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汐瑟缩地身子蜷缩成一团,不停地发抖。
忽然,巴掌接儿连三地挥在她脸上。
她神情麻木地仰头望去,是夏岚气愤难当的脸。
“白水汐,今天,我算是彻底看清你了,你不是人,竟然那么狠心地掐死人,你就等着坐一辈子牢吧。”
水汐只觉得脑袋瓜一片真空,浑身如置冰窖般寒冷,周围所有人的责骂她完全听不进去,盘旋在她脑海的只有四个字:她杀人了!她杀人了!她杀人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一道严肃的质问声突兀地响起。
众人都朝门口望去,只见总编脸色阴沉地站在那儿,她看到躺在地上面色如土,一动也不动的陈水玲,肥胖的脸扭曲且狰狞。
没一会儿,医护人员和警察赶过来,陈水玲被抗上了医架,她则被警察涉嫌故意杀人的罪名戴上了手铐。
望着水汐脸色惨白地被警察带走,夏岚泄愤地冷笑,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比她预期的还要好。
这一刻,她期待着陈水玲抢救失败死亡了,那样,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水汐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警署里,水汐身心俱累地窝在角落里,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整个人狼狈的已经不成人形。
她的眼神空洞如一潭死水,刚刚警察的连番盘问几乎折腾的她崩溃,还逼迫她签署一份故意杀人的文件。
她虽然脑袋瓜已经被折腾的混浊不清,却也很明白要是她签署了这份文件,不管陈水玲有没有死,她都难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于是,那些警察在逼迫她摁手印的时候,她挣扎反抗,可是却敌不过那么多警察的钳制,她无力抵挡,最终摁下红手印。
她不明白那些警察为什么还未盘问清楚就要她认罪,是尽快完成审讯工作还是有人背后指使要致她于死地?
她不清楚其中的原因,她只知道今后她将有很长的时间呆在监狱里。
四面都是冷冰冰的墙,监狱里很昏暗,没有窗户,她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虽是夏夜,却依然有股沁肤的冷意,冻得她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身上的伤痛已敌不过心底的凄凉,此时此地,她有种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无依无靠,自生自灭的悲戚。
杂七杂八的想了很多,直到最后疲累不堪地沉沉睡去。
伤口发炎,发起高烧,没过没多久,她就难受地醒过来,浑身烫热的像有火在熊熊燃烧着,口干舌燥,头重脚轻地像浮在半空中,整个人没有重心。
由于小时候因为高烧她成了傻子,所以她对高烧一直有着强烈的恐惧。
虽然不清楚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样的审判,她还是不想再次成为傻子。
于是,她挣扎地爬起身子,可是刚站起来,脚似灌了铅般沉重地抬不起来,一不小心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尽管如此,不想再烧成傻子的强烈意志,让她强撑着两手支地,一下下朝门口挪去。
本来就被抓挠的伤痕累累的手臂在地面的反复摩擦下,渗透出丝丝猩红的血来。
而她察觉不到痛般,努力支撑着沉重的身子朝前爬起来,一路留下触目惊心的血痕。
终于爬到了门口,她抬着血淋淋的手咬牙敲大的铁门,边敲边嗓音嘶哑地喊着:“救命,救,救命......”
敲了半晌却没有人响应,不想再烧成傻子的念想迫使她强忍着浑身的剧痛,挣扎地手指紧划着门背站起来。
眼皮子沉重地几乎睁不开,她强撑着不倒下去,对着只有碗口大小的窟洞,声音干哑地叫着:“我人好难受,救命,救命啊......”
一个在巡逻的狱警听到叫声走过来,透过窟洞,一见是水汐那张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脸一脸嫌恶,不耐烦地一脚踹向铁门。
“大晚上的叫鬼啊,虽然我们陈署长的侄女已经得救了,但你也别想走出这牢门,一辈子都得在这监狱里待着,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好,一了百了......”
那个狱警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水汐脑袋瓜已经烧成一团糨糊,哪听的清他说什么,依然浑浑噩噩地嘶哑着嗓子请求:“我人好难受,你救我,救我,我不想成傻子,不想......”
“你的处境傻不傻没什么分别,反正一辈子得呆在监狱里,不准再给我叫了啊,听你那比鸭子还要难听的声音就烦,别再叫了啊,否则,有你好看的。”
那个狱警警告地扔下这句话,再用力地踹了下铁门后,就慢悠悠地巡逻去了。
水汐的叫声越来越低,最后,再也支撑不住地滑坐在地上,奄奄一息。
由于小时候高烧烧坏了脑子,让她受到很多人的欺凌,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尽管难受到了极点,她依然凭着强大的意识强撑着不昏睡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觉要是睡过去,醒来会不会又成了傻子。
她不要再做傻子,不要再傻呼呼地任人嘲笑,欺负。
可是现在她被关在这儿,她该怎么办呢?
