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问小姐需要点什么？”亲切的女侍应问道。
卓以甜翻都没翻她递过来的menu，随口说道：“金桔柠檬吧。”
御天明在侍应收走menu的时候又点了份：“再来一杯巧克力冰激凌。”
“好的，请您稍等。”
侍应一转身离开，卓以甜就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御天明，“你也要吃冰激凌的吗？”
御天明摇摇头，以慈祥的目光看着她。“那是点给你的。”
原来是这样啊，卓以甜恍然大悟！突然觉得那里不对劲。“您怎么知道我爱吃巧克力口味的？”
御天明含笑看着她，笑容之中泛着苦涩：“因为我们雨宣也最爱吃巧克力。”
乍一听到他提起雨宣两个字，卓以甜神经顿时绷紧了。想起上回在御家发生的事，她连忙摇摇头道：“御爷爷，您看清楚，我不是雨宣，我是卓以甜。”。
卓以甜以为他又把自己当成了他死去的女儿，却不想他摇了摇头，道：“我知道。”
那就好。虽然她同情失去女儿的他，但那可不代表她喜欢被当做别人。
“对了，您还没说您找我有什么事呢？”卓以甜问道。
御天明的笑容褪去，神色开始严肃起来。“是这样的，雨宣是在度蜜月回来的途中车祸身亡的...”
“我很抱歉。”卓以甜低垂下头。
御天明摆摆手，表示对于往事自己已经释怀。“雨宣的那桩婚事，我起初并没有同意，直到她要为了那个男人离家出走，我才同意。”
那不就是跟爹地妈咪一样的状况？卓以甜瞪大双眼，眼底有对他的不谅解。上流人士都兴搞这么一套吗？但她没有表现出自己的不满，而是继续认真的聆听下去。
“雨宣自小失去母亲，她小的时候因为我比较忙，所以将她寄养在她阿姨家，直到她二十岁那年我才将她接回来。事业稳定了，我本想好好补偿她，然而她却为了一个男人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雨宣的母亲去世后我一直没有续弦，就是因为有雨宣所以数十年我才能如一日的拼命工作将原本只有十几个人的公司发展到上万人的规模。但没想到她...”说到这里，御天明的眼眶红了，一个在商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老爷子竟然有这种伤心事，让看的卓以甜也忍不住为他而难过。
“我能够明白你当时的心情。”卓以甜点点头，多少有些谅解他了。“只是我不明白...”她犹豫着，不明白他今天找她纯属是宣泄自己的痛苦吗？
正值这时，她点的金桔柠檬和御天明为她点的巧克力冰激凌送上来了。
渴极了的卓以甜捧起杯子就灌了一大口，酸酸甜甜的果汁灌入喉中，才让她觉得活过来了。
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御天明敛了敛表情，直勾勾的盯着卓以甜道：“不久前雨宣的阿姨在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一箱雨宣之前留下的东西，我在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一张婴儿的照片，那个婴儿和雨宣小时候长得很像...”说到这里，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起来，在卓以甜认真的目光之下，他才缓缓道：“所以我怀疑那有可能是雨宣和那个男人的孩子，是在我将她接回家之前就已经有的孩子，因为怕我知道所以一直隐瞒。”
“那雨...不，您女儿生孩子的事没人知道吗？”生了孩子竟然没一个人知道？这会不会太那个啥...了点。
“我也询问了雨宣她阿姨，她们说雨宣上大学的时候就搬出去了，所以...”
卓以甜点点头，接下他的话：“那就有可能是她的孩子了”大学生校外生子很普遍的事情。想到这里，卓以甜勾起浅浅一笑：“那是好事啊，恭喜你找到你的孙女了。”卓以甜由衷地道。只是，她还是不明白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似乎是看出了卓以甜的疑惑，御天明紧盯着她，那眼神似乎是在透过她看什么。卓以甜不解的看着他，看到他再次说话时，眼底泛着若隐若现的泪光。
“我怀疑你就是我那可怜的孙女。”
卓以甜手里的小汤匙“啪嗒”一声掉回了碗中，冰激凌溅到了她的脸上，丝丝凉意。
孙女...她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直到看到他眼底的那份坚定才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的。只是...
