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愿不愿意的!”邵凝不解,“你是病人,喂你吃口饭又怎么了?你就把我当成医生或护士不就好。”
“可你到底不是医生护士呀!”轩辕狐眨眨眼,笑了起来,“邵凝,我又不是伤到手脚,我可以自己吃的,谢谢你送我来医院,你如果不忙呢,可以留下来陪我一会儿,如果还有事呢,就去忙你的,我没关系,不需要照顾。”
“我没事。”邵凝摆摆手,“可能近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事。”
“哦。”她随口问:“大明星也可以这么闲?”
“阿刊没告诉你?”他到是反问过来,闹得轩辕狐一愣——“他告诉我什么?”
邵凝摆摆手,不想多说。
轩辕狐到是来了精神,追着问:“到底是什么嘛!邵凝你不老实,有事瞒我。”
“瞒你?”邵凝耸肩苦笑,“依你所言,我们俩各不相干,我的事就是我的事,何来瞒你一说?”
“不是男女朋友但还是普通朋友嘛!”她说得理所当然,“而且你看,我们是拍档,有你的演出肯定就有我,所以如果是跟工作相关的事,我有权知道。”
她说的没错,邵凝也无可反驳,就算不关什么普通朋友还是男女朋友的事,就像轩辕狐说的,两人是拍档,这件事情她的确有权知道。
“我,包括你,目前正被大陆地区□□中,所以我先闲,你也不忙。”
噗——
邵凝的话一出口,轩辕狐几乎是一下子就笑喷了。
“什么?□□?”她敲敲额头,“是谁不想活了要来□□我?”
“嗯?”她随口的一句嘀咕邵凝没听清,“你说什么?”
她摆手,“没什么,我是说谁把我们□□了,为什么?”
邵凝苦笑,“这件事情说起来是我连累了你,□□我们的人是景怡的父亲,我一直没有对你说,他父亲是S市主管文化产业的副市长。”
☆、有我在,没事的
轩辕狐失笑,“这就是你曾经说过的苦衷?”
“不只这个。”邵凝起身脱下自己的外套,再把里面的衬衫袖子挽到肘部以上,只见一条三存长的疤痕露了出来,狰狞可怕。
她凑上前看了看,皱着眉心说:“刀疤。”
“你认的到准。”将袖子放下,邵凝重新把外套穿起,一边穿一边道:“当年我初到M国,傍晚的时候遇到黑人抢劫。我反抗过当,失手将一名黑人推倒。他后脑磕在台阶上,造成脑瘫。你不知道,在M国,一个外国人将本土人打成重伤那是多严重的罪,哪怕对方是名匪徒,我也要面临很大的麻烦。走投无路时,是景怡的父亲出手相助,帮我找了律师打赢官司,并为我颠覆了高达十几万美金的律师费及诉讼费。他们家是恩人,所以,当他提出要我把合唱的机会送给景怡的时候,我没有办法拒绝。”
轩辕狐懂了,原来这才是邵凝所说的苦衷。
“如果我早把这件事情与你说清楚,是不是一切就不是这样了?”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一个结,今天话赶话说到这里,便要问个明白。
这个问题轩辕狐到是很认真地想了一阵,然后摇头:“不会,即便你当初就同我讲了,结果依然也是这样。”
“为什么?”邵凝不甘心,你就这么不通人情?
