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要么回家,要么,”他停了下,“到我那儿。”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儿,大家多多支持。
记得收藏呀!记得撒花呀!
捂脸退下……
☆、第二章
“为什么!”她抗议,两条路通向的都是死胡同。回家被父母训死,要是被他们知道她动了关系花了大钱坐了个头等舱回来就为做这样一件傻事,她可以预见她的信用卡很快就会被冻结。要是跟慕景韬回家,那么她就算是插翅也难飞,明天肯定被他捉上飞机,乖乖地回学校。
“原因你自己很清楚。沈兮影与你何干,你费心去见她为了什么?你能说服我,我马上送你过去!”
她缩了缩脑袋,委委屈屈的说不出话来。沈兮影是谁?沈兮影是杨耀阳的女朋友!杨耀阳是谁?杨耀阳是让施晴失了魂的人。沈兮影非G市本地人,今在京求学。自学校里传出,杨耀阳名草有主,她便心心念念想知道,沈兮影到底是怎么的一个女生。
见她不说话,就知道她已经妥协,于是挂了档,重新将车子驶了出去。经过超市的时候,他与她下车去买些洗漱用品。施晴想到自己还要买卫生巾这么隐私的物品,便拒绝了与他同行。
他不是把她带到他家大宅,而是将她带到他的公寓里。看样子,这应该是他最常呆的窝。位于市区中心,地段极好,虽近繁华闹市却一点也不见喧嚣,一栋栋别致的高楼错落有致地隐于绿树中。
进门以后,施晴便回头问他:“阿景,你平常都住这里?”
她环顾四周,略略计算了下开间和进深,不算大,大抵是百来平方米的样子。一厅二房,极是开阔,尽管是住惯大宅的人,也不会觉得此处压抑。布置简单利落,连多一丝的装饰也没有,是典型单身男子的住处。
“唔,这边比较方便,你将就睡一晚,房间让给你,快去洗洗睡了。”他将钥匙放在玄关的鞋柜上,随后把窗户打开通风。随后他进了房间,给她找了件深色T恤当睡衣,便替她带上了房门,然后离开。
以往她也经常在他家留宿,他们两家走得极近,她小时候经常赖在慕家不肯离开,因为慕景韬母亲凌绮与她母亲安凝木极为投契,而他父亲慕熙也跟她父亲施浩晨情同弟兄,他们待她极好,事事都由着她。一点都不像她母亲,总是想着办法约束她,有段日子她甚是叛逆,她母亲就把她送到香港,让外婆管教她。
但是,她却挺怕慕景韬。他比她年长五岁,她像豆丁一样大小的时候,他俨然是个成熟的小男孩了。还记得有一回,她在换牙,家里的人都不让她吃糖,正是新年,她悄悄地拿了一颗家洛杏仁糖到外面吃。她小小的身子倚在金鱼池的栏杆
上,刚刚把糖纸剥开,突然听见慕景韬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她吓了一跳,手松开,糖马上就掉进了水了,一条锦鲤拐了下尾巴跃了过来,一张嘴就把她垂涎已久的糖给吃了。
要是来的人是她妈妈,她就会快速地把糖塞进嘴里;要是来的人是她爸爸,她就把糖分一半给爸爸;要是来的人是凌绮或者慕熙,她就会大大方方地把糖拿出来吃。可是,当来的人是慕景韬,她却怕得把糖扔进水里,而后还得局促不安地看着他。
不是说他对她有多凶,他对她有多差,如今细细想来,她也忆不起他曾经做过什么出格或是过分的事,让她对他有了这莫名的畏惧。不但没有,他还经常替她解决各类的大事小事、疑难杂症,在她眼中,他像是无所不能的,每次他说的话,她基本上都是言听计从的。或者,这是一种变相的崇拜?
