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肖言头儿想找他给我们公司拍一组公益广告,没有想到他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不过真让我说着儿了,明天他要和工作室里的人去武汉拍一组人文风景,得回来之后才行。
我忧伤地望着他:“怎么不早说啊?我们刚言和,你就要出差……”
肖言剥了一个橘子,塞了一瓣我嘴里,笑着说:“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去?费用我报销!”
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厚厚的文案,沮丧地摇了摇头:“算了,我这个月任务特别重。我还是在家等你回来吧!”
肖言轻轻抚了抚我的头,“乖。”
第二天一早,我没有去机场送他,因为受不了离别的场面,我怕我会哭出来。但是我答应他,等他回来的时候,一定去接他,因为我喜欢重逢的感觉。他笑着捏了捏我的脸,“好好吃饭,来不及做饭,就打电话给我师父,让人送到家里来。”
我红着眼睛点了点头,“到那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啊!”
肖言也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恩,一定。”说完就头也不回地下楼了,我心里知道他也是舍不得的。
心情郁闷地刷了牙洗完
脸,上班去。到公司的时候,看见姚瑶低着头正在被“灭绝师太”大声呵斥,“灭绝师太”是我们这儿的一老员工,工作上没啥能力吧,却还总是仗着当初跟老总一起打江山的情谊,倚老卖老,常常看不惯我们这些年轻的职员。不过,我从来不买她的账,原因很简单,老总是我爸的老战友,当初我在别处实习时,是老总钦点我,请到这个公司来的。
看着姚瑶红着脸,眼泪婆娑的可人模样,我笑眯眯地走过去,“淑珍姐,一大早的又忙着教育后辈儿呢?”然后转过头,招呼道:“姚瑶,总监叫你把昨天的文件送到他办公室去。快,说是急着用!”
姚瑶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又怯怯地看了看老灭绝,我皱起眉催促道:“快去啊!”
姚瑶连忙拿起桌上的一沓厚纸,向头儿的办公室走去。我满意地看着她离去的背景,冲着一脸内伤的“老灭绝”说:“淑珍姐,回见啊!”说完便转身离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姚瑶捧着一食物盘走到我对面,对着满嘴塞饭的我说道:“小,我能坐这儿跟你一起吃么?”
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嗓子眼里的饭菜给咽了下去,半晌急道:“成啊!”
姚瑶把她盘里的鸡腿夹到我面前,说:“早上的事情,谢谢你啊。”
我呵呵地笑着,传授经验:“灭绝就那样,时间久了你就习惯了。别太老实,老实被人欺!”
姚瑶笑着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肖言给我打来电话:“老婆,我下飞机了。”
我看了看对面一脸好奇的姚瑶,冲她笑了笑,起身走到餐厅的窗户边上,表扬道:“不错,蛮乖的嘛!
肖言:“在吃饭吧?”
我嚼了嚼嘴里的鸡肉,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肖言低低笑了一声:“先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再跟我说啊。”
我哼了一声:“嫌弃我啊?我找别人去!”
肖言:“算了,我吃点亏收了你。一会儿我们要去酒店,休息一下,下午就开工了。”
我一听到他说工作的事情,立马收起了贫儿劲,“哦,那你注意着点儿,别太辛苦啊。给我打电话!”
肖言:“嗯,放心吧!”
我收起手机,重新坐到姚瑶面前的时候,她笑嘻嘻地问我:“还是上次那位么?”
我害羞地点了点头。
“长的蛮帅的,家世也不错,小你好幸福啊!”姚瑶堆起笑容,羡慕的语气让我一阵发寒,想起她抢走晓乐男友的事情,我连忙故作幸福状地坚定道:“嗯,我们可是要结婚的!”这话一半是警告她,我雷小的人,你悠着点!一半则是给自己打气。
姚瑶一脸美好憧憬状,半晌
说了句:“真好!”
顿时,我突然感觉头皮阵阵发麻,不想说话,只得埋头扒饭。
晚上快要睡觉的时候,我抱一枕头躺在沙发里给肖言打了一个电话,他刚收工,心情很好的样子,一个劲儿的在电话里给我兴奋地描述今天在那边看见的景致和事情。
“小,你知道么?今天是我第一次看见中国的长江,以前在法国念书的时候,觉得卢瓦尔河已经很漂亮了,今天亲眼看到了长江,立刻觉得卢瓦尔好逊色……”
我笑话他:“你也太老土了吧!连祖国的长江都没见过,我都懒得鄙视你!”
