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沉的住气,夜莺沉不住气了。
一声砰的巨响后,关着夜莺和诸葛天船舱的舱门直接的飞了出来,哗啦一声越过船栏掉进了海水里。
站在两边的海盗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举起了手里的枪。
“诸葛天,你当我不敢杀了你。”夜莺愤怒的声音从缺了门的船舱里响起,下一秒一个身影飞出了船舱,那是满身血迹的诸葛天。
这是什么情况?海盗面面相窥,他们刚刚还一直相处融洽来着的啊?
一把椅子跟着诸葛天的身影就飞了出来,正好打在正好奇往里探头张望的海盗头上,他只感觉一阵刺疼传来,下一秒人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夜莺从船舱里慢慢走出来,手里还拽着另一个椅子,步步走向诸葛天。
正在甲板警戒的海盗们一见立即围了上来,夜莺丝毫不理会那些海盗们,只抡着椅子照着在那里狼狈躲闪的诸葛天砸下去,一下两下,诸葛天躲的快,她砸的更快,诸葛天很快被她逼到了船边。
“住手,快拦住他们。”一声粗噶怒吼响起,一个带着面具的身影从驾驶室冲过来,对着夜莺就举起了枪:
“放下椅子,要不然我就开枪了。”
夜莺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只用椅子砸着诸葛天,口中不断的怒吼着:
“诸葛天,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你偿命,你去死。”
夜莺手里的椅子最后轮了起来,向刚刚抓着船沿站在的诸葛天拍了下去。
砰的一声枪响,诸葛天被椅子抡下海的身影一僵,随即径直的落向海面。
一切发生的太快,从诸葛天被踹出门到落海不超过三十秒的时间,等那些海盗们反应过来时,海面上只剩下翻滚的浪花和扩散开的一圈一圈涟漪。
那个蒙面男人冲到船边,对着下面的海水砰砰开了几枪。
“放心,不死也喂鱼了。”夜莺冷冷的说着,黑白分明的眼眸眯起看着身边的那个蒙面男人,心里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诸葛天要这样做,熟人啊。
那个面具人也感觉到了夜莺的注视,他转身避开了夜莺的视线,只吩咐人立即下去捞诸葛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夜莺也不恼,就这样趴在船沿上看着那些人脱了外衣跳下去在海面上寻找诸葛天,她也想知道诸葛天到底死了没,夜莺的身影没有动,一直到太阳穴上多了一只枪管。
“你故意的?”粗噶的声音就象铁片相互摩擦的声音,让听着的人浑身起疙瘩。
夜莺并没有看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带面具的人,正常的人谁会在自己的脸上带个面具将自己的脸遮起来,她的视线在看见下面海盗们不断潜上潜下的身影,静静的等待着。
“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阴谋,我和他?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们,你觉得有可能吗?”夜莺微笑着转头看着举枪对着自己的身影,她看见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里的震惊。
“你怎么知道?”粗噶的声音消失,在想起来的赫然是女人惊愕的声音。
夜莺笑的更灿烂了,她看着面前海盗打扮的身影,敛了笑容后一声叹息:“刚刚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晨雨。”
沉默,握枪的手慢慢的收紧,对准夜莺的太阳穴,慢慢的逼近,直到顶在她的脑袋,一声冷哼,持枪的身影一把扯下蒙面的布冷冷的看着夜莺,那是晨雨,也不是晨雨,她的脸还是那张脸,只是隐隐的透着一种青色。
“夜莺,你不怕我杀了你?”晨雨看着夜莺淡定的眸光,握枪的手绷的很紧,手心里都是汗,对夜莺,晨雨只有恨。
“还没有捞上来吗?该不是被鲨鱼吃了吧?”夜莺好像忘记了身边还站着个人,又低头看着下面捞人的海盗们,自言自语着:
“也是,他身上的血腥味一定会招惹来鲨鱼。”
似乎是回应着夜莺的话,下面一声惨叫声响起,接着还在海水里打捞诸葛天的海盗们都开始慌乱害怕的游了出来,纷纷的往船上爬,上面的海盗一见立即将他们拉了上来。
“你个乌鸦嘴。”晨雨的视线扫了眼下面泛着血水的海面,她才想起来这是出名的鲨鱼湾,一点血腥味就会吸引成群的鲨鱼。
夜莺笑着,不理会晨雨,只低头看着下面在海面上快速游动的鲨鱼背鳍,看着越来越多的鲨鱼,夜莺心里的不安渐渐的扩大,诸葛天苦肉计连着金蝉脱壳是不是亏大了?
