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游戏世界。
我从来没有那么清晰的认识到这点。
况且,还有一个问题。
世人皆知双剑网缚妖界那是大大的不对,那到底要不要阻止呢?
当然,我是指组织表哥。
如果表哥不是玄霄,那我会毫不犹豫的表示冰封十九年那就是你活该,我管你去死。
但是表哥就偏偏变成了玄霄……
从小到大,亲密相处六年以上。说得难听的养条狗都有感情了,何况是几乎对我百依百顺,处处宠着我,让着我,逗我开心的表哥呢。
只要一想到他未来要被冰封十九年……我就……我就……好想砍了太清啊啊啊啊啊啊啊岂可修!!!搞什么双剑网缚妖界,吃了空没事情干!!
Orz果然就不该和剧情人物产生感情……我勒个去!
好不容易结束对月长叹,正准备回屋子睡觉,回头就见霄哥——玄霄表哥简称——站在屋顶上脉脉地望着我,害我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表哥。”我轻呼。
霄哥犹豫了一下,还是跳了下来。
“子衿,你…这么晚了,怎么不睡…”配合夜深人静的背景,霄哥也放缓了声音。
“表哥还不是一样。”我轻笑,但在他深沉的目光中,很快又收起了笑容,继续忧郁。
“你……”
霄哥顿了一下,原本想说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天色不早了,早点睡吧。”
他抬起手,微微一顿还是摸上了我的头,像以前那样轻轻拍了两下。
我突然就很想流泪。
不是不喜欢他,不是不爱他。
再见面时的愉悦欢欣骗不了任何人。
只是。
物是人非事事休,你不再是你,我却还是我,我们真的,还能像以前那样么?
我很想问他,但最终也没有开口。
轻轻垂下眼帘,故作任性的像以往一般拍掉他的手,闷不吭声的往里走。
“晚安。”我听见他说。
我头也不回的关上了门。
第二天见面,表哥已经变成他平常的样子,眉目间带着点的严肃,却在见到我的刹那化了开去——喂!你这样夙玉小妹妹会哭的,真的会哭的,我在心底默默呐喊。
离别只需要一瞬间,御剑之术的速度不容置疑。
青蓝的光芒闪过,甚至连一声再见都来不及说,琼华几人再无踪影。
我在原地踌躇不定。
长琴小蛇缠在我的手臂上用尾巴尖漫不经心的戳我。
我瞬间泪流满面。
几天早上起来就见桌子上长琴给我安排的近期计划,那汹涌的程度……不堪回首啊不堪回首。
总之,他的目标就是十天内把我提升到开光期,半个月至胎息境,到琼华的时候最好已经辟谷。
你当我我神仙啊岂可修!!
天知道我迈入筑基也就没多久!
拔苗助长要不得啊要不得!!
第六章
当再次见到表哥的时候,看着他惊讶的面容,我欲哭无泪。
别看我提升得快,个中痛苦你是完全无法体会的。
话说,我真的没想到,这还真给长琴办到了。
以一种让人意想不到的特别方式。Orz……
从筑基到开光,配合丹药加潜心修炼其实是很简单的,一周不到,我的修为就在长琴蛇尖牙的威胁下突飞猛进,成功跨越。
此境,长琴童鞋勉强赞赏了一下我的资质,并宣称要更加努力的鞭笞我——反正他现在除了吃喝拉撒也没事做。
筑基期到开光期,排除了体内大部分杂质后,头脑聪明,耳目清明,口舌爽利,只要仔细聆听,勉强也能分辨长琴蛇嘶嘶嘶嘶中的细微不同。
于是开始学习蛇语。
长琴写一个字,嘶一下,偶尔也会多嘶几声叫我好分辨不同,几天下来,蛇语是学的差不多了,但是我差点连普通话都不会说。整天就跟长琴一块嘶嘶嘶了。
然后长琴开始着力于提升我的功力——他用了一种很古老的方法。
讲道。
鸿蒙时期,人类还未生成,仙妖二族除了自身修炼便是相互论道。通过对道的理解,提升自己的境界,从而提升自己的功力。
当然,我这刚修道的小毛头是讲不出啥道来的,所以他就不论了,直接讲。
于是我有疑问了,传言巫祖不是不修元神的么?还是不能修?
