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荡漾 (袁雨)

　　“去我爸妈家吧，我妈都催死了，也让她安个心。”顾若说道。这事儿，除了老公，第一个想告诉的，还真就是妈妈了！
　　——第二节妈妈的焦虑——
　　听说顾若有了孕，相较于李清的内敛，顾亚的开心，就有些喜形于色了：一时间在厨房里团团转起来，想着还要加点儿什么菜才好！
　　这个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疼了几十年的女儿、这个坐在自己的肩上吃棒棒糖的小女儿、这个在学校考试拿不了第一就哭的女儿、这个被男生扯散了辫子打架被老师请家长的女儿……
　　顾若小时候从牙牙学语时的模样到读大学时的模样，一时间，全浮现在了他的眼前，而，这个女儿，现在，自己也要当妈妈了！
　　“菜都够了，出去吃吧！孩子总要长大的，你看我们不也老了吗！”李清来到厨房，拉了拉顾亚的衣袖，轻轻的说道。
　　“哪里老了，我看你还是老样子。”顾亚在围裙上蹭了蹭自己的手，看着李清低低的说道。
　　顾亚深沉的目光，一如从前：包容而恋慕。让李清觉得自己在他的眼里就似顾若现在一般的花样年华，从不曾老去。
　　“好了，出去吧，别让孩子们久等了。”李清难得的，说话的声音也轻柔起来，看了顾亚一眼，转出了厨房。
　　——
　　“若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回来，让爸爸准备点儿孕妇吃的菜。来，多吃点儿黑木耳，黑色食品好！”顾亚一个劲儿的给顾若夹着菜，恨不得一下子就把她的肚子给喂得吹起来。
　　“她爸，少给她夹点儿，一会儿还得喝汤呢！”李清看着有些失态的顾亚，转头对莫离说道：“莫离，你别笑啊！他呀，就是惯着若若，小时候我多说她几句还和我急呢！”
　　“怎么会，爸爸都是疼女儿的，顾若常和我说，我没爸爸疼她呢！”莫离浅浅一笑，看着顾若，那脸上傻呆呆的模样似还没有恢复过来。
　　“天，我的肚子吃到要爆了！”
　　“莫离，一会儿陪我在下面走走，要不然今晚可别想睡了！”顾若放下碗，捧着肚子看着莫离，一张小脸皱巴巴的看起来又难受、又可！
　　“这孩子，还和小时候一样，心一好，就猛吃东西，直到吃不下！”李清摇摇头，看着莫离已经起扶着她站了起来。
　　“爸爸做的菜，太好吃了麻！”顾若朝着顾亚眯着眼，笑着，父女间的默契尽显。
　　“好了好了，自己都要做妈妈了，以后可真是大人了！”李清看了顾亚一眼，眼底似有些忧虑，不知道又在担心些什么。
　　“是啊，你也和若若聊聊去，看有什么要注意的、要交待的，一口气都说了，省得以后又唠叨她！”顾亚沉静的看着李清，状似无意的说道。
　　“来，莫离，我给你看看若若小时候的照片，可得不得了！”顾亚拉着莫离往小书房走去。
　　莫离看了顾若一眼，知道李清有话要对她说，便配合的随顾亚去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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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你有话跟我说？”顾若随李清来到卧室，在卧室的沙发上坐下来，看着她似乎自己怀孕的消息并没有拨开她眼底的愁云。
　　“若若，以后你也是要当妈的人了，心就要定下来了。”晚饭后，慈的看着女儿，拉着她的手，轻轻的说道。
　　“妈，我知道的。你看你让我结我就结了，你让我生我就生了，还不够听话呀！”顾若低声说道。
　　“若若，妈妈知道你结婚的时候是和妈妈赌了气的，虽然你不怪妈妈你，对于你这么快结婚的事儿，妈妈心里一直还是有疙瘩的！”
　　“不管怎么样，两个人一起走到了现在，就要好好儿持这个家，两个人把子往好里过！妈还是那句话：过去的，该忘就忘了，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那是求不来的！”李清语重心长的说着。
　　“妈，我要是没这个心思，也不会这么快就生孩子了，都这样了，您还提过去的事儿干麻！”顾若知道妈妈的担心，可也奇怪为什么妈妈会在这时候提起这事。
　　可能人遇到喜事之后，总会生出些莫明的担心吧，她应着妈妈的话，也没往深处去想。
　　“你能这样想就好了！你也别怪妈妈啰嗦，你这孩子死心眼儿，莫离也是个傲气的。你们才新婚，什么事儿都涂个新鲜，自然是好到了蜜里头去！这子久了，唉，妈妈不放心啦。”李清拉着顾若的手，满眼的忧虑。
　　“妈，这话你都说过多少回了。”顾若看着李清——天下妈妈都是这样的吗？对女儿永远不能真正放心。
　　“好了好了，妈妈就不唠叨你了。不过你可要记住了，现在刚怀孕要保持营养，保持心愉快，多听音乐多和胎儿说话，还有，要特别注意不能有房事啊！”李清一一交待着。
　　“妈——”顾若被妈妈说得满脸通红，看着李清一脸的尴尬。
