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大勇恨恨指着郝淑芬:“被她给吃掉了。”
凤大兰真得不能相信听到的:“你说什么呢,大勇?”她看向郝淑芬,怎么看这个可恶的老女人也不是那种心狠手辣到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等到凤大勇再说一遍,凤大兰真想去打郝淑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腿有些发软:想到刚刚郝淑芬抱着她滚下来时,她的嘴巴几次凑近自己的耳朵——天知道是她有意还是无意,可能她还想要再吃自己的耳朵呢?
活生生的吃掉自己弟弟的耳朵,凤大兰被郝淑芬的行为吓到了,恶人她不是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怕过;因为她相信自己恶起来不会比那些恶人们差到哪里去,谁怕谁还不一定呢。可是如郝淑芬这样的恶人,除了那些恐怖电影外她还真得没有见过真人。
一个能把人的耳朵吃下的人还叫人吗?那比鬼还要吓人,还要可怕啊。现在凤大兰可没有了和郝淑芬拼命的勇气,反而拉着凤大勇向后退了两步:“我们、我们去看医生。”
可是谁也走不了啦,因为有警察走了过来,很礼貌的向他们敬了礼:“你们好。”两个警官是一男一女,和郝淑芬算是熟人了;不过郝淑芬认出了他们来,可是他们却没有认出郝淑芬来:“请问,你们是出了意外还是被人推了下来,我们是接到报警而赶到的。”
他们正是上次处理郝淑芬和李荣轩的林虎风和张红。
杨国英握着张红的手是热泪盈眶:“警官,我是被推下来的,就是被他凤大勇给推下来得。”她当然不能放过凤大勇,对她这么一个病重的人下这样的重手,简直和谋杀没有区别。
凤大勇大叫:“我的伤呢?我的耳朵是被郝淑芬咬下来得,还有这里、这里、这里……”他指着身上的伤、还有脑后的包:“这都是被你打得,你还恶人先告状?”
他们这一叫,郝淑芬当然不甘落后;她是被教育过的人所以说什么也要为自己找几分道理、证据分辩;她开了口,凤大兰和柳母当然也不肯闭着嘴巴,于是现场全是大呼小叫。
林虎风喝道:“一个一个说,是不是认为你们都有理啊?”他看看众人的伤:“你们,还是先去看医生吧,然后再跟我们回去做笔录。”他看一眼郝淑芬:“你儿子的事情还没有完事吧,你怎么就不能安安份份的过日子呢。”
凤大勇等人不敢再大呼小叫的了,向急诊那边行去;其中,以凤大勇的伤势最为严重,他的耳朵也不是不能修复,只是做美容手术需要的钱不是小数目而已;除了钱,要修复他的耳朵也需要在他身上取些皮肉用来修补耳朵,还需要一些软骨:这个痛苦可不是钱的问题。
现在的医院做不了这种手术,就算做得了他的伤也要先消炎看看情况再说;所以,在近些日子里,他真得要变成“一只耳”了,和动画片上的一只耳的造型很贴切,都要包起一只耳朵来。
089章 男人初一女人十五
说凤大勇的伤最重是指外伤,因为其余四人除了凤大兰之外年纪都不小了,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当中最重的人当然是杨国英,其后是郝淑芬:她有不算严重的高血压,而柳母有动脉硬化。
杨国英现在的脸色非常难看,医生给她的建议是住院观察治疗,不过她拒绝了;她有专门的医生,也带着对症的药,她的病就算是住院也不会有什么好转,唯一的救星就是有人给她一枚配型合适的肾。至于其它的不用医生说,她也知道自己的病又恶化了一点。
她不想听医生再重复她的病情恶化,那几乎就是在对她说“你时日无多”,所以她打断医生的话:“您去忙吧,我的病我清楚的;”看到医生还要继续说下去,她不耐烦的道:“你还能比顾华民的医术还要高明?我说过我知道了,我不想你一再的重复我所余时日无多的话可不可以?”
