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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暮未暮 (苑子米)



  “不知道!!哈哈!”晓凡摇头,脸上红扑扑的样子,看的秦墨寒恨不得抱过来亲一口。

  娉阳在车身后站了很长时间,听见他们父女两的对话,只觉的心底涌起一丝丝的悲哀,最后险些把她吞灭。这样熟稔,这样亲密,难道这真的是血缘天性,两人一共也没有见过多少面,可今天这样的场景,不管是谁看了都会认为这就是一对父女吧。

  只是这些年的历练让她轻易的就把这些悲伤敛下,藏进心底,换上一丝根被看不出的笑容,朝两人走去。

  “妈妈,妈妈。你看秦伯伯回来了耶”女儿笑容满面的抓着自己的袖子,甜声说道,那笑容是从心底里透出来的。

  真的,真的,想不出此时要说什么,娉阳只好点头:“我看见了!”只是声音轻的连自己都觉的不正常了。

  晓凡看着娉阳呆了一会,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便又笑容满面的和秦墨寒说话:“伯伯,我今天去游乐场玩了一天,妈妈有点累了。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去游乐场玩吗”

  秦墨寒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娉阳,有些不忍的别过头,笑道:“因为,今天是凡宝的生日。”

  晓凡看着秦墨寒,惊呼了一声,然后就那样张着嘴巴看着他。

  “沙子吹进去了。”秦墨寒轻轻的把她的嘴巴合住。

  “你怎么会知道的!”

  不管是谁,知道陌生人居然知道自己的生日都会高兴的一塌糊涂的吧,因为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叫着被惦记。

  “因为,我是应该知道的人。”秦墨寒再也笑不出,只觉的满腹心酸。“我给你带了两份礼物,想不想看”

  即便是高兴,晓凡也没有忘记看一眼娉阳,用眼神询问,可以收吗

  或许是女儿的眼睛里满含的期待打破了娉阳一直坚持的底线,也或许是自己太害怕女儿失望了,娉阳竟然神使鬼差的点了点头。

  “嘿嘿~!”晓凡得到她的允许便转头过来期待的看着秦墨寒。

  “可是伯伯,为什么是两份啊”

  “因为,出差回来带了一份,还有一份是凡宝的生日礼物!”秦墨寒把平板电脑先递给她,然后是手表。

  “会不会很贵啊”

  一句很平常的话,却让在场的两人,犹如被雷电击中般的难受,秦墨寒更是觉的自己喘不过气来。女儿当富养,这是他在得知女儿降生时现出脑海的第一个念头。

  只是眼前的孩子,才八岁,就会分辨什么是贵贱了。这是他最痛心的地方,只记得当年她还在腹中时,自己就说过要给女儿最好的一切。他记得当时娉阳说,那是自然。

  只是这八年,娉阳确实是把最好的给了她,包括自己的青春年华。而反观自己呢,什么都没给。

  “这不是你该想的问题,告诉我喜欢吗”犹如这世上绝大多数的父亲一样,把关于钱的问题抹去,女孩子不应该操心这些的。

  晓凡笑笑,然后开始把礼物拆开,看见那只手表时,娉阳有些惊讶,只是转念一想,几十万一只的表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的,更何况这是他的女儿。

  “好漂亮的米奇啊。”晓凡兴奋的两眼发亮。

  秦墨寒把手表取下,然后小心的给她带上。

  “哇,正好合适唉,我们同学的手表都是要砖孔的。”晓凡看着手上正好合适的手表道。

  秦墨寒什么也没说,只是有些欣慰的摸了摸女儿的头。“还有一个打开来看看,喜欢吗”

  “好重啊!”晓凡小心地打开。即便是不关注,也认识手上此时拿的的最新的IPAD。这听同学说还五六千块钱呢。“这”

  晓凡再次转头看像娉阳,“妈妈”

  娉阳在心底叹了口气,几十万的手表的收了,这几千块钱的东西还扭捏什么呢再次点头。

  晓凡有些讶异,既然妈妈点头了,那就没什么问题了。“谢谢伯伯!”

