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反而没有报纸上写的那么夸张。”从善不好意思地笑笑,什么“神勇女干探”、“罪犯克星”,她自己看着都觉得鸡皮疙瘩直掉。
“破了这起案子,局里应该会给你嘉奖吧。”路嘉仪笑着说道,“我看报纸才知道,原来你以前就破了那么多大案,平时还这么低调,真不厚道啊。”
“当警察的,破案抓罪犯本来就是职责所在,有什么可炫耀的。”从善笑笑,说道,“倒是你,怎么会在这个医院啊?”
“我是来当交换医生的,这所医院新来了个世界权威的脑科医师,我是过来学习学习经验的。”路嘉仪解释道。
“行啊你,都跟上世界权威了,真不简单。”没了隔阂,两人聊得很是热络,从善夸赞道,“你应该很快就成为你们医院的脑科一把手了吧。”
“一把手,你以为是警察局啊。”路嘉仪取笑道,“我的技术还差得很远,所以我爸爸才托关系让我来这里跟着学习。对了,给你看个人。”
“谁?”从善好奇地问道,看到路嘉仪拿出手机,翻出张照片给她看。
照片里是个年轻帅气的男人,带着金丝眼镜,显得文质彬彬。
“他是我的男朋友。”路嘉仪甜蜜地说道。
“男朋友?什么时候认识的?”从善有些惊讶,路嘉仪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就算她真的这么看得开,找男朋友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其实,我和他早就认识了。”路嘉仪的脸上染上一丝羞涩,缓缓述说道,“他一直对我很好,只不过以前我回应不了他的追求。直到你和韩上校在一起之后,开始我的确很生气而且很伤心,每晚都喝得酊酊大醉,他就一直陪在我身边,不停地安慰我,还给我讲了很多道理,才让我这么快就看开。后来我意识到,其实女人最重要的是找个能爱你包容你保护你的男人,而且相处了这么久下来,我对他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所以就顺理成章在一起了。”
“那真是恭喜你了。”从善赶紧祝贺道,路嘉仪能这么想,她也就放心了。
“我和他还在初级阶段,没有什么值得恭喜的。”路嘉仪将话题绕回到了从善身上,“你们两个呢?感情应该一直都很好吧,当初在萨莫斯的时候,我就说他对你很不一般了,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算苦尽甘来,应该是我对你们说恭喜。”
“我和他。”从善想了想,不知道该说两人现在的甜蜜还是说她对将来的担忧,若换做以前,她一定会实话告诉路嘉仪心里的想法,可一想起路嘉仪那天的语气和反应,她又不确定是不是该全部说出来了。
路嘉仪看出从善的犹豫,发问道:“难道他对你不好?”
“不是。”从善摇头否认道,“他对我很好。”
“那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你是不是还没见过他的家人?”路嘉仪猜测道。
“恩。”从善点点头,其实就算她不承认,路嘉仪肯定也能猜到。
“从善,你是不是因为我那天说的话而心生不安?”路嘉仪着急地澄清道,“那天我是一时昏了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啊。”
“不是因为你的话,其实我自己知道,我和他身份上有多么不匹配,如果他父母不同意也是正常的。”从善说道。
“你也别多想,现在平民嫁入皇室都不是多稀奇的事了,只要你们真心相爱,又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呢?”路嘉仪拍拍从善的手,安慰道。
“你说的也对。”从善笑笑。
这时,护士喊了“韩熠昊”的名字,从善立即站起来,对路嘉仪说道:“嘉仪,我去拿报告了。”
“好,那我也先去忙了,有空再找你出来玩。”路嘉仪挥手作别。
这间医院的服务很人性化,普通医院要隔日才能拿到的报告不消片刻就到手了,当然服务和收费也是成正比的。
到了病房,韩熠昊正在打电话,从善隐约听到“让他后悔”几个字,立即走进去,开口问道:“你在和谁打电话?”
韩熠昊见她进来,挂了线,回答道:“没什么,报告怎么说?”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不过最好留院观察一天。”从善转述医生的原话。
韩熠昊冷哼道:“既然没什么大碍了,那还留什么院。”
说着就要下床,从善赶紧去制止他,劝道:“总归是对你好,在医院呆一晚也没什么。”
“我的身体这么弱吗?”韩熠昊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每次回来他都很珍惜和从善的相处机会,别说一晚,一个小时都不行,“你放心,我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正所谓‘三折肱知为良医’,这么多年来,我受过的伤不计其数,真严重的话自己怎么会不重视?”
