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疑惑地问
“那总裁夫人呢?”
a小姐压低声音惊呼
“哇,你这丫头是从山沟沟里出来的么?总裁夫人都死了好多年了你不知道?还有啊,听说我们总裁到现在都不娶,是对死去的总裁夫人难以忘怀呢?哇,好浪漫,要是我,为总裁死一百次都甘愿。”
b不屑地说
“滚吧,你,看你那春心荡漾的骚样儿,我看你还是赶紧买个枕头回家还比较快。”
“为什么买枕头?”
“回家做白日梦啊。”
……
郑惠钦长相是属于长得小家碧玉型的女人,不算特别漂亮,但胜在清秀端庄。今天她特地换了件绿色的雪纺连衣裙,轻轻地挽了个淑女式的公主头,看上去更是清新秀丽。
红色的电子数字一秒一秒地轮换着,电梯慢慢在三十八楼停下。在电梯门打开之前,郑惠钦扭头看了眼身侧的全身镜,确定并无哪里不妥。“叮”地一声
门刚打开,就见陈秘书已经站在座位上朝她微笑着点头问好,郑惠钦提着食盒走过去,脸上扬起柔柔的笑
“陈秘书你好,先生在里面么?”
她从不唤亦南辰为少爷或是总裁,那会让她觉得他们之间隔得太远,是主仆的关系,但那并不是她的期望。
陈秘书看着郑惠钦,心里很为难,老板在里面,可不知道到底在做什么?已经好几个小时既没出门,也没有让人进去了。
从早上早会时她就已经看出来总裁似乎正为什么事所困扰,心情有些欠佳。
想了想
她笑着对郑惠钦说
“总裁在里面,只是现在似乎有些忙,要不,郑小姐先在休息室坐坐?我去通传一声。”
“好的,谢谢你了。”
郑惠钦微笑着道谢,她也是聪明的女子,自然明白陈秘书的意思。虽然只见过几次,但能在亦南辰身边呆上这么多年,自然有她不寻常的本事。
陈秘书引着郑惠钦在隔壁的休息室坐下,倒上一杯咖啡,便轻轻退了出去。
站在总裁室门口,抬起手又开始有些犹豫,主要是因为在曾经的某一天,她不小心打扰了正烦躁中的总裁,结果因此所受的累对现在的她来说,仍旧记忆犹新。
为免重蹈覆辙,还是小心为妙。
正在她犹豫之际,咚地一声,眼前出现亦南辰那张仿佛冻在冰库的脸。
房间突地打开,里面飘出一股子浓浓的烟味儿慢慢儿从房里蔓延出来。
隔着薄薄的烟雾,对上上司那双泛着红血丝的棕色眼睛,陈秘书被惊得一抖,努力忽略心脏突然涌起的一丝惧意,好不容易才扯出一个笑容
“总,总裁好。”
亦南辰见吓着自己的得力助手,稍稍收起了身上的冷意,笑了笑,问
“陈秘书,有事?”
陈秘书这才反应过来,想起自己的目的
“总裁,郑惠钦小姐在休息室等你。”
郑惠钦?亦南辰仿佛没听懂,腾地一下似又想了起来,说
“哦,她呀。”
抬腕看了眼腕表,“让她进来。”然后又关上门退了回去。
陈秘书逃跑似的冲进休息室去请郑惠钦,拍了拍咚咚跳着的胸脯,心想,妈呀,总裁那眼睛也太吓人了。
但其实亦南辰就是有那样的潜质,无赖起来像个地痞,凶起来像只恶狼,冷起来像个移动冰库;她毕竟是跟着这些大人物多年的老员工,一瞬过后,又突然有趣地想到,不知道公司里的空调费以后可不可以节约一点儿?
郑惠钦来过这里,跟陈秘书客气地道谢后便提起桌上的东西,无需要别人带领,熟门熟路地走到总裁室门前,敲门声刚落,她听见里面男人哑哑地一声
“进来。”
伸手推开,同样是一股香烟气味扑面而来,整个房里光线很暗,窗帘几乎全被拉上,只留下一人宽的窗帘儿还敞开着,透着少许淡淡的光亮。
亦南辰操着手站在仅有的光明之下,听见开门的声音他既没有回身也没有动,似乎外面有什么正吸引着他视线的东西。
郑惠钦微微皱皱眉,看着窗边那个高大挺拔的背影,哪怕在昏暗的背景之下,依然有着如此迷人的明亮轮廓。
只是那挺拔之下,似乎还透着浓浓的沧桑与孤独。
她的心突然就纠在了一起,似乎有一种名叫心疼的感觉,瞬间便从心底溢了出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感觉,她也不知道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身影便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子里。也或许直到现在她自己也不懂这种感觉是因为女性本能的一种母性,还是因为爱?
