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席车诚俊的婚礼,芯爱觉得觉得最值得票价的不是新娘子和新郎幸福的模样;不是作为伴娘,收到的车诚俊包的厚厚的红包;也不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穿着美丽的礼服接受出席婚礼的未婚女子欣羡和单身汉爱慕的目光,而是看到站在台下,作为女方亲属出席婚礼的韩友莉,看到她虽然面上尽力保持笑容,但是眼里掩藏不住的嫉恨,造成面部扭曲,那难看的神情,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
其实芯爱觉得韩友莉现在已经过得很不错了,虽然跟随母亲和继父一起生活,但是继父对她很不错,虽然没有送她出国留学,但是让她在国内念到经济学硕士,而后又进入到克洛法集团工作,年纪轻轻就成为了企划室室长。
如果不是韩家和车家的关系,韩友莉怎么可能会进入到世界性财团里工作?而且年纪不大,就升任为集团的中层干部?她外在条件不错,将来绝对能嫁入一个不错的人家,她还有什么不满的?嫉恨韩静书,难道她想嫁给车诚俊,成为克洛法集团的夫人吗?她的心真大,她永远是这样,一山望着一山高,对自己所拥有的永不满足。
从车诚俊的婚礼出来,芯爱开车回家,准备回去换掉身上的礼服,结果接到吴彩琳的电话。来到吴彩琳所说的地址,芯爱一身华贵的礼服出现在狭小的家庭餐馆里,如同一束光,照亮了屋子,很是晃了一下老板和客人的眼睛。
看到餐馆里人投注在自己身上怪异的眼神和身后的窃窃私语,芯爱苦笑了一下,知道自己这一身并不适合出现在这里。为了不引来更多奇怪的目光,芯爱从钱包里拿出一笔钱,交到老板手上,告诉她,这里今天被她包场了,请不要再让客人进来,至于店里本来的客人也请他们走开。
芯爱把钱交到老板手上后,就不再理会老板是怎么按照她的吩咐行事,而是来到店里最里面吴彩琳的桌子前。桌子上歪七扭八摆着的酒瓶,里面都空空如也,芯爱对上两腮酡红,醉眼朦胧的吴彩琳,转身向老板又要了一瓶烧酒和一个杯子,在吴彩琳对面坐下,将杯子倒满,一面喝酒,一面问道:“怎么想起叫我喝酒来了?”
吴彩琳举着杯子,左摇右晃,也不顾及倒满的杯子里的酒洒了出来,嘿嘿笑着。“想到你了就叫你来喝酒,又什么问题吗?”
确认吴彩琳已经醉了,芯爱没有和她辩驳,轻笑着摇摇头,叫来老板,让他上一些主食。吴彩琳拿起手边的酒瓶,将她的酒杯倒满,又给芯爱的满上,举起酒杯,大声说道:“来,为我吴彩琳失恋,呃,不是,为我和男朋友分手干杯!”一口将杯子中的酒全都喝了下去,举起手,其他指头蜷起,只伸出食指在芯爱的眼前乱晃,“不是分手,是老娘甩了李民亨,甩了那个混蛋!”
伸手胡乱挥舞着,吴彩琳大声嚷嚷着“是老娘不要他了,不要他了!不要他了,……”声音越来越低,再看吴彩琳已经泪流满面。吴彩琳一面哭,一面伤心的说:“芯爱,你都不知道李民亨那个混蛋有多过分,他还顶着我男朋友的名头就和郑惟珍你来我往的暧昧起来,明明我已经说了那么多的郑惟珍的坏话,他为什么还被郑惟珍吸引?我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感情还抵不上他和郑惟珍的短短相遇,这就是李民亨那个混蛋给我的答案?啊?”