  “不谢,对了。还有一个~~”秦墨寒转身打开后座的车门。

  晓凡觉的自己今天实在是很受惊吓了,此时便站到了娉阳的身边。

  “这是我给你订的生日蛋糕,喜欢吗”秦墨寒把蛋糕递上。

  娉阳只觉的自己有瞬间的窒息,只是她的脸色一向是苍白的,现在也看不出是怎么了。但晓凡手里抱着的平板电脑就那样直直的掉了下来,不是秦墨寒接了一把恐怕要砸在脚上。脸色也是瞬间的变的惨白。

  “怎么了”秦墨寒察觉到母女两的变化,小声的问。

  母女两盯着他手里的蛋糕一会儿,娉阳迅速的反应过来,抓起女儿手上的手表就褪了下来,扔回他

  的怀里,一把把女儿抱起,颤声道:“我们之间并不是很熟悉,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不能接受。”话音刚落,便抱着女儿逃一般的像二楼走去。

  而晓凡则把头埋进娉阳的肩膀上,小身子微微有些发抖。

  秦墨寒看着手里的东西,不知所措,等反应过来,娉阳已经抱着孩子快上到二楼了。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忽然会变成这样,母女两先前还好好的,为什么忽然会避他如蛇蝎般。

  秦墨寒暗自思索着,可当他看见项厷的那辆宝马停在自己前面时,瞬间明白了过来,把手里的蛋糕狠狠的往一旁的垃圾桶里一扔,而平板电脑和手表也被他扔进了一旁的草丛里,把车门一摔变飞快的开出了小区。

  从后视镜里看到娉阳家的窗户时,秦墨寒从心底涌起一阵的恨意。

  “妈妈,我害怕!”晓凡小脸煞白的看着娉阳道。

  娉阳努力的让自己镇静下来,忍住自己的恐惧,“不怕,妈妈在这。”说完便把家里的灯都打开。

  其实每一年的生日,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女儿的,娉阳都只觉的是度日如年。

  她忽然想起一首歌,该隐瞒的事总清晰。

  “妈妈,我想看电视,我要看喜洋洋与灰太狼。”

  “好。”不知道为什么,娉阳忽然镇定了下来,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恐惧其实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人总要往前看不是吗

  “妈妈,给宝宝做面条吃好不好”娉阳见她面上已经平静下来,便试探性的问。

  “好!”

  知道她答得有些勉强,但娉阳还是去厨房了。

  “妈妈”

  隔一两分钟晓凡便会喊一声,娉阳亦是扬声回答她。就这样直到半个小时后,娉阳把所有的菜都端上桌。

  “宝宝生日快乐!”娉阳声音轻柔的说道,然后伸手把女儿小心的抱进怀里。“我们吃寿面好不好”

  晓凡有些呆滞,木然的点头。母女两就这样无声的把面条吃完,就像是很平常的一顿晚饭一样。

  “妈妈,今天我们一起睡吧!”晓凡期待的看着娉阳。

  “好~”娉阳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然后把女儿拥进怀里。呢喃的小声说着睡前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昨天晚上就码好的,结果要发的时候断网了,于是就拖到了现在。晚上还有一更!!

  17

  “妈妈,你不要死,妈妈,你不要死!”

  娉阳飘在半空中看着女儿趴在倒在血泊里的女人身上,哭喊着。这是怎么了,宝宝这是怎么了。她明明好好的,身子向前倾去,娉阳看见倒在那的女人居然是自己。落在自己身旁的除了一把砍刀,还有一个被血染红的蛋糕。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而晓凡坐在一旁不断的喊着:“妈妈,你不要死!”

  她努力的想要让你自己站到地面,却发现怎么也触碰不到周围的东西,好像她是虚幻的,窗外下着很大很大的雪,娉阳想要出去,她是不是可以喊一个人来。谁知一打开窗户自己就迅速的掉了下来,一直再往下落去,奇怪的是女儿的声音在耳边去越来越清晰。

  “妈妈~妈妈。”

  而娉阳则看着自己掉入了一个火坑,在接触到火的那一刻,人瞬间醒了过来。

  看着家中熟悉的一切,娉阳重重的喘气,回想刚刚梦里的发生的一切,哪是什么梦啊,明明就是四年前女儿生日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否则他们也不会搬家到这里来。

  转过头去看女儿,发现小丫头的眉头皱的不成样子,小脸也苍白的不成样子,想起自己刚刚在梦里掉入了火坑,娉阳心猛的一跳,俯□来用额头贴在女儿的额头上,烫的惊人。

  “凡宝~!”娉阳拍拍女儿的肩膀,小丫头难受的睁开眼睛,看了眼娉阳,又把眼睛给闭上了。

  肯定是白天玩的太疯,中途把外套脱了受凉了,而且晚上又受惊了。

  娉阳快速的找出体温计给她量体温,然后又快速的给自己和女儿换上衣服。

  体温计抽出来一看,41度。迅速的整理好包包,然后抱着女儿出门。走到楼道时看见项厷的车停在那,娉阳停了几秒,只觉得女儿的体温越来越高了。转身上楼,敲开项家的门。

  “谁啊”项厷一脸不耐烦的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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