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闭上眼睛,想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韩熠昊睁开眼,看着对面的女人欲盖弥彰的神情,只觉得很好笑,他故作严肃道:“刚才本少都看到了,你还敢装?”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从善只好睁开眼睛,她迎上他的视线,硬气地说道:“看就看了,怎么样。”
她颇有些痞子气息的话让韩熠昊忍不住挑眉,他忍笑开口:“有什么评价。”
从善一愣,什么叫有什么评价?
“还好,四肢尚在,五官齐全。”她一本正经地答道,打死她都不会说出刚才心里真正想的。
千年古潭般深邃的眸子定定望向她璀璨晶莹的琉璃目,情场老手的韩熠昊怎么会看不穿她有些懊恼又有些闪躲的生涩反应,他扬起嘴角,故意曲解道:“这么说来,你还基本满意你所看到的?”
“我满意什么,你长什么样关我什么事。”从善脱口而出,这句倒是说的真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是很帅,但是她也只是抱着纯欣赏的态度。
“那梁司翰呢?”听见她的话,他凤眸微眯,沉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司翰?你调查过我?”从善气愤地瞪着他,好不容易对他有所改观,却因为他的话瞬间又升起了怒气。
“所有维和人员的资料我都要过目,你说我怎么知道。”他盯着她的反应,一提到“梁司翰”三个字,她就来了精神,让他心里有些不快。
刚升起的怒火因为他的一句话立即又熄灭了,原来是她错怪他了,但她却不想低头,因此别扭地说道:“我以为你还是那么没品。”
“没品?”他稍微提高音量,等着她解释。
“你害我降职不叫没品吗?”她死咬着这件事不放。
“你倒是把自己做过的事忘得干干净净。”他冷哼一声。
“不就是泼了你一杯酒吗?更何况,你要不拦着我带我表妹走,我也不会泼你。”要算账是吧,道理绝对在她这边。
“出来做是她自愿,没人强迫她,既然你是她姐姐,事前就应该把她管好,管不好就跑到别人地盘撒野,你觉得你有几分道理?”他嗤之以鼻。
“我。”她被堵得一时语塞,他这么一说,怎么好像变成她的不对了,“就算是我们家没把她管好,她都还没成年,你们让她参加那种聚会,就是犯罪!”
“哪种聚会?”他墨玉色的眸子深不见底。
“yin乱。”她也不怕他,直接挑明。
“yin乱?”他冷笑一声,“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少否认,我进来的时候,明明看到你那些朋友在陪酒女身上摸来摸去,光凭这一点,我就有理由怀疑你们。”虽然当时有些混乱,但那些交缠在一起的肢体她还是看见了。
“男欢女爱本就天经地义,沈警官,什么时候这也违法了。再说,你确定不是那些陪酒女在我朋友身上摸来摸去?”他反驳道,他说的也是那日的事实。
“红口白牙,你怎么扯都可以。”从善觉得和这种道德观败坏的人理论,简直是自找气受。
“女人,不要总以自己的价值观来衡量一件事情。你冲动的行为只会给自己带来灾难,被降职是其一,这次又是一个教训。”他沉声说道。
“我不觉得坚持自己的原则有任何错。”即使早知道结局,她的做法也不会改变,因为这是她做人的原则。
“你的原则没错,只是方法错了,有时候要学会在强者面前降低姿态。”他客观地说道。
“你可以说我不自量力,但我没办法看着身边的人受伤害。”她淡淡说道。
“即使代价是让自己受伤害?”他挑眉道,其实不用她回答他也知道答案。
“是。”她想也不想就点头。
他扶额嗤笑道:“沈从善,你真是我见过最蠢的女人。你难道没发觉,你所做的一切从来都得不到回报吗?你的妹妹对你怒目相向,你的男朋友顶着你的功劳步步高升,而现在,你救了人,却被关在这里,听凭发落。那些你保护的人反过来伤害你,你说你是不是真的很傻?”
