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情,你把苏苏的地盘守好,这件事我自有分寸。”君临冷冷的开口。
“没问题,交给我。”段情一口答应下来。
谁都没发觉有什么不对,这个时候的君临好像就是天生的上位者,那种睥睨天下的威严根本就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有一种气质是由内而发,深入骨髓,在不经意间表露出来的时候,天经地义般让人找不出一点违和感。
段情应下来之后才发觉不对,自己怎么就听他的指挥了?但是这话只敢想想,在这个节骨眼里纠结这种问题,他自己都会觉得幼稚,况且尽快把苏苏带回来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
反正是守着苏苏的东西,这种想想就会满足的事情,还管他什么听谁的这么肤浅的问题。
“艾伦,你跟我来。”君临也不管艾伦怎么想,说完这句话,转身就往外走,气质淡漠。
艾伦最后又朝段情翻了个白眼才紧跟在君临身后离开,好像早就已经习惯这样跟随在君临的身后。
段情摸摸鼻子,那么大的怨气,好像抢了他情人一样,又不是自己把苏苏藏起来的,要是真那样就好了。
不过,为什么艾伦那么听君临的话,难道是和自己一样,一时的失神?
段情摸鼻子的手顿住,不会是他也喜欢苏苏吧,那不是……
夜幕很快降临。
拉斯维加斯这座不夜城却一直灯红酒绿,车水马龙不断,人声不绝,昼夜热闹非凡。
拉斯维米佳游轮虽然名字是游轮,但并不是实际意义上的停泊在海港中的那种游轮。
拉斯维米佳是一个地处“赌城”中央的小度假村的名字,而拉斯维米佳游轮则是这个度假村中的一个主打娱乐设施,外形是仿造游轮建成,实际上内里是个大型的综合娱乐中心。
围着这座“游轮”的是一个大大的露天广场。
刚刚靠近这里就能听到大堆的酒瓶噼里啪啦的碰撞声夹杂在划拳的吆喝声里,浓郁的烟酒味污浊了空气,强烈的灯光和拉斯维米佳游轮身上自带的装饰灯光照的这处亮如白昼。
据说外广场一入夜就是这样的景象,事实也的确如此。
一个头发蓬乱遮住了大半脸孔的醉汉,打着酒嗝,手里握着一个酒瓶,斜系着领带,走路摇摇晃晃,一路碰撞的穿过热闹的人群,晃进了拉斯维米佳游轮内部。
醉汉的每一步看似都左摇右摆,但若是一路跟随的话就会发现,他的身体从头至尾都没碰到过一个人,都是险些碰到,在引起尖叫之后突然转向,偶尔碰倒几个酒瓶,一路畅通无阻。
尽管路都走不稳,醉汉还是摸索着坐到了赌桌旁,手中抓着的酒瓶紧握不放,浑身的酒气在这里却没有显得另类。
从口袋里豪气的掏出一把钞票,全部压在了一个点上,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押的是什么。
或许是运气太好还是怎么,这样随意的押法,居然从上桌开始就连续赢了十几万。
眼看这人打着酒嗝,坐在椅子上前后摇晃马上就要歪倒到一旁的身体,还有就快碰到桌面上的脑袋,盯着桌子上钞票的侍者小心翼翼的过来将他的身体稳了稳,细声低语,“先生,您需要休息么?”
谁知醉汉酒瓶一甩,准确的将侍者想要放到他身上的手打掉,然后将酒瓶放到了侍者已经摸到桌边的手背上,胡乱的低声吼着,“我还能喝,还能喝!来,干了!干!”一边说一边扬起手里半空的酒瓶,作势要喝完。
谁知道,手一个不稳,酒全部都洒在了侍者的衣服上。
一时之间酒气浓郁。
侍者本来羞红的脸瞬间僵硬了。
“我,我还能喝,还能喝……”没等侍者发怒,醉汉一边胡乱的说着,一边抓着桌子上的钱往侍者身上塞,飘落到地上也不管,“给你,都给你……”
侍者本来阴暗下去的脸瞬间转晴。
钱,都是钱,那么多的钞票都是白送给自己的,侍者高兴的嘴都合不拢,哪里还会去计较一身衣服,捡钱还来不及,看着醉汉的眼光闪闪发亮,这可是个送钱的祖宗啊。
咦?这是什么?
