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何处寻归路 (匿冥)

夕阙表示，其实这些基本事情她早就在看到上官飞燕的时候听到她说过了，就连幕后黑手都跑去看了一次，那老头实在让她提不起兴趣，只是因为花满楼，她也就干脆保持了沉默，看着陆小凤来回折腾。

好吧，她就是瞧着这个万花丛中过的陆小凤不顺眼纯粹折腾他就是了。

陆小凤花了好几百两的银子，得到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表面消息，三个人又坐上马车，朝着西北的万梅山庄驶去。

坐在马车上的时候，夕阙面对陆小凤的眼神更嫌恶了。

陆小凤无辜的摸了摸鼻子：“夕阙姑娘，难道我就这么惹你讨厌吗？”

夕阙鄙视的看他一眼，甚至嫌弃的扭过头，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到处乱睡女人，也不怕得病。”

陆小凤：“……”

“真不晓得，如此肮脏的你到底是怎么和洁身自好的花满楼搭上朋友的。”夕阙面无表情的喷洒着毒液，“那么多女人，你都不知道她之前和多少的其他人接触过……再和你行事，间接直接的接触，真的不觉得很恶心吗？”

“……”陆小凤这会是真的觉得身上有点痒痒的。

“我听说一些缺水的地方。”夕阙目光转向马车上的窗户，“那里的人一生只会洗三次澡，出生的时候一次，新婚的时候一次，死去的时候一次……”

这会就连花满楼都嘴角抽搐了。

“你好像和那些名妓的感情很好呢。”夕阙语气更平静了，“名妓什么的，很多人都喜欢吧。”

陆小凤再也忍不住：“那个，我出去一下。”说着就跳马车跑了。

花满楼忍不住摇着扇子叹气：“夕阙，你这话说得也太……太直白了些，女孩子还是要……”

“我只是觉得我说的太含蓄他理解不了。”夕阙淡淡的道，“而且没有这样效果好。”

花满楼颇为苦笑不得：“效果的确是好。”而且好过头了有木有！

第128章剑之道

就这样，在夕阙一路的鄙视之下，马车开到了万梅山庄占着的山头脚下，这会，已经时至黄昏。因为万梅山庄主人的怪癖，天黑不见客，陆小凤倒是先一步去了山庄，花满楼却是不愿意见那位满身剑气的万梅山庄主人，夕阙虽然很好奇这个剑客，但是想到一路上那断断续续的追杀，还是留在山脚下陪着花满楼了。

不多时，夕阙就看见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前者是夕阙已经十分熟悉的陆小凤，后者却是个陌生人，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腰间一柄颇为不俗的长剑，周身寒气惊人，这么远远的看了一眼，夕阙就禁不住两眼发亮，人间居然还有如此修剑之人！当真世间罕见。

“来了。”夕阙轻声开口。

花满楼原本“凝视”满山坡桃花和杜鹃的双目转向下山的通道，面上笑容温柔：“是的，人到了。”

话音刚落，陆小凤和那个白衣剑客已经飞掠而来，落在两人面前。

“西门庄主。”花满楼转头“看”向白衣剑客的方向，缓慢的开口。

白衣剑客沉默的凝视着花满楼，才沉声开口：“花满楼。”

花满楼点点头，笑容不变：“只恨在下身带残疾，看不见当代剑客的风采。”

夕阙听着这句话，把一直放在被刮了那两撇形状特殊的胡子满身不自在陆小凤身上的视线收回来，转向西门吹雪这个男人，心里暗自点头，作为一个普通人而言，他的确算得上优秀了，如果走在修仙的道路上的话，肯定又是一名绝代剑仙。

虽然夕阙一向对那些侵占她那世界灵气的修真者不怎么感冒，但是在看到这么个资质优秀的凡人之后，还是本能的不想错过这个好苗子。多可惜，不是她那命定的徒弟啊……就这资质，她哪怕是去了，也会像师父临终前那样安心的。

“阁下真的看不见？”西门吹雪突然问道。

这话说的真是直戳人伤处，但花满楼仍旧很好脾气的回答：“想必西门庄主应该有听说过，花满楼虽有眼睛，却瞎如蝙蝠。”他的笑容温文尔雅，丝毫没有一丝阴霾。

“阁下难道竟能听得到我的脚步声？”西门吹雪虽然还是面无表情，却显得有些疑惑。

“据在下所知，当今天下，最多只有四五个人行动时能完全不发出任何声音，庄主正是其中之一。”花满楼面上笑容不变，“但是，庄主身上的杀气却如明灯一般无法遮掩。”

“杀气？”西门吹雪语气淡淡。

“利剑出鞘，必有剑气，庄主平生杀人几许！又怎么会没有杀气？”花满楼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什么，“虽然没有见过其他剑客，然而唯一无法被在下感知到的剑客，独一人而已。”

