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行吗?”孙天寿抬起眼睛半信半疑的问。
“我也不知道,现在只能挺而走险死马当活马医了,成了,我们就可以走的高枕无忧了。不行,唉!那就满盘皆输。咱们家顺顺就等着走你的老路吧!”陆小满手臂缓缓向上轻松的做了一个伸展的动作,感慨诚实的道。
“这险也太大了,咱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的好!我再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孙天寿马上有异议道。
“就这么办吧!办成了,说不定咱们会受益无穷的,喔,对了!赔偿款,我出一半,你出一半。还有就是把云亮的那个植物人朋友转到人民医院去吧!”
“凭什么我出,我可没几个钱…”一听出钱,化着浓妆的孙天寿马上就瞪眼,张开血盆大口扎毛鸡似的吼到,在对上陆小满笑眼盈盈的水眸时,气焰马上跟针扎了的气球一样消的无影无踪。
陆小满实在受不了他雷人的非主流形像,撇下嘴,脸上全是得意的笑,心中大爽。
孙天寿捶胸顿足的那个后悔哟!不停的在心中衰吼,冲动是魔鬼,是魔鬼啊!那天陆小满昏倒,把他给吓坏,还很丢人的红了眼圈,看到陆小满醒来那一刻,失而复得的兴奋让他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就昏头的就把自己的卡给人家了,还很可悲的告诉了密码。
陆小满也不理会顶着个野妓脸独自在那郁闷懊悔自怨自衰的孙天寿,继续盯着电脑屏。在外阴险狡诈的男人,在自己家人面前跟个没脑子的小孩子一样毫不设防,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黑色的奥迪车在缓缓的拐进政协的门。
“喂,…喔!陆小姐啊!”坐在副驾驶坐的叶明,貌似无意的膘了一眼后视镜,捂着电话声音降低了许多。
钱春秋仰头坐躺在后车座上,双眼微合,好像睡着一样,听到叶明接电话,眼睑微微动了动,也没有睁眼。
“…嗯,这个没问题…”
“…当然是走的正常手续”
“打个电话就是了,不是什么大事…你多虑了!”
“你放心吧!好的,再见!”叶明很快就挂了电话。
毛云亮的事并没有被媒体大肆渲染,这项重大的交通事故,交通部门以前所未有的工作效率解决,肇事者一直是高度的配合态度,少了很多不必要的纠纷。
死者的家属有的是难掩气愤却又无可奈何的接过了赔偿金,不接又能怎么样呢?
天天有几个很不和谐的头发五颜六色、款式希奇古怪不是一般盅惑的年青人和一个女人哭着去家里跪求,听说撞人的个黑社会老大,很有背景的,那是他们这些个平头老百姓能惹得起的。
还是接着吧!万一惹毛了,除了钱拿不到,说不定活着的人都不安生,毕意活着的人才最重要,而且给的赔偿比走正常的法律程序还要高的多。
有的则是接过来就算了虽然心中难过,但人死不能复生,而且解决的结果也是自己满意的。
简陋的小黑旅馆里,只有几坪大的标准间客房,只有两张一米单人床和一个破写字台,如果严格来算的话,屋里还有一件家用电器——屋顶上亮起来暗淡昏黄的电灯。
这就是陆小满和孙天寿的住所,孙天寿没进过校门,但社会实践经验和在现实社会上的生存能力恐怕是任何一个博士生研究生之流的都无法比拟的,像这间小旅馆就是他找的,黑暗安全还便宜。
每个圈子都有它一定的文化和生存之道,是外人无法了解的,当初四处流浪常年露宿街头的孙天寿对这样的小旅馆的渴望,不亚于一个普通人对住希尔顿大酒店的向望。
陆小满怔怔的看着报纸,震惊不已,心中不免感慨“权势”二字背后所代表的不可思意的力量!又其是一个平头百姓能想到的。像自己看来不可能的事,根本就不用钱春秋出面,叶明一个电话就搞定了。
“我操你妈毛云亮,花了老子三百万,出来就把他弄鸭店去,死在女人身上也得给我把帐还了。老子的老婆本啊,老子的血汗钱啊,容易吗我?”
长像斯文秀气的孙天寿边给陆小满剥着从外面带的鸡蛋边像个被柴米油盐磨得俗不可耐的怨妇一样唠叨个不停,还时不时的看看正在热水中烫着的那包蒙牛纯牛奶。
陆小满漫不经心的膘一眼孙天寿,觉得外表有时真是个骗死人不尝命的东西。
“行了!小寿,知道你没文化,虽然不丢人可也不是什么光荣事,你能不能给我文明点,要是你这样,我怎么好意思去周家里给你提亲去啊,人家一听你说话就知道你是一个二百五。”陆小满看起来心情不错,折起报纸,调侃道。
她现在就是身体不给力,这破身体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一直就虚得不行。
“你再叫我小寿,我跟你急。”
孙天寿把热好的牛奶细心的擦去水珠,连同鸡蛋一起拿给坐在床上皇太后一样的陆小满。
小寿,他还小攻呢,最郁闷的就是有人这样叫他,要是让一帮兄弟听到,背后不笑死才怪,他这老大的威严何在啊!
