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n下颚微抬,贵族气质尽显:“这个就不劳百里先生你费心了,”说罢,准备离去,走了两步,回眸,淡淡地说道:“百里先生,虽然萧乖乖那家伙心思单纯,但是如果她得知真相了的话,只怕对阁下的印象会大打折扣,到时候有些人趁虚而入,只怕你会得不偿失。”
百里寒楚关掉吹风机,嗡嗡嗡的声音随即停止,猿臂一伸,优雅得就好像一个绅士,淡淡地说道:“谢谢你的提醒,慢走不送。”
ken收回视线,迈着长腿离开了。
虽然阿秋莎没有告诉慕容镜她究竟在哪家医院,但是慕容镜毫不犹豫地来到了百里寒楚所住的这家医院,因为他知道,依阿秋莎的那点小女儿家的心思,一定会来求百里寒楚帮忙找人,因为在阿秋莎心目中,百里寒楚就是好似无所不能的神一样的大人物。
慕容镜从自家的私家车上面走下,在偌大的医院里面转了一圈,没看见阿秋莎,倒是看见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还有凌风一起从内科楼里面走了出来。
凌风拿着诊疗单柔声对身边的女子说道:“韵华,这种手术在国内很常见的,吉米大夫也是这方面的专家,你不需要担心的。”
蒋韵华淡淡一笑,看了自己身边的男子和自己那美丽懂事的女儿一眼,“有你们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虽然凌风叔叔那么说了,但是慕容菀一双美目里满是担忧,“妈妈,您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身体不适的?”
蒋韵华淡淡地说道:“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今天算是来确诊一下。”
慕容菀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哀伤:“妈,您受苦了。”
几个人就那么交谈着,丝毫没有注意慕容镜就站在他们面前。
慕容菀身边的萧乖乖不经意间抬眸,正好看见身穿一袭银色西装的慕容镜,站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他们,看样子他是听到他们的对话了。
萧乖乖本来对慕容镜的印象就不怎么好,再加上昨天的事情,她觉得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的男人不是一个好父亲,更不是一个好丈夫。
不过萧乖乖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慕容镜人品怎么样,还轮不到她来评价。
慕容镜正准备朝蒋韵华他们走去,阿秋莎从右面的一条路上面跑了过来,一下子就扑倒他怀里,哭着说道:“爸爸,求求您快去把夫人找回来吧,该离开的人是我。”
阿秋莎这么一呼喊,引得不少人纷纷侧目,其中当然包括蒋韵华他们了。
蒋韵华没想到会在这里、在这样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碰见那个她曾经深爱、现在正尝试着慢慢忘却的男人。
旁边的凌风猿臂一伸,轻轻拥住身材瘦削的她,给予她无声的安慰与支持。
早上与她一起去律师事务所拟定离婚协议的时候,看着蒋韵华那么毫不犹豫地就在上面签了字,凌风还以为她真的已经彻底放下那个无情的男人了,可是直到这一刻,凌风才发现,自己错了。
而此时,接到消息的慕容冲也坐着出租车赶了过来,看着自己母亲已然无事,拔腿就跑了过去,大着嗓门喊道:“老妈,你昨天晚上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和老姐都担心死了!”
蒋韵华把目光从那无情的男人那收回,给了儿子一个安定的眼神,“放心吧,冲儿,我没事!”
“妈妈,回家吧!要不然我们家就真的要被那个私生女霸占了!”慕容冲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嘴里的私生女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蒋韵华淡淡地说道:“冲儿,我已经把离婚协议快递到你爸爸的公司了,不过我说了,以后你和菀菀两个人跟着我,以后咱们三个人在一起。”
“不要啊慕容夫人!求求您不要和爸爸离婚!”阿秋莎貌似这才注意到蒋韵华他们,一下子跑了过来,泪流满面地乞求道。
慕容镜迈着长腿不徐不疾地走了过来,淡淡地看着憔悴了不少的妻子,“冲儿与菀菀都是我的孩子,他们不能离开慕容家。”
事到如今,蒋韵华才发现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多么自私!他根本就不爱菀菀他们,还不许她带他们走!
蒋韵华走上前来,昔日灵动的双眸好似两口枯井,了无生气,可是语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菀菀与冲儿,我一定要带走!”
阿秋莎哭得不像人样,双眼红肿,荷瓣般小巧的脸上涕泪交错,看起来脏兮兮的样子,哪有半点慕容家大小姐的样子。
虽然阿秋莎这个样子看起来很可怜,但是让人更多的想到的一个词,那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慕容夫人,求求您不要和爸爸离婚,不要带走菀菀小姐与慕容少爷,这样爸爸会感到很孤单的!”阿秋莎泣不成声,一副卑微的样子苦苦哀求,仿佛如果蒋韵华不答应她的请求的话,就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慕容冲哪里看得下去她这样惺惺作态的样子,当即喝道:“走开啦,你现在应该高兴才对!现在慕容镜那糟老头是你一个人的爸爸了,你现在是慕容家独一无二的接班人了!还在这里哭什么哭?”
