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离盯着安俊黎的眉头。不用看表情就知道安俊黎其中各种心酸。“真的这么难吃,就别吃了。”芳离说着就去夺下了莫啸的碗。
“没有,”安俊黎和莫啸异口同声的说道,说完后两个人似乎还有些尴尬。
“真的不错,只是有点咸而已。”安俊黎继续说道,然后咽下刚才那口混杂着鸡蛋壳的高钙米饭。继续若无其事的吃着。
“是啊。还有剩的么,都交给我解决吧!俊黎他不喜欢吃蛋炒饭的。”莫啸把空碗交到芳离的手上,做出还你呢个吃下好几碗的样子。
“啊。真的么?”芳离吃惊的问,因为安俊黎不喜欢吃蛋炒饭真的出乎她的预料。
安俊黎有些犹豫的点点头,然后低下头继续吃着。
“我以为你会爱吃的。”芳离小声的自言自语着,然后端着莫啸的空碗走进了厨房。
记得偶然听安俊黎说到过蛋炒饭的,还以为是他喜欢吃。看来是自己误会或者听错了。芳离的心情就因为这句话感觉像是跌到了谷底,四周都是上升的风。可是她的心还在不断下沉。
芳离有些落寞的去盛米饭,一勺一勺碗里装满了都溢了出来,芳离还是在盛。
有没有那么一个人,你听到他说的一言半语,就为知道他的一点消息而欣喜若狂,有没有那么一个人,你以为知道他一丁点喜好,就时刻记着然后试着喜欢他喜欢的东西。
有没有那么一个人?一定是有的。芳离曾经以为安俊黎会喜欢吃蛋炒饭,然后回家总是要让妈妈做蛋炒饭,因为讨厌油烟味而从不进厨房,可是芳离特意要求妈妈叫她做蛋炒饭。
可是今天她突然知道,安俊黎根本就是不爱吃蛋炒饭,听他提及的时候,可能只是随意说起或者是因为讨厌也说不定。
芳离记得很多安俊黎的习惯,或者有些都不能成为习惯,只是她每次看到安俊黎都会把他的一点一滴记在心里,不知不觉的。就象是把墨泼在宣纸上,根本不需要用手去涂抹就可以自己晕染一样,那么顺其自然的铭记。
你有没有刻意的去模仿过一个人?你有没有刻意的想变成另一个人?
芳离曾经对着镜子,试图像安俊黎那么笑,她也曾经因为安俊黎总是在课桌上用手托着下巴,而在走神的时候不知不觉也用着同样的动作。她有坚持过很多的习惯,不刻意想起她都忘了这些本都不是她的东西,而是当她想起那么一个人,就开始想象他的样子,然后……
可是芳离不知道安俊黎以前是爱吃蛋炒饭的,可是妈妈不在的那两年他就再也没有吃过,于是他尝试着不再去可以想起那个味道。一切关于过往的那段黑色的记忆,他都恨不得扔进滚滚的河水中,让他们奔向一场浩瀚的忘记从此失忆在他的生活。
第一百六十七章 早知如此
这一个月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每个人的心都时刻像是被拉了把弓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一连串的事情出现。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惊弓之鸟,时刻提放着可能出现的灾难。
又是一个华灯初上的夜晚,每个夜晚的降临是一群人结束忙乱的时候,也是另一群人开始狂欢的时候。这是个有些复杂又冲突着矛盾的时刻,一面是天空落幕的黑,一面说是城市升起的白,一面是寂寞的午夜梦回,一面是醉人的灯红酒绿。
而现在每到这个时候,莫啸都要穿着不合体的衣服站在那里。他的手里永远有收拾不完的酒杯,和整理不好的各种酒瓶。他站在那里有的时候也总有各种女孩子去问他的电话号码,也有的人端着酒杯去一杯一杯的要他喝下去,他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旁边一起做事的人因此看不惯莫啸,总是借故为难他,差遣他做些杂乱的琐事。
莫道远偷偷的坐在最里面的角落,看到莫啸过得这么辛苦,眼泪就要流出来,他看到莫啸接过客人递过来的皱巴巴的十元钱小费,他看到莫啸去捡起客人扔在地上的烟头和擦过嘴的纸巾,他也看到莫啸忍气吞声的接受着客人不讲理的训斥,可是他无能为力。
莫啸在面对着霸道的客人的蛮横,还有老板的不公正待遇的时候,也想着把这身衣服扔到地上,然后潇洒的说,“我不干了。”可是他不能,他竟然可以忍气吞声到这个地步也是他自己所想不到的。要是以前,他完全可以毫无顾忌的大手一挥,买了这家店砸掉。可是现在,他一无所有,就在没有理由去维持自己可笑的尊严。
很多东西不怕不曾拥有。却怕挥霍后的骤然离去。习惯后的失去,总是让人无可适从。
莫道远再也不能让莫啸受这种屈辱,可是他刚要去教训那个不懂事的小领班,就被魏秦拉住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魏秦拉着莫道远的手臂坐下。
“你不是会好好照顾他的么?怎么让他来这种地方干这样的工作?”莫道远尽量压低声音的灾喉咙里低吼着。
