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猛的噎回去。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渐渐的有第一个奋力站起来的人,接着是第二个……
不光是君临带来的年轻人先站起来。
站起来更快的,更多的一部分反而是帝豪帮的“旧部”,这些人受到的伤本来就不重,在地上躺那么久,也大部分恢复了。
但是这个时候差别就看出来了,只见站起来的黑衣年轻人会努力的拉起身边的同伴,不管是刚刚打的多么激烈,争夺的多么狠,哪怕是费尽力气,最后两个人一起搀扶着站起来。
赌狂带着的,帝豪帮的旧部,站起来会找个地方躲着,然后看着奋力爬起来的其他人,幸灾乐祸,甚至有人为了爬起来借助别人的身体,然后不管被他压倒的人。
君临默默的看着,然后分别记下每个人的反应。
最快的时间里,黑衣服的年轻人都站了起来,并且有默契的在旁边伸胳膊踢腿的做起恢复,甚至还有恢复快的帮恢复慢的捏手臂的情况。
最后场下只剩下几个还爬不起来的赌狂带来的人。
赌狂看不下去了,这根本就是在打自己的脸,首先蹒跚着走过去扶起了还在努力爬起来的人。
豪斯也在同一时间走到了其中一个人身边,使出浑身力气,拉起了一个人。
接着,一个黑衣的年轻人也开始走到场中央,拉起了一个还在奋力挣扎的人。
接下来,所有的人都被拉了起来。
君临笑了……
☆、八十五
最后一个被扶起来的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他被扶着站起来之后,浑身都散发着沮丧的气息,颇有点失魂落魄的感觉。
君临注意到,他本来是可以自己站起来的,但是,他旁边的人为了能够先他一步站起来,死死的拉着他手臂,最后借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但是,待到那个人被拖起来之后,这个中年人自己却没有多余的力气站起来了。
此刻,身为场中最后一个站起来的,并且是被别人扶着站起来的人,中年男人正一脸惭愧的低着头。
几个人正幸灾乐祸的看着他,眼里居然还带着笑。
君临拍拍手,“很好,你们都做的很好,但是……”
中年男人颤了颤,但是一分钟不到就挺起了胸膛,虽然还是不敢抬起头,但显然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
君临话音一转,伸出手,在场中央遥遥一指,“你,你,你,……,受罚或者退出,其余人原地活动十分钟。兄弟们,教教这些新伙伴要怎么休息。”
穿着黑色衣服的年轻人立刻开始严格执行君临布置下来的任务。
看到有坐到地上喘着粗气的就一把拉起来,一言不发的做起恢复运动,而这些被拉起来的人也都十分识趣的跟着学,很快就发现身体上的疲惫消失了大半,更是从心底佩服起这些年纪轻轻的高手。
被点到名字的几个人先是不相信的左右望望,发现大家的目光明确无误的指向自己之后,更加不敢置信的看向君临。
可惜君临对于他们疑惑的目光仿若未见,仍旧淡淡的站在那里。
“为什么?!我不服!”早就站起来,靠边站着看热闹的一个人,一确定教父居然点中了自己,差点跳起来,脸色立刻就变了,上一秒还幸灾乐祸的笑着,这一刻阴郁就爬上了脸庞。
“凭什么我要受罚,这不公平!我站起来了!”场中央的被指到的一个人大叫道,为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忿忿不平,拉起了袖子,好像随时都要找人拼命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就不是最后一个!是不是搞错了啊……”另一个人仍旧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
旁边的被指到的人,一拍脑袋,大步走向了那最后一个被扶着站起来的中年人,拉着他的胳膊,“最后一个,对,最后一个……最后一个是他,是他,教父,是他,受罚的应该是他!我看到他没站起来!”