晨雨恼着夜莺的笑,偏偏的另一个人交代不许伤了夜莺,晨雨让人将夜莺捆起来丢船舱里。
“不用麻烦了,你心里也明白我不会逃跑的,只是我很好奇,你抓我的目的不会是想请我吃鱼翅吧?”
晨雨看着夜莺,一字一字都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夜莺,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嚣张,你就真的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你要是能对我怎么样,早就动手了,晨雨,你既然知道我嚣张,就该知道我嚣张的资本,你认为这些海盗能困住我,还是你已经厉害到足以是我的对手?”
“夜莺!”
“我在这呢,晨雨,你太紧张了,而且心里的恨已经在升级发酵,我觉得你应该睡一会,放心,我会跟你回去让你好交差的。”
晨雨的呼吸开始急促,她的手紧紧的握着枪,双眼更是紧紧地看着夜莺,大有要将她吞噬下去的猛劲。
夜莺好整以暇的看着晨雨,她认识的晨雨是温婉的女人是江南三月绵延细雨里撑着油纸伞的优雅背影,而不是面前被恨和嫉妒毁掉了的躯体。
晨雨有些的狼狈,和夜莺的眸光对视,她发现夜莺的眼睛依然象十年前她刚刚见到时的那样纯净清澈,这些年夜莺在变强边狠唯独装无辜扮萌的眼神没变,而那个男人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眼神,他说过这世界上都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有夜莺这样迷人的眼神。
“晨雨,为了那个人背叛同生共死过的伙伴,值得吗?”夜莺看着晨雨,她曾经以为晨雨喜欢罗刹,现在她觉得自己错了。
没有回答,晨雨转头吩咐两个海盗将夜莺压进另一间底舱里,她自己则走进了驾驶室,转过这个鲨鱼湾就到了据点,她不想在节外生枝。
夜莺在经过晨雨的身边时脚步稍微的停顿了一下,她说了一句话:“晨雨,我不同情,只是觉得你很可怜。”
晨雨的手举起,下一秒大步走到夜莺跟前,抬手一个巴掌就挥了过去,却不想她的手在距离夜莺脸五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晨雨不敢相信的看着握着自己手腕的小手,怎么会?
“我是生了孩子,但是你该知道,我的身体从来都是强悍的让你嫉妒。”夜莺的手松开晨雨的手腕,转身自己大步的离去,她身后两个跟着的海盗倒更象跟班小弟。
晨雨看着自己手腕上留下的清晰淤痕,久久没有言语。
夜莺双眼用蒙被带下了船到了一个岛上,晨雨让人将她关在一间封闭的屋子里,就再也没有人理会她,仿佛都遗忘了她的存在。夜莺四处看了下,这屋子连个透风的窗户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在哪里透气的,一张简单的床,一张小矮桌子上放着几个面包一瓶水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后来夜莺在墙角那里发现了个老鼠洞,她笑了。
面包和水夜莺都没有动,虽然她很饿了,她掰了一点面包放在老鼠洞门口,慢慢的等着,没有多久一个小脑袋从洞里探出来,见周围很安静,小身影就从洞里跑了出来,小爪子抓着面包就吃了起来。
夜莺用那瓶水堵住了老鼠洞,随即坐在床上看着那只吃饱了到处寻找洞要逃跑的老鼠,她找过了,就那么一个老鼠洞,她并不急,老鼠跑了一会后动作就慢了,没有多久就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面包原来真的有问题,夜莺摆动着面包袋子,她眸光闪了闪,将面包慢慢的撕开一块一块,却没有吃,而是揉成了团,顺着老鼠洞塞了出去。
老鼠没有死,就是昏了过去。
夜幕降临,外面静悄悄的,夜莺喝了几口水躺在了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的门被人推了开。
夜莺感觉后人抱起自己,随即离开了房间,外面的声音很安静,夜莺一直闭着眼睛让心跳放慢,她知道抱着她的人是谁,耳边海浪声越来越近,直到她的身影被放下,她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为了她真的要毁了你这么多年的心血?”
“这个结果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可是他们一直都忠心耿耿的追随着你,你真忍心让他们就这样的死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而且他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晨雨,这个结果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
“那我呢?王豹仔,你要如何处置我?”晨雨握枪的手在发抖,她看着王豹仔,没有想到他这么狠。
沉默,王豹仔看着晨雨,他当年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和这群海盗有了交集,现在他不需要他们了,当然是要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