隐约的,脑海浮现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她虽然脑袋发热,却也知道自己想的是谁。
不是年少时的凌沐泽,也不是凌玉丞,而是只手遮天的凌沐泽。
☆、第95章 回国
她不知道在自己受苦受难的时候想到的人会是他,也不知道这个一心只是利用自己的男人会不会救自己,但是,眼下除了试着找找他,她一时也没有心力想别的法子。
强撑着手往口袋里摸去,因为挣扎和发热,她整个人虚寒淋漓,整个人已被汗水浸透。
还好,手机在口袋里。
她掏出手机,却是无力地握着手机的手在不断颤抖。
强睁着沉重的眼睛,她翻出那个一直都没拨打过的号码。
号码拨通了,她的心一下子死而复燃,砰砰跳动着,却是响了很久都没有接。
她不肯死心地再拨打了几次,他还是没有接。
浑身的力气已经用尽,她再也无法支撑地昏迷过后,手机掉落在一旁。
她是被持续不断的手机铃声吵醒过来,那手机铃声一声接一声不间断地响声,将她从熊熊烈火中拉扯出来。
脸颊满是冷汗,她吃力地睁开一条缝隙,手缓缓地伸向手机,费了很大的劲才将手机放到耳旁,她有力无力,声音哑到了极致:“喂......”
“怎么?几天没见到我就寂寞难耐的想我了吗?”是熟魅勾人的声音。
那种带着冷峭的熟悉的音调听的水汐忍不住掉下泪来,却是浑身乏力,身子难受无比地说不出话来。
“又在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了?刚才打了那么多电话给我不就是想听到我声音嘛,现在怎么一句话也不说了?”声音满含讥诮。
水汐牙齿紧咬着嘴唇,疼痛让她有了一些意识,说出来的话语不成句:“凌,凌沐,沐泽,你,你现在在哪,哪里?”
她艰难地说完后,躺在冰冷的地面虚弱地喘着气,眼睛一张一合,显然已经痛累到实在是支撑不住了。
“白水汐,你怎么了?声音怎么这么怪?该不会乘我出国你寂寞难耐勾搭男人吧?”话虽然不好听,语气却是无法掩饰的着急。
水汐此刻浑身烧的迷迷糊糊的,哪听的清他说些什么,喃喃地说道:“你来,你来......”完全说不清楚话了。
“白水汐,你发什么神经啊,连句话都说不清楚,本少爷真是神经搭错了才跟你墨迹这么多。”声音是怒气爆发的预兆,如果她现在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拧断她的脖子。
见手机那头半天没声音,他耐心完全被耗尽,隐忍怒气道:“死女人,敢捉弄我,等我回去你就死定了。”
狠狠地说完就要将电话挂断,却响起她支离破碎的说话声:“凌,凌沐泽,凌,凌沐泽,你来,来......”
“来你妹啊!”他忍无可忍地爆粗口,想他凌大帅哥爆起粗口来那也是风华绝代,不损丝毫俊贵气质。
知道自己现在在国外对她发火也没意思,他压下怒火道:“白水汐,我现在人在国外,明天还有重要会议要开,短时间内是不会回国的,你要是寂寞难耐了就给我自行解决,要是敢给我找别的男人,你就等着我回国后把你搓骨扬灰了,挂了。”
他狠狠地警告完毕后,将电话挂断。
其实他后来说的那些话,水汐其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手机虽然贴在耳边,她却已经支撑不住地昏迷过去。
在一间奢豪的总统套房里,他挂断电话后,就一脸黑沉地仰靠着沙发。
沐浴过后的他,穿着一件随性清洒的清水蓝睡衣袍,微微敞开的领子让他健硕完美的胸膛展露无疑,整个人透着颠倒众生的熟魅气质。
他如刀削玉琢般冷俊的五官在跟水汐打完电话后就一直紧绷着,神情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暗沉。
这个女人从未主动打过电话给他,这是她第一次打给他。
然而那时候他正浴室里洗澡无法接电话,出来的时候,拿起手机一瞧,在N个未接来电中看到她的名字,他的心情有种说不出来的愉悦,就像干涸已久的枯井有了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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