不得不说,这疑似是她人生中的另一污点。
她洗完澡出来,他正在阳台与旁人通电话,他背对着她,她只能看到他背,映着夜色甚是英挺。她走到阳台拿了两个衣架把衣服挂了起来。
他便走进了房间,她正弯着腰在收拾东西,他的T恤松垮垮地罩在她身上,一点也不透,只是短了些,她弯着腰拉高了衣服下摆,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在灯光下越发显得诱人。他意识到自己失神,轻咳了声,问她好了没。她应了声,把卧室还给他,自己就出去看电视。
施晴百无聊赖地转着电视频道时,他拿着枕头和被子自主卧出来,然后赶她进去睡觉,并告诉她明天是八点的飞机。这就意味着她六点就得起床。她恨恨地瞪着他,敢怒不敢言。当她想到他这里除了主卧就是书房,书房而并无床铺,所以他今晚只能睡客厅,她骂他活该,随后便去睡觉了。
半夜,她满头大汗地醒了,他的T恤贴在她的肌肤,但她的手脚倒是冰冷。混沌中,她脑中只剩下两个字——痛经。
她原以为这次会不痛,不料只是迟了点发作而已。因为来得冲忙,止痛药痛经贴什么的,她一样都没带。她觉得口干舌燥,又觉得浑身无力,但每个地方也泛着丝丝的酸痛,若有似无地撩动着她最脆弱的神经。
黑暗中,她拒绝张开眼睛,拼命地强迫自己重新入睡。不料她的头越来越沉痛,但意识却越来越清明,而痛楚则是越来越难以忍耐。她在床上痛苦地翻滚,咬住被角在闷哼。最终,她决定翻身而起,空调的冷风让她打了个颤,于是只好拥着被子,
脚步阑珊地向客厅走。
慕景韬睡觉不会太沉,待施晴磕磕碰碰地走到客厅,他的意识已经清明,他缓缓张开了眼睛,只见她身后拖着被子,逆着光,一动不动地站在他不远的地方,如同鬼魅。他也不动,以为她又在跟他斗智斗勇,半夜三更也想跑出去。不料,她犹犹豫豫的向他走近,然后蹲在他跟前,伸手想推他。
没等她碰到他的被角,他动了动唇,吐出两个字,“干嘛?”
施晴一直觉得,扰人清梦是很不礼貌的,故她站在一旁磨蹭了许久也没有过去叫醒他。可是自己的肚子越来越痛,她只好当一次坏人,把他叫醒。不料自己还没碰到他的被角,他便开口。如此突兀的声音,她吓了一跳,身体不自觉地往后倒,而他则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由于两人的动作几乎是出于本能,相反的力度难以控制,她便直直地扑倒他的身上,胸前的娇软压在他结实的手臂之上。她的头顶磕到他的下巴,她全身不适,这一点点的痛根本不算什么,也不觉有何不妥,腰又酸又痛伏在他身上不愿起来。
但他却神经紧绷,她娇弱仿似无骨,软绵绵地趴在他胸口之上,淡淡的少女馨香像是硝烟,躁得他鼻子和喉咙都想冒火。他全身的触觉都集中在他的手臂上。他难以忍受这别样的福利,动了动身体,将她扶了起来,自己也坐了起来,在黑暗中审视着她。
她呆呆地坐在地上,经过一番推搡,她的不适再度加重,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她突然很想哭,鼻子一酸,泪将似涌了上来。
稍稍平复了自己的火气,他将她捞上了沙发上,问她:“你到底怎么了?”
“我肚子痛……”她半倚在他胸前,瓮声瓮气地说。
“怎么回事?”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她额上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珠,手底一片凉意,便察觉事态严重,二话不说拿起座机给她家的家庭医生打电话。
费劲了全身剩余的那丁点力量,她才堪堪地把电话抢了过来,顾不上尴尬与否,有气无力地说:“别打了,痛经。”吐了口气,“等下惊动我爸妈就麻烦了。”
慕景韬微怔,她这小女生的事,任他有多大的能耐,这事儿他肯定是帮不上忙的。“换衣服去,我带你去医院打针。”
“我才不要打针!”她疼痛难耐,却不愿打针。她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能够被父亲捉住时打过针以外,往后若非事态极度严重
,从来就没有人能够说服她去打针。医生给她开再苦的中药她也愿意喝,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打针。
“那你叫醒我干什么?”他扶额,起身往厨房走去,不久以后折回,往她手里递了一杯热水。
“我难受啊……”她小小地喝了一口,用牙齿咬着杯沿。
慕景韬把客厅里的灯打开,耀眼的灯光让她的眼睛本能地眯了起来,眼看着他往主卧走去。小腹又是一阵闷痛,她躲进他刚刚睡觉的被窝里,轻软的被褥还留着他的体温,她把脸埋在其中,忍不住□。
不久以后,慕景韬便换好了衣服,将她长被窝里拉了出来,揉了揉她的头发,催促道:“去换衣服,我们上医院。”
“你替我去买药吧,我不要上医院!”她抱住被子,与他拉锯。
“大小姐,这个钟点,哪有药材铺还在营业?”他皱眉,她微微发白的唇看得他忧心。
施晴痛得有些迷糊,连声音都带了哭腔,“我就知道你想带我去打针。我不去!不去!”
他的眉皱得更紧,这丫头还真了解他。看她的样子还真难受得紧,只能顺嘴哄她,“不去了不去了。我替你买药,你先回房间睡,我很快回来。”
她抬眼看他,半信半疑。他一声不吭地把她抱进了房间,替她把被子盖好,随后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