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真由桑的作法,我不喜欢。”泽田纲吉的话将我一下子从突兀冒出来的幻影中拉回现实,“……所以说,真由桑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总算想起来那个应该是他当年抢夺什么指环的场景。
“那个,不明白。”虽然他的真实意图我很清楚,但是说的这些话我可完全不明白。“你喜欢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个场景,大概就是佐佐木真由开始喜欢泽田纲吉的开端吧?
不过和我没多大关系啦,简单来说就像是现场和转播一样的感觉啊在我看来。
而且要我说的话,这两个人的想法都很奇怪就对了。就像看到平常总做坏事的家伙突然在雨天给猫打伞一样的突然的喜欢上自己原本都不了解的人,与明明是想说不要因为自己喜欢别人就去伤害别人,到最后还得说喜欢什么都是自己的事情不想让别人多管一样的话……
这简直胡闹啊,喜欢啊恋爱啊什么的要是有这么容易的话,我和那家伙算是交往二十年的情谊在面临分手的那一刻,我岂不是要怪我自己?
很明显当时就是那家伙的问题吧?
“我是说,”大约是我不在乎的模样惹恼了他,他终于无法维持之前的谦虚语调。“请不要针对京子!”
我点了点头,从皮包里拿出之前装进去的水壶,拧开后朝着泽田纲吉泼了过去。“我说你,虽然性格很不错,但是很多事情可是需要直接说的哦?可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陪着你绕来绕去的。”我慢条斯理的把水壶拧好放回背包。“对了,我刚刚只是想到某些事情还有你说了和某些人相似的话而迁怒你而已。”我绕过他走过去,走了两三步后重新转过头。“对了,虽然是迁怒,但是我不想给你道歉,还有,京子的医疗费我会出的。”
我转过头不再理会他,等走到电梯门口时,我忽然记起来一个最重要的事情。
我没钱啊。
之前就是为了赚钱才会去那个电影院打零工,结果那份钱全赔给坂田先生了啊……
“——跑。”
啊哈哈哈谁要给自己的情敌出医疗费啊!这个时候就直接跑回家躺床上装死才是真理啊!
☆、第十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有句话是说人至那什么则无敌。虽然不太记得这句话是谁说的,又或者这句话是我书架上那些小说里的段子,但总归我觉得,这句话还是有一定程度的可信。
比如说我逃避了医疗费选择了回家裹着被子滚床。在这其中一系列事情发生,到我躺在床上睡着,我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
或者说我已经看透生死,置之度外了。
就算想说我以后离笹川京子远一点,我认为这个世界的意志也一定会让我和她相遇,然后让她受点小挫折,让我倒个大霉。
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生是没有前途可言的,就像针对一个有男朋友作为最强后盾的女生一样。
昨天我不小心撞伤了一个男友是黑手党首领的女生,然后泼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生一脸水。
至此为止我还有什么可以遗憾的?
完全没有能让我遗憾的事情了,从今以后我决定我要愉悦的和这个世界的恶意狼狈为奸。
“该醒醒了。”感觉似乎有什么人凑在我耳边说话,呼吸喷在我脖颈上让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先等等。
我现在可是实打实的独身单居哦?而且那个声音听起来挺年轻的,感觉还和我挺亲切的。……应该不可能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亲戚,难道是那个劈腿货?
不不不,那家伙要真喊我起床,绝对不会这么喊喊,他完全是直接动手掀被子的类型,头十年都是被他这么喊醒的,所以这个肯定不是他。
正当我迷迷糊糊想着会是谁的时候,那个想要喊我起床的人似乎看我还不愿意起床,长长的呼了一声后,随即坐到了我床边,伸手搭在我腰部的位置,隔着棉被摇晃我。
如果说这是做梦的话,那也太过真实了。
由于我奉行‘吃饭和睡觉都是人生大事’这个宗旨,所以我打定主意不起床,而是翻个身继续睡过去。
不太记得我睡了多久,反正这次我整个脑细胞都活过来的同时,我敏感的察觉到那个人还坐在床上,并且离我不远。
话说这张床是单人床啊,我一个人躺上去之后基本没得坐的地方,为什么感觉这个人坐下来还有很大的空余位置?
