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维的脸明显变得黝黑了不少,喉结变得那么明显,下巴上还有没有清理的胡茬。眉宇间倒是没有任何的变化,或许是神情里多了些闯南走北的沧桑。孟维原本是一个有些书呆子形象的少年,总是带着黑色的眼睛框。眼镜片下的眼睛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
但是孟维不想大体看起来那样,打从刚认识,安俊黎就看得出他骨子里的叛逆。因为他可以把步伐走得很潇洒,而不是书生气的慢条斯理,他也不会把头埋的很低,而是昂首阔步很快的超越别人。有的时候他在走廊里奔跑,刘海被封吹起露出干净平滑的额头。很多时候他的手里还抱着篮球,然后头发里有一丝热汗的味道。
但是现在,孟维的圆润的下巴,好像刀刻一样的瘦。头发间的很短,看起来利落整齐,想必是回来时刚刚剪的。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衣服。已经洗得发白。越看越觉得眼熟,那是孟维走得时候穿的衣服。后来孟维说,“我怕你们已经认不出来我。或者我会认不出来你们,所以特意穿上了当初走得时候穿的衣服。”
而在此刻,安俊黎能想到的只是:孟维走了几年,真正得到了绝不是他遇到的东西,而是他原本舍弃的东西。
莫啸上前去拥抱了孟维。“兄弟,回来了就好。”
几个人都是瞬间热泪盈眶。就如同几年前送孟维离开时一样。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们有五个人,如今少了两个。
孟维和达子,安俊黎都分别拥抱过了以后,突然往机场的两边看了看,茫然四顾之后眼神里有些失落的表情。
这个时候,安俊黎,莫啸还有达子的心里都非常忐忑,他们都开始刻意的掩饰着自己的局促不安。因为他们都知道孟维在找什么,而他找的人不是没有准时出现,而是再也不会出现。
“他们人呢?”孟维转过头来,一脸无知的问安俊黎。
“啊?”安俊黎招架不住这样严苛的拷问,只能条件反射的反问着。而且他刚刚的却只是感觉到有一阵发呢个吹过,之后就觉得整个心都在强烈的摇晃,站都站不稳一样,哪里听的清楚孟维问的是什么。而事实上,安俊黎当然一直僵硬的站在那里。
“苏乞儿搬到了乡下,西崽去帮忙安顿一下,过几天就……回来了。”达子有些支支吾吾,但是谁会平白无故的去欺骗别人呢?所以即使说的不那么自然,也应该不至于惹人怀疑。
孟维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想着回去以后慢慢说起,就没有继续追问,跟着安俊黎他们走出了机场。
坐在计程车上,孟维的眼睛不断注视着外面,即使疾驰的速度让他眼花缭乱,他也依然感到从未有过的开怀。
“苏乞儿有没有什么变化啊?是不是还像原来一样那么瘦啊?”孟维突然问道,然后没有等到回答又自己继续说道,“我记得他总是喜欢把手挂在我和莫啸的脖子上,一个大男人整个抱在别人身上,也就是他要是别人我还真是忍不了。”
孟维离开的太久了,苏乞儿已经好久没有再像原本那样好动了,也不会像个猴子一样每天到处乱跑乱爬。自从家里出了那样的事,他总是闷闷不乐。莫啸都快因为忘了,原本苏乞儿长的又瘦又小,所以总是喜欢整个身体挂在他的身上,然后还总是叫他“笑笑哥”。他不喜欢这个名字,每次不是皱着眉头就是白眼苏乞儿,可是苏乞儿还是一如既往,莫啸也就由他去了。
“西崽,怎么样呢?我前一阵子做梦还有梦到他呢!”孟维想起来什么,就突然拿出来和大家分享。
听到这里安俊黎和莫啸都同时的看向孟维,还好孟维的眼光看向窗外没有注意他们几个面面相觑的怪异。孟维对一切尚不知情,但是他每一次提到苏乞儿和西崽都像是拿着一把刀去豁开大家的伤口,那些对于已逝者的惦念本来就是发了狂的洪水,而孟维在不断搅乱他们好不容易恢复下来的平静。
达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拿着的手机的手也突然颤抖了一下。他最担心的还是要如何给孟维解释,他们只想拖过这几天,让孟维有时间好好的把身体和心灵都安顿下来,然后再慢慢的告诉他。
可能因为西崽和苏乞儿没有出现,所以孟维一路上一直提起他们,安俊黎和莫啸只能装出一脸笑容,伪装好被掀开伤疤的疼痛。
