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善!”忽然,楼梯处传来路嘉仪的声音,从善抬起头来,看见好友正笑着朝这边走来,赶紧站起来挥手示意。
“嘉仪,你也来吃早饭吗?”从善向她打招呼。
“韩长官,齐长官,你们好。”路嘉仪远远就看见了两位长官,走近了分别向两人行礼示意,虽然路嘉仪本身也有少尉军衔,但在两人面前,还是下属。
齐名扬点头问好,韩熠昊仍然是一副棺材脸,不冷不热。
“你还好意思说,怎么出去也不叫我。我醒来找不到你,就打算买点东西回去让你回来有饭吃,没想到你们早就在这里了。”路嘉仪嗔怪道。
“看你睡得那么熟,我不想叫醒你。”从善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看见路嘉仪手上的饭盒,赶紧说道,“嘉仪,你还没吃饭吧,坐下一起吃吧。”
说完,下意识地就看向韩熠昊,再怎么说,这顿饭也是人家请的,自然要征得他的同意。
齐名扬此时却站起身来,说道:“路少尉,你就坐我这位置吧,我已经吃完了正准备去操练。熠昊,你跟不跟我一起?”
“我今天休假。”韩熠昊拒绝。
“那好吧,我先走了。”齐名扬向两位女士道别,取下别着的贝雷帽戴上,趁着拍韩熠昊肩膀的机会,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小子有问题。”
韩熠昊假装没听到,一拳挥在齐名扬的结实的腹肌上,不耐烦地赶人道,“快走。”
从善已经从后面绕了出去,拉着路嘉仪坐在对面,热情地说道:“和我们一块吃吧。”
听着从善口中的“我们”,路嘉仪不自觉地就将视线投向韩熠昊,然而他却眼里望着的却是另一人。
“韩长官,介意吗?”路嘉仪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可是难得和他相处的机会,她并不想轻易放弃。
“随便。”对上路嘉仪的双眼,韩熠昊目光里的柔情不再,却难得没有板起脸孔,只要从善心情好,她愿意叫谁来吃饭都行。
这时,“休假中”的韩熠昊对讲机却响了起来,原来是维和部队总监从首都打电话过来,要求他接听。
“我把事情处理完,等会你来军务部找我。”韩熠昊站起身来。
“做什么?”从善问道。
“和我去耶莫里里,我们都要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韩熠昊别上军帽,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等他走了,从善望着这一桌只动了小半部分的菜,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咂舌道:“真是浪费。”
“从善,你能告诉我,你和韩上校之间有什么吗?”路嘉仪不是瞎子,当然看得出韩熠昊对从善的特别,她暗恋他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因此,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从善。
“没有啊。”从善吃了一惊,没料到她竟然会问这种问题,“你怎么会以为我和他之间有什么。”
“刚才他对你的态度,你难道没看出与对待别人很不一般吗?”路嘉仪追问道。
从善被她问得脑筋有些转不过弯,韩熠昊平时对人好像的确是都没一副好脸色,不过这也不代表什么啊,“大概是因为我和他一起患过难吧,所以对我稍微要客气点。”
“是吗?”路嘉仪不依不饶,“那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你见过他这么对待的吗?”
从善不知道路嘉仪究竟怎么了,也不知道为何她一直抓住这个问题不放,在从善看来,一起吃饭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就是他有点铺张浪费,能说明什么。
“嘉仪,你真的是想多了。”从善安慰道,“我和他之间,绝对没有什么。这一点,你百分之百放心,我是个有男朋友的人,而且我还知道你喜欢他,我怎么可能会和他有什么。”
“就算你不喜欢他,但是他也可能喜欢你。”路嘉仪挑明道,其实在他们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察觉到不一样了,韩熠昊抱着从善从车里下来时,脸上那担忧的神色她不是没看到,之后从善昏迷,他一天来看个七、八次,她也不是没看到,刚才他看从善时的眼神,更让她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哈。”从善被她的话惊得双眼圆瞪,“他可是韩熠昊啊,嚣张跋扈,霸道专横,目中无人又自视甚高。他怎么可能会看上我这种小虾米,嘉仪,你是不是也发烧了。”
路嘉仪知道从善是个感情白痴,她看不出来也很正常,不过路嘉仪把韩熠昊对从善的特殊感情归结于这几天的遭遇,她同时也相信,只要从善不喜欢上韩熠昊,只要她一直不放弃,韩熠昊就一定会被她打动。
想到这,路嘉仪露出了笑容,“不管他喜不喜欢你,我都不会放弃的。”
从善松了口气,真怕路嘉仪误会,看来以后还是要和韩熠昊保持距离了,“你这丫头,一天到晚瞎想,快吃饭吧,都凉了。”
------题外话------
祝所有亲端午快乐!粽粽情深,端午呈祥,家庭美满,幸福安康!
