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梵不就是那样子。
刚才，她也和慕容梵一个样子。
顾笙笙一点都不奇怪。
唐奕辰心陡然一痛。
☆、你是我的倾国倾城（8）
“不可憎吗？”
顾笙笙抚过脸颊。
若无其事的笑了笑。
“呐，不要惨白着一张脸，你这样子，我会心软的。”
顾笙笙会心软？
会因为唐奕辰脸色苍白而心软？
不会！
压根就不会。
但是顾笙笙要这样说。
这样说会让她觉得心里好受一点而已。
“唐奕辰，你爱我吗？”
顾笙笙没有办法控制。
顾笙笙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现在的情绪，头疼的快要裂开了一样。也搞不明白怎么会忽然问出这样的话来。
唐奕辰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有能说出来。
顾笙笙悠悠然叹了一口气。
似乎是不想再纠缠在这一件事情上了。
尽量的压抑住心里的疯狂，顾笙笙闭上眼睛，凝神静气。
终于安静了下来。
安静了，心也变得安静了。
“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了。”
顾笙笙想要勾起一个微笑，可惜没有办法能笑出来。真的笑不出来，完完全全没有办法笑出来。
疯狂。
顾笙笙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疯狂。
刚才的样子，想来唐奕辰也看的清清楚楚。
她就像是疯子。
一旦提起和唐奕辰的往事，顾笙笙就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心里的疯狂，那一刻，顾笙笙就不是顾笙笙了。
没有千面。
没有防备。
只有癫狂。
就是疯子一样的癫狂。
骄傲如同顾笙笙，又怎么能够忍受自己的这一面呢？
有一段时间，顾笙笙甚至想过要去看心理医生。顾笙笙每次疯狂之后，都会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情绪的弱点。
说好听点，这是情绪激动，说难听点，这就是心理病。
唐奕辰，已经从成为了顾笙笙心里的病。
唐奕辰看见顾笙笙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后悔和愧疚就像是潮水，要将他淹没。
“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
原来也没有这么难说出口。
唐奕辰苦笑。
原来，这么多年了，一直想要见顾笙笙的原因，就是这个。一直想要对顾笙笙亲口说一声对不起。哪怕是得不到原谅。
顾笙笙毫不在意的摇摇头。
“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因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而且，后面我对不起你的事情还多的很。”声音有些讽刺：“唐奕辰，我从来要的都不是你的对不起。你也不需要我的没关系吧。所以，我们之间不需要温情脉脉。我的梦想，不过是在有生之年，折磨你生不如死。就算是我死，我也会拉着你的。要是你真的觉得那么对不起我的话，就陪着我一起下地狱吧？”
这一刹那。
顾笙笙干净的脸上，就像是染了血一样。
谁也不需要谁可怜。
如果真的有那么对不起的话，就乖乖的陪着她下地狱。
当然，在下地狱的过程中，能够挣扎的厉害些，会让她原谅他们一些。
血债。
又岂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扯平了？
唐奕辰想要靠着一句对不起就让心里好受一些，那完全是白日做梦。
顾笙笙绝对不会给唐奕辰任何解脱的机会。
就像慕容梵一样。
连死都不可以！
“帝梵家的条件那么高昂，你要买我？还是……等着喝一杯喜酒？”
☆、你是我的倾国倾城（9）
“帝梵家的条件那么高昂，你要买我？还是……等着喝一杯喜酒？”
顾笙笙浅笑。
仿佛刚才嗜血的魔鬼不是她一样。
唐奕辰僵硬身子，脑子乱成一团。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更不要说是要交换什么条件了。
犹记得顾笙笙眼眸深处的暗红。
那种暗红。
唐奕辰以前是见过的。
那个人眼睛里也有这样的暗红。
不过，那个人疯了，后来被拘禁在精神病院。
“既然想不起来，那还是等你回过神来后，发短信告诉我你想要的吧。”
