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让她以亦家少夫人的身份出席公众场合,如果不是亦天暮打电话告诉她一定要去,她也不愿意去那人人都像戴着真皮面具似的豪门宴会。
神情恹恹地盯着窗外,昨天借逛商场的名头溜去飞黎公司,如报纸上说的一样
——人去楼空。
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也突然之间像空了一块,不管怎么自我安慰也终是填不满。
她像个突然失去方向的孩子,哭泣着用力拍打着门,声嘶力竭地唤着程飞黎的名字,哪怕明知这样无济于事,也不愿意停下,因为除了一遍一遍地唤着他的名,她不知道自己还应该如何去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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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日影透过窗纱映在床侧的一张俊颜之上,窗帘半开。
房间里满地凌乱一片狼藉,男子坐在地上伸着腿背倚着床边儿,脸色颓废,一脸憔悴,下巴满是半月都未曾清理过的青色胡茬;
搁在身边的修长指尖上夹着一支白色的烟,缕缕轻烟缭缭升起,笼着那张消瘦的脸仿若虚无。
听见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他狠吸了一口再把剩下的半截摁进身旁已经堆满烟头的烟灰缸。
程母一身高雅的贵夫人打扮走进来,闻见满屋子的烟味不由得皱了皱眉,吩咐身后的张妈放下手中东西,然后关上门退了下去。
她踩着高跟鞋走近瘫坐在地上的程飞黎,责备他说
“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啊?不就是一个都已经嫁给了别人的女人么?你一出事她就躺别人床上去了,这样的女人你到底在留恋什么?”
程飞黎有气无力地抬眸看母亲一眼,扯着唇苦笑
“她不是那种人。”
垂下眼愣怔地盯着掌心那枚名叫比翼双飞的戒指,他幻想过无数次拿着它执起心爱女子手的情景,一遍又一遍。
母亲不曾喜欢过她他知道,不想再与母亲竭力争辩,连续这么多天他也吵累了;
反正所有人都不会懂他,不会懂那个女子在他心里的位置,更没人懂她对他意味着什么?也没人能懂她的好。
他们的相遇,是上天对他的厚待,见到她的第一眼,她像一朵盛开在冬日里的寒梅,清新娇柔又冷艳傲气,他觉得自己心脏在那一霎那便被她所牵引。
从此后
他便放下身段,放下在花丛中打滚的风流招数,像个正常人恋爱一样,十八般武艺样样使尽,才把她给追到手。
爱上她那一刻,他有一种自己以前二十几年都白活了的感觉,他所有的幸福都开始因她而起。
哪怕她甜蜜的一个吻,声音软软地唤他一声飞黎,他的心就会像装上氢气一样轻飘飘地飞起来。
他觉得自己着了她的魔,中了她的毒,他整天满脑子都是她的俏影;见着了就不想分开,分开了又日思夜想,让他没有一刻不在牵肠挂肚。
他当时还想,他一定要把这个女子一辈子留在自己的生命中,他知道父母那关不好过,不过他想过哪怕最后像女人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也要把她娶回家。
可是
她怎么能就那样投入别人的怀抱?怎么能就那样把他抛弃?
就算有不得已的原因,难道就不能找他商量么?一想到自己的爱人如今已是朋友的妻子,他的感觉就像是有人用一双尖利的手撕开他的胸膛,掏出那颗血淋淋的心,并用世界上最钝的刀一片一片地切割着,疼痛得无以复加。
程母看自己唯一的儿子被折磨成这样,终是不忍心,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语重心长地道
“儿子,那个女子既然已经成了别人的老婆,你现在无论再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事实,程家如今不比从前,你爸仕途不顺,我们也好不容易总算是保住了分公司,现在我们要想的是怎样才能把事业重新做起来,别让一个不再可能拥有的女人毁了你一生。”
程飞黎把脸埋在掌心里,不想让母亲看见他眼里的湿意。
他何曾不想忘,不想放,可他做不到。
没了她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离开水的鱼,生活没了目标没了动力,不知道要如何再活下去?
他想冲到亦南辰家把他心爱的女子救出来,他的宝贝,怎么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人夺去?