她扬扬手,“这个不是通不通人情的事,我有自己的原则和底限,不管什么原因,放弃了就是放弃了,再合理的理由那也只能是理由。嗯,或许这样说你不容易明白,也不太好接受。那我就告诉你,不管当初怎样,所有的事在我见到夜归来的那一瞬间都会全部颠覆。夜归来于我来说……是不一样的。”
邵凝摇头苦叹,他就知道,夜归来,归根结底问题都出在夜归来身上。
他并不认为文初初是那种肤浅得只重外表的女人,但同样,他也不得不承认夜归来所拥有的也绝对不仅是那一张神仙似的脸。那种从里至外散发出来的云淡风轻,不是装得出来的。
说心里话,输给那样一个人,他也不丢脸。
“喝粥。”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景怡的事情说出来,也算是去了一块心病。至于封不□□的,想一想,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我自己来。”她想伸手去接,邵凝往回缩了一下,“喂你喝个粥,我还能给你下毒是怎么着?最后一次,算是成全我。”
“不行!”她很坚决地摇头,“我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我认定的是,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谁也不能动摇我的立场。我不愿让你来喂,你就是说出眼泪来,也没有用。邵凝,与其在这里跟我纠结一碗粥,你到不如想想该怎么样解除□□禁令,那才实在得多。”
两人正说着,就听房门口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一下一下,不疾不徐。不多时,门被人推开,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竟真切地闻到了一股幽幽的松香。
随后是一个仅是听听就让人全身舒畅的声音,有人说:“□□的事情不需要操心,有我在,没事的。”
☆、永远埋在心底的秘密
轩辕狐并没有马上转头,而是贪婪地嗅着那股子只属于某一个人的、特有的松香。然后笑意便在她脸上渐渐蔓延,朵朵生花。
“我来吧!”说话的人走至床前,很自然接过邵凝手里端着的粥碗,递到她面前,轻轻地说:“我来喂你,好不好。”
虽是在问好不好,可语气里哪有询问的味道,到像是一句陈述,到像是这碗粥就应该由他来喂。
轩辕狐这才抬起眼来,对上好多天未见的夜归来,笑得眼睛眯成了两道弯月。
“好。”她点头,完全没了适才对邵凝的拒绝,一口一口地将夜归来喂过来的粥吃到嘴里,再咽下。
邵凝实在看不下去了,转身而出,于房门口顿了下,想说什么,却终是没能说得出口。
再回头时,就见一个云淡风轻的若仙之人坐在一个娇小的似狐又似猫的女子身边,明明一个儒雅一个调皮,可相称在一起却又那么相得益彰。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真是错了,夜归来与文初初才是最相配的,才是最应该在一起的。那个丫头从来都很明确地知道自己要想什么,从不拐弯抹角,从不避讳腼腆。既然她选了夜归来,那就是夜归来了吧!
有丝苦笑泛上唇角,然后大步走出医院。
再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有些事情该放手就放手,他也有自己的骄傲。而至于那所谓的□□,有夜归来在,也不需要他再操心。
虽然不知道夜归来有什么能力能左右一个副市长的决定,但这样的话从夜归来嘴里说出来,就让人没有办法不去相信。他知道,不但他信,文初初也一定是信了的。
医院里,一小碗粥很快就被她全部喝完。
小狐狸擦擦嘴,笑嘻嘻地跟面前人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夜归来起身脱掉外套放在椅子靠背上,答她:“才下飞机,直接就过来了。”
她的小眼睛马上就开始四下转起来,待发现夜归来真的只是两手空空过来的之后,毫不掩饰地现了失望。
“怎么了?”他伸手去抚她的头,把几丝乱发捋了平顺。
“没给我带点好吃的呀?”
他失笑,“带了,在接我的车里。”
“哦。”她的笑容重新覆上来,“是阿刊告诉你我住进医院了的?”一边说一边看看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嗯,我睡了趟过四十个小时,很可怕。”
他面色严肃起来,从来都平淡无澜的面上也浮了一层担忧。
“是很可怕。”夜归来握上她的手,跟她说:“你会晕倒,这个……我没有想到。”
两人对视半晌,谁都没有马上说话,四目相对时,似乎都想要从对方的眼睛里寻到一丝自己想要知道的讯息。
可惜,一个防守严密,一个用淡泊掩饰了一切情绪。
她苦笑,微低下头,用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说:“这没什么,我只是累了。”
他亦摇头,抬了手,擦到她脑后的密发里,轻轻地将人揽至自己肩头。那种从两天前接到阿刊电话知道她晕倒之后就涌起的恐慌,总算是暂时压制了去。
可心里一直存在着的担忧却又更进了一步,他还寻不到这担忧的源头,所有的一切都还只是猜测,没有办法问,也没有办法说。如果可能,他到宁愿把这个秘密永远埋在心底,反正她在他怀里,好好护着便是。若能护好这一世,其它的事情,说与不说,都无关紧要了。
☆、希望与他坦诚相对
当晚,医生来通知说文初初可以出院了,夜归来又与医生细问了一下她的病情,在得知只是疲劳过度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才放心把人接走。
车子是公司派到机场接他的司机放到医院楼下的,司机早已经自己回了家,夜归来把她安顿了,又开了后门,从后座椅上拿了好大一只大袋子过来。
直到坐到驾驶位,这才把那袋子往轩辕狐怀里一塞——“买来给你吃的。”
她打开,里面尽是台湾本地的小吃和糖果。
开心的笑便漾在唇角,笑嘻嘻地去剥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