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天空 (暖东)

　　许暖一走进新潟门口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其实一楼设置的很简单大方，站在门口一眼就能看清楚一个占地面积颇大的前台和给公司员工打卡进去上班的拦路虎。然而当你抬头望上去的时候，你就会被头顶上屏幕模拟出来的情况震撼了。如果外面是晴天，你会发现自己如同置身于真正的阳光下，而当天气变成阴雨天的话，你会感觉空气潮湿，顶上也是阴雨的天气。到了晚上，还会有模拟的月光出现。这可不是把天花板做成玻璃直接用现场版的就行了的，要知道，蓝天大厦一共35层，要是中间这么一大块空着一直到顶层，多浪费空间。中间真正空着的只有一至五层，因此抬头看上去总觉得自己能无限的接近天空，阳光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这个东西可不便宜，据说是找人专门设计的，里面安装了传输感应器和微电脑，用微电脑通过温度和湿度模拟出当天的天气情况，再在大屏幕上显示出来。
　　像许暖站在这里，就一点都没感觉出来那个是屏幕。傻呆呆的愣了一会，才拎着自己的介绍信往里走。上次过来是有人领着的，这次就她一个人，她也进不去。更何况，她也不清楚容大目前的具体状况。如果连人事问题一起完全**出来了，那她就直接去17楼报道去，要是人事问题还是归属于新潟的人力资源部，那她就得先去新潟的人力资源处报道。
　　因为她来的挺早的，前台上班的人都还没到。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倒是挺热情的，听说是新人第一天报道，就告诉她她来早了，并给她指了一楼的会客厅。
　　许暖理解的笑笑，明白是自己到早了，人事方面的还没有来上班，乖乖的去了会客厅。
　　会客厅在前台的后面，做的极其巧妙，从正门进来的时候是一点都看不到的。许暖走进去才发现里外的设计居然一脉相承，简单大方，只有客人等待时的沙发，墙上挂着几幅画。许暖四下打量了下，坐下来，决定等到九点钟再出去。
　　时间过得很快，许暖还在想着待会第一次跟Jerome见面要说什么的时候，猛然发现已经9点了。
　　许暖从会客厅走出来，发现刚刚在前台热情地跟自己说话的人已经换成了两个女孩，一个摸样挺清秀的，一个则将头发烫成大波浪，还染了酒红色，显得甚是张狂。看见一个小姑娘走过来，清秀的小姑娘立马站起来，询问许暖有什么事情，要找谁，可有预约。另外一个则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会，听到许暖说是新人报道，立马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她，“你毕业了吗？”
　　许暖愣了愣，“没有啊，我是过来实习的。”
　　这下连站着的女孩都带了点惊讶的看了她一眼。
　　“你不知道我们公司不招实习生也不招应届生吗？说谎也要编个像样点的。”坐着的女生嗤笑了一声。许暖隐约中是记得新潟是有这样的规定。
　　“我真的是过来实习的。要不然你打电话问一下人力资源那边？我是3周前的时候到17楼容大广告设计有限公司面试的，然后他们通知我让我今天过来。”
　　站着的女孩有点相信了，转过头，“齐姐，应该是真的吧？要不打个电话问问。”
　　不知道是不是怕得罪了在里面正式上班的工作人员，齐姐又上下打量了会许暖，拿座机拨了个号码，“马主任，哎，你好，我是前台的齐雯，我这边有一个女生说她是容大的实习生，请问是你们招的吗？……噢噢，这样啊，好，我知道了，恩，好的，那谢谢你了，再见。”
　　挂了电话，齐雯又换上一副鄙弃的嘴脸，“人家证实说没有通知，今天也没有过来上班的，我就说嘛，我们新潟怎么可能招实习生。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想唬人？一看就是骗子。”
　　许暖无语了，这么大公司，到处乱窜会被保安带走的，她就是进去也没有用的好吧，“我能骗什么啊？我真是过来实习的。”
　　“谁知道你骗什么啊？万一你偷点商业机密，我们放你进去的就死定了，就算你是卖保险搞推销的，我们这些放你进去的也会被辞退的。再说万一是去勾引我们纪总……哼，谁知道啊？”
　　许暖真心不知道说什么了，偏偏上次通知她来上班的短信是用的是网上软件发送的，手机上显示出来的是系统消息，根本没有号码，没有办法往回联系。
　　许暖欲哭无泪的站在那里与前台的人对视。站着的女孩明显有点手足无措，一副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齐雯则坐在那里，盘弄着自己的手指甲，末了还对着吹了口气，看着许暖“你怎么还不走啊？都被揭穿了你还好意思站在这？脸皮还挺厚嘛?我告诉你，赶紧走哈，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哎！”
　　许暖也不知道怎么办，虽然自己很生气，可是跟这种人根本没有办法沟通。
　　人力资源部那边怎么会说不招我这个人呢？齐雯也提到是要进容大了，不会是自己被骗了吧？许暖想了想，又从包里掏出手机，翻到通知自己过来实习的短信，递给站着的姑娘，“你看，这是不是你们公司的号码，真的有通知我过来实习的。”
　　那个女孩看了齐雯一眼，接过手机，“齐姐，是真的有通知她过来上班。”
　　齐雯站起来，走过来瞄一眼手机，“这种短信，我也可以给你发一条，网上下个软件就行，作假太容易了。”说完拿起电话，“不要在这堵着，再不走我真打电话了。”
　　许暖知道像这种大公司对于时间概念都是比较清晰的，如果今天上午不能到公司报道，那边估计就认为自己是主动放弃这个位置了。看看四周，也没有人能够帮上忙。要是被保安赶出去，以后怎么在这里混？
　　许暖忽的神态一变，倨傲的看着两人，“敢这么对我说话，知道我是谁吗？”一站一坐两人顿时愣住，许暖极力模仿父亲在一次被人使绊子之后的模样。那一次给许暖的印象极深，那是一个班的班主任为了超越许岩班级的成绩，给学生放出空间让他们作弊。这件事后来被学生捅出来了。其他老师都默不作声，因为那个班主任家有亲戚在县教委。只有许岩知道后在办公室骂了他一顿，“以学生的未来为赌注的老师，你这辈子都当不了好老师，还是早一天改行，免得更多的学生毁在你手里。”那个班主任不知道是心有愧疚还是怎么后来就辞职了。许暖自那之后就觉得自己的父亲是最伟大的父亲也是最伟大的老师。
　　“我是偷偷来找我表哥的，到时候我被训一顿，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到时候你们也绝对不会好过，敢这样对我，明天不想来上班了吧？”或许是一直微笑着的脸突然变了模样，比较具有对比性，也或许是文人自有傲骨，许暖怎么也继承了父亲的几分铮铮铁骨，又或许是练武之人不怒自威，站在那里就有一番威信。总之这一恐吓，效果还是不错的，两个人都目瞪口呆的在那里看着许暖，显然一下子反差太大，没有回得了神。