肖言没有理会我对他的嘲笑,继续说道:“小,你不知道这里的小吃有多棒!有一个地方叫户部巷,我和同事们吃了好多,你这么贪吃,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带你过来!”
我笑着答应他:“那好呀!我胃口可是很大的哦!”
就这样,我们在电话里聊了很久,多半都是他在讲,我在听。我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能这么有耐心地忍受一个人闲扯这么久,不但没有发飙,而且心情还很愉快。要搁王晓乐,我早就撂电话闪人了。
快要挂电话的时候,我突然想起白天姚瑶的眼神,心里蓦地一紧,我问肖言:“肖言,你以后会爱上别的女生么?”
肖言大概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问这种问题,愣了一下,惊讶道:“怎么可能呢?”
“到底会还是不会?”我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肖言没有迟疑:“绝对不会。”
我终于咧开嘴巴,笑了。
半晌,轻声道:“好,我信!”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为毛这么冷?为毛?
作者的棉被还没来得及晒,千年极寒就来了嘛?
☆、第十二章
肖言在武汉足足呆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每天晚上通电话的时候,丫的口气听起来都十分兴奋的样子,不厌其烦地给我讲着他在那边发生的趣事,全然不提归期为何日。
我实在忍无可忍,趁他放慢语速,连忙插空打断他,凉凉道:“那你就待在那里别回来了,在那顺便找个姑娘娶了算了!”
肖言惊讶地“啊?”了一声,终于听出了我的怨念,笑嘻嘻地低声问:“想我了?”
不理会他的油腔滑调,我没好气地道:“做梦呢你?我明天一早还要开会呢,不理你了,睡了!”
肖言沮丧的闷闷哼了一声,“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做明天一早的飞机回去的……居然这么说,冷血!”
原本忿忿不平的我,一听到他说回来,立刻又来了精神:“明天一早的飞机?我上午要和头儿去见客户!你怎么不早说啊?”
那边嘿嘿地笑了起来,“没事,我在家做好饭等你回来啊!”
我憨憨地张口:“真的啊?”一扫心里连日的阴霾。
挂了电话,我在床上来回地打了好几个滚儿,一想到明天就可以见到那个臭小子,心里就莫名激动,还有点甜甜的。
好吧,我承认我一个大龄女青年,不该如此矫情。
我一个虎跳从床上蹦下来,跑到浴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如枯槁,蓬头垢面,简直不堪入目。不行!这副样子,明天怎么能见肖言呢?我立刻爬到床上,摸出手机不知恬耻地给王晓乐打了电话。
谁知那厮居然一声哀嚎划过长空:“雷小,你又哪根神经搭错了啊?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已经八点半了,商场都快关门了!我明天还有正事儿呢!要疯自己疯去,别拉着我!”
我心一横,“那你现在出来一趟,咱去把绝交酒喝了!”
王晓乐:“……”
半个小时后,王晓乐在我家楼下鸣了两声汽笛,我屁颠儿地冲到窗口,冲她激动了挥了挥手。立马收拾包包,飞奔至下楼。
“小样儿,混的不错啊!哪租来的四轮车啊?还帕萨特的呢!”
王晓乐一脸怨气,完全不理我的溜须拍马,一嗓子嚎的老高:“滚蛋!去哪儿喝绝交酒啊?报个名字,我这就送你去!”
我连忙上去抱住她的胳膊,“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你跟我计较
个什么啊?你就当我刚才说的话是个屁,让它散去吧……”
王晓乐抬手给了我一爆栗,招呼我上车。一路上,我兴奋地告诉她,肖言明天就从武汉回来的这事儿。她白了我一眼,“瞧你那小人得志的样儿!”
我嘿嘿地笑而不语。
爱情的力量果然是无穷的,商场十点关门,王晓乐陪着我血拼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又转战理发店,理发店关门有够晚的。
在王晓乐的命令下,染发师将我原本的深栗亚麻色染成了黑色,原本乱蓬蓬的卷发也变成了清汤挂面的直发。
看着发镜子里的自己,一头乌黑亮丽的直,白嫩的脸蛋,浅浅的笑容。自己看了都忍不住要流口水,王晓乐狠狠敲了一下我的脑袋,“美够了没?可以走了没?”
我猛地点头:“可以了,可以了!”
王晓乐蹙起眉头看着我,良久蓦地开口:“小,悠着点儿对他,别把他惯坏了,到头来难过的是自己。”
看着她越发严肃的表情,我脸上的笑容渐渐敛起,趁着笑容还没僵硬,我居然有些心虚地讪讪道:“乐乐,想什么呢你?你就不能指望着点儿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