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以来的BOSS是罗德?”安知雅轻轻抬了抬眼皮子,对于她的话向来没有可信度。唯一能可信的是,她给自己发过的那条匿名短信:小心你朋友!
苏珊娜接到她这话,认为她没有义气,向她抛去两个白眼:“我是一直在帮你。”
“是,为了显示你是在帮我,发警告短信,然后又是当着我的面安装窃听器,可谓用心良苦。”安知雅轻轻抬起尖酸的嘴角。
“你这没有良心的!”苏珊娜作势拿杯子里的水往她脸上泼。
安知雅一点也不畏惧:“你信不信我把你这幅样子用相机照下来发到网上去,看有多少人亲眼目睹这个泼妇。”
在外人眼里,她们两人似在吵架,又似亲密无间的拌嘴。
一场激烈口舌大战下来后,苏珊娜一口喝光了杯里的水,声音一沉,问:“打算如何处理程橙?”
这要说到老奸巨猾的弗里曼,不是没有在事发之前嗅到一些动静,越过了苏珊娜,直接勾上了程橙这个职场新人。好在庄向荣在职场上混了这么多年的历练,练就了一套对自己全方位有利的职场法则,事关大局的机密对程橙向来不会漏一句口风。
程橙这个新人,没有经过什么大事件的锻炼,因此没有看透局面的远见目光,心态又过于急切露出职场新人的贪婪。面对挂着CEO大牌子的弗里曼,一被召唤马上上了勾,对弗里曼交代的任务赴汤蹈火,竟是发现了庄向荣向记者提供安氏供应商品的检验报告等内部信息。所以,要不是苏珊娜机灵,关键时刻按住了程橙不向弗里曼报信,这场她们苦心酿造的局可能毁之一旦。
“现在弗里曼下了台,她吓坏了,向我求救。”苏珊娜砸着朱红的嘴唇,“可我想,她毕竟是你的人,由你来处置比较恰当。”
“她不是我的人。”安知雅道,“如果她是我的人,我早就让她参与到里面来了。”
“不是你把她派到庄向荣身边吗?”苏珊娜嘟了嘟嘴。
“从她第一天,说她要跟随我,我已经不信任她。”安知雅说,“你应该很清楚,职场新人分为很多种。最怕的就是她这种,有点小聪明,野心好奇心又大,但是,也是最容易被对方利用的,到最后见风使舵,往往变成隐藏的危机。”
心软的人是卢雪。见程橙这么努力上进的样子,好像看到了自己。卢雪将程橙派到了庄向荣身边。安知雅不做阻止,是出于对庄向荣能力的信任,同时,让程橙作为一颗棋子摆在那里,如果对方有意图马上能看中程橙,她能有准备的进行防范,不需多方查找其它暗线。苏珊娜能在关键时机抓住弗里曼的眼线,不是没有道理的。只可悲了程橙这个小人物,一时暴露出了自己人性的弱处,被敌我双方利用牺牲。
苏珊娜轻轻点着下巴颌,叹出了云般的吐息:“小雪要是知道我和你早已暗中勾结,却把她一人蒙在鼓里,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她是个善良又正义的人,不像我们。”安知雅冷冰冰的语声随着室内温暖的空气飘散。
苏珊娜手指轻点着嘴唇,吃吃吃地笑了起来。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卢雪一直以为自己在保护安知雅。实际上,是安知雅在保护卢雪。而她这个旁观的,很喜欢凑一脚,凑着凑着,就跟她们两个一块混了。
咖啡馆内,音乐转换为巴赫的圣母颂,由莫扎特的轻松愉悦变成了肃穆严谨。
安知雅手指头往桌面上一敲,道:“你被人跟踪了。”
苏珊娜同时扫见了停在咖啡馆外大街上的迈巴赫,低头骂一声:“这小兔崽子,肯定是在大路上看到我了,转了半天后发现我可能进了这里。”
“我去卫生间。你帮我挡他。”安知雅起立,告诉她,这是你惹出来的事端理应由你来解决。
苏珊娜也爽快,比了个OK手势:“你五分钟后从卫生间里出来。我保准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钟尚尧进了咖啡馆,一眼扫到了苏珊娜的背影。他没有走过去,而是靠到前台上,问服务生:“角落里坐的那位女士,一直只有她一个人吗?”
服务生笑眯眯地正要回话于他。这时,一只秀手搭在了钟尚尧背上,女性柔软充满诱惑的身躯几乎是欺负到了他身上。钟尚尧浑身僵硬,刚要转头,苏珊娜如云般的吐息在他耳畔拂撩着:“我说是谁呢?钟总,你跟踪我是喜欢我吗?”