医生看她一眼走开了,虽然体谅她的心情但对她欠缺半点好感。
郝淑芬现在看上去不比杨国英舒服多少,她有高血压虽然不是很厉害但还是忌生气啊之类的,所以她眼下老实的很,不敢再有任何的激烈情绪:医生告诉她,她的病情加重了;而高血压可以引发很多种并发症,所以医生警告她要保持平和的心态。
她对医生哭诉:“我是想平和啊,可是像我那样的家庭如何能平和,一个不知道好歹、不知道感恩的继女,把她爸气倒住院了,把她弟送进了看守所……”她把自己形容成伟大的后妈,而紫姗当然就是万恶的继女了。
医生被她烦得不行,处理完后就借口走开不想再听她说下去。
柳母和凤大兰的伤势相对来说要少一些,如果不是滚下了台阶她们基本上没有什么外伤;柳母的动脉硬化倒是没有变得更加严重,但是医生的话把她吓得差哭出来:“你如果不好好的注意,任由自己情绪起伏引起血流量增大的话,时间久了你就会引起很多的病,比如最常见的就是脑中风。”
她呆呆的看着医生半晌没有说话,医生不得不安慰她两句,意思就是让她不要太害怕,但为了身体健康她一定要给自己一个健康的生活环境才可以。
凤大兰只是外伤,她早早就无事了却没有离开急诊室,反而留在那里想事情。不是她不想离开,而是警察就等在急诊室外面。
她很明白警察要是带走她们的话,最后铁定不是问完记下来就会让他们回家的,所以她看向了弟弟使了个眼色。
几人当中,凤大兰姐弟和杨国英的脑子最为灵活,生气过去他们现在都知道要面临什么,因为看到凤大兰姐弟看过来的目光,杨国英长长的吸了口气:“我倒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只不过,也要看看你们的想法。”
郝淑芬听到冷笑了两声,她以为杨国英怕了,不想放过讥讽她的机会。
杨国英看着她:“你不想也可以,那你就先出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吧,说不定警察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过夜的房间。”一句话就让郝淑芬闭上了嘴巴。
柳母原本不想放过凤大兰这些人的,借警察的手教训教训他们自己也出口恶气;听到杨国英的话她才想起来自己也动了手的,便也沉默下来。
凤大兰看一眼弟弟凤大勇:“其它的好说,可是我弟弟的耳朵……”
郝淑芬尖叫起来:“那只是意外,要怪也要怪杨国英;当时情况乱成一团,怎么能怪我一个人?”
杨国英把自己的手举了起来,虽然因为滚过台阶那双手并不干净,可是她看着郝淑芬和凤大兰说:“不是你们说警察就会信得,凡事要讲究证据;我们打人,指甲里可是有皮屑的,只要被警察取走一验,真相就会大白。”
凤大兰瞪着她:“你,洗过了手?”
杨国英微笑:“现在,我们算是在一条船上,想大事化小呢我没有意见;如果你们想要咬我一口的话,那我只能对不起了。所以,你们现在不要和我谈,我怎么样也是无所谓的。”
凤大勇看看她对凤大兰说:“姐,其它的事情我们可以大事化小,可是事实总不能信口开河,警察可不是好骗得。”他对凤大兰使了个眼色,凤大兰看向郝淑芬点点头:“是啊,我们要好好的商量一下,把我们要说得东西统一起来。”
他们每个人的心里头都有气,每个人都想对方死,可是有一个现实到不能再现实的问题,那就是他们五个人如果倒霉的话不可能只会倒霉一个人;所以,不管各自心里再想什么,暂时也不得不合作一次。
最后商量定了,凤大勇的耳朵是意外,但还是被郝淑芬弄伤得:此事是她赖不掉的,能由凤家的人说一句意外已经算是她赚到,所以她就算有些不甘心也不能要求太多;其它就好说了,反正就是一场误会。
只要她们的相争是治安事件,那最多就是罚款了事。
警察把他们带出医院急诊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男人急匆匆的跑过来,一头的大汗,衣服都被汗水浸透:“哥哥,哥哥……”
凤大勇看一眼警察:“有什么事情一会儿我回去再说。”
凤小刚这才注意到两位警官,吓得脸色又是一变退了几步:“姐,哥,出、出什么事儿?”
“没事。回去不要对爸和妈讲啊,就说我们有事晚上可能不回去了。”凤大兰匆匆交待一声就上了警车;而凤小刚呆呆的看着警车开走后,忽然双腿一软坐倒在地上:“明天再说,明天、明天就太晚了。”
他坐在地上也不知道爬起来,就那么呆坐着一动不动,对来往的人视而不见;直到一个女子过来一把拎起他的耳朵:“你傻了吗?在这里坐着做什么?你哥呢?”
凤小刚看着妻子哭丧着脸:“他和姐都被警察带走了。”
“什么?”郑秀娟吃了一惊,然后也就恢复了常态:“刚刚我看到的那辆警车就是拉他们走得了?知道为什么事情被抓了吗?”她没有半点担心。
凤小刚摇头然后急得在原地打转:“怎么办,怎么办?我们现在怎么办?”
郑秀娟最看不得他这副没有主意的样子,一把拉住他:“你一个大男人转得什么圈儿,还能怎么办,走呗;回去睡觉,等到明天我们就去报警——我看电视上说人不见了要等多少个小时来着?我不记得了,反正现在去报警还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