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起来,斯蒂芬,我觉得累,我需要休息。”
累?这个男人在半个月前还参加了一场慈善足球赛,还打进了进球,而在十天前,他的第四次北极之行已经被提上了日程,这个男人野心勃勃的想当那个第一个在北极这片资源最为肥沃的领土上吃螃蟹的人。
他的壮志雄心支撑着他高傲的头颅,支撑着他眼角的每一道皱纹都呈现着生机勃勃的状态。
尤爵爷是长在英伦的领土上的那株常青藤,大不列颠帝国的人们在谈起了他们的尤爵爷是如此的描绘着。
尤凌云有资格站在云端俯瞰。
他为英国创造了近八千个就业机会,尤爵爷所领的企业尤近两万名的员工,他每年对英政府交出的税收可以解决英国一部分低保家庭的温饱问题,每年在福克斯慈善名人排行榜都有他的名字,他的企业有专门的热线二十四小时在线接听需要帮助的人打来的电话,国际红十字会有专属于他的信箱,来自各地受到尤爵爷帮助过的孩子争先恐后的给他,他们眼中最为亲爱的人写信,信箱里的信封过几天就会被填满。
尤爵爷是个大好人,街头的流浪汉们也如是的说着。
尤爵爷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孩子们提前他眼里泛光。
尤爵爷是我的挚友,政客名人们迫不及待的标版着他和他同在一个阵线上。
在了解了“凌云”在中国的译义后,斯蒂芬认为尤先生是为他的名字而而生的,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在他的口中听到“累”这样的话。
扶起了尤凌云,斯蒂芬脚踩在了地上那些被撕碎的文件上,下意识的看了那些文件一眼,让尤先生变成这样的应该是和这些文件有关吧?
这一晚,尤凌云做着长长的梦,梦见了两无猜忌的时代里,丁香花般的女孩拉着他的手在幽静的小巷里漫步着,她用歌剧的腔调。
“罗密欧啊罗密欧,你的心就像天空的云,变化得如此之快。”
“罗密欧啊罗密欧,请你回头去看看,那些被你遗忘在橄榄树下的誓言。”
在大家都膜拜着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旷世爱情时,唯独她,那个丁香花女孩就只记住了罗密欧的初恋,一个被大家遗忘,甚至于没有人会记住她名字的姑娘,她带着罗密欧去看风车,带着罗密欧去看湖边的野天鹅,她让少年罗密欧体验到了青草露珠的滋味,她让少年罗密欧去倾听的大自然的旋律,这些都是朱丽叶没有做到的。
“这些都是朱丽叶没有做到的,朱丽叶只带了罗密欧去看了他们花园里的玫瑰。”她总是这样的对着他说着。
丁香花女孩说起那个连名字都是模糊一片的罗密欧的初恋总是语气悲伤。
幽静的小巷里,她走在他的前面,他走在她的后面,念得兴起的时刻,她会一个旋转,裙摆在小巷中飞扬,回头,脸凑到了他的面前。
“我的罗密欧,有一天你会不会为了朱丽叶不要我了。”
一语成谶。
只是,尤凌云记得在看着幽深小巷里那缕跳跃的裙摆时分明是有动心的啊,小鼓一般的,砰砰,砰砰砰。
只是,也许,没有那么的动心,没有后来面对着另外的一个女人时那般的东西。
若干的年后,他真的遇到了他的朱丽叶,遗忘了橄榄树下向神许下的誓言。
破碎的声音在梦里回响着,尤连城那个毛头小子的话,佛祖说,因果,有因必有果。
是啊,有因必有果。
在梦里头,尤凌云想,他应该是流泪了,尤凌云想,他也许还大声哭泣了,仿佛回到了极小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哭鼻子了,哭着对着那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童说,桑,我觉得我刚刚吃下的是被巫婆下了咒语的毒气苹果,桑,我想我一定是快要死死了。
“云仔,不用害怕,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会找到那个巫婆我会向她要解药。”
“可是,大家说巫婆会把去找她要解药的人囚禁起来,让他成为她的仆人,做最苦最累的事情,桑,你会干那些事情么?”
“那就学呗,我觉得啊,即使是巫婆要我拿命换解药我也会答应的,你帮我做了那么多的作业,就当报答你啰。”
稚声稚气的童音,拍得胸部是砰砰作响说得那是义薄云天!
即使是巫婆要我拿命换解药我也会答应的,他怎么就给忘了呢,忘了,忘了,早忘光了。
在梦里头,他在哭着,嚎啕大哭着,转头去找那个小小的女童,一眨眼功夫,小小的女童变大了,穿着鲜艳得让你忽视不了的衣服从你的面前跳下去。
是向巫婆讨解药去了吗?
