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他真的被吓了一跳,急忙喊出来,“童童,你要做什么?”
白筱童仿佛也在那一瞬被这个声音拉回的理智,她一哆嗦往后退了一步,紧仿佛不知道自己刚刚在做什么,可是心里又升起了几分后悔,她刚才为什么没有做呢?她站在那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冷汗。
叶初寒也就是在一刹那弹坐了起来,他抿紧了唇角死死的盯着白筱童,目光中带着野兽般的狰狞,半晌他才开口,“你刚刚是想做什么?”
白筱童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事实上她好像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想要干嘛来着,只是觉得自己是想干一件让自己觉得痛快的事,酣畅淋漓的事情,可是终归是没有做成。
屋子里,叶初寒静静地看着她,透过窗纱,夜里的月光那么隐隐地照进来。他忽然笑了起来,一个像被刀子削了一刀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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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on_no谢谢思颖亲亲的花花,么么~~
那个,小凉子会很快让大家甜蜜一下的on_no哈!爱大家,大家这么认真地看文,又给了这么多建议以及意见,小凉子感激不尽,鞠躬~~~
第八十四章 转变态度
灯蓦地被打开了,室内一片光亮。。
“——”白筱童不想说话,也说不出话。胸间像翻搅着巨浪,一压抑的沉闷让她难以喘息。
叶初寒其实也是用尽全力在压抑着自己,盯着近在咫尺那个看似不知所措的女人。悌
她穿了着白色的睡衣,干净朦胧,如梦似幻,站在淡金色的灯光下,显得身姿绰绰,长长的卷发笼罩着精致的娇颜,而且……竟然一手拿着烟,一手拿着刀!可是,她的眼神却还是那么清澈明亮,仿佛孩子一样干净的目光,即使此刻混入了许多的震惊和慌乱,依旧还是无以伦比的美好漂亮。
叶初寒微微低着头,幽深的凤眸收敛在浓密的眼睫下。踩着散漫的步子寻踏过来,胸膛柔韧的橙色肌肤若隐若现,如塑雕般英俊挺拔的身形,矫健的体魄舒展开,将他映衬的犹如黑暗的魔魅般带着沉迷致命的诱惑。
直到走近,他薄唇略微扬起,漆黑胜夜的双眸缓缓抬起,幽暗无底的眼眸似蛇若媚,深深缠绕住白筱童,高大的身形无形中一股强烈的压迫感霎那溢满四下。
叶初寒黑漆漆的眼眸注视着白筱童,一手轻柔的接过她手中点燃的香烟,缓缓的凑至鼻前轻轻一嗅,然后将香烟掐熄自身旁精巧的烟缸内,紧接着又拿过她手上的剃须刀……
白筱童的心里猛的一惊,叶初寒脸上的表情还算平静:“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她只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又拿起剃须刀在修长精致的手上掂了掂,“原来你已经恨我恨到想杀了我的地步了?难怪最近这么反常,我还以为你得了什么精神病,原来……这几天你心里挣扎得很厉害吧?”
自己的性命被人惦记上了,他竟然还是一派淡定从容,说话的语气就像在讨论晚餐不怎么样,白筱童却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了起来,全身都紧绷着,“我,我刚才,我……”
“嘘——别这么紧张,”叶初寒摆摆断她,脸上还是看不出情绪,“你恨我吧,那应该每天好好的,养足精神才对是吧,不然病病歪歪的,那还不被我一个小手指就给碾碎了吗?……所以,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又要抽烟呢?你这自暴自弃是给自己壮胆杀我?难道是想让我吸二手烟得肺癌?你也给我说说,让我也明白明白,你想让我怎么个死法?”
白筱童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此时此刻,她真的已经镇定了下来,就算他又有什么新花样折磨她,她也没什么可怕了吧,现在她就像是被粘在蜘蛛网上的蚊蚋,随时随地等待着被蜘蛛吸血吃髓,徒劳的挣扎也不会逃过最后的命运了,所以,她放弃了,既然老天爷连最后报仇的勇气都没有给她,那么,她只有等待厄运的降临。
“你再好好琢磨琢磨,到底是捅死我,勒死我,还是毒死我……我知道你下次就不一定手软了,毕竟一回生二回熟,但是,白筱童你要想清楚了,一旦我死了,你一定也得陪葬,呵~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是,你别忘了你还要你妈妈要照顾,你出事了她怎么办哪?我可是听说了,你找来照顾你妈妈的亲戚对她并不是太尽心尽力,你放心你妈吗?”
白筱童一听这话,平静的脸上忽然紧张起来,“我妈妈她怎么了?”