顾笙笙不想再和唐奕辰纠缠。
原本打算一次和唐奕辰扯清的，不过，抵不过头疼如裂。
面上坚持着不让唐奕辰发现她的不舒服，顾笙笙对唐奕辰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唐奕辰站起身，看顾笙笙的眼神很是复杂。
“你，常常这样的话，就去看看吧。”
顾笙笙放在身侧的手，陡然握紧。
瞳孔紧缩。
看出来了吗？
原来已经看出来了？
她还以为，可以很好的瞒天过海呢？
被最讨厌，她最不愿意让看见的人看见了，真的有种想要杀人的感觉呢？
血管里的血液都在叫嚣。
顾笙笙在这沸腾中，就快要死去了一样。
唐奕辰的眼神。
唐奕辰的眼神。
多明显的可怜。
她不需要可怜！
一点也不需要可怜！
唐奕辰怎么可以用这种眼神来看她？怎么可以用这样怜悯的眼神来看她？一个玩具，怎么能够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
手握的更紧了，因为太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显得特别突兀。
真想杀人。
顾笙笙没有比这一刻更加想杀人的了。
“滚——”
低哑的声音，酝酿着风暴。
唐奕辰要是再不走，今天就真的走不了了。顾笙笙清楚的感觉到理智已经开始从神智里抽离，好在平日里意念坚强，才能勉强撑住一段时间。
“滚啊！”
突然吼出了声。
唐奕辰深深的看了明显压抑着自己的女子一眼，决绝的转身离开。
“啪——”
“碰——”
“噼里啪啦——”
身后响起一连串的声音。
中间夹杂着瓷器落地。
唐奕辰没有回头，只是一再的加快脚步，强迫自己不能回头。
正前方涌过来一群下人。
三三两两的似乎受了惊吓。
虽然害怕，但脚步却没有停下，飞快的向着女子的方向赶过去。嘴中还不断的念叨着：“小姐，小姐，不可以，会伤到自己的。”
唐奕辰走到楼梯的转角时。
听见了下人的惊呼。
似乎是女子受了伤。
但是他没有停下来，飞快的开了奥迪离开别墅。
车速很快，快的离奇。
唐奕辰烦躁的打开天窗。风从车窗上灌过，呼啸的声音。十一月的风刮在脸上，像是刀割一样。疼的渗人。
却比不上唐奕辰心中的寒渗。
他终于明白了，当年是犯下了怎么样不可以饶恕的罪恶。不只是因为差点害死自己的孩子，更加是因为将最爱的女人逼疯了。
顾笙笙的种种反应表明。
☆、你是我的倾国倾城（10）
顾笙笙的种种反应表明。
在面对他的时候，理智的意识会剥离顾笙笙的身体，顾笙笙本人是会因为他们的任何一个动作失去理智，继而疯狂。
并且，这种疯狂偏向于嗜血。
刚才要是他不走的话，他可以一万分的相信，顾笙笙会杀了他。
直接的杀了他。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刺激，人在面对刺激的时候，都会有或多或少的反应。只是过于疯狂，或者过于偏激的反应，被心理学家称为心理缺陷。
而顾笙笙，像顾笙笙那样的人，怎么能容忍自身是心理缺陷呢？
也难怪，明明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还要强忍着，让他滚。
不是因为顾笙笙不想杀了他，而是顾笙笙不想因为失手杀了他，更加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病。或者，顾笙笙根本不想承认她在某种时候会失去理智。
风刮的很痛。
唐奕辰的嘴唇都因为冷风给冻得青紫。
但是唐奕辰不愿意关上天窗。
唯有疼痛，才能压制住他心里掀起的惊涛骇浪。
……
这边唐奕辰在纠结。
那边顾笙笙已经控制了下来。
阳台上一片狼藉。咖啡杯被顾笙笙砸在地上，摔得粉碎。灰色的咖啡溅的墙上到处都是。而顾笙笙也因为满地的玻璃渣，受了伤。
伤口的位置有点狰狞。
正好是在手腕上。
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还以为顾笙笙是在割腕自杀。
下人们吓得个半死，慌忙的拿出急救的医疗箱为顾笙笙止血，包扎好手腕。有的下人大着胆子问顾笙笙需不需要去医院，见顾笙笙闭着眼睛，又道请家庭医生。不过顾笙笙都没有开口，他们也不好自作主张。
只得拿最好的伤药吗，尽量完善的为顾笙笙处理伤口。防止伤口感染。
整个过程里，顾笙笙都没有睁眼。
不过眉头，却紧紧的皱着。
包扎好伤口后，下人们也侯在这里，不敢离开。怕顾笙笙有什么需要，见不到人。
好半响，顾笙笙才睁开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