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几条裙子常穿,其实每一条侧面都有个暗袋,装一张钱看不出来,万一有个用钱的地方就能救急。”
苗佳禾猛然间想起某个周末,阿轩帮她熨衣服时说的话,看着手里那张粉红的纸,她把钱紧紧地攥在手里,终于安下心来。
还是个世俗的人呵,手里有钱才有安全感。而安全感不
是男人给的,不是家人给的,只能是自己给自己的。
*****
苗佳禾一出电梯,就看见了靠在走廊里的阿轩,寂静的走廊里声控灯暗着,他模糊的轮廓几乎看不大清,只有一小点儿火星才让她辨认出那是他。
“你抽烟?!”
她惊讶出声,在一起住了这么久,她竟然不知道他是抽烟的。
阿轩见她平安回来,默默地掐灭了嘴里含着的半根烟,掏出钥匙开门。
苗佳禾看见电梯旁垃圾桶的烟缸上,已经有长长短短不下七八根烟蒂了,周围烟味儿很重,想来阿轩等了她很久。
“你去哪了?”
随手把钥匙扔在玄关处的鞋架上,阿轩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两腿交叠着,眯着眼问她。
苗佳禾弯腰换着鞋,不知为何一阵心虚,莫名的她就是不想和阿轩说实话,不想和他再次提到邓沐这个人。
“我一直在公司啊,后来和同事一起去喝了一杯咖啡,你都不知道公司附近那家咖啡厅最近推了一个新……”
不等她硬着头皮将谎话说完,阿轩就已经冷笑起来,双手交握着放在膝盖上,扭过身子斜眼看着苗佳禾,薄唇一动,冷淡着打断她:“苗副总,你中午还跟我睡一张床,晚上就换成了和旧情人玩到现在才回家,你们公司的小明星都没你忙吧?”
一口气哽在喉咙里,苗佳禾垂着头,正在拿着拖鞋的手微微颤了几下。
她想,阿轩知道这些应该是邓沐打过电话,问她有没有平安归来。如此一来,她刚才的谎言听起来的的确确会让他动怒。
“我……算了,我去洗澡,我不想讲话。”
其实,苗佳禾本有满肚子的话想要跟阿轩说,但是现在,面对他的质问,她一个字也懒得讲了。
满身疲惫地走向卧室,没想到阿轩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他几步跨过来拦住苗佳禾,她仰起头,他好看的眉眼在客厅大吊灯的映照下无比清晰,当然,往日英气的一双眼此刻看起来也多了几分咄咄逼人。
“你们拥抱了?接吻了?还是去酒店开房了?不然他怎么说你的东西在他那里?”
他捏着她的手,想从她的表情和眼神里找寻出真实的答案。
苗佳禾徐徐吐出一口气,用仅剩的一点点理
智和修养压下情绪,小声回答道:“都没有,放手。”
阿轩死盯着她,足足看了一分钟,在她的眼睛里他没有看到心虚和自责,却看到了一些他不确定的东西,这让他感到格外心慌。
在他愣神的片刻,苗佳禾抽回了自己的手,挺直了脊背,一步步走回房间。
她靠在门上,揉着酸胀不已的额头,此刻她蓦然想起了家乡的初秋,虽然短暂却天高云淡,再等上一段时间,钓鱼台宾馆外墙的地上铺满金黄的银杏树叶,那才是真正的属于北方的秋天。
想了片刻,苗佳禾拉开衣柜,从里面抬出来一只小行李箱,开始整理。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更新,抱歉各位耐心等了我这么久,15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对不起对不起
谁还在啊,让我看看你可爱的脚印哦!!=3=
27、谈荤
早上不过七点一刻的光景,邓沐的助理就亲自登门,将苗佳禾的手袋和其他遗落的东西一并送了过来。她只得道谢,关上门后看见阿轩站在厨房门口,手上端着一盘煎蛋,他的视线落在她手腕上的一圈红痕上,眼神闪烁了几下,带着些许歉意,那是昨晚他与她拉扯时不小心留下的。
“快来吃早饭吧。”
阿轩的语气里明显流露着讨好,没想到苗佳禾蹲下来摸了摸Bingo,语气淡淡道:“我不吃了,我不去公司,想再睡一会儿。”
他一愣,联想到昨晚她的异常,这才想到,难道姐姐这么快就已经有所行动了?
阿轩忽然有一种万劫不复的预感,他藏在盘子下面的手在微微颤抖,带着不可告人的原因。但他还存有最后一丝侥幸,试探着出声询问道:“你不舒服,今天请假?”
