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间,芯爱接到了具俊表的感谢电话,设在世贸中心的公司伤亡了不少员工,感谢芯爱的建议,因为给他们买了保险的缘故,公司的降低了损失。因为在电话里具俊表没有多说,语焉不详,只是含糊的向她表示了感谢,所以在学校的招待室见到具俊表的母亲姜会长的时候,芯爱感到非常意外。她觉得哪怕具俊表采纳了她的建议,相对于神话集团的损失,她所做的根本不值得姜会长亲自跑来见她。
听完姜会长的表述后,芯爱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具俊表听了他的建议后,鬼使神差的就和母亲说了,竟然征得了母亲的赞同,并把这件事交给他办理。姜会长之所以同意,完全不是因为什么员工凝聚力向心力的问题,而是因为她想要借此事培养具俊表。
从近一年开始,作为继承人的具俊表开始列席一些集团会议,但是他都是属于只带耳朵不带嘴的,纯属旁听,不参与决策,至于执行更是与他无关。姜会长还把一些公司做的案子拿给他看,之后问具俊表意见,具俊表总能从中挑出执行中的各种不如意之处,觉得这案子如果要交到他手上,他能够做的更完美。
具俊表的表现并没有让姜会长满意,相反,她总觉得儿子现在和赵括一样,完全是纸上谈兵,理论虽好,缺乏实际执行经验。因此她就想着交代一些事情给具俊表让他练练手,纠正一下他眼高手低的毛病,让他明白说比做要容易,实际上,事情只要涉及到人,不管看似多么容易,做起来也不容易。
就在姜会长有心拿出一两件事来给儿子练手之时,具俊表正好向她建议了给世贸中心员工办理保险一事,因此姜会长就顺水推舟把这事情交到了具俊表的手上。在姜会长看来,不管这事办好办不好,对集团来说都没什么大的损失,就算办不好,充其量给员工多买几份保险就是了,还能怎样?只要让具俊表收到了教训,花点小钱也无所谓,就当给具俊表交“学费”了。
不过让姜会长没想到的是,具俊表这学费交的可不是小钱。她把事情想简单了,因为要磨练具俊表,她派给跟随具俊表身后办事的办事员都是没什么经验的“菜鸟”,所以在具俊表带领下,被保险公司派出的资深代表给忽悠的不仅给世贸中心的员工办理了多种保险,而且还办理了一份美国分公司的企业财产保险。本来协助具俊表办事的几名新人不仅没有阻止具俊表,而且一并被忽悠住了。
因为姜会长有话在先,事情全权交付给具俊表处理,所以事前她一无所知,等具俊表把保单拿回来给姜会长看的时候,姜会长简直被气得几乎要吐血。神话集团在美国的分公司设在世贸大楼,而且是整整一层楼。具俊表办理的企业财产保单,是最大份额的那种,包括建筑物(含装修),机器设备、办公用品、仓储物品、……等等,除了人,哪怕一针一线都包含在里面了,保费数额巨大。
保险公司做成这么一笔单子,差不多可以说成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合同已经签署,姜会长也不好反悔,不然她就是在拿神话集团的商业信誉开玩笑,因此不管姜会长心里多么无奈,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同意了下来。尽管事后,具俊表已经认识到了他的错误,但是因为他让集团花了这么大一笔钱,所以姜会长也只能把他冷处理,本来准备让他开始着手集团事物的计划也因此被推迟。
就在集团上下看姜会长和具俊表他们母子笑话的时候,事情峰回路转,突然有了巨大的转机。世贸大楼的倒塌,造成了许多设在世界贸易中心的大型公司损失巨大,连带着公司的股票市场都受到了影响。但是神话集团因为有了那份企业财产保险和员工保险,能够在保险公司那里得到理赔,所以除了员工的损亡,和一些数据资料的损失外,总体损失不大,而且在一片暴跌的股市中,神话集团的股票得以□。
对于这场“乌龙”,芯爱只能说具俊表错有错招,命里有福。她曾经在建议具俊表给员工买保险的时候,真的也想建议他一并买了企业财产险,但是一想到世贸大楼整个一层楼的价值,她就闭口不言了。实在是她觉得,她就算建议了,具俊表也不会听,绝对会认为,这和她做空一样,都是疯子才会有的想法,所以芯爱对于那个能够说服具俊表买下企业财产险的代表非常感兴趣。
面对姜会长的感谢,芯爱有点愧不敢受,因为她并不觉得这都是她的功劳。“姜会长,这事自始至终我不过提了那么一个建议罢了,什么都没做,取不去取用,在于您。若非是您最后做出了决断,那么事情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而且我只是针对员工,并没有针对公司财产,所以若是算功劳的话,好像应该是您儿子的功劳最大。”