阿秋莎脑袋摇得好像拨浪鼓,哭得更厉害了,“慕容夫人,我不是这样想的,我是真的不想您离开慕容家!”
蒋韵华有些看不下去了,语气平淡地说道:“我和你爸爸离婚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不要在自责了。”虽然这话是对阿秋莎说的,但是她的目光却瞟了那神情淡漠的男人一眼。
其实按理来说,在某些方面,蒋韵华还有些感谢阿秋莎的出现,因为如果不是她的出现的话,只怕她还会一直认为慕容镜多多少少是爱她的、会这样一直自欺欺人下去。
凌风低眸,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心疼,柔声说道:“韵华,咱们先去病房吧,你一晚上没有休息,现在应该去睡一下。”说罢就轻轻拥着她,绕过阿秋莎与慕容镜,朝住院楼走去。
“等一下。”是慕容镜淡漠的声音。
凌风回过头来,以一种充满敌意的目光看着他,“韵华身体不太舒服,需要休息。”
慕容镜轻嗤一声,金丝眼镜上面折射出一道寒光,目光在凌风那搂着蒋韵华肩膀的大手上停留几秒,“凌风,我们老同学一场,你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挖墙脚吧?”
凌风以为他慕容镜是死人吗?居然在这时候公然搂着蒋韵华出双入对!
是的,他慕容镜不爱蒋韵华,但是即使他不爱,她也是他法律上的妻子,他的妻子,怎么允许他人觊觎?
凌风不是傻子,不可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唇边满是浓浓的讥讽,这种时候还说什么韵华是他的妻子,真是笑话!
凌风一字一句理直气壮地说道:“韵华和我我多年好友,我凌风关心我的好朋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两道目光在空气里交汇,夏末的天气有些闷热,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隐隐透着火药味。
慕容冲走上前来,看了看自己老爸还有一直很关心自己姐姐与自己的凌风叔叔,心里的天平毫不犹豫地偏向了凌风,对糟老头嚷道:“慕容镜你这个糟老头走开啦,谁是你儿子!老妈要和你离婚难道你没有听见吗?从今以后我和老妈还有老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就和你那个私生女一起哪凉快哪呆着去吧!”慕容冲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之情,一把拉过母亲的胳膊,就走开了。
凌风收回视线,随后跟来。
慕容菀毕竟不是铁石心肠的女孩子,担忧地看了父亲一眼,想说些什么,可是阿秋莎却一下子扑倒慕容镜怀里,痛哭流涕,嘴里还在不断自责,说什么但是她不好。
慕容菀突然想到,即使她那么尊重父亲,敬爱父亲,可是母亲却不曾给她半点父爱,他的爱,全部给了那个名叫阿娇的人还有眼前这个女孩,最终,没有说什么,拉着身边萧乖乖的手就离开了。
可是刚走了几步,萧乖乖的另外一只手就被阿秋莎的手拉住,虽然这段时间阿秋莎常常做手部保养,但是在萧乖乖那莹白如玉的手腕的对比下,还是显得那么粗糙。
萧乖乖不得不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涕泪交错的女孩轻轻皱眉。
阿秋莎乞求道:“少夫人求求您,求求您帮我和慕容夫人说说,让她不要和爸爸离婚!”
萧乖乖很想收回自己的手,可是阿秋莎抓得很紧。
而此时此刻慕容镜已经大步走了过来,以绝对保护者的姿态猿臂一伸拥着那还在不停向少女祈求的阿秋莎,目光森然地看着少女,就好像在看什么深仇大恨的敌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莎莎,不用求这种人,她是不会帮你的!”
萧乖乖不明白这个慕容镜糟老头为什么每次看见她的时候都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她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糟老头吧?
阿秋莎倒是从慕容镜这两次对萧乖乖的态度中看出了他很讨厌这个萧乖乖,果然是父女连心啊!
不过表面上阿秋莎还是那副卑微的样子,劝道:“爸爸,您不要这么说少夫人,以前在百里家的时候她对我很照顾的!”
是的,萧乖乖的确是很照顾她呵,就因为萧乖乖一时兴起和她一起把枯败的叶子埋进土里,就害得她没有早餐吃!
慕容菀看着慕容镜如此针对萧乖乖,眼中满是失望之色,果然,在爸爸心中只有阿秋莎,于是拉着萧乖乖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