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乖乖抚摸着手下硬质的木板床,连床单也是粗糙的,突然,手指触到一个硬物,凉凉的,是什么?
带着疑惑,萧乖乖把摸到的那个硬物从枕头底下拿了出来,定睛一看,唉呀妈呀,居然是一块考究的纯金怀表,小手因为激动不自觉地轻轻颤了颤。
☆、061 身世
因为以往萧乖乖只在那些电视剧里面看过,民国时期大户人家的老爷子总会有这样一块价值不菲的怀表,像这样的怀表似乎象征着一种权势和社会地位。
可是阿秋莎怎么会有这么一块与她身份不符的怀表呢?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阿秋莎接下来的话解答了她的疑惑:“少夫人您是不是很奇怪,像我这样身份卑微的下人怎么会有这么昂贵的怀表?”
萧乖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这块表是我爸爸送给我妈妈的定情信物,我妈妈临终之前把它交给了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够带着这块表和我爸爸父女相认,这样的话我妈妈泉下有知也可以安心了。”阿秋莎娓娓道来,声音低柔,带着几分啜泣。
萧乖乖顿时觉得手里的怀表沉甸甸的,这可是一个女子这辈子最大的寄托。
“那你见过你爸爸吗?”萧乖乖把目光从那块金灿灿的怀表上移到女孩那荷瓣般小巧的麦色小脸上,问道。
阿秋莎垂着眼帘,摇摇头:“没有。”
由人及己,萧乖乖突然想到,自己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就好像阿秋莎没有见过她父亲一般,在这一刻,她对阿秋莎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那么茫茫人海,你单靠一块怀表就想找到你爸爸,只怕很困难。”萧乖乖说着,把那块对于阿秋莎来说无比重要的纯金怀表放回她的手掌心里。
阿秋莎轻轻抚摸着那带着少女体温的怀表,啪嗒一声打开表盖,里面一张椭圆形的黑白照片映入眼帘,那是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身穿白衬衣、黑马甲,脸上带着一副圆形的金丝眼镜,文质彬彬、斯文如斯,看他的穿着打扮还有这块价格不菲的纯金怀表,不难猜测他一定是非富即贵人家的子弟。
阿秋莎把打开的怀表递到少女面前,低柔地说道:“这个就是我爸爸,他叫……”
叩叩叩——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阿秋莎剩下的话。
萧乖乖把目光从怀表表盖内的照片上移开,投向站在门口的中年妇女。
慧茹背脊挺直,快步走了进来,在床边站定。
阿秋莎忙收起怀表握在掌心,起身站在床边,这是城堡里的规矩,慧管家站着,她不能坐着。
话只听了一半就被打断,萧乖乖自然是有些不舒服,不过还是微笑着问道:“慧茹阿姨,您是来找我的吗?”
慧茹微微垂首,“是的,少爷让我来请您过去,挑选今天晚上参加酒会要穿的礼服。”
酒会?这些资本家就是麻烦,时不时地就要举办酒会!
突然想起那一次跟着百里寒楚去参加那个什么华人聚会的事情,萧乖乖觉得有些无聊,不过按照百里寒楚的性格,他一旦决定的事情,就没有改变的可能。
“那好吧。”无奈,萧乖乖只好起身,然后继续说道:“慧茹阿姨,阿秋莎今天在小花园里中暑晕倒了,可不可以让她休息两天、不用工作了?”
少女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恳求的味道,抛开她的身份不说,单单是她诚恳的语气就让人不忍心拒绝。
慧茹应道:“好的,少夫人。”
萧乖乖微微一笑,然后转首对旁边的女孩子柔声说道:“那么阿秋莎,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说罢,便收回目光朝外面走去。
“少夫人慢走。”阿秋莎垂着眼帘,恭敬地说道。
慧茹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那瘦弱的女孩子一眼,尾随着少女离开了。
一辆豪华的房车在巴黎的街头飞驰着,夜幕下它就好像一匹黑色骏马,风驰电掣。
萧乖乖侧过头,通过车窗看出车外飞快后退的景色,街灯一盏接一盏的闪过,照得她的小脸忽暗忽明。
其实萧乖乖的心思并不在什么聚会上面,而是一直在想阿秋莎的身世,在想阿秋莎的亲生父亲是谁,她会不会像许多电视剧里面那样写的,是某个富家公子的沧海遗珠。
不管怎么样,萧乖乖是希望阿秋莎能够早日和她的父亲重逢的,因为这样的话,阿秋莎就不用再顶着烈日工作了。
旁边的百里寒楚对于少女的不在状态并不在意,而是从身后拿出了一个黑色闪麟的蝴蝶面具,充满磁性的声音从那殷红的薄唇边缓缓溢出:“乖乖,戴上面具吧。”
清润的声音打断了少女的思绪,萧乖乖有些不悦,她不喜欢在自己思考问题的时候突然被打断,缓缓地侧过头,看着身边这个俊美无双的男人那线条倨傲的下颚,大眼里浮现出丝丝怨气:“戴上面具?难不成我们是要去参加面具舞会?”
