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费钧看出了关心慕的脸上呈现极为纠结极为复杂的神色,像是便秘,实在看不过去。
“没什么。”关心慕回过神来,低头扒饭吃。
吃完饭后,关心慕整理费钧的行李箱,发现了一个郁闷的事实,翻遍他的行李箱没看见她的礼物。
照例说,他出差三天,去的还是氛围浪漫的D市,难道不应该给她带份礼物回来吗?看人家何琪的展硕,每次出差回来都会携带一份精致漂亮的礼物,贴心又温暖,而费钧呢?她和他才新婚多久啊,他怎么能什么都没给她买呢?结果礼物没翻到,却发现箱子里有一件费钧换下来的烟灰色衬衣,他是有些洁癖的人,一件衬衣穿了三天,不管脏没脏一定要洗的,此时,在盛放衬衣的密封袋子上还贴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有三个字的命令:洗干净。
……
关心慕愤愤不平地将费钧的衬衣丢进洗衣机,洗好衣服,回房的时候费钧正洗完澡,从浴室
里出来,他穿着的长浴袍正敞开,露出健美精壮的身材,那胸肌和腹肌的线条明显地像是刀刻出来的,紧致弹性的肌肤透着一种诱人的味道,关心慕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移下去,移下去,发现费钧的身下什么都没穿……她的脸蛋瞬间有些发烫,但故作镇定地撇开目光,说:“你出来怎么不穿内裤啊。”和大街上那些耍流氓遛鸟侠一样。
“何必多此一举。”费钧的声音比关心慕的还要镇定,然后步步朝关心慕走来。
关心慕立刻作双臂抱胸状,做戏一般地惊呼:“你别过来!我会喊的!”
“哦?”费钧漫不经心贴近关心慕,扬了扬眉,“隔音很好,你怎么喊都没事。”
这晚费钧身体力行地实现了他之前说的“会好好补偿你”的承诺,姿势千变万化,花样甚多,将关心慕扭成了一条麻花,关心慕的骨架子都要散了,腰都要折了,费钧还不满足,无赖地哄她:“乖,再来一次,最后一次。”三十岁的男人猛于虎有木有!费钧那劲太可怕了,那振动的频率像是上了电,磕了药一般,她暗暗担心他会不会提前患上腰肌劳损症。
一直折腾到凌晨,后果是第二天关心慕顶着两个黑眼圈,腰酸背疼腿抽筋地到了办公室,办公室的男女同事都用一种暧昧不明的眼神看着她,她心虚地低头打开文件夹开始办公,结果还是逃不过许帅的嘲笑,他笑得超贼:“你一晚上滋补得过多了吧,小心身体啊。”关心慕立刻掏出包里的镜子照了照,两个黑眼圈非常嚣张地盘旋在眼底,她的脑门上似乎就写着:纵yu过度四个字。
无耻的费钧!关心慕边敲着电脑键盘边咒骂费钧,他昨晚的纵yu过度导致她也被标上“色女”的标签,供人观摩,真是太丢脸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许帅请客喝奶茶,他虽然是gay,但很喜欢调戏新来的女实习生,对着一个娃娃脸的女实习生蹙眉说:“这奶味怎么那么淡啊,还没有你身上的奶味重。”女实习生立刻超娇羞地说:“死相死相死相!”许帅极为狂狷的笑容响彻整幢楼。
关心慕喝着奶茶上网浏览新闻,就在今天她必看的娱乐版块上出现了一条新闻,谷曦冉签约费氏旗下一家光影传媒股份公司,准备进军影坛,担任费氏近期投资的一部纯爱电影的二号女主角,因此谷曦冉和费钧之前那些雾里看花的恋情立刻又重新浮上水面,那张永恒经典的照片,即费钧蹲下身为谷曦冉脱鞋的照片又一次被放在了娱乐版块最明显的地方。<
“这次和费氏旗下的光影传媒公司签约,是费钧先生向你伸出的橄榄枝吗?”一位记者问谷曦冉。
谷曦冉很矜持地摇头:“不是你们想的这些,总之这只是一个机缘巧合,我觉得光影传媒是很有实力的平台,他们对电影的理念和我的很吻合,能签约他们家我觉得很荣幸。”
“对费钧先生新婚的事,有没有什么要说的。”记者有抬出了老问题。
谷曦冉淡淡笑了笑:“我之前就回答过了。”
“你和费钧先生的关系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记者步步紧逼。
“不会,我只会专心在我的工作上,希望大家也将焦点放在我的工作上。”谷曦冉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在经纪人和保全的护航下,离开了。
关心慕反复看了两遍这个不足一分钟的视频,然后又看着那张经典的照片,照片上的费钧一手托着谷曦冉的脚腕,一手很随意地拎着谷曦冉的高跟鞋,很绅士的行为,却又有一种宠溺的味道在里面,他侧脸轮廓很鲜明,像是工笔画描绘一般,却透着一种很自然放松的情绪,似乎在做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而穿着长裙的谷曦冉低着头,脸上是恬淡的满足,那种处于爱恋中的女孩独有的满足。
费钧温柔起来是很有杀伤力的,关心慕很清楚,虽然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但看到咋就那么膈应呢?
