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然点了点头,“我也会帮你照看孩子的。”
于是,许安然即时报了警,警长君岫飞负责这个案子,许安然说了大概的经过,然后也将杨芳肚里的毒品交给了警方。
“许小姐,谢谢你和警方的合作,关于吴广等人胁迫人贩毒的案件我们会跟进处理,而且贩毒集团的案件,我们也会联合扫黑组一起执行。”君岫飞说道。
“君Sir辛苦了!”许安然与他道别。
许安然回到了墨溪园后,洗了个澡然后睡觉补眠,她睡到了晚上才醒来,然后饿了就下楼去找东西吃,严管家真是个细心的人,留了饭菜给她,她放在微波炉里加热之后,坐在饭厅里吃饭。
吃着可口的饭菜,许安然的心里也暖融融的。其实在飘泊异乡的日子里,在深夜里的一盏灯,在凌晨时分还有一碗热饭,在孤独无助的岁月里有一个人给予一句问候,都是能让人开心的。
她从十五岁离开了家乡,在香城里独自生活了七年,三年高中四年大学,直到现在开始参加工作,时光愣是这般飞逝而去,她已经从少女变成了货真价实的女人了。
而此时二楼书房,夜傲擎和美国总部那边开会,夜老爷子说,夜卓凡将会回到国内,和夜傲擎共同执掌公司,先前传闻得风风雨雨,现在通过最高执行人的嘴巴说出来,当然就是真的了。
讲完公事之后,夜老爷子让夜卓凡和夜傲擎说话。
“傲擎,我下个周一抵达香城。”夜卓凡在视频里说道。
“好。”夜傲擎的脸上看不出悲喜。
然后……
然后就是沉默,是连续的沉默。爱了人着。
夜老爷子威严的道:“你们是两兄弟,怎么都不说话?”
夜卓凡只是蹙了蹙眉,而夜傲擎道:“大哥回来后,住在哪里?我派人先去收拾一下。”
“就跟你一起住墨溪园。”夜卓凡还没有说话时,夜老爷子已经这样说道。
很显然,夜卓凡和夜傲擎都没有料到,两兄弟面面相觑却又都没有说话。
当视频关掉了之后,夜傲擎靠在了黑色的皮椅上,他坐了一会儿才下楼来。
许安然一边回忆着过往一边吃着饭菜,直到门口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她也没有发现。
夜傲擎下楼来拿了酒准备上去二楼书房时,才发现许安然在饭厅里,于是他倒了一杯红酒,走了进来。
“你……还没有睡呀?”许安然直到他走近了才发现。
“你还没有偿债,我哪能睡!”夜傲擎喝了一口洒。
许安然杏眸儿也在含笑:“你还真是黄世仁,随时都记着我欠你的债。”
夜傲擎却没有笑,他板着脸道:“杨芳的事情,到此为止。”
“可是,她的事情还没有完结呢!”许安然不明白了,“你是没有看见她的小宝宝,小小的头,小小的嘴巴一吸一吸的,小小的手指,小小的脚掌,全身上下都是小小的,却又是那么可爱的……”
说到了这里,许安然见他都总是漠不在乎,于是,以为他不喜欢孩子,于是不再说有关小宝宝的事情,“我知道杨芳的事情麻烦你了,你放心,我已经报了警,也给她请了最好的律师在法庭上辩护,不会让你为难的,也不会将你拖下水的。”T2ax。
夜傲擎双眸一冷:“我在你许安然的心中,就是这样的人吗?”
她是以为他怕了那些贩毒集团,所以才不愿意继续帮助杨芳的事情,夜傲擎当然是听得出来的。
许安然放下了手上的筷子,她凝视着夜傲擎,她知道不是这样的人,她不由抬腕看了看手表,“你这么晚没有睡,怎么啦?如果是饿了就吃点夜宵,不要喝酒。”
夜傲擎却她转移了话题,依然是严肃的道:“许安然,我跟你说的话,听到没有?”