“天寿,以后别买鸡蛋牛奶这些了,太麻烦了,和你一样馒头就行,姐不是啥金贵人,什么都能吃。”陆小满看着手里的食物,总觉得喉咙里堵得慌,叹口气轻声道。
“姐,咱手里又不是没钱,你这能花几个钱啊,不错,咱都受过苦的人知道什么时候都要省,可也不能太刻苦自己呀!再说指望省的这么一点和咱要办的事比,根本就不差钱。别多想了!”孙天寿劝慰道。
他伸手过来起写字台上自己一块钱四个的馒,小孩子心性的向上抛了一下,轻松准确的接住,很有成就感的咬上一口脸上浮起了笑意嚼得津津有味。唉,要说他是个百万富翁估计没人相信。
“能省一个是一个吧,不然姐心里不安啊!姐手里是有钱,可那是佛祖的香火钱,是人们求佛祖显灵完成其心原的给的功德钱,还有就是一个老人家在大马路上跪了几十年一毛一块攒起来的乞讨钱,这两样钱说实在的放在姐手里,我就没一天心安过,你说,我再吃这些那能咽得下。”陆小满水润的眸子里全是水意,伤感的说道。
“你不是还没出满月吗,身体又不好,等身体好了,那能轮得到你啊,你得让着我,谁让我比你小呢!”孙天寿啃了一口馒头,瘦削的脸上腮帮子鼓了起来,明显没把她的话听进心里,带着糊弄的说道。
陆小满心疼的水润眸子带着亮晶晶的光定格在他身上,扑闪,后又敛眼,放下食物,转身蜷缩着身体侧躺在床上,给了他一个背影。
孙天寿嘴里含着馒头停下了如同嚼山珍海味的动作,眸子上抬怔怔的看着对面床上不理人的瘦弱背影片刻,才回复咀嚼的动作边貌似委屈的道,“就你能作,每次都得捡你的嘴巴吃,也就我不讲究不嫌弃你,换个人看人家谁吃你剩下的。”说着声音很大的小口喝了一口牛奶又放了回去,把鸡蛋黄挖出来给一口吞下。
陆小满每次吃蛋黄就跟吃中药一样
孙天寿又喝了几口水,也躺下了,轻合上眼。
现在他们就等钱春秋的信儿了,在这个城市多待一天,就多一份危险,来的时候他们是躲进一辆拉白菜的车进的市区,陆小满刚在政府大院出现马上秦家的人就找过去了,幸亏他们躲藏的快。秦贺还给交通部门捐了一批监控器材,可见他现在快疯了,陆小满基本上不出门,都是他化了妆出去。
“天寿,你是我弟,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一个边吃东西,含糊不清的声音响起。
看似睡着的孙天寿嘴角向弯起了弧度,脑海中不再胡思乱想,竟很快睡进入了梦乡。
秦家的别墅里,美丽依旧的田蜜儿标准大家闺秀的坐姿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一张照片,一手握着手绢秀气的抹着泪水,照片上是穿着黑白相间格子衫衣的陆小满,扎着高高的马尾辨子,看上去倒是胖了,只是脸色不太好。
她轻声抽泣起来,一个女孩子没钱又没有工作,她在这里好像最慢没什么认识的人,走的时候又什么也没带,她在外面怎么生活,想起来她就晚上睡不着。
秦贺说她根本就没回老家,她一个人能去哪儿呢?
本以为她心里有气,过几天就回来的,想不到这一走就是几个月。平日里看她嬉嬉哈哈的,怎么会这么倔。你有什么事,可以说啊,为什么一定要走,这个家里没有她和然然还像个家吗?想起今天孙女子的话她更是心酸…
“奶奶!你想我了吗?”孙女甜甜的撒娇声音
“想了,奶奶天天想然然!”田蜜儿散去了心中多日的阴霾。
“那妈妈和秦叔叔想我了吗?”还是甜甜的声音。
“想,想了!呵呵…”田蜜儿心中咯噔一下,回答的吐吐吞吞。
“那奶奶,你让妈妈接电话好不好,我想她了,我和妈妈还从来没分开过这么长时间呢,说好办完婚礼就过来的,怎么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