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结束的差不多。”
“那就好,动作快点,老四也快回来了。”
虽不知道他们说话的意思,也□不离十猜他们几个兄弟又要联手干一票,见多了,也不觉得奇怪。
“我先回去了,你还要去公司。”她适时的说。
秦越泽眸子微转,沉吟了几秒,道:“也好,今天就不要去咖啡厅了,让李叔直接送你回去。”
她想了想并未反驳,有时候顺着顺着也会顺成一种习惯,秦越泽揽着她转身,见她刚走几步后蓦地停住,似紧紧的钉在地上,摞不动分毫,顺着她的方向也是一惊,又很快的恢复,眸子复杂的看向来人,余光微瞄向身边的女人。
是他,即使化成灰,她也认得,英俊的眉眼,儒雅的外表,即使不笑也让人如沐春风般的温暖,还有他身边的女人,他名义上的妹妹,就是这俩个人,害的她家破人亡,可笑,凶手就在眼前,她却连上前质问的勇气也没有。
如果可以,她曾祈祷这辈子也不要认识卫俊楠,这样,沈家还是沈家,父亲还是父亲,她也还是沈家的大小姐,一切的一切都恢复到最初。
秦越泽拖着沈桑榆从他们身边经过,季潇然看见大哥极臭的脸色也不敢上前,只得在心里替大嫂担心,他们的婚姻几个兄弟多少是知道些情况的,况且当初沈家那件事闹的极大,若不是大哥出面,沈文强就不会是只呆在牢里这么简单,而沈文强曾今的左右膀卫俊楠却一点事情也没有,还在国外注册了上市公司,其中的□,也听二哥说过,最重要的是,卫俊楠差点成为沈文强的女婿。
秦越泽粗鲁的把她塞进车里,便吩咐李叔开车。
“大哥,这事情……”
“老三,你别管。”
……
沈桑榆刚下车,吴嫂迎上来接过她手中的东西,见她脸色不好,也没说话。
她上了楼,脱下华丽的衣服,换上舒适的居家服,就看见吴嫂端了杯牛奶站在门口,道:“少夫人不想吃午饭,喝点牛奶也好,这女人啊身体最重要,好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等坏的时候想珍惜也没法子。”
她笑了笑,接过牛奶放在玻璃桌上,“谢谢吴嫂。”
“哪用谢什么啊,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要不跟少爷说说,再怎么说你们也是夫妻,夫妻是干啥用的,不就是同患难。”
“嗯,我知道。”
她似乎欲言又止,最后看了眼关上门走了,沈桑榆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牛奶,鼻子忽然一酸。
她的那段过去,秦越泽比任何人都清楚,回想起新婚之夜,他捏着她的下巴和他对视,强势的指着她的胸口问,住在里面的人是谁,当时她满脸倔强的不肯开口,他也不说话,就是眸色渐转的鹰眸紧紧地锁着你,最后她垂下眼睑,轻声说了秦越泽三个字,然后他笑了,倾身吻上她的眼,一点也不温柔的道,桑榆,希望你永远记住你的话。
他就是这么个霸道的男人,恨不得挖掉她和那个男人所有的过去。
使劲的眨了眨眼,才发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仰起头,又把眼泪逼回去,嘲笑道,沈桑榆,你早就失去哭的机会。
睡了一觉,醒来时天已黑了半边,披上外套下楼,吴嫂正在厨房里做饭,还未进门便闻见乌鸡汤的香气,想起午饭没吃,难怪现在饿的慌。
吴嫂见她捂着胃进来忙揭开锅盖,盛了碗乌鸡汤端到流理台上,笑着说:“少夫人饿了,先垫垫吧。”
她欢喜的接过闻了闻,含笑道:“吴嫂的厨艺是越来越好了,简直就是馋死我了。”
“喜欢就多喝点,我熬了一锅,这女人啊是该好好补补,争取明年给少爷生个大胖小子。”
沈桑榆心中一触,嬉笑的打着哈“这孩子哪是说有就好,还是在等等。”
“少夫人,你不要怪我吴嫂多嘴,你们要是有个孩子,这才更像个家。”
她喝着汤的动作一僵,家,多遥远的词,18岁的时候,她对未来另一半的设想,就是找个疼自己如父亲那般顶天立地的男人,他可以没钱,也可以不帅,但要正直,然后共同买一套小公寓,做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周末,就带着孩子去公园玩耍,一起看夕阳西落,任时光冉冉,从老婆变成老婆婆。
20岁的时候,她遇见了卫俊楠,她以为找到了,于是义无反顾的投进了他的怀里,做了三年最美的梦,梦想时上帝才告诉她,这只是一场玩笑。
门铃声把她惊醒,沈桑榆放下手中的碗:“我去开门吧。”
