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来点。最好来点便宜的,你上次送的,我拿去送人,一个懂行的说一把上百美元。”贵了他怕长期以往会买不起。
“我想办法给你弄一些便宜的来,旧枪你要不要?以前美**队打仗时用旧了坏了的枪,修一修可以用的那种。”以前柏莱问过他一次,说价格很便宜,问昆山要不要。
“要,能用就行,不能用可以拿来吓吓人也行。”
昆山说:“这好办,过几天我让人送一批来,叫人送你家去。不收钱了,算是我对革命的一点点小贡献。”
“谢了。”沈纪良满意的走了。
昆山让瞿少去帮忙打听一下,瞿少以前有段时间,跟舅舅怄气经常不是打架就是赌博,李市长特意发话说不用特别照顾,见到就抓,他坐牢跟回家似的,时间一长跟牢里的人变熟了。
熟到啥地步了?
瞿少有次想躲避宝珍,家也不敢回就跑到牢房去跟牢头说:“我好久没来住了,有点想念,开间房让我住几天。”
牢头好说话的把钥匙递给他:“想要哪一间自己选就是,想吃什么,我叫人每天给你送。”
所以对于别人来说,有着一层又一层把关的监狱,只要他想,他可以跟回自己家一样容易。瞿少去牢里逛了一圈回来后,对昆山道:“这次他们看得很严,因为我才进去看到了人,被单独关在一间牢房,看起来挨了打,衣服上满是血,但幸好还活着。我估计凭关系是弄不出来的。”
“所以了?”他直觉,小瞿不会让他失望的。
“所以我给你画地图吧!”
“你不怕我朋友劫囚连累你?”
“不怕,别人想不到是我的,而且我瞧着那人挺可怜的,能救他就救他吧!宝珠上次给我的手榴弹,我还留着,你要不要拿去?”瞿少吊儿郎当的说道。
昆山摇头:“好兄弟,手榴弹声音大,破墙不如我找人挖个坑从地底进去。”
瞿少丝毫没有惊慌,他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昆山要从牢房里救人,在他看来不是什么大事,劫囚的事情,他以前听老头说多了,早就听麻木了:“要不要我帮忙?”
昆山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想把你牵连进去,小屁孩准备你的婚礼去吧!”
“你给了若兰一个好家室,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提到他的准新娘,瞿少的嘴角微微上扬。
“你喜欢若兰什么?”
“她很漂亮。”简直是一见钟情,那样的美人,他从没遇到过,以前遇到的似乎都没她好看。
“除此之外了?”
“想不出来。”瞿少想了想,没想出来,其实他对托若兰不太了解,因为她除了对沈纪良,对着别人基本上都是相敬如宾和保持距离的,当然宝珠也除外,若兰和宝珠很亲近,简直跟亲姐妹似的。
昆山摇摇头:“我觉得真爱不是这样的,你有没有想过她有一天会老去,会变丑变胖,变成沈妈那样。那个时候,你还喜欢她吗?”
瞿少一想到美女变成老太婆,就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会丑吧?她那么漂亮,也会是个漂亮的老太婆。”
“我大妈漂亮吗?”
瞿少摇头,身材臃肿、满脸皱纹。
“她年轻的时候,是运城数一数二的美女。”
瞿少开始动摇,他有点恐惧的看着昆山:“所以若兰也会变丑?”
“有可能,我一直觉得外表会随和时间而改变,爱一个人应该最爱她的内心,而不是外表。内心美比外表美可能要持久一些,只爱外表可能是不够的。”
“你爱少奶奶什么?不爱她的美貌吗?”