吴彩琳的脸上露出一个带着恶意的笑容,说:“哈,我已经够惨的了,金相奕那个小子比我更惨。因为李民亨,郑惟珍忘了他们的订婚典礼;因为李民亨,郑惟珍一次又一次的向金相奕撒谎;因为李民亨,郑惟珍可以不顾性命的在工地上的建筑材料掉落的时候,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推开李民亨;明知道金相奕因为李民亨的出现,不安,嫉妒,但是郑惟珍却不肯将滑雪场的工作交给工作室的其他人,因为她想和李民亨相处;……明明在回国的时候,我已经预想到了这一切,并且做好了心里准备。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依然会痛,我的心依然会痛?”吴彩琳抚摸着胸口,神色痛苦的说。
芯爱没有回答,因为吴彩琳不需要答案,只是拿起酒瓶将她面前的酒杯满上。吴彩琳又是一口将酒杯里的酒干掉,对着芯爱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芯爱,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明明是李民亨和郑惟珍对不起我,但是认识郑惟珍的人,都说她很痛苦,虽然没有直说,但是言下之意反而是我的错,因为我不肯成全他们。”
吴彩琳神色纠结的问道:“大家都同情郑惟珍,那么我呢?难道我就不痛苦了吗?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我都看不明白了。就连喝酒想找个诉委屈的对象除了你,我都找不到人,因为他们都站在郑惟珍那边。”
这话该怎么说,如果吴彩琳的男朋友单纯是李民亨的话,那么郑惟珍的做法是该被指责,但是如果李民亨是姜俊尚的话,那么事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毕竟吴彩琳回国后,来往的大都是高中同学,他们是知道姜俊尚和郑惟珍之间的事的。吴彩琳在知道姜俊尚还活着,并且不记得郑惟珍的情况下,成为姜俊尚的女朋友,这是不对的。
芯爱也不知道在这件事上谁对谁错,当初她在美国认出姜俊尚的时候,就不赞同吴彩琳和他交往,但是吴彩琳不肯听。如果他们老老实实的呆在国外,不回韩国的话,那还好,偏偏他们回来了,而且吴彩琳还特意带着李民亨去参加高中同学会,所以说造成今天这一结果的,吴彩琳不是没有责任。真正在其中无辜的人是金相奕,比起吴彩琳来说,他从头到尾都是个彻彻底底的“悲剧”。
看着芯爱久久不回答她,吴彩琳呵呵笑了起来,说道:“原来你也和他们一样,也认为都是我的错是不是?”
“不,我不赞同都是你的错。”看到吴彩琳因为她的否定而眼睛一亮,芯爱虽然心有不忍,但是还是把打击她的话说了出来。“只是你在其中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其实造成今天的局面,你一开始在和李民亨交往的时候就该想到,就算他没有和郑惟珍见面,而是恢复了记忆,事情会变得怎么样,你想过没有?”
“其实你会落到这一步,可以说是咎由自取,你在和李民亨交往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芯爱将她在美国曾经劝说吴彩琳告诉李民亨真相,将他就是姜俊尚的事实说破的话再次说了出来。“李民亨到底爱不爱你,你心里最清楚,有些事你强求而来,但是最终不属于你的终究会失去,这很正常。不是吗?”
“是呀,是我咎由自取。”吴彩琳失神的喃喃自语。,自嘲道:“是我不服气,想要赌一赌的,既然输了,就不该恋着台子,承认输了其实也没什么。当初选择回国的时候,不是已经想通了嘛,怎么这会子有钻起牛角尖来了。”
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吴彩琳举起酒杯,笑道:“从这杯酒开始,我将和过去告别。我郑重宣布,我,吴彩琳和李民亨分手了,今后再无瓜葛,不再纠结过去,展望未来,我将开始新的生活!”说完一饮而尽。
虽然吴彩琳嘴上说的潇洒,但是芯爱不知道她心里是不是真的想通了。吴彩琳和过去干杯后,没有在喝酒,和芯爱一起吃了些饭菜,结账后,一起走出饭店,到路口分手,各回各家。
看看时间还早,芯爱决定到MBS转转,所以回家换掉衣服,又驱车去了电视台。到了电视台,听到里面工作人员叽叽喳喳的议论,芯爱从中知道,迎美在公司的以“看世界”为题的早间节目中,虽然获得了同行更多的好评,但是却因为收视率,输给了甄善美,从而让甄善美获得了主持早间节目的机会。
芯爱听了之后,赶忙去办公室找迎美,但是在主持间,她没有看到迎美的身影。芯爱只能到电视台各处去找迎美,她一面找,一面问,最后从赵招娣和崔迎水的口中,得知迎美可能在天台。芯爱赶到天台时,看到迎美坐在天台的栏杆上,对着天空发呆。
听到脚步声,迎美转身看到芯爱,笑道:“芯爱,你是来看我的吗?我没事,只是我有点不甘心,竟然再次输给甄善美。明明我的专业性更强,但是却……还妄想什么普利兹奖,连甄善美我都赢不过,看来我……”
“迎美!”芯爱一声断喝打断迎美,叹道:“这样颓废,没有斗志的迎美可不是我所认识的迎美。我所认识的迎美,以坚强的意志,挣扎着,逃出了贫民村那样的泥沼,成了前途大好的主播,绝不会承受不起这样小小的失败。这种小挫折,对她来说,应该根本不值得一提才是。”
“怎么会是小小的失败?”迎美一个翻身跳下栏杆,哭道:“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输给甄善美了,连同校园广播主持人那次,我已经输给她两次了。我自认无论是外在条件还是在专业上根本不输于她,但是却一次次的败给她,怎能不让我怀疑,我是不是真的不如她。”
芯爱笑了笑,问道:“迎美,你说综艺主持人和新闻联播主持人哪个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