chapter11
谷曦冉在经纪人和保全的护航下回到了后台的休息室,坐在专属于自己的软椅子上,思绪瞬间空落落的,直到经纪人递过一杯水,她才回过神来,接过杯子抿了一口喝,然后手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按到相册这里,她的手机相册是上了锁的,密码是费钧的生日,打开后里面有两三张费钧的照片。
费钧不爱照相,所以仅有的几张照片都是谷曦冉偷拍的,有一张是在飞机上,费钧闭着眼睛睡着了,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防备,显得那么温和甚至有些温柔,当时她觉得他这样子令她很心动,便偷偷拍了下来。
直到分手后,她都没舍得删除这张照片,每次身心疲倦的时候都会调出来看看,不自觉地会有一种错念,他还在她的身边。
和费钧交往的一年零四个月,她很幸福,费钧是她的初恋,她很庆幸遇到的是他这样成熟体贴的男人,几乎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她处理,他已经将一切都处理得妥妥当当。恋爱的时候,她也有一般女孩的任性和无理取闹,但是费钧都大度地包容了,不得不说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开心满足的,直到她提出要进入娱乐圈,遭到了他强烈的反对。
他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进入那个复杂多变的圈子,他希望她一直规规矩矩地做一个新闻主播,但是她却抵抗不了诱惑,从小到大唱歌跳舞她样样拿手,因为母亲是一名舞蹈老师,她有比同龄人更多的机会去观摩各种大型表演,每当表演结束,大厅里空无一人的时候,她就会跳上舞台开始翩翩自舞,有些孤芳自赏的味道,那是她最快乐的时刻。慢慢地,她开始向往站在最耀眼的舞台中心,接受众人的赞美和肯定,天生的表演欲让她对娱乐圈有一种难以自拔的渴望。因为甜心主播的名号渐渐响了,她开始有了不少这样的机会,譬如广告代言,中小型慈善活动的发言人,主持,走秀,直到一部音乐MV的女主角,她深刻感受到做这些的时候远比做新闻主播来得快乐,她需要的是更广的舞台展示自己的能力和特色,而不是局限于每天窝在小小的演播室里播报那些和她毫无兴趣的新闻。
实现自己理想的代价是失去费钧,在费钧最后一次说出自己的意见时,她已经有些感觉会失去他,但是她依然想着赌一把,赌他会再一次包容她,支持她,可结果是她和费钧大吵一架,费钧离开房子的时候她背对着他,没有挽留,最后他关上门,她也没有理会,之后他的电话她都没有接,再之后就没有之后了,费钧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离开了
她的世界。
当她知道费钧结婚的消息时全身血液几乎瞬间凝结,脑子里盘旋着一句话:怎么可能?
如果那天她回过身去挽留他,拉住他的手,结果一定不会是这样;如果那天她愿意放软态度,不顾自己的骄傲和自尊,结果一定不会是这样。可是没有如果,事实就是费钧结婚了,他放弃了她。
她麻木地做完手头的工作,回到家坐在沙发上,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锥心般的痛延迟地响起,她真正意识到自己失去了费钧,再也不可能和他有任何交集了,为什么会这样?她做错了什么?她不过是想追求自己的理想,做一个真正有价值的人,可是这份追求的代价就是失去费钧?原来等到失去了她才意识到费钧比她想象中的重要太多了,这一年零四个月,费钧对她而言已经如空气般自然且必不可少,现在失去了,要她如何坚强下去?
反复听一首歌,里面的有一句话是“在拥有你的日子里我习惯失去了自我”,这是她的真实写照。
最悲哀的是她意识到自己对费钧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这个男人就那样干脆利落地不要她了,连犹豫都没有。
*
周六的时候,费钧带着关心慕去逛街,因为关心慕是没有什么购物欲的女人,她恹恹地跟在他身后逛着一家又一家的男人专柜,费钧收获很多,买了一套钢笔,一条领带,一件衬衣和一只相机,直到他买完才将心思专注在她身上,说了句:“你没有什么想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