姜会长叹了一口气。“他有什么功劳?如果没有这个意外,他的功劳不过是商界中的一个‘笑话’罢了。何况,尹同学你是只说了几句话,但是正是有了你这个开头,才有了后继之事,正可谓当日是尹同学你种下了因,所以才会有今日的果。你居功至伟,感谢你是应该的。”
“这是一点心意,请尹同学收下。”姜会长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到桌子上,伸手推到芯爱的面前。
饶是芯爱已经经过不少风浪,她自己也算是个有钱的了,看到支票上面的数字,依然大吃一惊,眼睛中的瞳孔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芯爱赶紧把支票推回姜会长那边,动作迅速的仿佛那支票烫手似的,死命的拒绝。“这,这我绝对不能收,我受之有愧,接受不起。”
芯爱来回推辞了好几次,见姜会长坚持要给,她无奈的叹口气说:“姜会长,您就不要在为难我了,这钱我是绝对不会要的。俗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虽然算不上是个君子,只是个小女子,但是该我得的,我绝对不会放弃,不该我要的,说什么我也不会要。所以这钱我真不能收,拿了它,我会睡不觉的。”
见芯爱态度坚决,死活不肯收,姜会长也不好再坚持,把支票拿回去,收了起来,又从包里拿出一张单子,递给芯爱。“这是一张提车单,拿着它,可以到任意一家车行提取一辆汽车。”看到芯爱张嘴欲言,姜会长抢在前面说道:“尹同学先别忙着拒绝。虽然尹同学住在学校,但是每到放假的时候还是要回家的,自己有一辆车比较方便不是吗?以后尹同学回家就不需要拦车了,直接自己开车回家就可以了。”
本来芯爱应该思考的是要不要收下这辆车的问题,但是因为姜会长的转移*,她的思维被带偏了,变成了以后回家是不是就可以自己开车回去了。芯爱脸露为难之色,“可是我还没有到考取驾照的年龄。”顺着姜会长的话走,无形中已经把车属于她放到了前提中。
芯爱早就想自己有一辆车了,有了车之后想去哪里就方便多了,而且尹翔泽也答应送她一部车,都已经买好了,就放在车库里。只是碍于年龄,芯爱拿不到驾照,不能如意,只能无奈的望车兴叹。
“没关系,这是一张长期有效的提货单,等你考取了驾照再去提车也不迟,就算你十年后再去提车都可以。”姜会长笑着把提车单又往芯爱面前推了推,伸手捋了捋耳边的鬓发,笑着转移话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尹同学手中应该有一份神话高中的录取通知书吧?”
“咦?”芯爱一怔,反问道:“姜会长你怎么会知道?”作为神话集团的会长,总掌舵人,可谓是日理万机,有多少大事等着她裁决,她怎么会有时间注意到这样一点小事?
姜会长笑笑,说:“你不知道吗?我是神话高中的校长,神话高中每一位学生的录取通知书都是我亲自签发的,记得学校的学生有什么好意外的。”
神话高中号称是一所韩国只有百分之一的孩子才可以就读的贵族学校,其作用是为集团储备人才,结交韩国人脉。作为常驻国外,在韩国停留时间比较短的姜会长把通过记住学校里的学生,作为了解韩国上层社会经济政治上的动态的手段之一。
“何况,当初影视部的金部长推荐尹同学将来可以到神话高中入学的时候,尹同学的年龄让人惊讶,实在是让人记忆深刻。”
至今姜会长还记得金部长给芯爱写的推荐语“贫民家的天才儿童,早熟,商业触觉非常敏锐,值得大力栽培。”随后的观察期,虽然芯爱没有表现出初始的时候那样耀眼的光芒,但是依旧有亮点,只可惜后来,……神话集团从而中断对她的考察。
“尹同学对今后有什么打算吗?”姜会长想了想,问道:“据我所知,尹同学的父亲来美国是作交换教授的,他并没有长期定居美国的打算,等交换教授期满,就会回到韩国。那么到那个时候,尹同学是跟着你的家人一起回去呢,还是留在美国,长居于美国?”
“啊?”芯爱愣愣地看着姜会长。姜会长的思维太跳跃了,话题转换的太快,芯爱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有什么关系呢?在美国和回韩国于我似乎没有太大的分别。”还不都是读书,工作,结婚,……在哪里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