“你有什么资格怪我?有本事就把孩子接回去让他继续叫你爸爸。”魏秦不满的说道,可是看着莫道远悲痛的表情也不好继续恶言恶语。“你自己的儿子你自己清楚,不过我真的很喜欢莫啸这个孩子,有骨气不服输。如果他还是像原来在家里那样寄生的话,我还真是瞧不起他。”魏秦看向正在努力工作的莫啸,眼神中充满了赞许。
魏秦看着莫道远依旧有些控制不住的情绪。继续说道,“我刚才听惠芯说了你和莫啸的关系,觉得你真的是自作自受。本来也不打算告诉你莫啸的近况。可是我最近有事要出差,真的怕莫啸会有什么事需要照应。”
魏秦走了之后莫道远一直坐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直到田惠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莫道远跟着田惠芯走出来,才发现田惠芯哭的妆都花了。
“都怪你,不然孩子哪会沦落到这个地步。”田惠芯不断的用手擦去泪痕。可是直到她带上了黑色的墨镜,眼泪还是可以流到脸颊上,她不得不总是摘下眼镜来擦拭那些讨厌的让她丢人的眼泪。
田惠芯是一个女人中的强者,她善于谋略,办事果断绝不拖泥带水,稳准狠的风格很少在策略上失手。甚至这些年她帮助莫道远。让很多足智多谋事业有成也曾经也风光一时的男人都败在了她手里。她很少流眼泪,因为她觉得那是弱者的表现,那些没用的人才在失败的时候落泪。
以往她总是把人逼到绝路。甚至有的都不留活路。她软硬皆失,外柔内刚。可是这些天她流的眼泪最多,甚至超过了她半辈子流的眼泪。
“是啊,如果不是魏秦临走之前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莫啸会在这种地方。”莫道远充满忏悔的说着。
“你去找那个老板。让他不要总是为难莫啸,不然让他好看。可是要他保守秘密。不要突然对莫啸很好。就保持平常的样子,暗中护他周全就好。千万别让莫啸知道,莫啸的自尊心太强了,他宁愿饿死都不会要你的施舍的。”田惠芯有些担忧,一再强调不要让莫啸察觉。之后也还是不放心,看向莫啸的工作的地方,觉得莫啸九瘦了好多,更是一把辛酸泪沾湿了镜框。
“我会的。”莫道远连连点头,“他要是再敢为难他,我让他们全家都站在地铁站里面要饭。”莫啸发狠的说着,然后把手盖在脸上,揉搓着有些干涩的脸。此刻他像极了一个蹲在监狱墙角在死前悔恨的囚犯,而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一个坐在掌控全局交椅上的不败的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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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夏恨不得早些逃离爸妈的的掌控,她希望自己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人不用继续从爸妈各自拿一半的生活费凑在一起。不必在站在两个陌生的门前等着她的爸爸妈妈尴尬的把她让进去,她想要一个人走的越远越好,起码在生活上和金钱上名正言顺的独立。
芳离和梦溪都没有苏夏的为生活所迫,可是芳离一样想自己早日真正的成长起来。她希望可以自己成就一点事业,找到自己真正热爱的工作。她对生活的希望,就像一只刚刚长好翅膀的的鸟迫不及待的飞出丛林,不管是不是有风会折断她的翅膀。
至于梦溪她懒得自己对人生对出思考,她说的一切顺其自然无非就是让自己的爸爸妈妈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然后告诉她去哪里和该干什么。这样的人生对于梦溪就够了,安逸又简单。不需要每天想着以后,也不用辛苦的拼业绩或者为了一个可能的岗位和别人大打出手你死我活。
可是芳离不愿意这样,一方面她不想有人在背后对她指手画脚,说她是富家女然后靠着爸爸的关系才升值调任。另一方面,她也不希望自己一无是处丢了老爸老妈的脸面。
芳离是一个有志向的女孩子。她不能忍受自己青春活力,正直拼搏的年纪,就和那些四五十岁的大爷大妈一样坐在一个电脑桌前,每天不思进取拿着国家的工资只在岗位上喝水喝茶。这样的日子简直就像是把生命放到一个火炉上,看着它一点一滴的耗尽最后的时光。这无异于是在等死,而且等的那么煎熬痛苦,芳离不能让自己一条鲜活的小鱼就此在一潭死水中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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