是的,她是向巫婆讨解药去的,那时,他这样对着自己说来着。
可是,为什么会在呜呜的哭着。
只是,声线已经苍老如斯了,一声声的哭着一声声的诉。
桑,看到了吧,我受报应了,我受报应了。。。。。
尤凌云醒来时,月管家坐在他的床边,斯蒂芬和医生在坐在另外一边,他的手上打着点滴。
量完了血压,尤凌云让月管家给她弄餐,另外还让她准备了碳酸饮料,不久后,这里,他有一场硬仗要打。
这是他人生中重要的一役,要快准狠,要一举击中。
因为,这场仗他输不起。
尤凌云用三十分钟的时间用餐,用二十分钟的时间洗澡洗头,十分钟的时间换衣服,黑色的尖领毛衣配黑
色的衬衫,浑然天成的黑,如乌鸦的翼翅,黑压压的让人联想到葬礼,联想到绝望。
裤子选的是灰色的,贴近那种即将要下雨的暗沉天空颜色,让人总是会感到消极的颜色。
遗憾的是,他将把这两种颜色送给他的连城。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镜子练习着表情,要不动如山,要如冰川般的冷酷,即使,面对着的那个人是你最为珍爱的。
很好,对着镜子练习表情用去了他三十分钟,为了即将来临的这场硬仗他准备了一个小时零三十分钟,这次,作战的热身准备比以前整整多出一个钟头。
笔直着身躯,尤凌云来到了床前,按下了遥控器,窗帘全部被拉上,挡住了外面冬日里难得的暖日。
钟表准确的停在了北京时间下午一点整。
清了请喉咙,尤凌云拿起了电话。
接到了那个电话时,慕梅正在和尤连城吃午餐,今天是周一,让尤少爷永远没有好感的周一,于是,尤少爷在从早上八点工作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理所当然的会撒点娇,于是,慕梅就拿起了从前书童本色,伺候着尤少爷吃午餐。
不过,呃。。。。
所不同的时,从前一直站在一边看着尤少爷把各类美食塞到了他的嘴里,而现在她是坐在他的膝盖上听候着尤少爷的指示把尤少爷想吃的食物一个个的送到他的嘴里。
看着尤连城一副得意洋洋的死样子慕梅真想抽他。
二十四小时管家站在一边,会所的私人秘书在一边给他梳理明天工作的流程,日本料理师也在一边负责在一边适当的讲解着日式的料理的营养搭配。
半餐过后,秘书工作流程念完,贴身管家放了音乐,来自于斯威夫特的成名单曲小提琴独奏,带着浓烈的乡村格调,悠扬得如雨燕的翅膀带出的那缕春风。
这怎么看都像是中世纪时期有钱家的老爷们会干的事情,尤连城还真的是把资产阶级的那一套原封不动的搬走,慕梅蹋了蹋嘴,把制作得十分精美的料理师口中的水晶金枪鱼鱼片塞入了尤少爷的口中,白了她一眼。
这一眼看在尤连城的眼里是百媚横生,这一眼看得他的身体是躁动不已。
这午后,这从她的手中喂的美食,这萦绕在他周遭的属于她独一无二的气息,这美妙的小提琴声。
这耳鬓厮磨,她的发丝轻柔的擦过了颈部,脸颊,耳畔,挠的尤连城心痒痒的,不由。。。
这林慕梅就像此时此刻含在嘴里的可口的鲜鱼片,让他想满满的,想一小口一小口的把它吞到了肚子里。
让她永远的属于他。
手抚上了她的腰,鼻子擦过了她的耳垂,故意的使坏的用自己的。。。
顶了顶她坐在自己大腿上的臀部,在她耳边呵了一口气。
“慕梅,感觉到没有,硬了。”
意识到了一切后,就像是坐在了火山口上的人一样,慕梅脸色大燥,做贼般的不自然的看了一边的几位。
尤少爷则又是得意洋洋的,就像痞子。
此时,他的私人手机响起,贴身管家把手机拿到了他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尤爵爷的电话可真来的不是时候啊~~~
91、罪(09)
从会chicag会所到尤凌云做住在的那片区域需要两个小时四十八分钟的车程,从车上离开再走到那扇门也有数十分钟的时间。
午后四点左右,月管家站在那扇门外。
“连城。。”那位看着他长大的女士声音复杂,带着微微的无可奈何。
他拥抱了她,稍稍用力,让她明白其实他已经不是孩子了:“没事的,月阿姨,还没有好好的和你打招呼呢,改天我再请你吃北京烤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