她的脸白了几分,抢辩道:“司翰不是那样的人。”
“是不是,你心里有数。”他的目光洞彻而炙热,似乎能穿透她的灵魂。
她咬了咬唇,觉得没必要和他继续这个话题,她隔了一会说道:“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我承认自己很蠢。没错,我是很蠢,蠢到明知道自己没这能力,还是想把一切揽上身。你永远都不能体会,眼睁睁地看着最亲的人离你而去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我经历过一次,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所以,虽然我不够强大,但我会尽最大努力去保护身边的人。即使,那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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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逃跑
她的声音略有些低沉和喑哑,喉咙里像梗着什么东西,但她的目光却如九天之上最璀璨皎洁的星辰,那么明亮,那么坚定不移。
他的心脏忽然像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她的表情那么平静,但他却看得出那双眸子深处暗藏的浓浓悲伤。
他的确没有调查过她,知道梁司翰这个人的存在,是因为梁司翰曾以家属的名义上书军部,要求将沈从善从维和受训人员名单里除名,只不过这件事被韩熠昊给压下来了。
而梁司翰利用她的事,他只看看她厚厚一沓资料上那出现频率极高的名字,也就能推测到了。
一直以来,他只知道她的职业、她的履历和她对于所有人所有事都不抛弃不放弃的态度。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这个看似坚强倔强的女人,也有着暗藏心底不能碰触的伤口。
心里升起一股冲动,他忽然想去了解她的过去,了解她口中那“最亲的人”究竟是谁,只是她却早已移开了目光,不愿和他对视。
思忖半晌,他还是忍不住打破了沉默:“你是第一个说要保护我的人,还是个女人。”
略带调侃戏谑的轻笑让沈从善转过了头,她已从刚才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听见他的话,她启唇回道:“还是第一个骂你嫖客,泼你酒的女人。”
他微微挑眉:“你胆子确实够大。”
“像你这种狂妄自大的执绔子弟就需要被人骂醒,被人泼醒。”她耸肩答道。
“狂妄自大那也要有资本才行。”他颇有些得意。
从善撇撇嘴,“自恋。”
他却不计较,“自恋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从善忍不住笑了,“你的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笑。
韩熠昊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眉眼弯弯,唇红齿白的女人其实也并不那么难看,至少她笑起来的模样--很对眼。
见他没搭话,从善接着说道:“韩熠昊,这好像还是我们第一次相处得这么‘友好’。”
虽然离“和乐融融”还相差甚远,但相比前几次相处,也有很大改善了。
他勾唇,不置可否。
“伤怎么样了?”他忽然开口问道。
她微微有些诧异,韩熠昊可不像会关心别人的人。
“我是怕你等会拖后腿。”他看出她的心思,故意口不对心地说道。
这个解释她就信了,“没什么大碍,再休息下,体力应该还能跟上。”
其实她的状况不是很好,但她估计要逃跑应该还是没什么问题。
韩熠昊看着她还有些苍白的脸色,什么话都没说。
到了后半夜,整个村寨陷入了寂静中。
韩熠昊轻轻松松就打开了门上的锁,两人悄无声息地从柴屋溜出来,借着微弱的月光,小心翼翼地在村屋之间潜行。
由于来的时候,被蒙住了眼睛,所以两人不知道这个村寨原来有这么大,加上这里的土坯草屋布局错乱无序,之间的路也错综复杂,他们只能依照星辰一直往北边走。
途中他们遇上了几个打着哈欠巡夜的人,很轻易就躲了过去。在一棵树下,韩熠昊打昏了一个正在小解的男人,从他身上搜出了打火机、手电筒和一支老式的俄制马卡洛夫手枪。
走了一阵,两人都意识到可能方向选错了。
因为,越往北边,似乎巡逻的人越多。
“想不通一个普通的村寨会需要这么多巡夜人。”又躲开了一名迎面走来的喽啰,从善不解地说道。
韩熠昊也拧起了浓眉,“看他们的巡视范围,不像是在保护村子。”
“那是在保护什么?”从善更不明白了,这些人看上去并不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除了配有落后的武器之外,穿着和普通的非洲百姓没什么两样,难道他们是民兵?但就算这里有一支民间武装力量,他们又是在守卫什么?难道是武器库或者是什么重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