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后悔了。”刘升随之站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宣布:“木头,我要和你在一起。”
“你真是一点也没变,永远都以自我为中心。”我不可置信却又不出所料地回视:“因为你要如何,所以我就要怎样吗?凭什么?”
“凭你爱过我,凭我还爱你!”他猛地握住我的肩,手上力道之大让我倒吸冷气,他却视若无睹只顾慷慨陈词:“如果真正爱一个人,是绝不可能将其从心中抹去的。木头,你对我一定还有感觉,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使劲挣开他的钳制:“刘升,你以为,什么才算真正的爱一个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那叫自轻自贱!”退后几步,我忍不住的笑:“其实你也挺伟大的,之前认定我做了别人的二奶,居然还一点都不介意。或者说,你觉得那样的我,才跟你比较配?!”
刘升怒极反笑,逼上前抓住我的手腕:“难道你以为,跟他之间的就是真爱?你不过就是想要找个依靠,随便什么男人都行,他只是恰好出现了而已!”
我深呼吸,放声大喊:“抱抱!”
话音刚落,狗炮弹便呼啸而至,狠狠自背后将刘升撞倒扑地。
我制止住獠牙全露的何抱抱,把它嘴巴里掉落的那个机器猫玩具丢在刘升面前:“想回到过去?先教会它六脉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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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刘升的这件事,我只当路上碰到了个神经病,没有对何决提及。
接下来的几日,我跟大姨妈和平共处,何决工作室的审批程序忽然奇迹般地提前结束了,他便开始忙着办理相关资质。
这天晚上,何决直到夜里两点多才回来,一身的酒气。
我迎过去扶住他:“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他捏捏眉心,歉意地笑了笑:“吵醒你了?”
“我还没睡。”
“大半夜的不休息,在做什么?”
“等着跟你说晚安。”我故作愤然:“你不是让我每晚睡觉前,都一定要跟你说的吗?”
他看了我许久,眉心微漾,随即忽地展臂将我紧紧搂住:“对不起啊,让你等我……”
何决的身体滚烫,微微颤抖,声音也低哑得有些过分,不像是醉酒的反应。
我心中一惊,忙推开他,借着灯光仔细一瞧,果见其脸色惨白,冷汗涔涔:“你病了?哪里不舒服?我去打电话叫救护车……哦不不,还是找叶烁快一些……”
“小木……”他按住已经开始跳脚的我,习惯性地揉揉我的发心:“只是胃疼而已,一会儿就好了。”
“那我去给你买点药。”
“不用,老毛病了,你别紧张。”
“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个老毛病?”
“刚去德国的时候,我曾有过一段酗酒打架的荒唐日子,就是那会儿落下的病根。”看着我难掩的讶异,何决垂着眼睫轻轻笑了一下:“没想到,我还有那样不堪的一面?”
“的确是没想到,不过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被你锻炼得足够强大了。所以就算你忽然变成了奥特曼,我也能接受。”
“…………”
何决回屋休息,我烧水给他泡了杯热茶,又弄了湿毛巾给他擦脸。
他倚着床头,端着茶杯,看我忙来忙去。
空调间内的水气蒸熨缭绕,衬得他面色越发苍白,唯失了血色的唇边,所噙着的那抹浅笑依旧鲜明如初。良久,轻轻唤了声:“小木……”
“嗯?”