“乖乖真聪明,”对于少女每次答对问题或者做出正确的事情,百里寒楚总是毫不吝啬的夸奖,真是秉承了孩子就应该在家长的鼓励下成长的这一教育方针,“好了,我帮你戴上吧。”说罢,轻柔地为她戴上黑色蝶形面具。
脸上突然多了一个东西,萧乖乖自然有些不习惯,不过这个面具的材质很柔软,并不会产生不适的感觉。
萧乖乖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在面具眼部的镂空处如小扇子般扑闪扑闪。
萧乖乖不禁想起南宫绝那个冷得好似机器人的男人,他也是戴着面具外加黑巾,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或者他生性丑陋,戴面具只是为了遮丑,不过……萧乖乖也想过,又或者南宫绝是一个长得惊天地泣鬼神的妖孽男,为了避免那些麻烦的桃花,所以才戴上面具的。
“乖乖,你又在幻想什么?”百里寒楚悠悠地问道,这个乖乖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双鱼座女生,随时随地都喜欢幻想。
“没什么,”萧乖乖把思绪从南宫绝那机器男那里收回,看着他那完全暴露在空气里的白皙俊脸,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不戴面具啊?”
☆、062 慕容冲
“舞会的规定啊,男士不用戴面具。”百里寒楚微笑着说道。
萧乖乖暗思,这是什么规定?难不成举办这个舞会的是一个有钱有势的单身女士,为了在众帅哥之中找到自己喜欢的男子而又不让他被其他女士吸引,才想出这个只有女士戴面具的点子?
就在萧乖乖暗自思索期间,那辆房车已经在一幢豪华的别墅前面停下,虽然,这别墅不及百里家的城堡那般雄伟壮观,但是中国风的设计在异国他乡顿时让人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这幢别墅灯火通明,门口停满了各类世界名车,宾客们纷纷下车,三三两两地走进别墅。
萧乖乖透过脸上那黑色蝴蝶型面具双眼出的细缝看着面前的情形,始终有些不自在,好端端的,搞什么面具舞会,只能透过细缝看人,还真是要把人看扁的。
百里寒楚伸出大手轻轻执起她那嫩汪汪的小白手,挽上自己的臂弯。
今晚的萧乖乖,一袭大红色抹胸小礼服,外罩一件黑色小外套,看起来明艳活泼,少了几分少女的羞涩,多了几分热情。
百里寒楚则身穿一袭黑色的手工西装,合身的剪裁把他的身形衬托得更加的挺拔修长,俊美无双。
别墅里,这次舞会的主人慕容祖带着自己的儿子慕容镜、儿媳蒋韵华周旋在宾客之间。
慕容祖身穿一袭黑色的中山装,慕容镜则是一袭传统的黑色西装,脸上保持着淡淡的笑意,金丝眼镜的却恰到好处地掩饰住了眸中的无奈;蒋韵华则穿着一袭酒红色的拖地晚礼服,极尽优雅高贵,完美地呈现出她那姣好的身段。
百里寒楚带着萧乖乖朝宴会的主人走去,虽然已经参加过这样的酒会,但是少女还是有些小小的紧张,看样子她还是不善于交际,比较适合宅在家里做她的白日梦。
“哦,是百里少爷啊,欢迎光临今天的舞会。”一向威严、德高望重的慕容祖居然上前一步,率先打招呼,百里寒楚在商界的地位可见一般。
百里寒楚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慕容老先生您好,这位是我的未婚妻,萧乖乖。”然后微微俯下头,在身边的少女耳边提醒道:“这位是慕容小姐的爷爷,也是这次舞会的主人。”
萧乖乖脑后滴下一坨冷汗,看来是她想多了,这次舞会的主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女子,而是一个老爷爷,忙微微弯腰,礼貌地打招呼:“慕容爷爷您好,我是萧乖乖。”
看着戴着黑色面具的少女,慕容祖恍惚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只是片刻,便已消失不见。
百里寒楚比了个手势,继续说道:“这位是慕容镜,也是巴黎四季酒店的老板。”
萧乖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可以看见那个世界第一酒店的老板,真是感觉荣幸极了,“您好慕容先生。”
少女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只是当她透过面具眼部的镂空处看着面前这个透着儒雅气质的男子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一般怔住了,他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