“谁？”西门吹雪两眼顿时亮了。

花满楼含笑不语。

夕阙看了看花满楼，又转头看向西门吹雪：“你修无情道？”

西门吹雪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这个他第一眼只认为是普通女子的人，可是这会再看，他便看出其不凡了。这个美丽的不似人间凡人的少女周身气息圆润无比，隐隐契合天地之间，虽然姿态闲适，但却毫无破绽可言，哪怕她毫无防备，等闲人也决计伤不了她分毫，是个极厉害的人。

“我的剑，不是敌死，就是我亡。”西门吹雪语气带着隐隐的狂热。

夕阙也跟着亮了眼睛：“如此，你的剑，却是极之剑，甚好。”顿了下，才道，“这会，却是入瓶颈了吗？”

西门吹雪的神情都变了，他的腰板更直，周身的气息几乎与出剑杀人那会一样，格外的神圣专注。

陆小凤和花满楼都沉默的看着这两个人，并没有插话，见识过夕阙剑术的他们很清楚，这个看似柔弱似琉璃的少女拥有着怎么样惊人的剑术。

“道有千种，剑道无穷。”夕阙沉吟了下，以这句话开了口，“吾之太祖师，走的是无情道，终其一生无欲无求无情无爱，剑锋所指之处，断空破日，威力浩然无可匹敌。吾师祖，却是两仪之道，使双剑，一剑生，一剑死，生死平衡亦在双剑之间。吾师父却是有情道，寄情于剑，情不断，剑不乱，情深无悔，剑锋无阻，无情不能破。”

西门吹雪沉默的看着夕阙，似乎了解了什么，却似乎又陷入了更深的思考。

“吾之剑，是自然之道，尚在摸索之中，略有感悟，却不能与你明说。”夕阙露出一丝抱歉的表情来，“剑客的剑道，终是握在自己手中，汝自量。”

西门吹雪紧紧的盯着夕阙：“请出剑！”他要见见看这样的剑。

夕阙点头，俯身捡起一根尺长的枯枝，后退几步，示意陆小凤拉着花满楼退远点。

陆小凤这会眼神倒是格外的好使，抓着花满楼飞身后退，夕阙这才毫无顾忌的握住枯枝，周身气息瞬间释放，磅礴浩然的剑气犹如割裂天地的巨大利刃，刹那间便笼罩在整片山坡之上，这么一瞬，陆小凤甚至觉得整个山坡都在这个纤弱少女释放的恐怖剑气下颤抖了起来。

下一瞬，夕阙抬起手臂，极缓的向前虚空一刺，无声无息，西门吹雪的眼眸徒然瞪大，他没有错过，就在这长得甚至不那么直的枯枝前端，那无形的空气扭曲了起来，虽然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但却是的的确确的扭曲了。

夕阙手中的枯枝化作粉末，她不甚在意的拍了拍手，歪着头看向还发着呆的西门吹雪：“可有悟？”

西门吹雪沉默的看着夕阙，点了点头。他的神情激动的很，如果不是答应了陆小凤，如果不是因为想与夕阙更多论剑，他此刻甚至想掉头回万梅山庄，重新闭关悟剑。

“悟性甚佳。”夕阙忍不住赞叹的点了点头，就在她想和这个很有前途的剑客多聊聊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阵幽怨的歌声，这个声音她很熟悉，不正是那个千变女不知道叫上官飞燕还是叫上官丹凤的女人的声音吗。

“怎么了？”西门吹雪颇有些不爽，他还想多听听这个女孩子的剑道呢。

“那边。”夕阙指了方向。

花满楼微微侧头：“是歌声。”而且他听上官飞燕唱过的。虽然因为夕阙的提醒他对这个女孩子有了警惕并未爱上她，但是这个聪慧精灵的女孩子给他的好感却不会消失。

“无趣。”夕阙跟着花满楼和陆小凤追着歌声朝着山坡后飞去，看到庙里的情景，忍不住撇了撇嘴。

在后山的荒凉山神庙里，陆小凤发现了独孤方的尸体，被挂在山神像的后面墙壁上，用血写着“以血还血”。

夕阙嫌恶的看着这一幕，看着花满楼担心尸体是上官飞燕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看不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陆小凤正在安慰花满楼，听言，好奇的扭过脸问夕阙。

“不，不想告诉你。”夕阙平静的拒绝回答，顿了下，才道，“我打算和西门吹雪一起走，和你一路真是太碍眼了。”

这种直白的打击话语陆小凤已经习惯了，他忍不住古怪的扭起脸：“怎么，西门比较英俊还是~~~”这种暧昧的语气简直就像是已经看见未来这对同样冷冰冰的男女剑客恩爱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