他看着我,原本如墨的双眸在茶雾中显得色泽寡淡,声音中的疲惫仿似来自远山空谷:“就算,我只是随便的那个‘谁’,也没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何决: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特么的喝死老子算了……
第三十四章 疑云
几天后,我的新工作有了着落,在一家外资公司做项目采购,与所学专业的关联不大,算是转行。请使用访问本站。
入职第一周,要去北京总部接受培训,看在诱人薪资福利的份儿上,我挥泪告别何决与狗叔侄,踏上了京沪高铁。在中国速度里好好爽了一把。返程时,照旧是这条线路,却被中国速度狠狠坑了一回。
看着窗外的月黑风高,我心情低落。
比原定到站时间已经晚了整整四个钟头没什么,不知是什么原因停在了不知是什么地方的荒郊野外也没什么,中国人民在面对各种无厘头突发状况的强大心理承受能力是宇宙无敌的。
但是,手机自始至终的一片死寂实在让我有些淡定不能。
郁闷地窝进座位打开IPAD,我企图在韩剧思密达里寻找一点安慰。
正看到男主为女主洗头的浪漫情节时,忽听旁边的少妇幽幽道了句:“结婚前,我家那位也常常这么做,但是结婚后,就再也没有过了,一次也没有……情啊爱啊从来就只有女人当回事,对男人来说,到手的东西就不值钱喽……”
于是我更加郁闷……
好容易折腾到家,已过午夜十二点。
我擦着一脑门汗忍着一肚子气,跟睡眼惺忪前来迎接的狗叔侄亲热一番,同时将一起出现的那个人类彻底无视。
“小木……”
“抱抱有没有想我啊!”
“小……”
“木木我想死你了啊!”
何决几次想要开口说话都被我故意打断,皱了皱眉,伸手拽着背包带把我强行拎到自己跟前:“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
“那你……”
“我胳膊腿齐全的回来了!”停了一下,我壮怀激烈地大声补充:“一个人!”
“我当然知道你是一个人……”
我终于忍无可忍开始暴跳:“知道你还不闻不问的一直装死?就算我是个纯爷们安全系数高,但列车晚点五个多小时孤身走夜路什么的好歹你也该表示一下口头上的关怀?咱俩还没结婚呢!你还没得到我的人呢!我还没跟你发生**关系呢!你就这样给我摆谱?老子不玩了!”
何决拧着眉毛听到这儿,忽然松开手,后退半步,环臂在胸,低低自口中吐出一个字:“玩?”
在他喜怒难辨的眸色深深中,我的气场很不给面子地瞬间萎了半截:“那个……我是说……”
“做我女朋友,是在玩?”
“不……”
“与我谈婚论嫁,是在玩?”
“不不……”
“跟我之间的那些身体爱抚,是在玩?”
“不不不……”
“那你在玩什么?”
“玩……玩火……”
看着何决倾压过来的双唇上微微跃动的淡色润泽,我觉得,貌似离**越来越近了……
他眯起双眼看了我几秒,蓦地一笑:“你昨天告诉我几号回来?”
“啊……十一号……”
他从我包里拿出手机,翻出已发送的短信,递过来:“自己看!”
屏幕上硕大的‘十二’让我恨不能自插双目。
何决抬手在我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既然晚点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我干笑:“想考验你来着。”
“结果呢?”
“把自己烤得七窍生烟……”
他哼了一声,斜睨鄙视。
我涎着脸抱住他谄媚讨好:“你一定想我想得茶饭不思,瞧瞧这小蛮腰,都瘦得盈盈一握了!”
他额角跳了几跳,旋即捏捏我的脸,温润浅笑:“那你一定是把对我的思念,通通都化成了食欲。”
我:“…………”
“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要马上说清楚,不许再这样傻乎乎的自个儿生闷气,记住没?”
我忙不迭点头,这时才注意到何决的身上似乎有股淡淡的酒味:“你又喝酒了?”
“晚上有个饭局。”
我怒:“胃才好了几天?”
他边将我的行李箱放好边随口应答:“谈生意总难免有应酬,一点红酒而已,不碍事。”
“你的工作室这么快就接到单子啦?”
“有个公司近期准备搬迁,老板碰巧看到我之前的设计成品,觉得喜欢,就找我谈了谈。”
“如何?”
“先交份草图和计划书,没有大的分歧就可以正式签合同了。”
“这么爽快,私企小公司?”
他摇摇头,从卧室拿出几份资料:“新址在淮海路,占了整整一个面。”
我接过翻了翻:“这家公司好像是政府投资的三产,一般都有长期合作的指定设计方,肥水不流外人田,而且方便某些暗箱操作,怎么会……”
“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