“不可能吧，我怎么可能会是您的孙...”孙女呢？不可能有这种事的。“御爷爷，我明白你找孙女的心切，但这个世上有很多长得相像的人，你不能因为外表相像就认为我有可能会是您的孙女。”她摇了摇头，觉得甚是好笑。慌里慌张的垂下头拾起汤匙挖了一大块的冰激凌，放进口中才发现自己早已没了胃口。
“我知道，但你跟雨宣长得实在很像，我才...”看着慌神的卓以甜，御天明解释不清，只好从口袋里掏出照片，递到卓以甜的面前。“这就是雨宣。”
卓以甜原本是不想看的，但目光不经意的往照片上一瞥，下一秒瞬间呆住了。
照片已经有些泛黄，看得出拍摄的日子已经很久，但照片中的人物还是很清楚的。那是一个靠在槐树下的女人，穿着一条鹅黄色的洋装，微风拂过，长发飘逸，镜头正好捕捉到了她浅笑敛眸将发丝撩至耳后的姿态，很美很有意境...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女人的脸，竟与卓以甜的脸是那般的相像，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倘若不是亲眼看到，卓以甜还不能够相信这个世上竟然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见她看着照片发愣，御天明知道她至多至少会相信一点。“你们不止长得相像，就连神态都很相像。”他淡淡的补充道，目光停留在卓以甜的身上不舍得移动半分。在不知道雨宣有孩子之前，他也只是认为她不过是个雨宣长得相像的人，但在知道之后，他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肯定她是雨宣的孩子。
想到这里，御天明的眼微微一个流转，问：“我听说你跟卓总裁是远房亲戚的关系？”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卓逸城是这么告诉他的。
远房亲戚？是谁说的？
“不，我是爹地妈咪领养的孩子。”从她有记忆开始，孤儿院便是她的家，一直到她六岁时被爹地妈咪接回家。“园长说我出生没多久就被人抛弃在孤儿院门口。”讲起自己的身世，卓以甜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去。虽然她并不因为自己的身世而自卑，但这始终是个伤。
“那你就有可能会是我的孙女了！”御天明一个激动握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皱纹也因为喜悦而加深。“谢天谢地，老天总算没有对我太残忍，还让我有个孙女。”
看着喜极而泣的御天明，虽然卓以甜很不想打断他，但...
“光看外表是不够的，还得有证据才行。”到现在，她还是不敢相信他会是自己的外公。卓以甜在他错愕的目光之下缓缓抽出自己的手：“给我点时间想一下好吗？”
...
***
卓以甜走出咖啡店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这两个多小时，御天明拉着她的手都在跟她讲雨宣的事情，从她小时候的事情讲到长大，却独独没有讲她的婚姻。生怕他会伤心，卓以甜也没有问。拒绝了御天明送自己的回去的请求，卓以甜只身一人闲散的走在大街上，她需要时间让自己来思考一下。
如果她是御天明的孙女，那固然不错，但如果她不是呢？到时候御爷爷不是又要伤心了？所以，她得找个人商量一下，才能做决定。
正想着之时，一阵悦耳的铃声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卓以甜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照片才想起自己竟然把森暖暖给忘了。
“抱歉奥暖暖，我忘了你还在等我，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不，我现在来不了了，我们明天再约好吗？”
对面传来森暖暖暴跳如雷的怒吼：“好你个卓以甜，竟然把本小姐给忘了！不过现在暂时饶了你，我有事情对你说，你周围有没有报亭？去拿一份今天的报纸，赶紧去。”
“报纸？买报纸做什么？我又不看。”虽然这么说着，但卓以甜还是四处张望寻找报亭，最后在对面街口找到了。
她速度跑了过去，要了一份。
“你看了别太难过奥，我想你应该去他公司找一下他，问问清楚再难过。”
卓以甜付了钱拿过报纸，对于森暖暖的话摸不着头脑。“你在说什么啊？怎么我一句都听不懂？”她一边用肩膀夹住手机，一边困难的翻着报纸。
“就是报纸上关于你小爹地和女人的头条新闻啊...”
听到这里，卓以甜恰巧看到了报纸上的头条新闻，于是瞳孔瞬间放大。
鲜红的一行标题刺痛了卓以甜的双眼“卓越总裁携手初恋共赴宴会，传好事将近。”下面附注了张男女拥吻的照片，男的赫然是卓逸城，而女的则是许婉莹。下面还写满了密密麻麻的介绍，两人的身份背景，过去的交往，但至于真正写了什么，卓以甜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喂喂，你还在吗？死女人？不会吓晕过去了吧？”对面迟迟等不到她反应的森暖暖又开始叫了。“周围有没有人啊？打120啊！女人，你该不会真昏过去了吧？”
“没。”反应过来的卓以甜换上轻松的语气，回答：“我没事，我很好，你用不着担心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