“你这么一说,我就更不放心了。不行,明天干脆再做点更全面的检查,查查你有没有隐疾。”从善谨慎起见地说道。
“隐疾?你认为一个男人有什么隐疾?”韩熠昊一张脸顿时臭了下来,“要不要我现在给你证明?”
拂开他的“毛手毛脚”,从善很是严肃地说道:“韩熠昊,我是认真的!”
重新将她搂回来,韩熠昊不和她“硬碰硬”了,放低声音说道:“在医院里都不能好好抱你,不要!”
从善心软了,说道:“如果明天检查没事的话我们就回家,你就在医院呆一晚好不好?听话。”
“有什么奖励?”某人得寸进尺地将脸凑过来。
“这里可是医院!”从善“推”开他的脸,和他讨价还价道,“你在医院留一晚,至于你要做的其他事,我就不阻拦你了。”
她指的是韩熠昊要对付秦柯的事,刚才的电话,即使只听到几个字,她也猜得出韩熠昊想做什么,作为一名执法人员,她本来应该制止韩熠昊的行为,让法律来制裁秦柯,但她深知韩熠昊的性格,而且估计由他出手,会比走正常程序快而且“靠谱”得多,只要不闹出大问题,她也就由得他去了。
不过有人却“没意识”她的意识,反而歪曲成了另一层含义:“我要做的事你真的不阻拦?顺着我了?”
“恩。”从善点点头,又不忘加一句道,“只要别太过火。”
要是闹出人命来了,警察局就不得不介入了,虽然以韩家的势力,摆平几个小混混并不是什么难事,可她并不想韩熠昊沦落到和秦柯一样的层次上。
“那好。”某人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附在她耳边,无限暧昧地说道,“其实我很早就买了一套碟,上面据说有一千零一种爱爱姿势,我们要不要试试......”
从善一听,顿时“恼羞成怒”,每次跟这混蛋讲正事,他就往乱七八糟的方面扯,她气得用力捶了他几拳,怒骂道:“你这个流氓!”
“哎哟,老婆,你力气好大。”
“谁是你老婆!不许乱叫!”
“几个小时前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我的‘名分’了,现在又翻脸不认账,老婆,你好狠心。”
“韩熠昊!不许亲我!不许乱摸!这是医院!”
“不管,你要补偿我。”
“补偿你个(头)唔 ̄ ̄ ̄”
026 孤儿院
第二天一早,从善就拉着韩熠昊做各种各样的检查,两人在走廊里,遇上了刚交完班的路嘉仪。
路嘉仪礼貌地同两人打招呼,从善很是热情地回应,但韩熠昊却仍旧是一副不冷不热的老样子。
韩熠昊在场,两人没有做过多的交谈,等路嘉仪离开之后,韩熠昊问向从善:“你和她一直都还有联系?”
“恩。”从善点头,又反问道,“不可以吗?”
“我不是想干预你和别人的交往,而是路嘉仪你就真的这么信得过?”韩熠昊意有所指地指出,回国之后,他曾经专门调查过路嘉仪,发现这些年来,她的生活轨迹竟然和他有着不同程度的重合,韩老爷子还住在军区大院时,两人其实就见过面了,之后他读军校,她也考军校,他在部队指挥演习,她就以军医的身份申请参加,就连非洲维和的名额,别人都是唯恐不及,她却十分积极地报名加入。从善遇袭之后,韩熠昊曾经也怀疑过她,不过她当时去了美国学习,可能性应该不大。但不管怎么说,韩熠昊打心底是不喜欢路嘉仪,要不是她,他和从善早就该在一起了,哪还会经历这么多坎坷。
“她做了什么吗?”从善望着他,不解地问道。
“没有。”韩熠昊实事求是地说道,虽然他并不希望从善和路嘉仪继续交往,但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他不想再为了这个话题争吵。
“那我为什么不信她?”从善反问道,虽然韩熠昊和路嘉仪之前有过“过往”,但现在路嘉仪都已经往前迈进了,而韩熠昊根本就记不得那件事,又何必再耿耿于怀。
“总之,防人之心不可无。”韩熠昊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