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桐从文件上移开眼神,然后烔目一眯,盯住了林源惠的背影:“林小姐,你可不可以给我透个底,你到底是裕丰的人还是茂名的人?或者说茂名和裕丰实际就是一家?”
林源惠转身,返回身来坐到沙发上,情形很明显,她即不打算回答叶景桐也不需要回答他,此刻,她还能耐着性子的任人审查般地看着她,只因为她还没拿到她想要的答案。
叶景桐终于没有忍住,自己打破了自己编制的网:“就算是死,我也希望自己可以死得清楚明白。”合上笔记本,连犹豫都没有的推给了林源惠。
很显然,这份协议给他带来的利益要远远胜过裕丰给他的。只是天上不会掉馅儿饼,他不相信茂名可能对他开出这么多诱惑性的条件。
林源惠是个与人谈话极没耐性的人,叶景桐的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不信任,林源惠干脆直白地给他讲先决条件:“我们茂名对选择的投资对象,会有自己的一套保护措施,除非遇到国家性质的灾难,否则,我们不会允许我们的投资对象比我们先死。至于会选中你,原因很简单,你具备我们选择投资对象的所有条件。
我们也知道你此刻在担心什么,这是一份我们年度内的收支汇总表,上面仔细地记着每一笔资金的来源与去向,都是通过合法的途径而来,一不是洗钱二不是诈骗,我们只是想找一个投资项目一个可以与我们共担风险的伙伴。
现在裕丰具备这样的条件,但是裕丰却不具备直接与我们合作的氛围。所以只能选择秦城,选择叶总以秦城董事会的名义对裕丰注资,只有裕丰持股,才可能有绝对的领导和表决权,然后裕丰才能在叶总您的领导下最终实现我们的计划。叶总,我这样解释您满意吗?”林源惠解释完,站起身,一双原本就不算很大的眼睛更是叠在了一起般的下垂,居高临下的注意着叶景桐的情绪。
叶景桐看着笔记上的内容,没有再说话。他从烟盒中取了一支烟,也没征询林源惠的意见便点着,悠悠地吸了一口,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茂名的计划做得很周密,真实目地是南美国家的矿山资源。但不管是秦城还是叶氏,更远了说就连裕丰包括在内,茂名想控制的,其实是叶景桐最后所能拐拐操控的这几大经济利益体。
而叶景桐将做为茂名最大的傀儡,引导几大团体去为茂名冲锋陷阵,完成茂名所谓的宏大计划。
事件事情,林源惠都对叶景桐毫不隐瞒。可问题的实质恰恰就在这里。茂名想要叶景桐露头颅洒热血地去做这个先锋,而且还是心甘情愿地去做这个先锋,而摆到叶景桐面前的事实是:尽管他有一万个不愿意的理由,但只有一个理由是他非去不可的,那就是:必须去。
现在的秦城和叶氏都绑在裕丰这一根绳索上,唇齿相依,荣衰与共,甚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让叶景桐恼心的是:茂名的这位当家人似乎对他的了解甚至都多过于他对自己的了解,而他对茂名的当家人却连姓甚名谁都不知。
而且茂名的这位当家人还够厉害,人前人后统共就只有一个林源惠,而整个管理团队中的其他骨干一律隐形,在他们的背后悄无声息地织着一个网。
叶景桐现在干着急,找不到突破口。
林源惠合上电脑装进包里,连声招呼都没打直接转身走人。临到门口又停了一下:“有关资料半小时后会发到你的邮箱里。”她迟疑了一下,最终没有说出最后期限。
叶景桐一直沉默着,没有回答,一直等到林源惠的脚步声彻底在走廊里消失,他才睁开眼睛起身抓起了手机:“梁子……”
从最初与茂名洽谈合作伊始,叶景桐后面的调查团队就开始行动了,但是到目前为止,却始终没有任何突破。茂名里里外外出头露面的就只有一个林源惠,而这个女人生活单调,社交圈子也不广泛,可以说卸去罩在她身上的那个茂名的头衔,一出门,这个女人简单的如一张白纸。
她唯一的交往圈,除了秦小欣和她的上司齐锐……
梁子汇报到这里,叶景桐的脑子里唰地一道精光闪过。齐锐。齐眉。他们是两兄妹,齐眉是裕丰的执行行政总监,齐锐是华信集团的信息股经理,手握信息光缆等诸多尖端通信数据,秦小欣是他的下级也是一起玩大的朋友,林源惠同时是秦小欣的朋友也是齐锐的朋友,还是茂名驻裕丰的业务监理,还是茂名唯一出头露面的管理层……