混在一堆钞票中间的一张小纸条引起了侍者的注意。
达令,我在D8·09等你,不见不散,爱你。
侍者笑笑,没想到这酒鬼还有情人在这里,“8层D区09号房,啧啧,高等套房……”侍者喃喃自语。
看在这酒鬼给了自己这么多钱的份上,他就带他过去好了,反正带客人去休息也是他们的工作之一,顺便还能偷个懒。
拉斯维米佳8层D区07号房里,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压低了帽檐,对着电脑屏幕上的女人不屑的撇嘴,若不是还留着这女人有点用,他早就忍不住杀了她,真是恶心,每次看到她都忍不住反胃。
这女人穿着大红色绣金色菊花的紧身短礼服,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一起身就能看到里面蕾丝内裤的影子,本来就深V遮不住春光的领口还刻意的往下拉,露出了大半的乳沟,极细的高跟鞋上也是大朵大朵的菊花绽放着,此刻正低着头一遍一遍的涂着长长的指甲。
露丝一边哼着轻快的小曲,一边涂着指甲,不时放到涂着大红色唇膏的嘴唇边吹吹,偶尔看向室内的目光尽是不屑,若不是那个人说留着苏苏还有用,她一定在第一时间拿刀子划花她那副清高的脸。
狐媚的死妖精,就会勾引人,要是没了那张脸,看她还拿什么诱惑人!
想起关在里面的苏苏,露丝又刻意的挺了挺一直都让自己自豪不已的波霸大胸,甚至一个不小心露出一点点乳晕。
将自己的胸往上托了托,露丝忍不住开始幻想,她今天都总是慌神,不由自主的就会想起等一下即将开始的事情,然后露出娇羞不已的笑靥,脸颊发红,浑身发烫。
隔壁房间的男人看到露丝那么厚的脸皮都红了,翻了个白眼,暗叹君临的魅力果然强大。
露丝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没想到那个人说帮助她,结果真的帮了她,感激的笑笑,她知道那个人能够看的到,虽然不知道他把设备放在什么地方,但是他一定能看到。
虽然等一下让他看自己和君临那个,会有一点不好意思,但是他也没说错啊,把这一夜录下存起来,以后这就是逼君临就范娶她的法宝。
这感激中带着羞涩的笑让鸭舌帽男人的心狠狠的颤了颤,天啊,奇迹啊,世界新闻啊,露丝不好意思了。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但是唯恐这蠢女人破坏了他布的局,所以只能强逼着自己对着屏幕上搔首弄姿的女人。
露丝还沉浸在幻想中,只要想到不久的将来,自己可以披上纯洁美丽的白纱,挽着与自己一样有魅力的君临的手腕,在神父的见证下自己幸福的嫁给让她朝思暮想的君临……露丝浑身都燥热起来,两腿不由自主的夹了夹。
想了想,还是怕出错,站起来,扭着屁股走到酒柜旁边,从酒柜顶层取下一瓶红酒,不知道从身上什么地方拿出一个装着粉红色液体的小瓶子,将两样东西握在手心,得意的笑了起来。
隔壁看着这一切的鸭舌帽男人撇了撇嘴,还需要这个东西,她不是自称魅力无敌么?自己给她的药都被她严词拒绝,还以为是真的魅力无敌,原来不过是早有准备。
哼,笨女人,苏苏在她的手里,还怕君临不就范?没用的东西!
露丝美滋滋的挑出一小滴粉红色液体滴到红酒里,想了想,又放了一小滴,连续放了四五次,才将红酒的软木塞小心的塞紧,又小心翼翼的将这瓶特殊的酒抱在怀里,放到桌子上,那小瓶子被塞到了花瓶里。
做完这一切,露丝急躁的不时看看落地大摆钟,君临怎么还不来,她已经等了一下午了。
铛哐——铛哐——铛哐……已经一连敲响了八下,真烦躁。
露丝捂着耳朵,不由得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难道是根本就不像那个人说的那样,他其实一点也不在乎苏苏?
现在露丝既希望君临心底是在乎苏苏的,那今晚他就一定会来;又希望君临根本就不在意那个女人,其实君临喜欢的是自己,只是一直不好意思说出口。
心里乱乱的,矛盾的很。
在屋子里来回转了几圈,还是平静不下来,索性又打扮了起来,仔细的往本来就浓妆的脸上又上了一层妆,看着镜子里美艳绝伦的女人,露丝满意的咧开红唇。
本来就僵硬着身体盯着屏幕的鸭舌帽男人又把帽檐往下拉了拉,让他盯着这女人看还不如让他盯着一坨狗屎,真是一种精神上的无尽折磨。
露丝心虚的看着桌子上摆着的红酒,总觉得少点什么,又拿了高脚杯放在一边,还是感觉少东西,眼睛在屋子里一转,最终定格在墙角的一束玫瑰花上。
眼前一亮,简直是上帝保佑,没想到在客房里还有新鲜玫瑰,兴高采烈的将玫瑰花移到了桌子中央,将几支有点畸形的垂下来的玫瑰抽出来,毫不在意的扔进了垃圾桶。
鸭舌帽男人只听耳机里传来一阵奇怪而刺耳的声响,然后是“嘭”的一声,屏幕来回颤动几下,再看的时候,屏幕上卧室的监控部分已经是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了,但客厅里露丝那欢快的身影和轻快的小调还是可以清楚的显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