门打开,秦越泽一身熨帖的黑色西装笔直的站在门口,一手拎着公文包,一手搭在门框上,她拿过拖鞋给他换上,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
秦越泽目光炯炯的盯着她的脸,因刚喝了热汤脸上还泛着点点的红晕,衬着她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显得整个人楚楚动人,心中一动,动作已经越过理智。
沈桑榆没注意他已经倾身上前在她嘴角狠狠地印上一吻,似不满足的还要深入,她不禁羞涩,埋在他怀中说:“吴嫂还在呢。”
似是在娇嗔,秦越泽拉过她的手环在自己腰上,“没事,只要你不出声,吴嫂不会知道。”
她又羞又急,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又抵不过他的大力,被他搂在怀里狠狠地吻个够才意犹未尽的放手,狭长的眸子里满是局促的笑意,显然今天秦越泽这暴君的心情很好,同时,两人也绝口不提早上发生的事情。
☆、婚了
白色的沃尔沃驶进停车场,沈桑榆拎着包下车,透过后视镜里看见白皙的脖子上的紫钻链子,紧紧地贴着肌肤,原本冰凉的触感也渐染上肌肤的温度,想到今早某个早醒的男人,一时心血来潮,不知从哪变来的链子给她带上,还一本正经的说不准拿下,她不禁莞尔一笑。
手下意识的摸上链子前端的吊坠,泪滴形状的钻石并不多见,况且仔细看里面还透着点点的红丝,在阳光下更是好看,她捋了捋额前散落的碎发,真是越来越摸不清他了,她可不认为他是在讨好她。
BLUE的招牌近在眼前,她加快脚步,渐把他忘在脑后。
一进门,员工们皆停下手中动作,叫了声沈姐,她颔首,直接走到她的休息室。
“沈姐,前台有人来面试。”小果敲门道。
她放下手中的报表,视线落到随着小果进来的女子身上。
一袭白色的连衣裙,很简单的款式,明眸皓齿,个子高挑,一头乌黑的发随着动作轻轻地荡着,真是个干净的人儿,让她想起了那句‘莲出淤泥而不染’。
“不用拘束,坐吧。”
女子闻言坐在沙发上,沈桑榆抽过合同给她看,不知为何,第一眼看见她,便决定录用,或许是觉得这样的人钢琴弹的绝差不到哪去吧。
女子接过合同很是诧异,不解的问:“我还没面试……”
“不用了,我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有以后叫我沈姐吧。”
女子起身,“谢谢,沈姐,我叫安穆。”
“嗯,今天你先回去准备准备,明天正式上班,行吗?”
“嗯,可以。”
关门声落下,沈桑榆踱到落地窗前,喃喃的念着安穆,安穆,眼睛微眨,会是她吗?
撇到正在响的手机,等第二段和弦的声音落下,她才按下接听键,男人的声音明显带着压抑不住的不悦。
“怎么才接,手机不是让你一直放在身边。”
沈桑榆面不改色,手指摩挲着办公桌上的水仙花,“不好意思,刚才忘记带在身边了。”
电话那头沉吟两秒,接着道:“中午一起吃饭,我去BLUE接你。”
她结结实实的被这句话雷到了,结婚这么久,他们基本上没一起吃过午饭,原因无其他,就是某个男人太‘忙’,忙到早出晚归而已。
“好吧,我等你。”
挂了电话,沈桑榆又低头看向脖子上的链子,叹息一声,他到底要干嘛。
中午,他的车子准时的低调出现在咖啡厅门口,仍引起了不少人的驻足,沈桑榆加快脚步上了车。
秦越泽半闭着眼倚靠在后座上,听见车门声睁开眼,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过去。
待她刚坐过去,他便斜靠过来,差不多半个多人的重量都倚靠在她身上,她被他压得够呛,也发狠了,直掐他的脖子,他也不挣扎,任由她掐个够,正待她觉得诧异的时候,他低沉的声音道:“桑榆,你给我靠靠。”
没有了平时盛气凌人的气势,沈桑榆竟然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些少许的寂寥,这是她没想到的,掐着他脖子的手随之落了下来,正好被他握住,紧紧地攥在手心。
他的手很大很暖,内侧有薄薄的一层茧熨帖着她的手背,手指修长,骨骼清晰,真是好看的个艺术品。
他的头靠埋她的颈窝,呼出的温热气体打在她的颈间,不一会她的肌肤便红了一片,也幸好他闭着眼未看见,因为挨得很近几乎可以感受到他心脏跳动的频率,强劲有力,还有萦绕在鼻尖淡淡的波士香水的味道,这一切都让沈桑榆觉得既熟悉也陌生,不曾有过的浮躁,等一到目的地便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