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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荒唐 (隐刀花绵)


  
  夏之桃踟蹰着往前走了两步,单薄的声音在风中飘荡:“我在车里等你好不好?”
  
  苏南笑了笑,语气里满是笑意:“怕了?”
  
  她没说话,仍是站着不动。
  
  苏南没再出声催促她,他直接迈开腿朝她走过来,一把揪住她的手臂便往前走,将她半拉半拖到了疗养院大厅。
  
  护士想必早已认识他,只是站起来朝他笑笑,并未过来询问或是阻拦。
  
  苏南拉着夏之桃往一楼右侧走廊走去,走过大概五六十米,停在一间病房前面。
  
  夏之桃喘着粗气,睁大眼睛,看到门旁的墙壁上写着的卡片。
  
  “苏写忆,女,20岁。”
  
  她转过身往外跑,苏南却一把捞住她,低下头在她耳边轻笑:“怎么这么害怕?和我一起去看看小忆,好不好?”
  
  她剧烈地摇头,软语求他:“阿南……我不去……”一边说一边抱住了他的腰,将头全部埋在他的胸膛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我在外面等你好不好?”
  
  苏南像是对她的反应极为高兴,他挑起眉,伸手细细地抚了抚她的头发,极为温柔地轻咬着她的鼻端,话语呢喃不清:“进去看看便回家,乖。”说罢,便强势地箍住她的手臂,阻挡住她朝外迈动的脚步。
  
  “咔嚓”一声,门打开了,他笑了笑,将她往里面推去。
  



☆、25 第二十五

  病房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靠墙的大床上微微隆起一团,整间房安静又昏暗。
  苏南在喘着粗气的夏之桃耳边轻轻“嘘”了一声,咬着她的耳朵说:“乖,不要发出声音。”
  说罢,便强势又缓慢地推着她一步步走到苏写忆的病床前。
  
