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凌舒的手直奔目标,瞬间揪住了另一只幸存的耳朵!
那模样,活像是武侠秘籍中的高深武功——双风贯耳。
应泽顿了顿,伸手将凌舒往自己怀里一搂,嬉皮笑脸地说:“老婆,既然你这么听话,那咱就别吵了,上楼腻歪腻歪去。”
看到这里,苏轻寒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笑。
楼下两位这才发现她的存在,凌舒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了手,还狠狠地给应泽揉了揉。
即使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苏轻寒仍然能清楚地看到,应泽那双耳朵闪烁着明亮的红光。
“你再这么摧残他,总有一天,他的耳朵得被你拽下来。”苏轻寒笑个不停,“到时候咱们就有猪耳朵吃了。”
应泽笑嘻嘻地,一点都没觉得自己有多丢脸:“大嫂要是喜欢吃,让我老婆给你做,我老婆做饭可好吃了!”
话音未落,脑袋早已挨了狠狠一下蹦蹬!
“还说!你那张嘴是不是不想要了!?”凌舒横眉立目。
看着他们俩各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小模样,苏轻寒无奈地笑了。
世界如此美妙,就连焰哥和应泽,都不在暴躁。
正笑着,徐离焰回来了。
“听说了吗?关林判了。”
应泽走到沙发旁边坐下:“判了多少年?”
“十年。”徐离焰接过苏轻寒递过来的水杯,“他们家找了不少关系,要不然,无期都有可能。”
应泽翘着二郎腿,显得十分悠闲惬意。
“等再过十年放出来,他都是老头子了。”
凌舒依在应泽身边,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吵架根本没发生过似的:“他的前途算是彻底毁了。”
应泽搂着她的手劲紧了紧:“喂,我说,我帮你爹这么大个忙,他还不认我这个女婿?”
提起凌市长,凌舒的脸沉郁了下来。
苏轻寒看在眼里,赶紧岔开话题:“关林进了监狱,估计也过不上什么好日子。”
徐离焰扫了一眼应泽:“你是不是吩咐里头的兄弟‘关照’他了?”
应泽大大咧咧地挥挥手:“这还用吩咐?有点眼力价的,谁能不帮个小忙啊!”
徐离焰冷声道:“你有点分寸,他已经废了,别再闹出人命来。”
听出他话里严肃的味道,应泽放下了二郎腿:“知道了,焰哥。”
……
D市监狱。
高高的围墙,挡住了周围所有的景物,抬起眼,只能看到广袤苍凉的蓝天。墙头上的密密麻麻的铁丝网,似乎宣告着这里与外界完全隔绝。
正是每天的放风时间,几百名犯人都在院子里,有的在遛弯,有的在聊天,也有趁机锻炼身体的。
关林已经瘦了一大圈,胡子拉碴的,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的一块石头上,看起来垂头丧气。
一夜之间,他曾经那些飞黄腾达的念头,就全都没有了。
十年啊,人生还有几个十年可以让他来等待?四五十岁,在政界正应该是大有作为的时候,他却被关进了监狱。
等出了监狱,他已经是个快六十岁的老头子了,一辈子也就算走到头了。再说,就算他还有心想要从政,可是他身上背着这么大的污点,又怎么可能让他进入国家机关。
干了一辈子政治,他当然明白自己出了这种事,意味着什么。
他抬起头,失神的眼睛看了看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几米远的地方,十几个犯人正围着一个脸上有块刀疤的人,津津有味地听着刀疤在外头混的“光荣”事迹。
刀疤说到兴头处,渐渐眉飞色舞,似乎完全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这就是人生吧,在外面无论过得多么风光,到了监狱里都是一样。
关林过惯了养尊处优前呼后拥的日子,现在和从前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厕所走去。
看到他缓慢前行的样子,刀疤给正在听他讲话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
十几个犯人,三三两两地走进了厕所。
为了安全,在监狱里,到处都布满了摄像头,唯一没有摄像头的,就是这个简陋的厕所。
关林刚刚解决了内急的问题,正要提上裤子,隔间的门忽然被踢开了。
“喂,有人!”关林拎着裤子,提醒般地跟后面的人说。
监狱厕所条件太差,再加上这些丝毫没有素质的犯人踢来踢去,所有的门都没有门闩门锁之类的东西,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被人踢门那是常事。关林刚进来几天,对这种情况还不太熟悉。
“喊你妈了个逼!老子的尿都他妈给你吓回去了!”踢门的男人张嘴就是破口大骂。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相比之下,关林说话还带了几分领导的威严和素质。
一边说着,关林一边系上了裤子,想要走出隔间。
“老子就他妈这么说话!怎么地,你敢起刺儿?”男人棱着眼睛打量着关林,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货色。
关林知道跟这种人讲理也讲不清,索性低了头,打算忍气吞声算了。
不料,他刚一迈步,就被男人一脚踢了回去,直接坐在了便池里。
“有能耐你再喊啊!老子倒要看谁敢来帮你!”