叶景桐越往下想这个链条在他脑子里越清晰。不管是茂名还是裕丰,不管是哪一方的投资,齐锐和林源惠都是关健人物,而她们中间有一个共同的纽带:秦小欣。
叶景桐几乎连犹豫都没有便再次拨通了秦小欣的电话,连问候都没有一句便直接切入主题:“欣欣你在哪儿,我有事找你。”
秦小欣正躺在浴室里泡澡,耳机里细小的声音在为她传递着一些数据。叶景桐的电话进来,放在五边的手机嗡的一声震动,四周的报警灯同时亮起,耳机信号被自动切断。
秦小欣稍稍的犹豫了一下,抬眸扫了一眼浴室里被蒸汽弥湿的挂钟,把手机抓起来,懒洋洋地答了一句:“在外面玩呢,大概还有一会儿才回去。”
叶景桐心里想着事,略微琢磨了一下秦小欣的话,谨慎的再问:“我是说你在什么地方,我想跟你当面谈。”
秦小欣半闭着眼睛,这是她思考问题时习惯性的动作,一瞬之后才开口,语气依旧是懒洋洋的:“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或者回去再说。”她们两个前后脚出差,临行前互相在秘书台给对方留了言。
“欣欣,不开玩笑的,我有相当重要的事想跟你谈,就现在,明天来不及。不管多远,不管多迟,今晚我一定要见到你。”
秦小欣咬了咬唇,嘴角露出一抹悦色,语气却显得相当的为难,犹犹豫豫,却还是报出了一个地名,柳林镇。叶景桐连想都没多想,边听电话边抓起衣架上的衣服就往外走。
秦小欣从浴缸里跳出来,匆忙擦了一把身上的水穿衣服就开始叫人。
家里,秋姨听到喊声匆忙的跑来推开了卧室的门,一看到秦小欣头发上都在往外淋着水就穿衣服,二话不说一把就抓着她往椅子上按:“哎哟我的小祖宗哎,你这大半夜的也不安生可是又要往哪儿跑了。”秋姨嘴里唠叨着,脚下已动作麻利的找到了吹风,颠颠的跑过来揪着秦小欣给她吹头发。
秦小欣心里着急,被秋姨揪着不放,又不敢明着发火,一双手握着椅子扶手,闭着眼睛任凭头发被拨过来弄过去的抚弄,心里干着急。
爸爸一生感情专一的爱着妈妈,秋姨一生又感情专一的爱着爸爸。虽然爸爸生前一直拿秋姨当自己的亲妹妹,可在秋姨的心目中,爸爸是她一生唯一的寄托。
在秦小欣的记忆里,妈妈抱她的次数还没有这个身材娇小的眉眼细腻的秋姨抱她的次数多。渐渐的,在秦小欣的心目中,秋姨似乎比妈妈更亲近些。
“秋姨,三小时内我必须得赶到柳林镇,我告诉叶景桐我在那儿。”秦小欣说完,秋姨没再吱声,但手里的动作是明显地加快了。
从秋姨跟着爸爸从滨城一路打拼到现在,几十年时间,两个人的情谊早已无法用相濡以沫来形容,作为裕丰最早的创始人,现在又作为裕丰最主要的高层人物,秋姨跟秦小欣一样明白,此刻叶景桐着急想见秦小欣的目的。
处理完头发,秦小欣还在忙着整理自己的随身物品,秋姨默不作声的出去。等秦小欣拎着箱子出门时,秋姨将一块硬盘交给她:“上面的文件路上抓紧时间看完,那面的房子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很久没住了,有点潮,夜里凉,你自己多照顾自己。”
秦小欣眼圈突然一湿,有一种抱着人好好哭一哭的冲动,但忍了一下,还是接过东西转身走了。除了一份亲情,秋姨从爸爸那里什么也没得到过,这样一个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女人,宁是为了她,为了爸爸牺牲了自己美好的青春,直到现在,还在不遗余力的帮她,她把秦小欣当成了自己最后的亲人,可秦小欣数年来却没有好好地陪在她身边过过一个完整的节日。
在丛瑜秋面前,秦小欣有太多的惭愧。
外面已经准备好了车,因为是私下里的活动,丛瑜秋并没有为秦小欣准备全方位的保全,只派了两辆车六个人。从浦城到柳林镇有二百多公里的路,而且大部分都是山路,三四个小时内赶过去,首先得选熟悉这段路程的老司机。
丛瑜秋想得很周全,挑选的人不但对这段路驾轻就熟,与秦小欣同车而行的两个助理,还是秦小欣的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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