她承认自己一直是骄傲的,在身边的同学之中,她家境算是优越,成绩突出,又长得清秀漂亮,追求的男生不乏太少。
可在他们的面前,她总是高昂起头,对那些渴望得到她青睐的男生不屑一顾。
直到四年前,在陪父亲参加那一场葬礼上,在花园一个长廊的转角处,那个半倚着墙的颓废身形,指尖夹着一支还缭绕着空气的白烟,带着无限忧郁而俊朗无敌的面容,在一刹那,便闯进了她的视线。
那一刻
她听见自己心头如小鹿乱碰的声音,咚咚咚咚地,那么清晰。
回到正厅,她便开始不由自主地搜寻那一抹身影,
她终于知道,这个男人,正是绯闻几乎布满她整个大学生涯的男主角。
还在学校的时候,对于亦南辰这个南都天之骄子的事迹听闻得很多,不管是私生活混乱还是对妻子的不堪,抑或是事业上的成功,都是那么轰轰烈烈让人津津乐道。
她不断搜索着他的信息,为他的冷酷所倾倒,为他的深情而着迷。她觉得自己几乎走火入魔地迷上了这个男人。
半年已过,她从幼儿师范学院毕业,在缠了父亲几天之后,央求父亲去亦家拜访的时候一定同去。
终于,
她又一次真正见到了那个她魂牵梦萦了半年的男人。
当听他们提及需要为小少爷找育婴阿姨之时,她来不及和任何人商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敢咻地就站起来走到亦家的老将军面前毛遂自荐。
或许是出于父亲的缘故,她得到这份工作并没有花什么力气,从最开始的手忙脚乱,战战兢兢,到后来得心应手,经验在一步步成长,思想在一步步成熟,而这个男人,也在一步步地走向她心里最深的地方。
她渴望着他,思念着他
此时看着这个让她最初恋上的身影,她慢慢走过去,把手里的盒子轻轻放在茶几上
“先生,这是阿姨让我给你送的汤,还热着,我装出来,你吃点儿吧。”
亦南辰转过身走到大班台后坐下,笑了一下看着她说
“先放着吧,我呆会儿再吃。”
郑惠钦一听,放下手里的碗,又再把汤盅盖回去,然后点点头。房间的空气里充满浓浓的烟草味道,一种不知名的香气,很浓郁,她觉得很好闻。
是他常用的那个牌子。
突然想起来每天帮庄婶儿去洗衣服的时候,闻到的他衣服上的这个相同味道,她顿时有些脸红。
看他不准备再说话的样子,她又有些不自在,看了眼还紧闭的窗帘,她连忙走过去伸手掀开,收拢在一起
“先生,抽烟对身体不好,你少抽点儿吧。”
亦南辰本来低着头看文件,听见她说话又抬起来看着窗户边那个因为他的目光而显得局促的女子。
郑惠钦有些慌乱,
“那,那你趁热吃,我,我先走了。”
“等一下。”
亦南辰出声唤住她,搁下手里的笔推开椅子慢慢站起来,向着她一步步地靠近。郑惠钦站在沙发前面手指紧紧捏着衣角,微垂着头不敢看他,似乎很紧张。
看她一副待宰的模样亦南辰心里有些好笑,
凭心而论,除过郑惠钦对他有所想法,平时偶尔耍些小聪明,她也还是一个不错的女人,至少这几年对宁宁还算尽心尽力。
走到她面前时伸手指了指身后的沙发,扬起一个难得的笑脸
“来,坐,别客气,这里和家里一样。”
两人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好些年,可他们之间除了宁宁,并未有其她任何的交集。
此时的郑惠钦看见自己梦寐以求的男人正如此近距离的站在自己身前,忍不住心里就激动了,顺着他手指的力道轻轻坐了下去,她听见他用近乎亲切的声音说
“喝点儿什么?茶,还是咖啡?”
亦南辰心里想到的,却是母亲说的那番话。
“郑小姐,你来亦家多久了?你看,我一直忙着,也很少和你好好谈谈,这些年过得还习惯么?”
郑惠钦蓦地抬起眼激动地看着他,这温柔的声音,亲近的笑容,是她渴望了多久的梦。可是她并不是十七八岁懵懂得什么也不懂的小女生,她不会因他这突然的亲近而失去理智
这突来的温柔背后,似乎,还有一些什么对她来说重要的东西即将流失的征兆。
不,不,她不想听。
女人强烈的第六感告诉她,她宁愿不享受这片刻的温柔,也不想面对接下来的一些可能的事实。她有些慌乱地站起身
亦南辰呵呵笑了两声,搭着她的肩膀又再把她按回沙发上
“不用急,宁宁被他奶奶接走了,你回去大概也没什么事,我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