关林一抬头,就看见面前站了至少十几个彪形大汉。
他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顾不得**的裤子,他靠着墙,一点一点站起身来,满脸戒备。
“你们……你们要干嘛?”
领头的正是刚刚在外面坐在他不远处吹牛的刀疤,此时他挨个掰着手指,发出嘎巴嘎巴的脆亮响声,听起来十分有威胁感。
“你瞅瞅你这出,像个什么玩意?尿党!”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的确,关林现在这模样,真够狼狈的。裤脚上沾着热乎乎的尿,右手无助地抓着冲水的管子,好像徒劳地想要把管子从墙上拽下来,当成武器来抵抗他们。
“你小子新来的吧?二子,去给他上点规矩!”刀疤向身边的男人努了努嘴。
“别过来——”关林哪里见过这些流氓,吓得连声音都变了调。
二子笑嘻嘻地走进来,手上可一点都没客气,直接把关林的裤腰带抽了出来,把他绑着吊在冲水马桶上头的管子上。
他绑得非常有技巧,裤腰带只绑住了关林的两根大拇指,再将双手举过头顶,牢牢地固定在水管上。
这样,关林只能用脚尖点着地,瞬间觉得全身的关节都散了架。
更可悲的是,裤腰带的消失,让他那宽大的裤子毫无障碍地褪到了脚腕处,露出了两条光溜溜的腿。
“啧啧,这老逼灯,两腿长得比女人还白!”
二子顺手摸了一把,大声宣布试用感受:“不但白,还滑溜着呢!”
听着这种淫邪的话语,关林恨不能立刻钻进地缝里消失。
就在一个月钱,他还是衣冠楚楚的关书记。而现在,他却被人以一种猥琐的姿势吊在半空,露着腿和屁股供十几个流氓肆无忌惮的欣赏。
刀疤坐在洗手池子上,兴味盎然地打量着关林。
“别他妈扯淡了,都过来,开始‘审讯’了。”
刀疤这么一说,二子和十几个小伙都聚集到了他的身边。
“审讯”新犯人,是这些老犯人的必备娱乐活动。不过今天,他们就是冲着关林来的。
“姓名!?”刀疤表情严肃,明显是学着警察板起了脸。
“……关林。”关林算是明白了,他现在是虎落平阳,寡不敌众,还不如乖乖听话,说不准还能少吃点苦。
“你妈了个逼!敢跟咱们市委书记一个名?吓唬谁呢!?老瓜,去揍他!”
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从审讯队伍中站了出来,摩拳擦掌地向关林逼近。
“别!别!”关林吓得竭力缩进了身体,似乎这样就可以躲避老瓜的殴打。
“我真的是关林!我就是前任市委书记!”关林闭上眼睛,痛苦地喊道。
“哟嗬,那咱们今儿可是赚到了。”刀疤故意拉上了音,环视着周围的兄弟。
“大哥,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也大不过大哥您啊!该怎么处置,还不是您一句话!?”一个男人谄媚地向着刀疤笑。
“嗯,这倒是。”刀疤老实不客气,目光再次落在关林身上,“不过你说了没用啊,咱们得听关书记的,是不是!?”
又一阵哄堂大笑。
关林知道,这帮人是找上他了,现在他只能顺着刀疤的意思说。
“是,是。都听……听大哥的。”叫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男人大哥,关林显得十分别扭。
“成,关书记真是痛快人,这么着吧,我们兄弟都是粗人,连新闻联播啥的都没看过,你就给我们现场开个会吧!也算是传达一下政府的思想嘛!”
二子等人强忍着笑起哄:“关书记,关领导,给我们开个会吧!”
关林只觉得两只手的虎口处几乎撕裂了一般的疼,眼泪都快疼出来了,双腿被渗漏的水滴在上面,冷得他一阵一阵的打哆嗦。
光溜溜的地面,就算正常站着都容易滑倒,他的两只脚尖来回倒腾着,就是找不到一个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