055 我喜欢你!
吃过饭,从善打了个电话回国报平安,家里没人接听,梁司翰在开会,匆匆说了几句,他表示已经调了假期,想飞来萨莫斯接她,从善拒绝了,她说这里还有些事没处理完,也不想因为一点小伤就要求特殊待遇,自己会同第一批返国的维和人员一起回去,叫他不要担心。
从善说的事指的是替纳姆琳达找到阿斯法,不过还没给梁司翰解释清楚,韩熠昊就已经站在了门口。
“好了,不说了,你帮我向舅舅他们说下,叫他们不要担心。”从善切断了电话,她知道卫星电话的昂贵,不想浪费公共物资。
在从善的要求下,纳姆琳达也和他们一起坐上了去首都的车。
孩子一路上沉默不语,不管从善如何逗她,她也不笑不闹,甚至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见纳姆琳达这个模样,从善很是心疼,一定是那晚带给孩子的刺激太大,导致她自我封闭了。
到了首都医院,三人做了很详细的身体检查,韩熠昊身体健康,从善有些瘦弱,需要加强营养,而纳姆琳达,医生却表示无能为力,这孩子需要心理医生,但在萨莫斯却没有进行心理辅导的条件,只有让从善多与孩子沟通,慢慢试着打开孩子紧闭的心扉。
回到军营,韩熠昊本想带从善去吃饭,但从善想起路嘉仪,立即拒绝了他。
第二天、第三天,每次韩熠昊来找她的时候,从善都会以各种理由推脱,某个隐忍了很久的男人终于失去了耐心,将她堵在了房内。
“你进来做什么?”从善正打算睡觉,却见韩熠昊大步走了进来,接着反手将门推上了。
她一惊,下意识地就后退两步。
这间房本来是双人间,却因为韩熠昊的照顾,如今只住着从善一人,因此韩熠昊进来毫无顾忌。
“这两天为什么躲着我。”也不和她废话,韩熠昊开门见山地问道,修长的眸盯着她,眼底有被忽略的薄怒,等着她给出解释。
“我只是没空。”从善答道。
“没空?”韩熠昊俊眸半眯,一步步走进她,“是你没空还是别人说了什么让你假装没空?”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逼近,她就后退,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但等到背部传来冰凉感,她才意识到被他逼到了墙角。
“沈从善,亏你还是刑侦出身,难道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模样简直就是把说谎两个字写到了脸上吗?”韩熠昊勾起唇角,一手按住墙壁,将她困住,他的耐心被她耗尽了,今晚一定要问出个答案。
“我怎么了?”每次当他露出这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时,从善就觉得有些发憷,就像一头充满攻击性的狼,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心里却盘算着怎么将猎物一口吞下。
“表情慌张,目光闪烁,不敢直视。”韩熠昊一字一句地说道。
闻言,从善挑衅地抬起头,望着他,说道:“我怎么不敢看着你。”
“是吗?”他倏地俯身,拉近两人的距离,深湛的眸子似要望进她的灵魂深处,“那就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他浓烈的阳刚气息将她包围,让她觉得有些窒息,忍不住别过脸,她想推开他,“没什么好说的,我有没有空是我的自由,和你无关。”
他钢铁般的身躯却悍然不动,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再次看着他,如刀刃般薄润的唇低声问道:“你是在顾忌梁司翰还是路嘉仪?”
“韩长官,你不觉得你今晚说的话很莫名其妙吗?我顾忌什么?又为什么要顾忌?”从善拧着眉,怒气也来了,他说的都是些什么,难道他们在偷情吗?还需要顾忌别人!
“沈从善,你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故意装糊涂。”这女人果真笨得让人抓狂,看来对她不能慢慢来,否则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有进一步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