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车的人回头和战友相视一眼,默契的点头,车子掉头回去。
韩一去了趟医院最阴森的地方,很快就出来了,也没见他拿什么东西。
两个干事不着痕迹的警惕的扫了他一眼,心里暗暗记下这个情况,并没有盘问什么。
韩一站在客厅打量这个座城堡,他也只能这么形容,因为现实中他并没有接触过,只有在电视上和书上见过,还以为是人们幻想出来的,想不到现实中会真有这种地方。
田蜜儿正在陪陆小满说话,她现在就差把天许下来给陆小满了,能给的她是都给了,可人家就是不醒,她真是没招没招的。
“夫人,客人到了!”一个佣人进来禀报。
“嗯!知道了!”田蜜儿起身,松开握着陆小满的手说道“小满,你娘家的人来了!高兴吧!一会儿妈妈招待完就把他给你带来。”
说完,田蜜儿抚一下自己身上没一丝不妥的衣服,迈步缓缓的走出陆小满的房间。
听到错落有致的脚步声,韩一期待的抬头望去,饶是他老婆是美人他也一时愣住了,一个穿着月牙白色丝质旗袍丰韵娉婷,尊贵、中带着点古典优雅气息美丽女人,像画里的人一样款款走来,不过韩一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被迷惑的心神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面无表情的看着向他走来的女人。他很确定自己不认真这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人。
田蜜儿走到客厅,仪态大方的站定身子,绝色的容颜上是恰到好处的礼貌笑容,眼神不犀利不傲慢已不轻视有的只是客气的尊重,韩一礼貌的起身,但并没有先说话,只是眼神不卑不亢的对上田蜜儿的眼睛。
田蜜儿暗暗打量着眼前的温文尔雅俊逸温和的带着干净气息的年轻人,心里升起一丝欣赏,虽然是小地方来的人,但风度不比自己的儿子逊色。
田蜜儿客气中带着亲切的先道“你好!你就是韩一吧?”
韩一谨慎的点点头,“是的!”
田蜜儿礼貌的主动的先伸出右手,自我介绍道“第一次见面,我们先认识一下,我叫田蜜儿,是这里的主人,冒昧的请韩医生来我家做客!实在是事出又因,还请见谅。”
韩一眼神闪了一下,被动的伸出自己的手,声音中没有多少温度的说了一句“没什么!”
田蜜儿放开手,和蔼的微微一笑“韩医生不用客气,请坐吧,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很早就知道你的大名!”
韩一坐下,微微凝了下眉,不解的看着一举一动都不是大家闺秀优雅大气的田蜜儿,等着她的下文。
“几年前就常听小满这孩子提起你,一直没机会见到她心中尊敬的人,想不到今天一见,果然是不同。”田蜜儿坐下说着客套道。
“小满!”
韩一平静无波的眼后中马上显出亮光,脱口道,语气中微微带着期待和激动,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又忙敛起神色,问道“不知你是…”
“哦,我是她婆婆,然然的奶奶!”田蜜儿很爽快自然的说道。
韩一半天没反应过来,心里大囧,他还真没看出来,不自在的清清嗓子,忙用晚辈对长辈的语气谦恭的道“伯母好,是韩一失礼了。”
一听是小满的婆婆,韩一虽然脸上没有紧张,但心里紧绷了起来,如临大敌,看着她这个婆婆还挺和蔼,但人你不能只看外表,谁知道谁是什么人啊,特别还是这样地位了得的女人,她要是对小满好,还行,她要是是找事儿的,自己可是不依。
“呵呵…没什么,大家都是亲戚,不比拘谨的。韩一,请喝茶!”田蜜儿亲和的一笑道。
“谢谢伯母,…我和小满好几年不见了,她和孩子都还好吗?”韩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田蜜儿,客套的问道。
“唉!这孩子命苦,前段时间出了车祸,实不相瞒,这次请来…”
“啪!”
韩一手里的杯子掉落在地!