“全部,我爱她美貌,也爱她的内心的善良可爱和憨厚。将来她老去后,我会爱她脸上的皱纹和馒满头的白发,以及枯瘦的身影。”因为那时,他已经老去。因为是宝珠,所以变成什么样,他都爱。
瞿少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快掉出来了:“你真肉麻,我也许现在不懂,但将来会懂。”
“如果人不一对,磨合一辈子,可能你也不会懂。就像是铁杵磨成针,木棍只能磨成牙签,材料不对,再努力也没有用。趁着还没有结婚前,好好想想谁是你的牙签谁是你的针,别等结婚后再后悔莫及。”昆山说这么多是希望他好,希望他别后悔。
什么更重要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宝珍不会是适合我的,她又泼辣,又蛮横,又死心眼。”他确实不知道自己熬不熬得过漫长岁月对她始终如初,但是一想到宝珍,他就有想跑的冲动。
昆山不和他谈宝珍只说:“人生是你的,你自己考虑。”
这天深夜,沈纪良几乎是一路狂跑着往家的方向赶,汗水湿润了他的头发,脚步也越来越虚浮,但是他知道他不能休息,哪怕停顿半刻,可能都会丢掉小命,他只能拼命奔跑。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跑到了家门口,掏出钥匙刚要去开门,看到了站在他家门口的女孩:“若兰,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还你项链。”若兰冷淡的回答道,今晚吃过饭后,她本在打理嫁妆突然有人捧着沈纪良以前送过她的那套钻石项链套装来,说是沈先生让送来的,说完就走了。
她不知道沈纪良为什么要突然把那套珠宝送来,不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想明白了。因为她累了,想休息了。
所以她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还给他比较好,感觉像是烫手的山芋,怕自己会动摇,所以再晚也送来了,把东西塞进他手里,若兰转身要走。
沈纪良突然听到远处传来狗叫声,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手有些发抖:“帮我开门!”
若兰看他面色有异,没有多问,也没有任何犹豫,拿起钥匙就给他开了门。
沈纪良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心想若兰此刻出去,恐怕会惹人怀疑,一把将她拉入门内,然后轻轻的把门关上。
“你想干什么?”
“我可能被人怀疑了,外面正在搜查我的下落,你出去可能会被盘问,你在我这躲一下,我们不开灯,他们应该待会会走。”沈纪良靠在沙发上说说道。
“你做什么了?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抢狱,害怕吗?”本来大家分工明、确计划周详,结果把人就走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东西,惊动了警察,听到枪响后,大家为了分散注意力,各自跑开了。
“不害怕。”因为她觉得沈纪良不会是坏人。
“我手发软,这是枪,帮我藏起来。”沈纪良信任的把枪递给她。
若兰很冷静的接过枪走到他家厨房,打开一个酱菜坛子,拿出一些酱菜,把枪放下去后,用酱菜把盖住后,小跑着回到他身边:“藏好了。”
她没想到沈纪良会如此信任她,连枪都肯交给她,连劫狱这样的事情都肯告诉她,当下有些感动:“为什么要告诉我?如果我是坏人,我去告诉警察,你死定了。”
“我相信你。”只因为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他愿意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她的手中。
“里面有人吗?开门!再不开门,我就踹门了。”外头响起了一个粗哑的声音道,同时还可以听到狗叫声,大概是狗闻到了问道知道沈纪良在里头。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出声可能对方会闯进来,若兰急中生智一边说了声就来了,却伸手把沈纪良衬衣上的扣子一把扯开,从包里掏出一瓶面霜打开来,挖出一大块,往他的衣服里涂抹过去。
然后站起身来,一边把自己的头发柔乱,一边伸手解开自己衣领的几颗扣子后,往门边走路。
沈纪良心下已经猜到了几分,不确定的一边摇头,一边小声道:“你想干什么?难道是……,若兰不要!”
若兰没说话,只是伸手开了门一脸冷漠的看向门外的一群男人,用慌忙的语气道:“你们找谁?”
“我们看见一个人影往这边跑来,我们的狗追到了这里,快让开。”那人说完粗鲁的推开若兰,把手里的狗一放,让狗进去闻气味。
一条大狗窜了进去却又很快回到门边,似乎没有闻道它想要的东西。
可是左右又没有什么其他人家,既然找到这里,也有人开了门,他们索性把灯打开,一看究竟。
灯光亮了起来,一群警察们看到靠在沙发上衣衫不整,满身脂粉气的男人,同时也看到了同样衣衫凌乱的夏若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深更半夜同处一室,同样的衣衫不整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警察们见状表情变得有些尴尬,其中一人说了声认错了,一群人便走了。
待他们完全离开后,若兰镇定自若的把门一关:“好了,他们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沈纪良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等一等,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也相信你。”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
“可是相信我值得你付出名节吗?万一传出什么,你以后还要怎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