觉得不太对劲的我立马睁开了眼睛,意外的和那个人的棕色眼睛对上。
那个人大约没有想到我会在他低过头看着我的时候突然睁开眼,猛地抬头往后仰却不小心跌到了地上。“啊……真是…”
我也在这个时候从床上坐起来,却吃惊地发现我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与其说是奇怪,倒不如说是人民万恶的敌人的炫富房间。
我在的这个地方虽然似乎只是卧室,但是这个规格就已经堪比我现在住的地方的客厅。而且睡的床也超级大,基本上能摆上三个一米八的大人还有空余。等等,于是说我现在正处于这么大的床的边缘吗?我之前正像个暴发户一样睡在超级大的床上吗?!
感觉哪里不太对啊。
“话说啊,你终于醒了。”那个人揉着他的后脑勺,一脸无奈的样子让我想再泼他一次水。
这个不对劲的地方就在于你啊先生!
“……泽田…”我不甘心的念着他的名字,盯着这张彻底长开了的成年模样的脸,“…纲吉…”虽然知道他是黑手党首领,但是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这么有钱!要是知道的话我当初就和他打好关系了!
可恶,现在开始追求这个土豪的话,还来得及吗?
他望着我一愣,“为什么突然这么喊我?”又好像自己已经了解答案一样朝我露出歉意的笑容。“把你喊起来,让你生气了吗?还是说因为我半个月都没有回来?”
不,这么喊你是理所当然的。
我不知道自己要摆出什么表情,于是顺道就用之前那幅面无表情的模样看着他。“床,……太大了。”这句话说出来,我都觉得我自己脑子坏了,不过这个已经是成年模样的男人听到这句话之后也只是把眉一挑,伸手压着我的脑袋,把脸靠了过来。
“…要干什么……?”我不太好意思和他的视线对上,只好看向一边,拼命的往后仰。
男人和女人的力量差距不光体现在他能用一只手扣住我的后脑勺让我没法往后躲,还可以体现在很多地方,深刻了解这些事情的我除了尽力往后仰之外,根本不敢有其他动作。
他叹了一声,慢慢地从我面前撤离,等到他确定我不再往后仰的时候,他这才把手拿开挺直腰。“抱歉,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不过,”他说到这里,语气变得慢悠悠的。“关于床的尺寸,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哦?‘一定要大,能在上面滚来滚去的,一看床的大小就会感叹我是个有钱人’这句话可不是我说的。”
我默默地回头瞄了一眼床。
那句话怎么听,都像我会说出来的话,那种气不过别人是个土豪然后藐视我时才会说的话。
“肯定也是你的错。”我斩钉截铁的说出这句话,心里莫名有种舒畅感。
“我的……我当时只是说了一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买,不用担心钱的问题而已啊。”男人,成年模样的泽田纲吉笑着和我说,随即奉上了那种无可奈何的笑容。
这完全是在炫富嘛!
他又说:“双人床最大的尺寸也没有你说的那种‘能让三个至少一米八的汉子滚起来’的大小,我只能找人订做了,现在又觉得不满吗?”
我:“……”
这下根本没法再去反驳什么了。那句话绝对是我说的。
这张床与这个人莫名其妙的温柔一样都让人不可思议,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有其他的企图。
只不过是昨天撞伤了你的女朋友,没必要今天就给我设下这么大的陷阱吧?而且这里是哪里的童话故事啊让人一觉醒来变成有钱的国王的故事吗?
“好了,既然起来了的话,就快点动身吧?”他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今天的宴会也要拜托你了。”
“宴会?!等等,为什么带我去?”我不太爽的用手顺了顺我的头发,突然发现头发的长度有些短。
我本身就是长发,而佐佐木真由最开始也是长发,我也没想过要去剪头发,但是现在摸起来的感觉……似乎长度刚刚到肩膀?怎么突然变短了?啊啊,难道说我现在又到了谁的身上吗?
这种可能性很高的样子。
正当我思考我是不是又一次到了不知道是谁的身体里,成年的泽田纲吉却摆出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看着我。“问为什么的…我说啊,宴会什么的当然要带上自己的妻子去才对吧。除非是具有危险性的活动,其他的时候,我啊,不管是不是身为彭格列的首领,都只想带着自己的妻子啊,真由。”
“啥?!”我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倒下床继续睡。
或者用装死这个词更准确。
当我闭上眼睛之后,我忽然觉得意识有点模模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