……
君临却看也不看他一眼,这种人有什么好注意的。
看到这种场景,赌狂悄然低下头,不敢去看君临的表情,若是说开始他只觉得是自己管教不力,或者是一时的误会,那么这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他识人上的问题。
现在,赌狂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丢人,实在是丢人,这几个人里,哪个像是在黑帮里混过的高层,这一个个的根本就像是赌场里游荡的小混混,这就是自己引以为豪的帝豪帮,这就是自己一直以来的资本。
若是说开始他心底还有那么一点点潜藏的不情愿的话,这个时候的他就已经完全是一心一意的了。
豪斯昂着头,炙热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君临,这个人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随意,每一句话都没有刻意解释,每一个眼神都那么淡漠,但他即使只是这样面无表情的站着,也能够感受到那周身的无形威势,这是一个霸气的男人,只要他想就能够立刻光芒万丈,这就是他的偶像,他一定要努力,不论要付出多大的艰辛,他一定要成为他的下属,跟随他。
君临刚刚的动作在别人的眼里看来就只是随手的一点,甚至被点中的人都不是最后站起来的,而且更加让人不解的是还有早就站起来的人。
场下被点到的人立刻不淡定了,甚至有人高声质问起来。
君临对于这些个质问置若罔闻,悠闲的背着手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着场中声音越来越大的几个人,“不用猜测,没错,就是你们几个。”
几个人都还愤愤不平的想要探究个究竟。
赌狂看不下去了,冲上去,对着一个闹得最欢的人就是一拳,吼道,“快去受罚,哪那么多废话!快去!”
那个被吼的人一愣,看到是自家老大后才放宽了心,毕竟场中还有那么多穿着黑衣服的教父带来的人,这人上前拍了拍赌狂的肩膀,“老大,你醒醒吧!我看他分明就是看我们不顺眼!一定是我开始说了他几句,他不爽了,但是他为了面子,开始什么都没说,但一定是怀恨在心,一直想伺机报复,所以才故意给我使绊子的,一定是这样的!老大,这样没有肚量的人,我何必跟着他混!老大,我不认罚,我没错!……”
这话说的声音很大声,周围的人都听到了,这个时候有人注意到,他真的是开始大声讨论过教父的人之一,几个准备受罚的人犹豫了。
君临仍旧似笑非笑的看着场中人闹得欢畅,不发一言,不解释一句,甚至像是在看一场完全与他无关的戏。
穿着黑衣服的年轻人也都集体愤怒的看着这几个叫嚣的人,尤其是看着这个对着赌狂吼着自己没错的人,身上的杀气涌动,若是眼神可以杀人,这个不知好歹的人早就被洞穿了。
一个黑衣年轻人紧抿着唇,眼底燃着熊熊烈火,眼神危险极了,他们居然往自家老大身上泼污水,简直不可饶恕!也就是自家老大的肚量大些,若不是老大早就有发话不可妄动,他早就上去撕碎了他!
赌狂脸色越来越差,最后忍无可忍的大吼出声,“够了!没长脑子么!?教父用的着跟你们耍心机搞手段?你们当自己是谁!他要是想搞死你们,也就是一句话的事,而且根本用不着自己动手!用的着这么转弯抹角的费事么?你们讲话都不通过大脑么?……”
赌狂吐沫横飞,一边大吼着一边打着眼色,结果那人居然傻愣愣的,愣是没看懂。
赌狂扶着额头,他妈的,真是白混了,现在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失败。
虽然赌狂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但还是有死脑筋的人,一直不明所以的在旁边不满的嘀咕。
豪斯握着拳,直接冲上去对着脸就是一拳打下去,“他妈的,呸,孬种,刚刚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么!让你受罚还委屈你了?!你他妈的,刚刚是谁拉着别人站起来,眼睁睁的看着帮你站起来的人倒下,还在一边幸灾乐祸的说着风凉话,你还有脸委屈?!真他妈给我们帝豪丢人……”
“我,我,……”那人被豪斯一拳打的一个趔趄,黑着眼眶,脸刷的就红起来,喃喃的说不出话,刚刚的气焰都不知哪里去了。
大家这才都扪心自问,一个个的耸拉下脑袋。
“我愿意受罚。”
“我也愿意。”
“我不要退出,什么惩罚我都愿意接受。”
几个人纷纷表态。
“哦?愿意受罚……那,你们知道自己为什么受罚?”君临反问,戏谑的看着豪斯,这小子果然不错,身体素质也不错。
“没有同情心。”
“不该笑话他们。”
……
君临虽然面色还是没变,但眼底的失望很明显,“因为你们没有把他们当成是你们的同伴,生死与共的兄弟,可以在战斗的时候将背后交予的人。”
对着赌狂摇摇头,“这几个人,我不能收。”
赌狂立刻夸下了肩膀,这里的每一个都是他带出来的兄弟,却没想到连这种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混迹在打打杀杀中的人,若是没有可以生死相依的伙伴,那就是一只落到狼群中的老虎,再厉害也不能面面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