☆、第十一章 刁难（二）

　　看见效果明显，许暖又立马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快一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齐雯的脑袋开始快速转动，‘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是真的就麻烦了。可是万一是唬人的呢？’“你表哥是谁？要不你喊他下来带你上去吧？”
　　“你当我干嘛偷偷跑过来，当然是不能让他知道了，我是来偷偷看…”许暖装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脸色一变，重新趾高气扬的对着齐雯，“我为什么要对你解释，快点放我进去，要不明天你就死定了。”那副恶狠狠的模样让齐雯心神一抖，几乎就要让她进去了。
　　许暖的身上也在冒虚汗，要知道万一她就是不让自己进去怎么办？自己从哪骗个表哥过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此话真心不假，但要是路宽人家不让你走呢？还是这么无厘头的人。
　　齐雯也很纠结啊，我是要拦住找纪总的各种莺莺燕燕，这个是纪总的妹妹还是别人的妹妹是不是来找纪总的啊？万一不是莺莺燕燕得罪错人了自己是不是明天真的要回家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拍了下许暖的肩膀，许暖吓了一大跳，回过头，看见是一个金发碧眼，相貌异常清秀的外国人，“小阿暖，还记得我么？”许暖很疑惑，自己记忆力再不好，一个样貌识别度这么高的人还能记不住？
　　许暖迟疑了一下，“你是……？”
　　“Jerome啊，就是你们面试的时候做最旁边那个。”
　　Jerome？不是那个有着“鬼才”之称还是自己要当助理的那个设计师么？
　　“你，那天不是黑发吗？”许暖看看面前这个人觉得还是有点不可思议。
　　“假发啊，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叫‘假作真时真亦假’，我演的怎么样啊？没认出来吧？”
　　看着这一头金发，再听着标准的普通话，实在是很有维和感啊，许暖内心腹诽，特别是这样掉书袋的时候。只是看着这样一张年轻的有点过分的脸，真的是Jerome么？
　　就在一楼胶着着，被惊讶，怀疑等等情绪溢满的时候，顶楼一个办公室里却传来了一声意犹未尽的叹息，“这个臭小子怎么跑去凑热闹了，我还想看看后续发展呢。算了算了，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万一被楼哥知道，我又没好果子吃，幸好楼哥没过来。”纪要关掉监控的那个软件的同时还不忘把这一段视频截下来，回头发给楼哥，嘿嘿。没想到只是随手的事情没想到能看到小绵羊发威，果真赚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