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大少爷应该有向老爷汇报吧!”他也不是很清楚。
昆山进屋抓起电话给陆老爷打了个电话,陆老爷一听生气了:“这小子翅膀硬了,怎么能这样打发了他们,太轻率了,居然都没告诉我,你立刻派人去把他们都找回来,还愿意做事的就带过来,年纪大了的,给一笔钱养老,算在我账上。”
昆山连连点头:“是!我知道了,会处理好的。”
“你哥哥太不像话了,幸好金库的钥匙我没给他,你去我书房找,第三幅字画后面有机关,往左边扭动三下机关,往右边一下半,有一面墙就开了,里头直通地下室,里头全是金银珠宝、古董字画和我毕生的继续,你先派飞机给全给装到香港来。”他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先把金银珠宝都运来再说,本想交给大儿子的金库钥匙,从此以后都很难给大儿子了,生气生的!那兔小子小时候挺可爱的,怎么长大了,这么不可爱!这么狠毒!对待下人这一点,就太狠了。
挂上电话,昆山叫了自己人来帮忙运送后,问刚才那位老仆人:“那我的房子是谁在打扫?”
“听说宋先生看您的院子里挺荒凉的,就花钱请隔壁的邻居有时间的时候,帮忙给照看一下。”
昆山听了,在心里给陆淮宁找借口,也许是哥哥太忙了,顾不上这些小事吧!
又问:“我大哥平日不住在这里吗?怎么看起来有些冷清。”
“大少爷一般住在矿厂那边。”
“你说哪儿?”昆山以为自己听错了,老爹什么时候准他们碰那一行了,虽然赚钱,可当的风险也大,万一矿厂出了事情,赔钱是小,丢了人家的性命他陆家良心难安。
“矿厂里,怎么?二少爷也不清楚吗?难道大少爷也没向老爷汇报?”那人一听,顿时觉得大少爷要倒霉了。
昆山觉得爹肯定是不知道的,大哥以前挺靠谱的一个人,现在怎么这么糊涂了?
这件事要是告诉爹,肯定爹会发火,心想先看看再说吧!
问了矿厂的地址,打电话回家跟沈妈说了一声让宝珠别等他吃饭后,雇了辆马车往大哥开的矿厂奔去。
某人很受伤
矿厂离着家很远,坐马车都要三四个小时,昆山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太阳快要落山了,矿山周围没什么其他工厂,就是一比较荒无人烟的地方,弄了一个木门,用木桩围了一圈,却有十几人来回巡视看守,不像是矿厂倒像是监狱,那些看守的人,一个个很是神气的样子,手里有些拿着棍子有些拿着鞭子。
昆山顿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还没进门,隔着大门五六米远的样子,昆山下了车,给了车夫付钱,让他等自己一会,车夫看他形单影只又穿的西装笔挺的,怕他遭罪受,小声道:“您小心些,这地方俗称小地狱,我劝您能不去,还是不去。”
“小地狱?何解?”
“您是外乡人吧!”看他皮肤白皙,举止又优雅,说话的声音虽然带些山西口音,却偶尔会蹦出一两句外地话来。
昆山摇头,他在广州那边出门一般坐车,的确白了不少,举止谈吐跟着堂主:“我本地人,只是有一年多没回来了。”
“难怪,你不知道吧!咋们这附近有两大地狱一个日本人手里的的矿厂是大地狱,规模更大。这里是小地狱,规模中等,但管事的人对那些矿工动不动就打骂跟日本人一样恶毒。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居然还是个中国人。”
昆山听了直皱眉,大哥怎么变成这样了?
昆山说了声“无妨,我快去快来。”后,往大门走去,守门的两人,看见他的挺文雅,还稍微客气点:“先生,你找谁啊?”
“我找陆淮宁。”他的脸色已经开始有点难看了。
“你是?”
“陆昆山。”
“您是他弟弟?”不是说陆家二少爷又没气质整天像个地痞无赖一样,模样又黑嘛?这人怎么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又白净有礼,像个读书人。
“怎么不像?要不试试我的拳头看看?”他是笑着说的,那人却信了。
“不用!你稍等!我进去帮你通报!”其中一人,开了门进去通报,过了一小会出来,道:“老板请你进去。”
昆山说了声谢,冷着脸进去了,通往大哥办公室的路有点长,大哥的办公室和住宿是一体的,沿着一条小路进去,远远能看到一栋小洋房,就是陆淮宁的住处了,而这一路上,他能见到的正在背着篓子运输,或者正在拖车的旷工无不是骨瘦如柴的,吃不饱穿不暖的那种,衣服破旧,眼神空洞,有些身上还有伤口。
到了里头,就见陆淮宁端坐在他的豪华办公室的沙发上,见了他来,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道:“尝尝看,我这个茶,虽不是今年的新茶,却是年头非常好的的普洱。”
他想在昆山面前炫耀一下,昆山现在再有钱,这么好的茶叶还是很少见的,昆山却一口都没尝,只是看着他,面无表情的道:“亏得你也喝得下!”