时间刚好卡在五分钟的点上。安知雅在他们两人背后以轻盈的脚步擦过走出咖啡馆。
钟尚尧只觉得背后有一阵风掠过,似乎又有什么从自己手指间脱离了。他粗鲁地推开了苏珊娜,转过身去看,然,空空如也。
苏珊娜一只手撑在下巴颌上,饶有兴趣地立在他旁边,近距离研究他脸上此刻交集的恼怒:“钟总,难道你要找的人不是我?”
像是被人抓住了把柄,钟尚尧回过身,冷冷地收拾起自己脸上的表情,道:“不要以为你做什么别人都不知道。”
这是战败的落水狗才会发出的宣言。苏珊娜耸耸两边秀肩,表示不与他计较。
钟尚尧也知自己失态了,整了整领带后,走出咖啡馆。他举目四望大街,依然寻觅不到自己想象中的身影,只好打开迈巴赫的车门,悻悻离开。
与此同时,安知雅从容地在咖啡馆正对面的一家童装店给女儿弯弯挑选新衣。小丫头近来很努力,无论在钢琴还是学业上都有不小的进步。钢琴老师提议小丫头可以尝试初级考试,先锻炼一下胆量。因此,小丫头需要一件漂亮的新衣来迷倒评委老师们。
“粉色系或是红色系,都可以增添小朋友的皮肤颜色。”售货员向安知雅提议。
自己女儿最喜欢黄色,而且,淡淡的金黄色,最能衬托出女儿的灵性。安知雅挑了件淡黄色的蕾丝纱裙,要了小丫头的码数。
收银台结账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一个男人沙哑的音色:“我来付款吧。”
听到这记忆中熟悉的声音,安知雅真真是一怔。往后一转,仰头,见的是一张白而干净的脸,五官以柔美的比例分割,俊俏到完美的地步,而一双暗色充满魅力的眼睛,带尽了一股沧桑的韵味,像是那以忧郁著称的钢琴王子。旁边的服务生看着他,都痴了。
安知雅忽然联想起的是方老太太前几天拿着一张照片偷偷告诉她:我当年可迷你外公了,你外公年轻时,是我见过的男人中长得最俊美的。
可以说,徐朝贵没有能遗传到父亲的俊美容貌,则被他儿子徐乐骏隔代遗传到了。
徐乐骏掏出一张信用卡付了款,帮她拎着衣袋子往外走。
街道上停的是一辆天蓝色的麒麟小轿车。徐乐骏拉开车门,说:“刚回国,和朋友借的。”
安知雅坐了进去,拉上安全带,道:“是夏瑶告诉你我在这吗?你可以直接联系我的。”
“想给你个惊喜。”徐乐骏说着像是开起了玩笑,细条的长眉却依然浮现着抹不去的忧色,“惊喜到你了吗?”
“没有。”安知雅没有卖他面子,“之前夏瑶已经说过你会回来,心里早有准备。”
这话却是令徐乐骏忧郁的嘴角平了下,沙哑的嗓子轻轻地说:“小雅,你一点都没有变。”
“你也没有变,乐骏。”
她和姐姐徐知芸一样叫他乐骏,从不叫他一声表哥。这是徐乐骏的要求,他不喜欢亲昵的称呼。因此,夏瑶她们在私底下可以偷偷叫乐骏哥,但在他面前只能称呼为徐先生或是徐律师、徐大律师。
安知雅在车上指路。麒麟左拐右弯之后,进入了住宅小区。见她住的这地方环境很一般,好像是她在刚毕业时曾经住的居所,徐乐骏微微挺起眉角:“我以为你这几年应该赚到钱了。夏瑶说你近来刚大赚了一笔,应该有上万进账。”
“你不是回过大弯村吗?没见我和我妈住的是那老房子吗?”安知雅驳着嘴。
“你和爷爷一样,都把钱存着,不知存来做什么?”徐乐骏不赞成她这种过于勤俭的风格,“钱赚了就得拿出来花的。”
“我能赚,靠的也是祖宗留下来造福世人的。”安知雅拿出外公的话,一如既往遵从外公的原则办事。
徐乐骏不再与她争执,在于知道她固执的性子完全来自于他们徐家人的血性,却偏偏戴了个安姓。
两人爬上楼梯回到住处,隔着门能听见小丫头弯弯念书的声音。今天由卢雪代做妈妈的接了弯弯回家。徐乐骏拎着衣袋子一进门,卢雪和小丫头抬头一看,见到他,均露出了惊诧。
“表舅?”小丫头不需要妈妈提醒,是很快回忆起那天夜里发生的事了。
徐乐骏夸了一句:“你女儿记忆力很好,像我们徐家人。”
小丫头被表舅夸,高兴地裂开小兔牙,一个劲儿甜甜地笑:“表舅。”
相比之下,卢雪一反常态,默默无声,好像快要钻入了地洞一样躲在角落里。
“小雪阿姨?”小丫头拉拉阿姨的袖口,不解地眨巴着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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