孟维说,那个时候他在新疆,那天他就是出奇的很想大家,画画的时候总是静不下来心。当天他睡觉的时候就梦到西崽和他说“再见”。
“然后呢?”安俊黎的身体前倾,眼里充斥着红色的迷雾。
“然后他就消失不见了,我在梦里还像要去追赶他,可是我被痛醒了,因为我踢到了放在床边的画板。”孟维说的轻松随意,毕竟这只是个梦。他醒来的时候还想着,是啊,大家就要再见了。
只是此再见非彼再见。别人觉得那是告别,而孟维觉得那是召唤,是兄弟在召唤他回去团聚。
自从梦到了西崽,孟维想要回来的心情就更加的急迫,他迫切的想要看到他们。一个人孤独的行走了这么多年,他真的需要这些遗落在少年时代的友情重新唤起他的热血。这么久一个人在异乡漂泊,没有人分享和倾听让他变得少言寡语。可是他知道他不是最初就是这个样子。
孟维突然看到了以前他们上学的地方,在那里他曾经摔断了腿。还有旁边的篮球场,是他挥汗如雨的地方,还有……太多的回忆,此刻历历在目,原来在这个小城里,有这么多他一直埋在记忆深处的东西。
孟维沉浸在以往的回忆中,从那里面他可以重温以往的快乐。而安俊黎他们还被困在孟维说过的梦里。
“抓住了又怎样呢?”安俊黎的心里默默的想着。
“注定了是抓不住的。”莫啸也一样在心里默念着。
“或者这才是西崽最后离去的时候。”达子和安俊黎、莫啸不同,他总是觉得西崽会留下些什么,或许就是孟维这样的梦吧!不在身边的就要靠一个梦去告别。
像是说了一个笑话,短暂的伤感之后,大家还是响应着孟维开怀的笑了起来,孟维自己也笑着。
“——哈哈……哈哈……”孟维是真心的笑着,而安俊黎,莫啸,达子各有各的心事。
“——只是个梦而已。”
“——对,只是个梦。”
打开车窗,风放肆的挤进来。突然一个风干的花瓣吹进车里,掉落在安俊黎的膝盖上。是谁说夏天里就不会有枯萎呢?
马路上一个女孩子正在边走边看一本书,那本书的名字叫《那年你去了远方》。她的书里夹着已经干枯的玫瑰花瓣,想必那束玫瑰话曾经也娇艳欲滴,也握在一个阳光少年的手里。
安俊黎想起了那颜和西崽,突然之间。
第一百九十九章 空中楼阁
自从那天安俊黎突然出现,芳离就再也没有见过莫啸,莫啸也不曾打来电话。
经历这一次的伤害,芳离和莫啸的却需要好好的考虑一下两个人的关系。他们的感情总是像一个空中楼阁,缺少了一份有关爱情的默契。
一个人在跑,一个人在追,这样并不是爱情的模式。
午后的闷闷不乐,就像是飞在餐桌周围的苍蝇一样讨厌,芳离觉得提不起精神,又没有睡意。起身倒水的时候,心不在焉让她把水都洒在了刚送来的文件上,一阵慌忙的擦拭之后,芳离叹息了一声闷闷的坐下。
她很想找个机会向莫啸道个歉,只是她好像又不能给莫啸什么保证。他可以当一个称职的女朋友,关心莫啸的生活,体贴他的一切。只是有一点,她无法保证如果哪天安俊黎出了什么事,她不会头脑发昏的去关心。
慕晓不知道多少次敲芳离的头,恨铁不成钢的责怪芳离莽撞。慕晓说,“不把你心里那个人放下,他永远都会像个魔鬼一样打扰你以后的生活。”
“要是可以说放就放,我早就放下了。”芳离愁眉苦脸的样子,就像个深闺里的的怨妇。
“真不知道安俊黎哪点好!”慕晓一边梳理披散的头发。
芳离有些不服气,爱上一个人哪有什么道理可讲呢?如果她能用一部论语,或者孙子兵法讲出爱情的真谛,那么倒是不愁找到办法绝处逢生。“你只会说我,那当时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人一无所有,有没有想过他对你的爱远没有那么牢固,一阵风就散了?”
慕晓梳头发的手停了下来,一直哑口无言的低着头,芳离也觉得自己的话说重了。开始内疚起来。
一阵沉默后,慕晓喃喃的说“何禹笙要定婚了。”
“他不是在计划逃婚么?”芳离一直记得慕晓总在她耳边说起,可是这种事情很多时候只是说说而已,要说逃,逃到哪里去。
慕晓叹了一口气。“是我一直在计划啦,他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的爸妈以死相逼他没办法,反正这次只是订婚而已,又不是真的结婚。”慕晓双手一摊,她对于何禹笙的懦弱真的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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