可她那句对不起,那句我已经不爱你,让他抬起的脚步开始怯懦,父亲愁白了发丝的哀声请求他不能不管不顾,母亲关着他以生命相威胁他也不能视而不见,再多的冲动化作现实
他连喘息,都觉得困难。
程母抚了抚爱子瘦了几圈儿的脸
“霄霄是个好孩子,这次他父亲帮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们不能过河拆桥忘恩负义,我知道你还现在还没办法喜欢她,但那孩子喜欢你这么多年,感情总是可以培养的,相信妈,给自己一个机会……”
“妈,别再说了,任何人都代替不了她。”
“行行行,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现在赶紧起来洗漱一下,杨老爷子今天七十寿辰,点名让你一定要去,走吧,陪妈一起,你也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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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刚至,灯火初上
军政大院里某一别墅门前,各种红牌车,小轿车顺序排开,整个会场布置得低调而又奢华。
这是现任杨秘书长的父亲杨老爷子的七十大寿生辰宴,能来到这个宴会的人,多是从政从军从商的上位人物,亦南辰和亦天暮一起给杨老爷子道过贺便同陈东升等人坐在侧厅的沙发上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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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宴会2
66宴会上2
更新时间:2012-11-17 19:02:45 本章字数:3652
亦南辰和亦天暮一起给杨老爷子道过贺便同陈东升等人坐在侧厅的沙发上闲聊
这时
元胜房产公司的高总衣着光鲜,臂弯携着一位性感美女施施然走到亦南辰面前,微微晃了晃手中酒杯,脸上颇有得意之色地笑着说
“是天亦亦总吧,我是元胜的高文,久闻大名,今天总算有幸见得一面,先干为敬。”
这高总四十开外,身体有些发福,他说的元胜比天亦发展时间要长,与天亦同为房地产业,在南都因为有些背景也算是发展得不错的企业。
而历年来邵柳安主持的天亦与元胜没少打对台,除了争人才争地皮还争客户,高总仗着自己资老对亦南辰这等官二代并不太放在眼里。
上周政府对17、19号地皮的招标会上,天亦放弃竞标,元胜得中。那两块地均为黄金地段,高总怎么能不暗自窃喜。
只是他未查清中间18号的归属者为谁所有,而旁听的陈东升等人却是知道内幕,在一旁忍不住地嗤笑他愚蠢,南哥手里的东西要有那么好黑他们也不至于被他欺压了二十几年。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身在商场就免不了逢场作戏,亦南辰也顺手从路过的服务生的托盘中取过一杯酒,扫了眼一脸得色的高总,唇角扯出个优雅的笑容
“哪里,大名不敢当,还没恭贺高总这次标得那两块黄金地介儿,实在是我的疏忽,改天亦某做东,还请高总赏脸一回。”
那高总一听亦南辰这近似讨好的话,更是喜不自胜,心里乐得嘴都快裂到后脑勺儿了。
他一直听闻天亦总裁手段多么高明,这次招标算是他们首次交锋,在他看来也不过如此,大概是因为亦家的背景,那些媒体才把他给夸得天上才有下地上绝无的,看来媒体还真是靠不住啊。
尽管心里很不屑,嘴上却另是一套
“亦总客气了,这次是亦总承让,应该是高某做东才对,哦,听说亦总已经成婚,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亦总,怎么没见着令夫人?”
他一提宁错错,亦南辰想起来那个该死的女人怎么这么久还没到?脸色微怔,随即又笑道
“嗳,女人嘛,总是花样儿多要磨蹭一些的。”
高总看了眼自个儿身旁的美女,脸上扬起自认风流的笑容深有同感地连连点头,两人又再无关紧要地寒喧几句,那高总才挺胸抬头地告辞离去。
陈东升看他一肚子坏水儿还装腔作势地一本正经给人家戴高帽,捂着肚子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待高总走后,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意抹了抹眼角笑出的眼泪指着他说
“哥哥你真是太奸了,那高总也真是头蠢驴,只要你中间那块地不卖给他,他标那两块地拿来盖厕所还嫌路远,听说元胜这次可是下血本儿的,看他刚才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等他知道真相,恐怕要去跳南陵江了。”
亦南辰笑笑不作声,他当然不会做亏本生意。
手中端着酒杯还没喝,冷傲的眸子不经意扫过杯光筹措的全场,蓦然之间,那笑就那样凝在了脸上。
众人察觉有异,便齐齐顺着他目光的方向望了过去,也是惊得都停止了声音。
大门口的偏梁处,竟然正站着两两对望的程飞黎与宁错错。
上次休闲山庄他们都在场,这大庭广众的两人也不知道避避,他们瞟瞟亦南辰铁青的脸色,看来今天不好收拾了。
远处
同时抵达的程飞黎与宁错错在门口碰上,他们站的位置虽不显眼,但这男的俊女的靓,怎么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此刻情意绵绵对视着的两人,浑然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