  窗外的灯光流泻进屋内,给洁白的床罩镀上了一层金色,从被子覆盖的程度可以看出,躺在里面的人身形必定十分瘦削,那样轻微的一小块凸起,就好似里面并未睡着一个人,只是被子没有叠平整而已。
  夏之桃的视线慢慢上移,终于看到了苏写忆的面容。
  和夏之桃有限记忆中的那个苍白年轻的女孩儿完全不一样,床上躺着的这个人,不变的是苍白,可是除了这一点,似乎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个她见过的苏写忆。眼眶深陷,脸颊朝内凹进去,头发稀疏得快要看得见顶,尖得像锥子一般的下巴,细瘦得让人惊恐。最让人注目的是她的鼻子,早已歪曲变形,没有了鼻梁的形状,模模糊糊一团烂肉,狰狞丑陋。
  夏之桃微微往后缩了缩,却一下子碰到了苏南坚实的胸膛,她怔了怔,伸手按住狂跳不已的心脏,急速地呼吸了几口气,侧过身去不敢再看。
  “怎么,吓到了?”他轻轻问,声音低沉,一字一句,直直地敲进她的心底。
  她低下头,闭上眼,不想再朝床头的方向看第二眼。
  苏南见到她的表情,不由得轻笑出声,绕过她走到床前坐下,指着前边的凳子说:“坐。”
  夏之桃抬头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走过去,将凳子拖到他身侧坐下。
  苏南没有理她,只全神贯注地帮苏写忆翻了个身,将被子靠在她的身后,让她换一个姿势躺着。
  他做这些的时候动作熟稔,显然是有特地去学过。夏之桃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却看到他修长的手指在苏写忆的头发上轻轻抚过,瞬间盈满一室温柔。这一刻,她似乎可以看得到他不同与往日的一面,不是笑着面对她时的假意温存,而是发自内心的真切。
  做完这些,苏南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伸出手去,轻轻握住苏写忆放在被子外面的手,低下头,细细地看了看她的手指,语气里毫无表情:“她跳下去的时候,手里紧紧拽着一个东西。用了许多力气掰她的手,才发现是一个变了形的钥匙扣。”他偏过头,看着夏之桃笑了笑:“你算是聪明,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最简便有效。”
  夏之桃没说话,眼神躲闪,最终落到对面的墙上。
  她没有想到他会带她到这里来,更没有想到她竟然还会再见到苏写忆。复杂的心情不堪言表,她自然是有浓重的憎恨,可是同时,她却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构建起苏写忆跳下楼时的血红画面来,似乎可以看到美丽的女孩长发飞扬,在空中飘散、坠落,最后幻化成了一朵血红色的花。
  她已经很久不曾有过这样如噩梦般的感觉,这几个月精神虽受煎熬,却因为信念坚定,所以整体状态一直在向上攀升。可是苏南却一点也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他将她拖到这里,逼着她面对面目全非的苏写忆,让她早已刻意遗忘的记忆全部如潮水般涌了回来!苏写忆有罪,她只是做了一个母亲应该做的事情,可是她还是会怕,怕看到这样恐怖的一幕,也怕那揪着她不放的噩梦,仿佛她就是一个刽子手,亲手将这个女孩儿从高楼推下。苏写忆的手里沾了乐乐的血,可是同时,她的手上……也沾满了血。
  “比死亡痛苦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说像这样躺在这里生不如死。”他笑了笑,眼神渐渐黯淡下来。
  夏之桃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没有一丝温度:“你要我说什么呢?道歉,还是忏悔?”
  他往后靠坐在椅子中,眼睛看着前方,不知停留在哪个点上。过了许久,低沉的声音才响起:“那晚她喝了很多酒,因为苏家家宴,母亲成了名正言顺的苏夫人,而她,”他的话音忽然顿住,眼神慢慢地回到苏写忆身上:“苏家没有接纳她,她开着苏夫人的新车,撞到了你的女儿。”
  夏之桃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背影,惊讶、震惊一一从脸上滑过,足足过了两分钟,才消化掉他的话。
  所以,王景行说得没错,苏南和苏写忆是非婚生子女。苏家终于接受了现在的苏夫人,也许或多或少是因为苏南,而苏写忆有抑郁症,又是女儿,苏家没有正式承认她,她以酒解忧,开着苏夫人的新车撞死了乐乐,苏夫人害怕身份刚被奠定便出状况,加上对女儿的歉疚,于是有了顶包的那一幕。
  可是……那又怎样?她的乐乐是无辜的,而她也是受害者。
  她可以相信苏写忆醉酒的理由,也同情她的遭遇,只是被撞的那个人是她女儿,即使苏写忆有再大的隐衷,乐乐死了,这个结果无法改变。就像当初她的想法一样,如果撞人之后他们不找人顶包,承认错误并付出代价,她不会有这样大的仇恨。可是……权势压人,苏家后面所做的一切,已经让她找不出任何一个理由化解她的恨。
  那么,苏南为什么将她带到这里,和她说这些话?在他们相处的这几个月来,他虽然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咄咄逼人,态度却也一直是倨傲冷漠的,即使两人在做最亲密的事情之时,她都能看到他眸子里的冷。她以为他想让她看到苏写忆的惨状,再趁机侮辱她,可是现在看来,事情正在朝相反的方向发展。他的那一番话,分明是解释,替苏写忆解释,更是替自己解释:苏写忆喝酒撞死乐乐是有原因的,现在也已经得到惩罚、成了这幅惨状;找人顶包是迫于苏家压力,后面对她做的那些不可饶恕的事情,也是苏夫人促成。
  她不是无知圣母的女人,自然知道在掩盖车祸、对付她的动作里,他是最主要的参与者,苏夫人固然可恨,可是苏南对她做的那些事情更加让人不齿。夏之桃只是惊讶,他竟然会放低身段和她解释。
  是做戏,还是真心想减轻罪恶?
  她宁愿相信是前者。他的演技一直高于她,真真假假,她自知没有能力分辨。
  这些念头在夏之桃脑海里火速地窜过,安静许久,她才开口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原本我便不想再提以前的事,今天知道她也是有苦衷的,我的心里好受了许多。还有你,我……”她是时候的停住,犹犹豫豫地看着他的后背,说不出话。
  苏南闻言,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掖了掖苏写忆的被角,手轻轻地拢了拢她额前的几缕碎发。做完这些,他才低低地说:“那一晚最后一次和她说话,她问我,能不能帮她赎罪,好好照顾你。”默然一会儿,苏南站起身,转身面对着夏之桃,“我答应了她,她上楼去。不到一小时,护工便打来电话。”
  
  夏之桃只能呆呆地抬头仰视着他。
  屋内光线原本就很暗淡,他背着光,她更加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是她却像是感觉到了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戾气,锋利得像是要将她刺穿。
  他没有再说话,抬起脚慢慢地朝门口走去。夏之桃不敢再看苏写忆一眼,逃也似的跟在他身后跑去。
  回程的车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对于苏南今晚的反常,夏之桃始终不能理解。她不会相信他是真心,可是内心里却感觉他不像在说假话,毕竟那些话全部都是当着他宝贝的妹妹面前说出。
  那么,他到底想干什么?
  夏之桃内心焦灼,可是面色只能保持平常。一到了留园的“家”,她便迫不及待地钻进房间,将自己埋在枕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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