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农业科技的能量这么大,竟然可以做到资源的立体应用。”林燕毕竟学习的是机械专业,听到这些还是觉得特别新鲜。
“有良哥说,王家人为了抵触他当村长,年初时号召搞养殖,他们都不动,现在看很多人家第一茬羊已经长大卖了钱,一个个都眼红了,报名养双孢菇的就特别多。他觉得村里没那么多资源,再说双孢菇养出来,销路也是问题。劝阻了几句,那些人还不依呢,有良哥劝大家,还是养牛羊的好,现在村南头那片没改造的人家,也动了起来,我看,明年,咱们的屠宰场就该开建了。”
“这个,我们不仅仅是引进几条生产线的问题。你得考虑技术人员、以及销售等等,不能都扔给朱志远,我看他现在,就是千手观音也忙不来。”
“额,这个。我也考虑了。饲料厂有个技术员,前段时间老霍病的时候。他主持了一段厂里的生产,这孩子很能干,我想培养他,他还有个同学,在一家化工厂做销售,人也很机灵,我们挖过来,让他负责销售,你看呢?”
“可行,看我们对外销售这一块呢?”
“我之所以想挖那个孩子过来,就因为他是回族,从宗教信仰这个角度,他和中东的那些商人好沟通,我们可以考虑先往那边销售。至于东欧市场,慢慢来吧,咱们眼下生产力还很有限呢。”
“嗯,好好,你说得对。”林燕笑起来,出口目前还是设想呢,公司刚好从小往大慢慢发展,就和那些羊啊、牛啊,也得一天天才能长大一样。
向辉前一阵子,撺掇着黄伟良,帮他的钱找个投资渠道,林燕手头捏着上亿的资金还在发愁呢,他的六百多万,黄伟良根本无暇考虑。
刘海林知道了,动员他们把钱投资到房地产上,虽然地产依然很挣钱,但国家调控政策一下子很严厉,房子还是比以前卖的慢多了,海林摊子太大,资金流动很受考验。
Y城楼市,从二零一零年开始,涨势十分微弱,炒楼很划不来,林燕只能贷款给刘海林。黑市贷款年息最多到了百分之三十,林燕给刘海林了三千万,收百分之十二的利息,把海林高兴得搂住黄伟良肩头直叫哥们。
剩下的钱,她打算继续鼓动杨树湾村所在的那个镇子,都搞养殖,这样他们的饲料厂可以挣钱,屠宰场也有发展空间。虽然世界经济不景气,可Y城地处西部,当地消耗的牛羊肉数量都很大。零九年,林燕曾看到过一则新闻,X城一家很有名气的熟牛、羊肉店,腊月里一天的销量,就是二十吨,这还不算那条路上其他的店家出售的,林燕对这个生意的前景比较看好。
正当林燕打着如意算盘,想如何继续发展的时候,向辉和曹芝过来了,他俩一个一脸凝重,一个忧心忡忡,把黄伟良吓了一跳:“你俩这是怎么了?”
“伟良,我恐怕得辞职了。”向辉的脸上涌出气愤来,“梁洪全太欺负人了,我今天和他大吵了一架。”
“来,坐,到底怎么回事?”
“他在会上点名批评我,说我没有完成工作。屁话这是,我哪有什么工作,他现在把我架空了,我上班就是去混时间的。”
“‘我质问他,我什么工作没做?’他没想到我敢这么顶撞他,当着一屋子的人,张口结舌说不出来,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你赢了呀,该扬眉吐气才是,为何脸色这么差呢?”林燕见气氛很压抑,笑着调侃了一句。
“梁洪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在他的阴影下生活,还不知道要有多少小鞋穿,我一想到这些,心里就特别憋屈,就想辞职。”
“要我,才不辞职呢,你反正是想辞职,何不再干一段时间,梁洪全怎么难受,你就怎么来,你什么也不怕啊,大不了就是辞职,无欲则刚,他说不定吃了两三次苦头,还不敢动你了呢,不是你家人在教育界的比较多吗?好歹也有人脉,可以造些舆论,让人们知道梁洪全是多么心胸狭窄的人,根本不配当领导。”林燕为了安慰向辉,随口胡说道,没想到向辉脸上的阴霾竟然渐渐消散,露出了笑容。
“嘿嘿嘿,嫂子你不光是做生意是把好手,这在职场上也所向披靡呀,我怎么就没想这个呢?一味的忧心。”
“旁观者清啊,换我是你,说不定今天连顶撞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忍气吞声,任人欺负。”林燕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她当年在职场上,就是个只知低头拉车,不知抬头看路一味出力的老黄牛,周围人际关系等等,打理的并不好。
“向辉,你这方面比我们两个强,好好想想,说不定还能杀出一条血路来,狭路相逢勇者胜!”
