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还有千言万语,却无言。
曜,再等我一段时间,就等我这一段时间。只要等我摆脱了这该死的镯子,我定会义无反顾的跟你走了。可是在此之前,我不能让你有危险。
卫傲风是怎么样的人,陆雅乐比谁都清楚,要是自己还与北堂曜有和往来,自己受折磨不说,北堂曜定也会跟着受牵连。
而让北堂曜受伤害,却是陆雅乐怎么都不愿见到的。
北堂曜一声冷笑,嗤声道:“是吗?真的与我无关吗?我只是想知道你这两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你就当是让我死心也好啊!为什么不肯说呢?”
北堂曜的语气中带了几分戏谑嘲讽的意味,在陆雅乐听来,却似尖刀利刃割了心一般的疼。
这比之对北堂曜所造成的伤害,陆雅乐虽疼,却也甘愿。
“没什么好说的了,上次在医院只不过是我一时糊涂,就算是换了别人,在那样的情景之下,我也会说出那样的话来。所以,你还是别放在心上。”
“你的耳朵受伤了,还好吗?能够听清楚我说的话吗?”
北堂曜柔软的话音未落,陆雅乐便接过话忙道:“我的耳朵已经痊愈了,你来陆家找谁呢?雅馨还是浩晨,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就要休息了。”
冷漠的拒绝,出乎北堂曜的意外,又似是在其意料之内。
“我来找......你的!我知道你知道回来了。”
本是来找浩晨,临到嘴边改了话。北堂曜兀自的觉得心里没有了底气。
☆、信不信随你
本是来找浩晨,临到嘴边改了话。北堂曜兀自的觉得心里没有了底气。
“哦,有事吗?”
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演技,到了这时候,还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一样。陆雅乐不痛不痒的反问道。
“嗯!就是想知道你这两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北堂曜固执的问道。
执拗若孩童。
这两年发生了些什么?
对陆雅乐而言,这是一场么梦魇,并且此刻,她还沉浸在这场噩梦里,不得脱身。
“我这两年过的很好,你不用担心。现在也很好!”
如此违心的话,是要在笑着的同时忍住眼里的泪。陆雅乐刻意转过头,眼角竟自渗出一滴泪来。
没敢伸手去擦,是怕北堂曜察觉出什么异样。
“我不信。”
很是干脆的三个字,霎时间便戳穿了陆雅乐精心编制的谎言。
“信不信随你,我要休息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再谈下去,陆雅乐不知道自认为坚实的堡垒会不会被北堂曜的固执给打破。
逃避是唯一的选择。
北堂曜哑然。
陆雅乐竟自起身,头也不回的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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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北堂曜疑惑不解的目光甩在身后,陆雅乐的眼泪已然成珠。
踏进卧室关上房门的一瞬间,泪水开始肆掠,像是绝了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
万念俱灰的无力感顿生,随之而来的,便是对卫傲风无尽的恨意了。
这一切都因卫傲风而起。
是卫傲风的出现,让自己的人生变了样。
生亦何欢?
若是可以,陆雅乐的一只腿早已踏入了地狱。
偏偏是不舍啊!
不舍雅馨与浩晨,不舍父亲辛辛苦苦打拼而起的陆氏集团,不舍北堂曜。
背倚着房门,缓缓的滑落,无力的跌坐在地。
陆雅乐蜷曲着身子,两手环抱着双腿,脸埋双臂间。
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却驱不散房间角落的阴霾。
陆雅乐蹲坐在房角,羸弱的样子,像极了无家可归的小孩。
为什么会这样?
无数个为什么,却是得不到一个合理的解答!老天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怕是谁都给不出一个答案了!
又或者根本就是老天在戏弄自己的。
那个镯子?
陆雅乐猛然想起手腕上的镯子,蓦地抬头,镯子上的钻石即便是在阴暗的角落里,也能依稀可见其闪烁的光芒。
多美的镯子啊!
在陆雅乐的眼里,却成了一把禁锢自己的枷锁,没有钥匙、无计可施。
若想现在就能离开,不必等三个月,除非......
脑海里迅速的闪过一个念头,令陆雅乐不禁打了个寒战。
不可以!
没了手,自己终究是不完美的,到时候就算是摆脱了镯子,又怎么去找北堂曜。
即便是身子完完整整的,自己已然不是完璧了,比之北堂曜那样的完美,更显自身的不堪。
手腕渗出殷红的血丝来,宛如绽放的红罂粟。
陆雅乐双手抱紧了头,不知为何,耳旁又是一阵嘈杂的嗡鸣声。
嗡如蝇鸣。。
☆、少爷让你赶紧回去!