　　虽然母女间向来无话不谈，可这？这事儿也太私秘了些，结婚时妈妈都没和自己谈过这些呢！
　　“好了好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比我们还懂呢，我就不说你了，你自己注意点儿就好！以后每天下了班就回来吃饭，让你爸隔几天就煲一次汤给你喝。快出去吧，莫离才知道要当爸爸，心里紧张着呢！”李清拍了拍顾若的手，疼的看着女儿：了三十几年的心，终于可以多放下一些了！
　　昨天，那个来自美国的电话，让她一直胆颤心惊的。还好，他们没有找若若，唉，卓宁呀卓宁，当时是你不要若若，现在，就不要再来打扰她了吧！
　　李清牵着顾若的手走出来，脸上一直保持着惯常的慈和笑容，除了顾亚，谁都看不出她心里的紧张与担心。
　　——
　　“爸爸，妈妈，我们回去了，若若明天要是过来的话，会提前给爸爸打电话的。”莫离揽着顾若，对送到电梯口的李清和顾亚说道。
　　“好，没特别的事儿就每天回来吃晚饭！外面的饭可没家里的有营养呢！”顾亚交待着。
　　“知道了，爸爸，我没事儿就回来，你就等着把女儿养成只小猪吧！”顾若拉着顾亚的手，撒着说道。
　　“莫离，这女人一怀孕呀，口味呀、脾气呀都会变，要是若若有什么不对，你只管回来和我说，我来教训她，当着面儿，你多让着她点儿！”李清则拉着莫离盈盈交待着。
　　“我会的。再说了，顾若那脾气就是没怀孕也没见好哪儿去，我都习惯了，您放心吧。”莫离开着玩笑，看得李清对这个女婿越发的满意起来。
　　“好了，电梯来了，以后天天来呢，就别十八相送了哈！”顾若拉着莫离进了电梯，对着楼道的爸爸妈妈挥了挥手，没心没肺的说道。
　　说得李清哭笑不得：“去吧去吧，路上小心！”
　　看着电梯门慢慢的合上，女儿女婿打骂俏的声音和笑容被关在了里面，李清这才收回眼神，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敛去，担心的对顾亚说道：“她爸，你说美国那边会去找若若吗？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别的我倒不担心，只怕若若心里还有卓宁，做出不理智的事来，这好不容易才有了安稳的生活，那可怎么是好！”李清满眼的忧虑。
　　“她妈，你也别太担心了！你把号码给我，我明天去单位，就给他们拔过去，把话说清楚就好了！我不会让他再去来找若若的，你放心，啊！”顾亚轻轻拍着李清的手背，安慰着她。
　　是的，女儿好不容易来得的平静生活，决不能让他们给破坏了！
　　——第三节不加班能干点儿什么——
　　回家后，两个人破天荒的没有在书房加班，也没有在卧室做运动——这原本是他们结婚以来，在家里的唯二选项！
　　虽然收购‘安琪’的事刚定下来，还有许多资料、文件要准备，还有很多会要开，但他现在没心！
　　是的，就是没心！他想和顾若在一起静静的呆着，就算什么也不干！
　　而上运动，他们则是不敢！
　　虽说怀孕初期，有许多大意的夫妻不知道怀孕了，如往常一样的作息，依然安全无虞，但在知道了的况下，他们自是不敢大意的！
　　所以，两个人在洗完澡后，时间又还早的况下，就相拥窝在客厅的懒人沙发里，顾若正抱着电脑看着电子小说；
　　而莫离的双手则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肚子，就这样揽着她，看着电视里的财经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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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若，你想要生儿子还是想生女儿？”莫离看完新闻，关掉电视，兴味十足的与顾若讨论起这个话题。
　　“女儿吧！女儿可呀，长大了可以和我穿母子装。我好好保养的话，走出去，说不定人家以为我们是姐妹呢！”顾若从电脑里抬起头来，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她已经看到一个可的小女儿正和她穿着母子装牵手走来。
　　“恩，要是女儿也似你这般不可的话，我可就惨了。”莫离轻笑着说道，放在她肚子上的手，轻轻揉了揉。
　　顾若哈哈大笑起来，不依的说道：“喂，你不会重男轻女想要儿子吧！”
　　“瞎说，儿子女儿我都喜欢，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呢，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呢！你看你对你爸，比我们几个对我爸好多了！我爸在背地里还总说羡慕你爸呢！”莫离抽回一只手，捏捏她的脸，失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