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有没有住院?”送到嘴边的烟停了下来,声音也跟着提高了很多。
“小姐不肯去医院,一直在吃药。寿哥你看…”那边没有说完
“嗯,我知道了,一定要注意她的安全。不行就绑个好点的医生在她身边守着,这边还没完,我要过一段时间才能过去。”袅袅的烟雾随着他说话的动作,散了出来。
“寿哥,那我女朋友的工作…”
“我正办着哪,进那高管局,你可要有个心里准备,这长得漂亮又有了正式作,眼界可就高了,别到嘴的肉你再让她给飞了。”毛云亮的女朋友,他见过一次,很漂亮的一个女大学生,毛云亮真有些配不上人家。在这花花世界里什么事都很难说的。
“不会!素云不是那种人。”黄二毛很有自信的声音,两个人打小一起长大的,自信还是了解素云的。
“你看着办吧!对了,保秘工作一定要做好,出了事,我特妈让你的素云去做鸡。”孙天寿忧虑的道,
“寿哥,看你说的…你就放心吧!”
“嗯!挂了”孙天寿收了电话,眯缝着眼睛,眼神思索的望着远处。
在中国云南边垂的大山深处有一处在中国地图上没有痕迹的比较封闭的村落——泫水村,泫水村是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落后是封闭的必然产物,所以泫水村很穷。
这里的村民赶一次集要半夜就起一赶山路,妇女们赶集带一块钱就够花了。如果你给她们说手机,村里人会很茫然的看着你,那是神马东西?
他们的生活纯朴,接近自然,吃的食物更是原生态纯绿色,这里没有添加剂,农药、辐射,污染之类的担心。
而此时,因她的突然失踪闹得S城不得安宁的主角陆小满,正安静的坐在泫水村最有本事的人——毛云亮家的院子里。
清新的风吹过,树荫下的陆小满穿着宽松的衣服,坐躺在那里,看了一会儿,眼有些累了。手轻抚着肚子,闭目养神,她很珍惜这难得的平静。
天气热,热得满头大汗黄云亮正蹲在院子里捣鼓着给家里接电线,毛云亮父母双亡,有一个姐姐远嫁山外,家就乘他一个人了,也是常年不着家。
“姐,要不要我给你扇会扇子。”毛云亮看看把书盖在胸前,看上去有点疲倦的陆小满,带着点怯,卑微的问了一声。这女人她得好生侍候着。
“不用!你忙你的。”陆小满眼睛也没睁。
说来也巧,这毛云亮就是那个酒吧里在别人的受意下想调到劫持陆小满和莫小桑的绰号黄毛的小痞子。
那次事情办砸了,没有稳定的收入,还要供着女朋友上学,还要管那个被陆小满打成植物人的朋友医药费,他这种小角色在道上的日子更不好混,苦不堪言。
被孙天寿狠狠的修理之后,不知道怎么着反而跟着孙天寿混起来。
当他看到陆小满的时候,而且孙天寿还对她那么恭敬,他心中一惊,当时腿都软了,幸亏陆小满没再提以前的事。
只是瞟了他一眼,好像不认识他似的,慢不经心的问了一声“天寿,可靠吗?”
“姐,你放心,他要有问题,我先宰他女朋友,再宰他。”孙天寿看他一眼一拍胸脯半真半假的说一句。
“自已人讲什么打打杀杀了,你这做大哥的就会吓人,回头可得好好给这兄弟压压惊。”陆小满嗔了一眼孙天寿,说教道。
一翻话说下来,毛云亮可是头上冷汗直流,他可是知道,这个大腿还没他胳膊粗女人绝对不是个什么善茬。
对陆小满,他当亲娘伺候着。
“云亮,你女朋要是万一背叛你了,你怎么办?”陆小满眯缝着眼,水润的眼眸透出一点惹有发思的光。
蹲在地上的黄云亮很想哭,怎么都这么咒他呀!他是不是长了一付弃夫脸,偏偏,说这话的两个人物他还都不敢得罪。
“不会!我相信她!”还是自信的回答,毛云亮头也没回的道。
“世事难料啊!”陆小满长叹一声,好像一个看透一切的老人,悠悠的道。太过相信自己的知觉有时也不是什么好事。
陆小满不再说话,沉思起来,一个人只有不断的努力奋斗,让自己变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的亲人和朋友。
自己一个草根女子人靠老老实实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爬,几辈子怕也达不到可以和秦家,田家相抗的高度,也太不现实。就算是中彩票也只能是变成一个比普通人有点钱的人,现在的局面……
肚子里的小东西也要安置好,B超说是男孩子,发育挺好,只是比一般孩子瘦,前段时间那么多的波折,孩子也没事,她一直说他是个命大的孩子,想不到坐了一次飞机回来后,状况就一直不好,动作大一点下面就见红,这段时间她的任务就是多吃,保胎。
黄云亮拿着钳子的手越觉得没劲,心里烦得不行可又不能摞下不修,旁边这姑奶奶等着用电呢?