叶初寒稍稍放下了心,至少,她还不是对这个世界毫无眷恋,他抬手擦了擦她额头上的薄汗,温声说“也没什么,你要是乖乖的,不再胡思乱想做些蠢事,过几天我可以陪你回去看看。”
白筱童不再说话,半晌,她默默地躺回到了床上,叶初寒在原地站了很久,最终,竟然放下了剃须刀,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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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童的情况依旧没有好转,每天都顶着一张毫无生气的脸,目光空洞,常常看着远处发呆,似乎在想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想。
而从那天起,叶初寒再没有在夜里跟白筱童一个房间睡过,连叶初寒自己都不明白,究竟是在逃避什么,他并不怕白筱童敢杀他,这一点是肯定的,那么,究竟又在顾忌什么呢?
而白筱童忽然有了每天冲冷水澡的习惯,而且一冲就是一个多小时,她不觉得冷,带着一种自虐的快感,她觉得冰冷可以让自己的神经麻木,不再觉得疼痛。
在她的不懈努力下,糟蹋身体这项任务完成的还是很到位,她终于发烧了。
后来意识有些模糊了,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昏迷的状态中,睡了醒,醒了睡。
她不停地做梦,梦见很小很小的时候,跟妈妈到郊外去放小兔子,妈妈温暖的手牵着她的小手,小兔子在前面一蹦一蹦,河畔上的青草绿的新嫩,有湿润的泥土的芬芳,和煦的风吹拂她的脸颊,妈妈笑着拉她:“童童快看,小兔子跑的多快呀……”
她朝前面去看,小兔子真的跑远了呢,她迫不及待地扑向那片青青的草地,脸上洋溢着最幸福最灿烂的笑容,后来,妈妈采了花给她,小兔子被她抱在怀里,软软的,暖暖的……
那么可爱,那么开心……
她梦到居笕,第一次在迎新party上,他拿着饮料过来,笑意盈盈地问她渴不渴,五彩的迷幻灯光,照的那么唯美,她几乎不敢动,一直怔怔地看着居笕
的微笑,感受着最奢侈的幸福……
她没办法呼吸,她觉得憋屈得难受,仿佛是缺氧一般,让人窒息。她连动一动嘴皮子都办不到,太累了,仿佛连骨头都碎了。她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出口,眼泪却已经代替她的话,汹涌而出,她根本就忍不住。她有一千个理由,一万个委屈,她想跟他说……
可是他的身影逐渐模糊,仿佛就要离去。她徒劳地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什么,也许是衣角,她紧紧抓住了不放,她担心一放手他就走了,或者一放手,她就醒了,再也梦不到他,她后来只觉得头疼,身上各处似乎都在隐隐作痛。她无意识地呻吟,“疼……好疼——不要,不要走——”
恍恍惚惚似乎有人抱住她,很温柔很温柔地问她,“你哪儿疼?”
白筱童只觉得浑身都疼,根本不知道具体是哪里,而且她现在嗓子发干,像被什么灼烧一样,根本说不出话来,眼睛迷迷瞪瞪地睁不开,只能似乎有意识又似乎没意识地“嗯嗯啊啊——”着呻吟。
但还是死死抓着他的衣襟,绝对再也不要放手,如果再给她一个机会,再给她一次机会,上天……
事实上,她真的抓住了一个人,只不过那个人却是她心里恨之入骨的叶初寒。
叶初寒看着紧紧攥着自己衣角的那几根手指,手指洁白如玉,在他这个位置看去,竟然隐隐透明,似乎就要融化。就是这样一只小手,却似乎有一种蛮力,抓着他的衣角,死也不肯放。
再看她整个人,嘴唇已经没有血色,双颊却是一种病态的潮红。她发着高烧,刚吃了药,仍旧高烧不退。医生在外面配药,一会儿要给她输液……
不知道是不是发烧实在太难受了,她竟然一直在流眼泪,白色的枕头上已经出现白灰色的一片水渍,可见她哭得多厉害,五官都皱成一团,身子也颤抖着,却哭得没有任何声音,只是默默地流泪,那么可怜。他忽然觉得心里有个地方开始发软,软到隐隐生疼。
医生终于进来,来帮她打点滴,只是她的手一直死死抓着他的衣襟不肯放开,就像婴儿抓着母亲,就像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块浮木。医生最后没有办法,还是帮她扎得另一只手。
这样一直折腾了将近三天,白筱童的烧才渐渐退了些,人还是有些不清醒,只是感觉上身体疼痛减缓了,整个人像是从水里被捞起来的,湿漉漉黏糊糊得难受,可是她没办法动换,整个人跟病魔经历了一场大战,再加上旧患,她根本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只能迷迷糊糊地吐出几个词汇,“汗……汗湿透,难受……”
然后不一会儿便感觉有人给她翻身,用温热的湿毛巾为她清理身体,很温暖,很舒服,也许是个梦吧,那么让她多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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