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也知道争不过连浩东,便走过来,要摸陈晓瑟的脸。连浩东用手指轻轻一弹,将宋亚的手弹走,说道:“左手也不想要了吗?”
宋亚忍住,只是问:“你有什么时候需要我帮忙吗?我帮你去做。”
陈晓瑟说道:“有一件事情,麻烦给我爸爸打个电话,让我妈来照顾我。”
宋亚走后,陈晓瑟就闭眼睡了,她实在不想跟眼前的另外一个男人说话。
连浩东对于陈晓瑟刚才的所言也不计较,摸着她的额头,问道:“是不是冷气太凉了?我看你浑身都在发抖啊!”
陈晓瑟任他摸,一句话不说。
连浩东在旁边计较道:“给岳丈打电话,应该是我啊,你怎么能捅到外人那里去啊?”
陈晓瑟不理他。
连浩东就歪在一侧的小凳子看着她,困了就将头歪倒床上休息会,总之,他没离开陈晓瑟身边半步。陈晓瑟的这一夜,他照顾的格外用心。
他知道陈晓瑟还在痛恨自己,便没打搅她,只让她好好的睡觉。
陈晓瑟没醒的时候,连浩东抽空回了趟香山,让做饭的阿姨给他做点有营养的粥好带回医院。
王玉蓝跟进厨房说道:“不要告诉我,你昨晚又去了那个女人那里。”
连浩东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看到王玉蓝后,本想开口问候的话,一时憋在嗓子里说不出来。
王玉蓝再次说道:“浩东,我警告你!你不要将妈妈的话当成耳旁风,那种不知羞耻的女孩子我是不会让她进连家大门的。”
连浩东刚刚错失了当爸爸的权利,心情非常的不好,听见母亲又这么说,心里更是难受,噎下了自己的咽喉,说道:“昨晚跟我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你的儿媳妇,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
“儿媳妇?”王玉蓝用鄙夷的态度回着。
连浩东点了点头,肯定了她刚才的那一句。他着急医院里的妻子,走的很是匆忙。
王玉蓝在他背后说道:“怎么?难道我的话那么的不中听?我说错了吗?那个女孩子年轻的时候就做那么过火的事情,现在能好到哪里去?她回来后的这些天都做了什么?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吗?”
连浩东站住,静静的听她的母亲的话,然后回头说了一句:“是张少芸说的吧?”
王玉蓝悔恨自己一时嘴快,说吐噜了话。一般听者联想不到张少芸,但偏偏连浩东就这么联想了。连浩东不留情面的直接将问题点破。
王玉蓝自然也不是吃白菜的,立刻就说道:“别管是谁?从前做那么丢人的事情就是不检点,跟了你还跟其他男人勾勾搭搭就是不守妇道,我怎么能让这样一个女人给你做老婆?”
连浩东知道自己的母亲有时候言语一直犀利,但没想到她竟然将话说的这么难听?不守妇道?他的妻子活泼可爱,真挚善良,心地坦荡,他爱她,也尊敬她,所以任何人都不能侮辱她,包括他的母亲。
连浩东回道:“妈妈,不要这样!晓瑟是我的爱人,她虽然有缺点,但这些都抹杀不了她的优点。她外表较弱,但内心坚强,而且她也一直在成长。我们一起经历过的患难不是任何人可以理解的。”
王玉蓝似乎还不想放弃,言语依然咄咄道:“胡说!事实摆在面前,我还冤枉了她不成?你敢说画中的人不是她?你敢说报纸上搂她肩膀的那个人你不知道?”
这番话无疑是在刺激连浩东那颗自尊的男人心。
连浩东的脸上晕起微微的怒色,开始对王玉蓝的话正面回击:“妈妈,她不是您说的那样。您一向有颗明察秋毫的心,眼光远大,怎么能受一个心思狭隘的三流女人蛊惑呢?”