苗佳禾眷恋着Bingo皮毛的美好触感,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它了,难免不舍,又用手指搔了搔它的下颌,见它舒服地眯起眼,这才站起来转身去卫生间洗手。
她望着哗哗的水声出了半天神,这才狠狠地搓洗着两只手,一边洗一边大声回答道:“不,我要辞职了,阿轩,这段时间谢谢你,不过我要离开这儿了,你要是在这里住着习惯就住下来,不喜欢我就租出去。”
话音刚落,外面已经传来一声脆响,瓷盘和地板相接触发出的音节其实并不美妙。金黄的煎蛋落在地上,Bingo一个箭步冲上去,嗅了嗅然后毫不犹豫地吃起来。
“你上哪儿去?”
阿轩闯进卫生间,堵着苗佳禾的去路,装修的时候她一直觉得这里空间足够大,没想到他卡在门口,这里顿时显得逼仄了许多。
她掀起眼皮,却不敢与他直视,只看着他身后的墙上瓷砖的花纹,眼珠一动不动,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云淡风轻一些。
“回家啊,很久没回想回去看看。”
他咬牙,伸手用力扳过她的脸,低头审视着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略显狰狞地咧了咧嘴,明显不相信她的话。
“你回什么家!你明明从来不想家!”
苗佳禾的眼中滑过一抹刺痛,像是刚刚愈合的伤口被人再次撕扯开,半好不好,流的血更多。她用来甩开阿轩的手,回敬道:“我的事你懂什么!你才认识我几天凭什么管我的私事!”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可能语气重了,果然,阿轩的脸色更加难看,他一贯好看的脸上此时只能用气急败坏来形容了。
“是啊,我不懂,你以前的男人都懂,都懂是不是?那你找他去啊,干什么往家跑,你是乌龟啊就会缩壳里?”
愤怒令人失去理智,此刻他不合时宜地再次提到了最不该提的一个人,邓沐。
苗佳禾怒极反笑,就当个乌龟那又怎么样,哼了两声,她扭过头去自言自语道:“该给你的我一分不少,可能我太寂寞了,你要金钱我要温暖,咱们银货两讫,从此以后也都各不相欠。”
她的声音很小,但两个人贴得如此近,阿轩自然将她的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他浑身瞬间有种凉透的感觉,就好像最冷的时候潜水到海底深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寒意。
“你再说一次。”
阿轩咬住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向外挤,瞳孔也霎时变得微红,因为生气,他眼睑处的肌肉跳动了几下。
苗佳禾抿了一下嘴唇,这样的阿轩她没有见过,很陌生,很霸气,也很令人心惊,她皱了下眉,又飞快舒展开,轻轻说:“你已经听清楚了。”
顿了顿,她好像解释给他听,又好像解释给自己:“你本来就擅长这个,又何必跟我这么投入,犯不上。这些日子我不像我,好像一切都脱轨了,现在我不过是想要重新回到我的轨道上来。”
苗佳禾固执地扬了扬下颌,眼睛里射|出来往日在职场时才会显露出的光彩,这让面色尚且苍白的她看起来却是一副凛然的模样儿。
莎士比亚说,遇到一个人,有一种体温蹿升到38。6摄氏度的感觉,那就是爱情。她想,阿轩一定是让她昏了头,烧糊涂了,才会做出一系列如此反常如此大胆的事情,她已不是她,而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及时止损,立即回到正途。
阿轩盯着她线条柔美的脸,她薄薄的嘴唇吐出来的却是犹如尖利刀锋一样的话语,是,她说的没错,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的他,都擅长开始或是终结一段感情。对付苗佳禾这种没什么情感经历和性|爱经验的女人,他应该是完全手到擒来的。
但,他到底高估了自己,人都是有感情的,日久生情不是没有它的道理,更何况,他们除了日久,还有“日”久——有的时候,男人比女人更看重上|床,甚至觉得那是确立一种关系的仪式。
“你想怎么样?是在老家住上一阵子再回来,还是……干脆就再也不回来了?”
想到苗佳禾有可能选择留在北京,阿轩一阵心慌,目前的情况,他不可能长时间地离开广州香港,就算他愿意,林邓婷也不会允许,一旦她断了他的花销,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毕竟,现在他的人只是个惨死在几个贵妇手里的低贱的男|妓,他根本无法说服其他人相信自己的离奇经历,也根本无法证明自己是邓家的小少爷邓轩,由于他的失踪,一切关于他的资产都已经被暂时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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