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若水愕然地听着他们的对话。部队了,女人当男人,男人当牲口。这话,她是听过的。只是,她难道要跟一堆的男人住宿舍吗?那洗澡换衣服怎么办?
她没有时间想明白,就被那人一声“跟我来”带走了。
很快,她被带到了一个帐篷,找到了自己的床位,还是在上铺。帐篷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那些人都不在,应该是出去训练了。
然后,那人又带着她,领取背囊和服装。
“把你那身衣服换下来,快点。”那人下了命令就往外走。
“在这里吗?”她的问题没人回答。她只好拿起衣服,跑到角落里飞快地换下来。幸好,这中间没有人出现。
她换好衣服走出去,那人看了看手上的表,说:“动作太慢!不过,你会快起来的。”
当天的时间,她就被带着熟悉周围的环境。幸若水的一头长发,被毫不留情地剪成了毛寸。在肩头咔嚓一声的时候,她心里百味交集。但是,对方的手不曾停顿,很快地就咔嚓咔嚓地剪完了。
幸若水看到镜子里那个有着毛寸头的自己,有点想哭的冲动。但是,人家压根不给她时间来哀悼她的发。
大概到晚饭时间,那人就走了。她一个人坐在帐篷里等。
没多久,一大队人马就进来了。
幸若水心里陡然紧张得厉害,但是当她认出来,先走进来那几个人是女的时,这种紧张才消减了一些。“你、你好。”
“你是新来的?叫什么名字?”那些人倒热情,看到她就围了过来。
“我叫幸若水,刚来的。”
“我叫暮雨。”
幸若水一一笑着回答,暮雨也一一地介绍其他人给她认识。然后就把她带到食堂去吃饭。男男女女坐在长桌子上,低头大口大口吃东西。如果凭吃相,压根无法分别男女。
幸若水还看到了猎豹。她的视线也刚好往这边看,还是冷冷的,渗人得很。
吃完东西。他们又都出去接着训练了。幸若水怔怔地看着大家往外跑,觉得自己好像被隔在了他们的世界之外。
她一个人在帐篷里,反复地怜惜叠豆腐块。大学时候参加过军训,基本的东西还是学过的。只是时间过了这么久,得重新回忆起来。
晚上训练回来,暮雨又拉着她说了很多。最多的,是关于猎豹有多么的变态。不过,很快就到了熄灯的时间。
幸若水躺在床上,对于接下来的生活很忐忑。她好久才睡着,而她刚迷迷糊糊睡着,哨声就响彻长空。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
“若水,快点穿衣服集合!”
“哦。”
在幸若水背着背囊冲出帐篷那一刻,她的地狱生涯开始了。
……
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当跳进自己的悍马,启动马达直奔家而去时,鹰长空觉得自己不像一个军人,而是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去见心动的女生。
副驾驶位的傅培刚,一模一样的心情。
一路上,两个人几乎都不说话。差不多到家,刚好是傍晚时分。
鹰长空先将傅培刚送到楼下,然后一秒也不停地倒车冲出去,直奔自己楼下。
跳下悍马,三步作两步冲上楼去。拿出钥匙,打开门的一刹那,表情就僵在脸上。空荡荡的家,有一股长久没住人的霉味。
他砰一声关上门,转身飞下楼,又跳进了悍马里。
刚想跟他打招呼的邻居,愕然地看着他跳进车里飞驰而去。
……
谭佩诗刚刚下班回来,整个人瘫软在沙发里。公司刚刚上轨道,要处理的事情太多。要不停地找客户,把公司支撑起来。她觉得都要累垮了。
而她心里,傅培刚离去的伤还没有好,若水又不见人了。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让她瘦得皮包骨。可是她又不想休息,因为一停下来,脑子就会想傅培刚想若水,更加煎熬。
门外急促的脚步声,谭佩诗下意识地坐起来。随即,又苦笑着靠了回去。傅培刚回家时,就是这种急切的脚步声,很好认的。
她还没收回苦涩的笑容,就听到锁被打开的声音。她吓得顿时浑身一震,难道是贼?她急忙站起来,像找一个东西当武器。可惜,她还没找到合适的东西,门就已经被推开了。
她惊慌地回过头,却在看到进来的人那脸那身材时,愕然地张大嘴巴,满脸的不敢置信。
“老婆,我回来了。”熟悉的嗓音,熟悉的语气。熟悉的人。
谭佩诗嘴唇都在颤抖。“傅培刚?”