“听到了,我会照做的。”许安然点了点头。
夜傲擎转过身,大步离去。
又怎么啦?她貌似没有惹他吧!许安然摇了摇头,难道真是欲求不满脾气暴躁?她也没有拒绝欠债肉偿啊!真是怪人一个,真是坏脾气一个。
周一,许安然在下班之后,去到医院看了杨芳的小宝宝,虽然是隔着玻璃看他,但也能感觉到一个小生命就此萌芽,然后在这个大千世界里艰难的成长,努力不懈的成长。
“许小姐,又来看孩子呀!”月嫂现在没有什么可做,因为孩子都是医院的护士在专业护理,她也就是传达一些孩子方面的消息而已。
“是的,孩子今天又大了一天了。”许安然拿出手机,隔着玻璃照了几张照片,准备去狱中探访杨芳的时候,给她看孩子的情况。
许安然满意的看着照片,然后准备离开医院,却看到了加护病房里的蒋双超,这是蒋双超重度昏迷之后,许安然第一次看到他,他安静的躺在床,身上还插着各式各样的管子,管子里的液体正一滴一滴的进入他的身体里,他现在就靠这些来维持生命,而他所谓的生命,已经是没有预知的明天。
许安然曾从心里抗拒来医院探望蒋双超,她不愿意见他,她不想见他,她认为,那是他应得的下场。
而此刻,站在他的病床前,她的心里依然是能做到平静如水,仿佛那一汪湖水,映在澄蓝澄蓝的天空下,四周没有一丝儿风,就这样静静的、静静的,很久,很久。
爱情,从来就是这个世界上不公平的产物。总会有人爱得多一些,有人爱得少一些,有人在爱,有人不爱。而蒋双超是爱许安然的,他的爱,或者没有某人的那么霸气那么强悍,但也曾细水长流了这些年,但是,那也只是他单方面的投入而已,爱情有时候也像是投资,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说不定这一项投资,由始至终,就是一个已经挖好的陷阱在等待着你。
有人说,猎人在打猎的时候,最擅长的不是他是一个神枪手,而是他会设置陷阱,那些经过了精心设计的陷阱,被伪装了之后,根本看不出陷阱的痕迹,而无论你是雄狮猛兽,还是白兔狐狸,都会掉进陷阱里,怎么走也走不出去。而那个猎人呢,只是冷眼看着这些挣扎的野兽或者是宠物们,自取灭亡。
有人亦说,猎人是冷血的,无论是大型猛兽,还是可爱小兽,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可是,猎人天生的职责就是打猎,他若不打猎了,也就不叫做猎人了。
而蒋双超,最多也就算做是一只相信爱情的兽类罢了。
许安然凝视着蒋双超,在他们谈恋爱的四年里,没有牵过手,没有接过吻,她其实不是很明白,没有肢体语言接触的两个人,没有心灵交流的两个人,他怎么就能说很爱很爱她?
但是,这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因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过程就一点也不重要了。
许安然非常平静的看着蒋双超,她在面对爱着她的蒋双超时,静如止水,在面对挑衅她的汤烙圣时,她以牙还牙,当她面对着孩子气的汤烙轩时,是轻松应对,当她面对着拥有最强大气场的夜傲擎时,才会气息紊乱。
所以,这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候又是如此公平,他能给予你,也能让你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太多太多的感慨,太多太多的领悟,其实都只是生活,只是生活罢了。
汤烙圣会定时来医院探测蒋双超醒了没有,毕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会随时“关注”蒋双超的情况,对外美其名曰是关心,对内只是恨不得他从此长睡不醒。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在利益面前,才会有一份永久的契约。
蒋双超触及了汤烙圣的利益底限,而结果就是被利益所打败,此刻重度昏迷在了病床。
今天,汤烙圣照例来医院,他一走进来,就看到了许安然也在。对于这个女人在上次晚宴上羞辱了他,他可是怀恨在心,今天在此遇见,他当然是蠢蠢欲动。
许安然感觉到了背后有人,她转过身来看到的是汤烙圣,对于此情此景,她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她只是淡淡的望了一眼汤烙圣,然后准备离开。
“许小姐,你来看望蒋双超?”汤烙圣却忽然说话。
许安然冷淡的道:“是与不是与你有什么关系?”
汤烙圣的第一句话,就吃了个闭门羹,但是,他却没有将生气表现在脸上,“那当然,这是许小姐的自由。”
许安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接从他身边离开。
汤烙圣紧盯着伊人绝色倾城的背影,但却浮上了一个阴险的笑容,他收到消息,夜卓凡很快就会回国,这一条绳上又多了一个蚂蚱,而夜傲擎一个人又如何应付得过来?
当然,凡事亦有利弊,汤烙圣在得利的同时,也想到了弊端,那就是夜卓凡会不会像蒋双超一样威胁他?不过,以他对夜卓凡的了解,这个人心机深沉,在他们这些人之中最为年长,他是对付夜傲擎最好的筹码,可也是一颗最为危险的筹码。
许安然走出了医院,准备去狱中看望杨芳,将她拍的照片给杨芳看,也好解一解母亲思念孩子的相思之苦,这时,忽然有一辆面包车冲了过来,在许安然猝不及防时,将她掳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