“我如何喝不下?你是说这天气?想要收获,就必须要有付出。”陆淮宁不觉得有什么,是说这儿的空气不好,到处都是灰尘吗?虽然他也很讨厌,但是身在矿厂这也没办法的事情,他从最开始的讨厌到后来的习惯也适应了有小半年。
“为了付出就可以不择手段吗?你看看那外面的工人都成什么样了?一个个骨瘦如柴,遍体鳞伤!你在这种环境下,如何好吃好睡?你真还吃的下睡得下去?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样的麻木不仁,跟日本人有什么区别,其实他今天来,是想听大哥解释的,他很想听大哥说这一切都是误会,说他是被迫无奈才如此作为,可是眼见为实。他并没有被人胁迫,他过的好好的,甚至还能微笑着喝茶。
这种话,陆淮宁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已经能习以为常,平静面对,说:“昆山,你把这件事说的太严重了,你能找来,就说明你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外头怎么说我,我很清楚。但你也不要太危言耸听了,他们是自愿为我工作,我有付给他们薪水,做事不用心、不努力挨一点鞭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日本人那边的矿厂可比我做的绝多了,他杀人,我没杀。”
“你跟什么人比不好?去跟日本人比?大哥,你是中国人啊!你还记得吗?你怎么能残害自己的同胞?你说我说的太严重,难道在你眼里这还是小事?你要还是我大哥,就把这个厂子关了,赔偿工人们的精神伤害和身体伤害。”昆山十分生气。
“赚钱嘛!手段不狠一点,怎么能赚到钱?”
“可是你也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啊!要是爹知道了,后果如何你想过没有?”
“弟弟,你一向重义气,看在你小时候,我挺照顾过你的面子上,这件事别告诉爹!否则我也不认你这个弟弟。”他现在就矿厂能赚钱了,家里的店虽说是他在打理,可如今到处闹灾荒,他赚到的并不多,不做大买卖,如何能一本万利?对于昆山他很清楚,人人都说这个弟弟混账,他却还是了解的,这家伙唯一的优点就是有情有义,能为兄弟两面插刀,昆山这样来找他,肯定是还没有告诉过爹。
“大哥,你何必要这样!”昆山抬头,怒目而视。
陆淮宁幽幽的道:“你以为我想,要不是因为你在广州,做的太好,太成功,又是汽车,又是飞机,我何必如此拼命?”
昆山觉得好笑:“如此说来,倒是我的错了?我从没有要和你攀比的意思,更没有要打压你的意思,我一直把你当成是我的哥哥,否则我何必把自己弄得堕落的像个二世祖?我不过是不希望有动摇你地位的可能。如今我在远处,以为如此便能做回自己,我不偷不抢,没有和你挣抢。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你半分,你再怨我,只能说明,你心胸狭窄!我没有要和你比,你却要和我比,那我也没有办法,还以此作为你残害百姓的理由,我想我是忍无可忍了!你当真不关闭矿厂?”
物质安慰
“不关!这是花大价钱买来的,你说关就关我的面子哪里搁?你成功?你成功,就显得是我失败了,你说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原本爹觉得我挺能干的,现在有了你做参照物,爹肯定觉得差些了。爹非但不回来,还要卖掉所有财产,搬去广州香港,等于暗中架空了我的权利,我这个大少爷成了空壳子,要不是你在广州香港,爹为何要去?”他绝不要当人笑柄,没了家业可管,他至少还有自己的矿厂,这里还是赚钱的。
昆山觉得他变了,变得自卑又自私,把错误都往他身上推,可是大哥有没有想过,这些的都是他自以为:“爹从来没说过你不好,爹告诉我,你还是他心里的继承人。无论如何爹从来都没骂过你,那些只是你以为。你现在回头,还来得,我可以不告诉爹,但你一定要关掉矿厂!否则别怪我不顾兄弟情义,向爹告发你,到那个时候爹才真的对你失望透顶,你这个继承人的身份绝对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