长琴蛇淡定表示不修元神的是真正的巫族,他本是琴灵,不修元神那还干嘛?他产生灵智之后,父亲祝融很高兴,便将他寄托在守在六道不能出,巫族唯一有元神的后土所化的平心娘娘那儿,听她讲道。时间一长,他元神修炼有成,已可化形,这才拜托女娲用牵引命魂之术将他变为完整的生灵。
我恍然大悟。
然后他开始讲道。
从“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从“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到“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半个月不间断的道道道,差点没叫我疯掉。
我听了那叫一个头晕眼花,头痛欲裂,听到最后啥都没听明白,只知道“道道道”了。
幸好这道行的提升不是我明不明白可以影响了,只要听了记住就行。理解什么的,长琴说了,等以后突破了辟谷之境后在闭关顿悟就行再说。据说那时候顿悟有助于减少走火入魔的几率。
我汗一个先。
于是我问他,为什么要等辟谷之后在闭关。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答曰:闭关之事,少则十天半月,多则数年。于是我明白了,不到辟谷之境闭关,没等你悟出啥,就要先饿死了,要不得,要不得。
我又看了长琴一眼,最后将“你是不是有过这种经历”这个要命的问题吞回了肚子里。我还年轻,还想多活几年。
再见到表哥的时候我还晕乎乎的,满脑都是道道道,连他说了什么都没注意。
等我回神的时候,到了播仙镇了。那呼了呼了的热风带起一阵阵黄沙,可怜我娇嫩的皮肤立马就多了一道道红痕。
泪流满面啊泪流满面!
这世上就没有女人不在意自己容貌的,本来长得一般般只有水嫩的皮肤好拿出去炫,要是连这都没了。我暗自想象了一下自己的形象,立马惊出一阵冷汗。
呀?咩?喋!!!!!!
我的暗自揪心,前面的表哥当然是无法理解的,他正在为我找住的地方。
这里看看不太好,那里看看不太好,整个播仙镇都兜了一圈了,他还没决定好,总是担心我吃不好,住不惯。
我看着他板着脸一点不符合他形象的操心这,操心那,心中不由一暖。
这般对我好的,真真是世间难寻。即便是上一世,恐怕也只有父母了吧。
你这样待我,叫我怎么不动心,怎么不为你忧心呢?
眼见日头西落,表哥还没决定好。我虽肚子咕咕叫,但也不好意思提醒他。总算玄震小哥注意到了我的窘境,眼角含笑的提醒表哥,我才得以在饿得前胸贴后背前坐进不远处的绿洲酒肆大快朵颐。
可惜,菜一上我就后悔了。
烤的流油的大块牛肉……
带着腥气的马奶……
大葱青椒……
哦买雷迪嘎嘎!!这叫人怎么吃!!见不得荤腥最讨厌青椒的人你伤不起啊伤不起!
我觉得我自己的眼角,嘴角,甚至整个身体都在抽搐,但是看表哥他们都一脸关心的看着我,我实在说不出“算了,我不吃了”这句话。
吞了口口水,用最最标准优雅的用餐礼仪进食,只是为了能让我看起来吃的时间长一点。内牛满面的咬紧牙关吃了一小半,总算是可以推托吃不下了。
天,我明天就要上太一仙径!!再让我吃一次我真是扛不住啊岂可修!
捂着被油腻严重侵蚀的胃在床上辗转反侧,旁边垫子上盘着的长琴蛇目光只能用嘲笑二字形容。
我%¥#&*……
索性眼不见为净,出去赏月亮。
不得不说,西域的天空是美丽的,干净无瑕万里无云。就连夜晚,也是皓月当空,繁星灿烂,比苏州的都好看的多,更不用说现代了。
我在附近转了一圈,心情便好了许多,也突然有了弹琴的兴致。
在邻近的小溪中净手,复又整理衣冠。这才随便找了一块较为平整的巨石,一跃而上。
自袖里乾坤中取出刚学琴时长琴为我寻来的春水,架好,一曲《阳关三叠》诉尽离别意。
“渭城朝雨,一霎挹轻尘。更洒遍客舍青青,弄柔凝,千缕柳色新。更洒遍客舍青青,千缕柳色新。休烦恼,劝君更尽一杯酒,人生会少,自古富贵功名有定分。莫遣容仪瘦损。休烦恼,劝君更尽一杯酒,只恐怕西出阳关,旧游如梦,眼前无故人。”
曲中的时候,身后传来清亮的男音,喝着曲声,悠扬婉转。这才发现原来表哥也出来了。
一曲毕了,再换一曲,轻快悠扬,活泼动人。
幼时的一幕幕欢声笑语于我脑中浮现,盘桓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