“咚咚咚!”
轻微的敲门声,扰了陆雅乐的思绪。准确的说,是将陆雅乐从一片烦闷不堪中拉回了现实。
“二小姐,刚刚外面站的那个穿黑西装的人说,他们少爷让你现在回卫家。”
白晓彤在门外很小心的说着,陆雅乐纵是耳贴着房门,声音也不甚清晰。
才离开多久?那个恶魔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自己召回。
我就偏不!
陆雅乐对白晓彤的话置若罔闻,蹲坐已久,陆雅乐只觉腿脚一阵酥麻。
“二小姐,你睡了吗?那个男人说,他们少爷很生气,让你立刻回卫宅,否则后果自负。”
威胁的言语,从白晓彤的口中说出,竟是多了些许担忧。
艰难的起身,陆雅乐打开了房门。
“小姐,你哭了?”白晓彤心疼的问了一声。
“没、没有。”
陆雅乐慌忙否认,殊不知,红肿的眼睛早已出卖了自己。
“你先等着,我去给你拿热毛巾。”
说着,白晓彤便朝着卫生间奔去。
陆雅乐走出房门,幸好,已不见了北堂曜的身影。客厅里,只秦姚一人站立在旁,宽大的黑墨镜遮了眼,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真不知道,要是他一直等着,要怎么尴尬收场。
白晓彤拿了热毛巾回来,叮嘱陆雅乐敷在眼睛上。陆雅乐淡笑着接过,毛巾温热,放在眼睛上,热热的,很舒服。
“少奶奶,少爷让你赶紧回去!”
语气生冷,似乎卫傲风所有的手下说话都是如此,像是一个机器人,不带丝毫的感情。
“我不回去!”
陆雅乐拿下毛巾,坚决的说道。
秦姚闻言,脸部肌肉微微的抽搐,很是轻微的面部动作,却被陆雅乐一览无遗。
“少奶奶,那请您自己跟少爷说。”
“你告诉他我要在陆家等雅馨和浩晨回来吃晚饭,我不回去。”
“烦请您自己跟少爷说,还望不要让我们这些做手下的为难。”
秦姚一本正经的模样,相比容成的邪气,陆雅乐心里兀自生出几分敬佩。也或许是那一次在酒吧的及时相救,对秦姚,陆雅乐或多或少心存了些感激。
“我没有要为难你们的意思,你只需跟他说我要在陆家吃晚饭就行,再怎么说,这也是我自己的家,你说呢?”
陆雅乐略带调侃的语气,秦姚错愕。
“少奶奶,这......”
陆雅乐淡笑不语。
“这恐怕不合适吧,您也知道少爷的性格,若是别人没有按照他的吩咐行事......”
“他不是喜欢折磨人吗?他不是要让别人承担违背他意愿的后果吗?我不怕,我要的只是和我姐姐、弟弟吃顿晚饭罢了,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咄咄逼人的气势,令秦姚一时难以招架。
事实上,秦姚只是碍于陆雅乐的身份罢了,再怎么说,陆雅乐也是卫傲风的女人。
若是换了别人,胆敢以此口吻与秦姚说话,其后果也是想而易见的。
“行了,我也不为难你了!你给卫傲风打个电话,我自己来说。”
陆雅乐踱步下楼,轻坐在沙发上。
☆、陪我吃晚饭,你听到没有?
“行了,我也不为难你了!你给卫傲风打个电话,我自己来说。”
陆雅乐踱步下楼,轻坐在沙发上。
有那么一瞬间,透过黑色墨镜,秦姚无意间瞥向陆雅乐。暗色的视线中,陆雅乐确是美不可言。
柔美的身段,精致的脸庞。
塑身连衣裙将陆雅乐完美的身躯衬托无疑。
秦姚迟疑了几秒,迅速的回过神,赶忙低下头掏出手机。
这可是卫傲风的女人,岂能有非分之想?
那一次酒吧里亵玩陆雅乐的几个恶少是何下场,足可见陆雅乐在卫傲风心目中的地位了。
电话通了,秦姚面无表情的走至陆雅乐身前,躬身将手机递出。
陆雅乐接了电话,耳里立时传来卫傲风的一阵叫嚣。
“秦姚,你赶紧带陆雅乐回来!要不我会让她很难看。”
“卫傲风,我只是想陪着雅馨和浩晨吃个晚饭,这也有错吗?”
陆雅乐冷静的反驳道。
电话里顿时没了声音,卫傲风显然没料到电话这头却是陆雅乐在听。
“陆雅乐,你给我听着,我要你现在立刻马上回来,陪我吃晚饭,你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