“你结婚的时候,我让天寿送你套两居室的房子,好不好?”陆小满起身,瞟了一眼正在哪儿郁闷的男人,轻描淡写的道。
“啊呀!”只听毛云亮一声痛呼,本来该夹断电线的钳子就狠狠的夹在了他的手上,鲜血直流。
“唉!不愿意就算了,有必要这样嘛!哼!”陆小满貌似受伤气冷冷的说完,看都不带看他一眼,生气的扭头就走了。
她心情大好,儿子啊!走,咱们吃隔壁奶奶刚送的水果去。这个村里的人很热情,时不时的就送些自家地里的水果过来。
黄云亮欲哭无泪,不等她把儿子生出来,说不定自己就已经先被她给玩死了。
而在泫弯坡村所属的同样贫困的县城里,有人通过红十字会,给这里的医院捐了一整套的先进的医疗设备,同时还来了一位空降的实习的妇产科医生。
一个月后情况不态好的神秘的孕妇送进的这家医院养胎,由这位外来的妇产科医生专门负责……
没有灯光的大房子里,阴沉的秦贺坐在大沙发上和黑暗好似溶为了一体,手中的红酒杯子久久末动,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对一切都失去了感觉,没有一点的动力,总觉得除了空寂还是空寂。
“秦少,你不觉得只有面对陆小满时,你才像个人吗?说实在的,以前的你就像个完美但冰冷的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你问问你自已,你有笑过,有快乐过吗?可自己从陆小满和孩子来了以后,你除了冰冷,有多少种表情在脸上出现过,你自己知道吗?
只要是陆小满在,你知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总是能牵动你的线视。也许有时她会气得你跳脚、发火,但那样的你看起来才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吗?”
看看这空荡荡房子,想想龙掳的话,他自嘲的笑起来,怎么可能,首先以他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可能会看上陆小满,再说自己也绝对不会喜欢上一个内心险恶的绝情女人。
陆小满,想不到你这么无情,女儿都不要了。
墙上的风铃,桌上放的花,餐厅的凳子上自己编织的坐垫,喝水的杯子,经常看的书,都没有了,就连用过的钥匙都发出的是淡淡的肥皂的清香,知道你性子烈,想为到这么绝,连气味都不留下…
是你先对不起小煜,对不起秦家,你凭什么离开,现在你连孩子都不养,是不是都找到比秦家还要大的靠山了,要不怎么会找不到你呢,你最好别让我找到,否则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漆黑如墨的夜里,咔喳一声,接着是“轰隆、轰隆”的响雷,阵得人心惊胆颤,随之而来的是滂沱大雨,不停的冲刷着这个世界。
陆小满睡到半夜,被外面震耳的雷声惊醒,她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肚子突然疼得厉害,全不同于以往的疼法,只觉得肚子里阵阵的扭动,后背麻痛。
昨天刚查的,不是说离产期还早着嘛?她咬着唇心道。
趴起来用枕头顶住了后腰眼,没成想下身就破了红,她也是有过一次经验的人,立即就知道不好了,这是要提前分娩。
“云云亮…苏医生…”疼痛让她喊不出太多的话来,外面震耳欲聋的雷声掩盖了她仅有的呼救声。
“砰”挣扎间,不知怎么就从床上掉在了地上。
又是一阵揪心裂肠的剧痛,她有一种自己快要死去的恐惧感,下身湿漉漉的一片。
浑身每一块肌肉都僵硬了,喉咙像被人卡住一样,她喘不上气来,挣扎,她拼命努力的挣扎,身上是一种无法言语的难受,也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就是把头发揪下光,她也不觉得疼,她的小脸开始发青,汗水直流,头发如水洗一样,她拼的的用力,她死了没关系,她想把孩子生下来。
她意识浑浊间,眼前晃乎出现了一张她一生都不想再看见的脸。
突然,“啊”一声尖利的喊声划破惊悸的黑夜,就澎的一声,如同一盘水破出,胎液,血浆还有一个肉乎乎的小男孩子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