连浩东的这句话直接将她的母亲贬入三流女子之档。
王玉蓝被他的话气的往后倒退了一步。她的两个儿子生来坚强,老大有苦往自己的肚子里咽,老二有苦的话,全家人都会跟着受磨难。他的脸一直黑到让你看不下去,主动投降。
连浩东讲完后,再度往外走。
“连浩东,你今天敢出这个门的话,我就跟你断绝母子关系。”好决绝。
连浩东旋转一百八十度,转身回来,给她母亲行了一个军礼,道:“妈妈!不要让悲剧重演了。我不想跟我舅舅一样,身上有老王家的血,却一辈子不踏入连家大门。”
一柄锋利的剑无情的插入王玉蓝的心。
连浩东的手没有放下来,接着说道:“妈妈,让我出去吧。我爱您,我也爱我的妻子。您知道吗?昨晚上我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就是说,您也失去了自己的孙子。您的儿子其实没有那么优秀,他保卫了国家,却没保卫好自己的妻儿。我已经错的很离谱了,所以我不能继续错下去。”
王玉蓝面无血色的去看连浩东,这个可恶的小子,一番话竟然让她无处遁形。
连浩东接着说:“妈妈!您是军嫂,您应该比任何人明白做军嫂的无奈和辛苦,晓瑟很努力,做的很优秀,我爱她超过我的生命!请让我挽回她吧,让我去做点为人夫应该做的事情。”
连浩东将王玉蓝推崇到一个至高的位置上,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帽子,却也给她布了一个深深的陷阱。亦如一张天罗地网,密不透风。他儿子的心里不可能再容下任何一个女人,确实如连浩东所言,他身上流着他们王家那倔强的一门血脉啊。
她无法反驳,亦如被打垮的一位战场女英雄,颤巍巍的转过身去,对连浩东挥挥手。
去把!去找你想要的幸福吧!她不能再错第二回了,不能再错了。
王玉蓝回了卧室,从床边的一个抽屉里抽出一个非常古老的相册来。戴上花镜,一张张的开始翻看。
那是她们王家的相册,里面有她姐弟俩的成长照片。王淇晨比她小九岁,自从他出生后,她就长姐如母的照看着他。那个特殊年代,造就了人的特殊感情。他们全家都在东北吉林延边的一个山里的县城做工。
十二岁的王玉蓝背着三岁的王淇晨一起去掏煤核。煤渣运出来之前,她们一群孩子挤在一起取暖,寒冬腊月,没有遮挡的长白山的狂风肆虐着。每个孩子的脸都被刮的起了冻疮。王淇晨趴在他姐姐的怀里说着:“姐姐我冷。”
看着身着旧衣服、冻得瑟瑟发抖的小弟王玉蓝心疼的只想哭。将自己的棉大衣紧紧的裹住王淇晨,哄着他说:“乖了,一会碳渣出来了就暖和了。”
王淇晨便嘟着小嘴在她姐姐的怀里取暖。
一会,果真从里面推出来一车煤渣倾倒在一侧的大垃圾场里,里面有很多没有燃尽的煤炭。这些煤炭捡回家去,还可以继续用。这群人的孩子们每人都有一个掏煤的小铁耙子,将那些灰蒙蒙的碳渣扒下来,然后将黑乎乎的煤炭扔进自己的背篓里。
王淇晨太小,不懂事,有次直接下手抓了,最后烫的小手烂糊糊的。疼的王玉蓝哭了两天,但也不能将他放在家里啊,还必须得带着他。她害怕再烫到他,便让他离煤堆远一点蹲着玩。可不一会王淇晨就来找他姐姐了,他冷啊。
王玉蓝没有办法了,就将他放到自己的身后。
王淇晨的功课也都是王玉蓝手把手的教,他们的父母都在工厂里做工,无暇照顾这俩孩子。于是,晚上搂着他睡觉,给他讲故事都是王玉蓝一手操持。他饿了,是她给他做饭,他喝了,是她喂他喝水,他生病感冒发烧,是她用自己弱小的肩膀背他去医院挂门诊。
有次王淇晨夜里烧到四十度最后烧到口里吐白沫。王玉蓝哭着背着昏过去的王淇晨去医院看病,将自己的双脚磨的全是血。她抱着医生的腿角大声的求着:“医生,医生,救救我弟弟。”
医生看着她瘦弱的脸颊,安慰道:“赶紧起来孩子,你弟弟没事,我们正在给他退烧。”
你说,王玉蓝眼里的王淇晨是什么人啊?这是打到骨头伤到筋,血浓于水的至亲至爱之人啊。她对他的爱,不亚于对两个儿子的付出。
王玉蓝翻着影集一页一页的慢慢观摩。拿起一张王淇晨三岁的小照片看,然后用手在桌子边上比划了一下,说道:“小淇当年应该就这么高吧?”
当年的照片弥足珍贵,她每张都放的整整齐齐。这里有王淇晨从他牙牙学语到他大学毕业期间所有的照片,还有近年来他上电视或者学术周刊采访时的图像,她都会剪贴进来,想他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
看着他从一个精壮的小伙渐渐步入苍老,依然单身,又没人照顾,她能不心疼吗?要知道,他可是她捧在手心的宝贝弟弟啊。
翻到王淇晨二十六岁那年的时候,她将相册抱在自己的胸口,仰天大哭起来。
一位年近六十岁老人的凄烈的哭声终于诉说出了这些年来的懊悔和思念……
连浩东到了医院,病房里有人在探望病人,来的人是常路斌。陈晓瑟正在喝他带来的粥,是小米加红糖,里面还有两个剥了壳的鸡蛋。看见连浩东进来后,本来笑意盈盈的眼睛顿时全是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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