宽大舒适,采光很好的房间里,陆小满双眼紧闭,安静的平躺在房间中间的大床上,柔顺的头发修剪的整整齐齐,前面的刘海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身上是一套鹅黄色的公主服,浅蓝色的床单盖到她的胸部,一只手放着身侧,扎着液体,一只手搭放在腹部。房间里有三个穿着工作服的护理人员守着她。
“小满!…”
韩一从来就没想过自己和陆小满分开多年后的第一次相见,会是这样的情景。他腿沉的有些迈不开,喊了一声,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随后来的田蜜儿询问了一下情况,确认没什么大碍,就悄声吩咐房间里的人都出去,自己也走了出去,体贴的把门关上。
尽管内心很不舒服韩一对陆小满过度的关注,可是如果这个现实身份是小满五姐夫的人能把小满唤醒,她也认了。
韩一的到来,对秦贺来说简直是无法忍受的折磨,因为韩一除了不给陆小满洗澡,秦贺平时所做的一切,都被韩一代替了,晚上就睡在房间的地上,给小满洗脸,剪指甲,读书,而且比他做的还好,有时候还会给陆小满针灸,秦贺再怎么不愿意也没用。
因为韩一和孙天寿不一样,他是个脾气很温和,沉稳,很有耐心的人,人家也不跟你急也不和你吵,就和你讲理,
他盯着秦贺的眼睛很认真的对秦贺说“她太奶奶死后,一直是我在带她,我呵护了她十几年,那是我心头的宝,一直到现在。你如果给她幸福,我没什么说的,会很感激你,可你把她害成成这样,和你的帐我以后再算,我不能再看着她怯懦的蜷缩在自己的壳里哭,不肯出来,我心疼,你知道吗?她其实很胆小娇气,以前受点小伤都要找我哭上半天,可生活中很多事逼的她忘记了哭泣,也可能是找不到了那个可以让她放开胸怀哭的人,但我知道她的内心还是那个爱撒娇的小女孩儿。现在是她最脆弱的时候,希望你滚的远点,不要勾起令她害怕的发寒的过去,让她坚强的走出来。”
秦贺慵懒的站在儿二楼的窗台,黑漆漆的眼眸,阴郁的望着那个每天都坚持背着小满散步的男人!
他能说什么,他自己心里明白如果孙天寿是小满同甘共苦肝胆相照的兄弟,那韩一在某些意义上就是父亲母亲,爱人,知己…很多种角色的交织在她过去灰暗的少年时期的生命里,陆小满很多时候会不由的说,韩一哥说什么什么。在她的心理这个男人天神一般存在着,是没有人能够取代的,自己就算是吃醋吃死也不会有改变。
韩一背着陆小满在外面慢慢的散步,“丫头,你可是重了,这才走了多远,韩一哥背着你都有些吃力,记得那次你英语考了八十分,为了庆祝,那天晚上我背着你在操场上走了两圈儿,都不带喘的,那是英语的最高纪录了吧,你说你,怎么补,英语成绩都上不去,也不给韩一哥挣点脸,为此我可没少挨赵红梅的说。也没发现你多笨啊,数理化你都拔尖的,我当时就怀疑你这小脑袋里是看赵老师不顺眼,跟人家上劲儿呢?后来我又想,不会啊,我们小满听话乖巧的人,怎么会对老师有成见,肯定是老师教的不好,小满的成绩才不好的。所以赵老师说了很多次,我都没理会……
人家都说你倔,你要不想干啥,谁拿你也没办法,就听韩一哥的,谁的也不听,偏偏我又老拿着放大镜也挑不出我的小满有什么毛病,真伤脑筋。
其实有很多次,我也是被你气的想动手打你来着。
你那次看错表,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急,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好几趟,本来都想好了,打你脑袋几下,让你长长记性,可看见你就又忘了,我一直就记着帐。
你长大了越来越不听话,先是一声不吭的不念书了,你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下地干活你根本就不是那块料,可你给我怎么说的,你适应的很好,干起来一点也不吃力,你知道我多想打你,什么时候学会对我撒谎了。
你的自考,突然就放弃了,结婚也是一声不吭,等我看到你,你都披上了嫁衣,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瞒我,我想打你来着,可舍不得,也没资格,那样的男人,明明就不是你喜欢的。
…。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我是怎么教你的,谁都可以吃亏,就是不能让自己吃亏,人敬你一尺,你敬人家一丈,人家要是打你一拳,你就找个砖头拍死他。我替你去坐牢,你要下不去手,就找我,可你呢,被人家欺负的那么惨都不告诉我,把自己搞的这么惨,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我心里有多气,你知道吗,这次也想打你,可还是下不去手。
你都被我给宠坏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居然学会了把自己藏起来,可不宠着又能怎么办,都宠了这么多年了,你要不愿意出来,我陪着你,就像以前你躲着我的羽绒服里取暖一样,什么时候手不再冰冷,我们就什么时候出来,好不好?…”韩一继续走着“你的事,天寿都告诉我了,小满,你知道吗。韩一哥除了心疼,还有骄傲,韩一哥想对你说,哪些不是苦难,是生活给你的磨练,它磨练了你的锐气,你的自信,被你踩在脚下的苦难是你的财富你的资本,这些财富和资本成就了今天不可一世的小满,呵呵…我在想,我的女孩永远是那么的优秀,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最优秀的人,谁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