“嘿嘿嘿,看来我得学学李云龙了。”向辉笑起来,曹芝脸上的表情也轻松起来。
“林燕,这个周末,你去看儿子不?”快期中考试了,孩子今年进入高二,学习压力更大了,刘鸿飞以前圆圆的脸庞,上个月回来,下巴都尖峭起来,让曹芝心疼不已。
“去呀,哪怕只能中午那一会儿时间和孩子一起共进午餐,也好过我们这么思念地难受。”
“呵呵,你一天看着很淡定,向辉老笑话我是老母鸡,总想把孩子拢在翅膀下面。”
“哈哈哈,当妈妈的,还不都一个样。”
换了话题,气氛一下子轻快起来,向辉两口子又说笑了一会儿,约好周末一起出发的时间,便告辞离去。
梁洪全果然小人心性,就在向辉夫妇来黄家的第二天,便给向辉布置了很多工作,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向辉就是不眠不休,也不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的,反正是完不成,向辉索性不搭理,挑出一件他擅长的工作,按部就班地干起来,梁洪全冷眼旁观,就等时间一到,他好好要报复向辉一下。或许是刘向辉的好运来了,就在周四,梁洪全开月总结会,他已经准备好怎样敲打向辉了,刚开始的空话套话说完,向辉的名字都涌到了嘴边,办公室主任匆匆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把他气得,当场脸色都变得黑青:省教育厅来了个电话,杨副厅长要刘向辉立刻去一趟X城。
梁洪全不知道向辉到底去做什么,他敲打的话也就不敢说出来,官场多微妙啊,万一,向辉和这位厅长有什么关系呢?
梁洪全这么一担心,越想越觉得可能,Y城教育界的,谁敢和他顶牛?刘向辉也,谁敢不动声色地面对自己的刁难,还是刘向辉,这个刘向辉,若不是上面有人,能这么淡定吗?
梁洪全吓出一身冷汗,连自己在讲什么话都不知道。
其实,向辉前一阵没事可做,在一个权威教育杂志上发了一篇关于学生思想教育的论文,让杨副厅长看到了,他很赞赏向辉的观点,打电话叫人,不过是想探讨探讨。这个杨副厅长是教师出身,能身居高位,就是他的理论水平高人一等。
向辉回来之后,梁洪全想套出他和杨副厅长有何关系,向辉哼哼哈哈就是不说,梁洪全把前面给他过重的工作,都分派给了别人。
“林燕,你不知道,向辉回来那得意的劲儿,嘻嘻。”周末,他们结伴去看孩子,向辉和曹芝的情绪特别好。
第二百三十章 有请
汽车才刚刚开出Y城,一个自称是黄鹏翔的辅导员打来电话,要林燕立刻去学校一趟。
这是小翔开始上学,第二次叫家长了,不同于上一次,林燕和黄伟良都很紧张,虽然孩子很乖,但这么大的孩子,思想非常活跃,知识和社会经验又相对缺乏,有时候说不定真的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黄伟良下意识地踩了油门,还好这条路比较空旷,林燕给曹芝打电话告知了一下,他们俩先走了。
不到半小时,林燕和黄伟良便在学校门口登记了,来到辅导员办公室。
办公室只有三个人,一对中年人坐在一起,像是夫妇,脸上表情很难看,还有就是辅导员。
“老师,我是黄鹏翔的爸爸。”黄伟良一进门就自我介绍道。
辅导员很年轻,林燕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上一次儿子给她说,辅导员是个中年女教师的。
“我姓张,张若,请坐吧。”辅导员似乎很焦急,黄伟良和林燕一坐下,他便递过来一个纸条,林燕和黄伟良传看了一下,一道数学题的解,的确是黄鹏翔的字迹,题解的最后,写了几句仰慕某女生的话。
黄伟良和林燕都皱起了眉头,中学生早恋已经不是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了,但他们还是不希望黄鹏翔犯这样的错误,毕竟孩子心智还不成熟。
“张老师,这个真的很遗憾,我们一会儿和孩子好好谈谈。”黄伟良很抱歉地说到。
“可是——”张若很为难地看了一眼办公室里坐着的那对夫妻一眼。
“咳咳!”那中年男人清了清嗓子,非常不高兴地对黄伟良道:“你说得轻巧,我女儿因为这个条子,这一个多月无心学习,月考成绩非常惨,你一句话就没事了?我女儿耽误的时间能补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