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没事,可能喝了点酒,刚刚吹着风了,有些头疼。”水沐晴转头对着哥哥安慰的笑着,实际上是她在脑海中不停的搜索关于这个陶姐的信息,她肯定她知道这个女人,在她们见面之前就知道,或许不知道她叫什么,不知道她的任何身份背景,但是她绝对见过这张脸,而且……不应该是接触很深的那种,不然这样一张漂亮的脸蛋,她不可能不记得。
“哎,我说水丫头,你的脸色怎么比上一次还差一些,你怎么把自己弄的这么凄惨?”有南非承在的地方绝对不会太安静,沈流年总是那么容易被人忽视,但是水沐晴依然能感觉到他投来的目光,带着询问的味道,水沐晴下意识的笑了一下,眼神变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柔和,似乎被这个人注视着,她就觉得很温暖,就像当初在大火里被保护着一样。
“我要说减肥,承哥信吗?”水沐晴眼神幽幽的看向南非承,南非承正想调侃呢,被她这一个眼神看的一个激灵,跳开了一步。
“你个鬼灵精,既然人都来了,王叔吩咐厨房上菜吧,你们俩去洗下手边吃边聊。”南非承指着水沐晴和水凌风说着话,看沈流年和那个陶姐的样子,显然是已经来了有一会了,水凌风点点头,拉着妹妹往洗手间走去,水沐晴总是在脑海中回忆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脸庞,但却是徒劳无功,没有丝毫头绪。
“对了,你怎么突然进公司了?之前不是说有这丫头顶着吗?”南非承一边倒酒一边问着,刚从洗手间出来的水凌风。
“责任吧,总不能让小晴一个人受累不是?父亲这两年一直有要退下来的心思,我也玩的够久的了。”水凌风帮妹妹拉着椅子,让她坐下之后自己才坐在她旁边,水沐晴的左边是水凌风,右边刚好是沈流年,对上眼神的时候,水沐晴还是对着他点了点头,刚要开吃电话响了,抱歉的离开座位接起。
“沐晴,元旦快乐。”是宫羽的声音,即使是透着电话,水沐晴依然能感觉到他声音里透着的温和和儒雅气息。
“你也是,元旦快乐。”水沐晴忘记了,今天既是凌沐的年会,又是元旦,宫羽不提起自己还忘记了,元旦之夜沈流年不再沈家还说的过去,那南非承和那个陶姐不用和家人一起庆祝节日吗?不管怎么说,也是新年第一天。
“明天钢琴演奏会的门票我买好了,是贵宾席,位置很不错,明天早上十点我去接你?”宫羽顺便把之前提过的演唱会的事情提了一下,水沐晴想起来上周他们口头说好的要去听钢琴曲的。
“好,那麻烦学长了。”水沐晴应着,对于这个故人的好意,心领了下来,真没想到他能这么上心。
“嗯,那你忙吧。”
“学长再见。”看着窗外,突然有种想要放烟花的冲动,收起一闪而过的天真想法,走回座位。
“不是家里来的电话吧?”水凌风随口问着话,帮妹妹夹着菜。
“不是,一位学长打过来的,今天元旦节嘛。”水沐晴吃着菜,抬头看了哥哥一眼,微笑了一下,水凌风似乎对学长这个词很敏感,他记得某时某天自己还为了这个学长好奇的问过妹妹,母亲和父亲也挺好奇的。
“就是那个上次约你吃午饭的学长?宫氏副总?”水凌风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一旁正在和陶姐说着话的南非承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水沐晴凑着热闹。“水丫头,什么学长啊?宫氏?是上次一起吃饭的那个宫羽吗?”