“是我,老婆。”傅培刚心疼地看着削瘦的女人。
谭佩诗发出一声尖叫,冲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傅培刚!你还活着,你活着!我是不是在做梦,我是不是在做梦?不,这不是梦,不是的……”
她语无伦次,身体颤抖得厉害。
傅培刚紧紧地抱住她,用自己的体温告诉她,他还活着。“老婆,我回来了,没事了!”怀里的人瘦得厉害,那腰肢,他十指就能握住。
“对不起,老婆。”千言万语,只化成这一句。作为军人的妻子,她承受了太多太多。
良久,谭佩诗才慢慢地松开手臂,一点一点地抬起头来。眼里,泪珠子一颗一颗地往外掉。嘴唇边,却是笑容。
抬起手,小心地摸着他的脸,暖暖的体温,告诉她这不是梦。她扑哧一声笑了,泪如雨下。“傅培刚,你活着,你真的活着!”
她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闭上眼睛,眼角泪如雨。你还活着,感谢上天!
两个人紧紧相拥,分享着彼此的体温。这一场离别,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来得久来得伤。
当两个人找到彼此的唇,都像疯了似的啃咬着彼此,撕扯着彼此的衣服。
不识趣的门铃,却在此时大作。
傅培刚抱着媳妇儿,深深地吸气,平复着几乎失控的欲火。
当门外响起鹰长空的声音,他一下子冷静下来。急忙忙扯好衣服,跑过去开门。
门一开,鹰长空就像火箭头似的冲进来。“谭佩诗,若水呢?”
谭佩诗摇摇头,抿着唇不敢看他的眼睛。“她不相信你不在了,所以说什么都要去找找。有一天晚上她留了一张纸条给我就走了,我一直都找不到她。”
“我知道了。”鹰长空留下四个字,转身又出去了。
“哎,队长!”谭佩诗想喊住他,他人却已经不见了。心里不由得酸得厉害,好不容易队长回来了,若水却又不见了。
鹰长空回到家里,打扫了一边,然后好好地睡了一觉。睡觉前定了第二天一早去T市的机票。
一觉醒来,直奔T市。
……
人间地狱,顶楼。
野狼斜倚在沙发里,悠闲地品着红酒。
对于眼前这位能够突破他的重重防御冲进来的人,眼里掩不去的赞赏。虽然身上也挂彩了,但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败这么多的高手,不愧是个人才!
“幸若水呢?”鹰长空跨立而站,一条手臂还留着血,他仿佛一点也没发觉似的,眉头都不皱一下。
野狼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漫不经心的视线。“在我这里。但是,我不会让你带走她的。这是我跟她的交易。”
“什么交易?”鹰长空眼睛一闪,将X国的事情和谭佩诗的话练习起来,就基本上猜了十之**。
野狼微微一笑。“我替她找人,她答应我的任何条件,包括她的身体和性命。她现在没有危险,你可以放心。”
“我可以见她吗?”他要亲眼确认她是好好的。
“不能。来人,送客。”
鹰长空看了他一眼,转身大步离开。知道若水是安全的,那就够了!
野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挑了挑眉。这世界上对他脾气的人不多,利刃便是一个。
鹰长空离开人间地狱,找了一个酒店住下来。对着电脑,开始查询相关的数据。对于天狼帮对于野狼,他并不陌生。在这个黑白纠缠不清的时代,天狼帮的后台之强硬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
他还曾经查到过,天狼帮有自己的基地,部队一样的基地!在这个军队国家所有的地方,一个平民能有自己的军队,他的后台之强硬可见一斑。
野狼不会把若水藏起来的,他可以肯定。那么,若水所在的范围就可以缩小了。
……
凌晨。某基地的最后一道防御线。
两道人影翻飞,你来我往,拳脚所过之处,猎猎有声。
良久,打斗才停了下来。但并未分出输赢,仿佛两个人就该这样旗鼓相当。
鹰长空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并不意外。天狼帮的基地,不是他能够无声无息闯进去的。这里面并不缺乏人才。而眼前的猎豹,就是当年赫赫有名的鬼才。
“利刃。”
“猎豹。”
猎豹扯了扯嘴角。“多年不见,你的身手越加不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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