“嗯,就是他。”水沐晴点头。
“你也认识?”水凌风不满意了,自己的妹妹,自己都没见过她的这位学长,南非承倒是比自己还了解。
“就是谈合作案的那天,刚好碰上,之前不是说他们公司投递的合作案被否决了嘛。”水沐晴解释着说话,水凌风撇撇嘴继续吃东西。
“不就是一个没什么交情的学长吗?怎么特意打电话过来,虽然是元旦,发个信息就可以了。”水凌风呶呶嘴下意识的呢喃,水沐晴对于哥哥这种非常不高明的套话方法,感觉嘴角有些抽搐。
“我说凌风啊,我还没发现,你有点妹控潜质啊?”一旁的陶姐低笑出声。
“明天我们约好一起去听钢琴曲的,A市的钢琴演奏会,听说还不错。”既然哥哥想知道,水沐晴也就没瞒着,直接在陶姐打趣之后就说了出来,结果她是不在意的说着,哥哥却在意了,停下了筷子看了陶姐一眼,之后认真的盯着妹妹,确切的说是盯着她的手指。
☆、第三十章 遗忘的记忆
其实这辈子水沐晴一下子接受事实的平静,到底还是让家人不安心了,实际上如果不是经历了上一世的那些试验,她也不会直接这样接受的,因为左手只要碰到钢琴键子总是会抖个不停,不只是手小手指指骨的事情,还有手腕的缘故,有时候她总觉得庆幸,因为这种重生带给她的坦然,更因为伤的的是左手,如果这是右手,她甚至会相信这一切飞机空难之后带来的后遗症,将影响到她正常的生活。
“哥,我不能弹……看着别人弹还是可以的,事情也过去这么久了,我不在意了,你也别在意了。”因为今天的场合和气氛都不太适合说这样让人情绪低落的话题,水沐晴把左手放下,对着水凌风微微一笑,给他碗里填了菜,之间水凌风眉头一皱,随即舒展,若有似无的点点头,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沈流年和南非承之前就知道水沐晴手的事情,此刻也有意避开不谈,陶姐虽然不知道内情,但到底是个见过世面有眼色的人,也就抿嘴不语的轻笑一下,就此揭过。
“说起来,现在是你进公司,我约么着过几年,老爷子也要把我自由的权利收回去了!”南非承重新把话题转移到水凌风的身上,做出有些无奈的样子,水沐晴看着他,微微一笑,他现在已经接手了合作案,最起码绑住了自由一年的时间,如果地产开发收益可观的话,南老爷子还会放过他?
“用不了几年,我看啊,你这次合作案之后……没得脱身了。”水沐晴下意识的接话,突然想起来一年之后,差不多也就是上一世他接手公司的时候了。
“水丫头,你当你是预言帝呢?最好把这种预言收回去啊,你承哥我大好的青春可不能浪费在这种无趣的事情上,哪里像你们一个个的,都被绑死了。”沈流年不说,他不竞争就不是没有沈氏的问题了,而是没命的问题,水沐晴接手公司,也算是水家这一辈出人承担责任了,没想到水凌风也投入事业进去,一直以来他们都潇洒谈笑人生,赛车,比赛,每天逍遥自在的,结果这才多久,就变了,陶姐本来也是孤家寡人的守着祖产,所以说一群人当中,就算他还是自由一点的,他手里也只有这一个案子,现在大部分都是沈流年和水沐晴操心,他也不需要理会太多。
“没什么不好,我们总要强大一些,去保护想保护的人。”水沐晴继续微笑,低下头的瞬间对上陶姐若有所思的神色,嘴角挂着优雅的微笑,脑海中黑白影像闪过,突然灵光闪现一般,右手颤抖着,筷子瞬间落地,她捂着额头,紧咬着下唇,那里有记忆闪过……太快了,她抓不住,究竟遗漏了什么?
“小晴,怎么了?头疼吗?”筷子应声落地的清脆响声,坐在水沐晴身旁的水凌风马上反应过来,放下手里的筷子,把妹妹扶在怀里,让她依偎在自己的胸膛前,紧张的问着。
“带她过去那边休息一下。”沈流年在水沐晴的另一旁开口说着话,看见她痛苦的样子,抿着嘴唇眉头微皱。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头疼起来了?”南非承惊讶的说着话,一步不敢怠慢,赶忙在前面领路,让水凌风扶着水沐晴在沙发上躺下,眼里带着关心,陶姐跟在身后,笑容收敛了一下,若是她没看错,刚刚水沐晴看了自己一眼,随后就变成这样了,和自己有关?她们明明不认识啊?
“非承,麻烦帮我叫下医生过来。”水凌风把妹妹安顿在沙发上,手指按压着她的太阳穴,看着妹妹额头一瞬间冒出的冷汗,心里一阵自责。
“已经让管家叫了,马上就到。”没等南非承应声,沈流年在他身旁回答着,水凌风一侧头就看到他在自己身旁蹲下,眼里满是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一时间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说了一声谢谢。
“哥……外套……我外套里有药……”水沐晴嘴唇已经没有了血色,开始发白,颤抖着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说了好一会,水凌风立马示意的在她身上风衣兜里摸索着,最后摸索到那次住院开的小白色药瓶,医生说是安神的,接着又是另一个他没见过的高一点的瓶子,微微皱眉,上次的药是他领的,他记得没有领过这种瓶子的药,打开里面是白色的小药丸。
“小晴,你这药是什么时候开的?我明明记得上次在医院,没有帮你拿这种药,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水凌风看着妹妹,把药瓶放在她手里,看着她倒出两粒放在嘴里,之后自己收走了药瓶,上面的标签被撕了下去,低头嗅嗅,没有味道的药,水凌风面色有些不好的看着含着药的妹妹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