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懂,身旁的慕世钦给我解释说“她说你今天不给我把裙子弄干净,我就不走了!”
我惊叹着“你怎么会哑语?”
慕世钦笑笑没说话。
此时的我并不知道,他小的时候经历过什么,又过过怎样的生活,所以,面对他我总觉得有着一层说薄不薄说厚□□的神秘感。明明好像很接近,却又无法真正的看清。
卖菜的摊贩是个男人,各自不高,确是一身的肥肉,看起来还真是挺肥硕的。
他操着一口与之体态不符的南方方言,竖起兰花指咒骂着“你脱下来我就给你洗干净,你不脱我怎么给你洗啊。有能耐你脱啊。你脱啊。你脱啊!”
周围的人们一阵冷漠讥讽的嘲笑。对于他们,这只是生活所带给他们的笑话。
在这个城市没有草长莺飞的传说,它永远活在现实里面,快速的鼓点,匆忙的身影,麻木的眼神,虚假的笑容,而我正在被同化。
女孩死死咬着嘴唇,手紧紧攥着弄湿了的一半裙角,双手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情绪激动而颤抖,还是冬天的空气而冻得。
我看见她又开始比划。我捅咕身旁的慕世钦“她又说什么了?”
慕世钦看了一会,然后低声告诉我“她说,我脱了你一定洗是不是?”
在场的人,除了慕世钦可能就没有人能看的懂女孩手语的意思了。
南方的摊贩也不懂其中的意思,讥讽的也跟着指指画画“我告诉你,你不要和我装哑巴,你说你不敢就行了。不脱就走开,别耽误我做生意。走开,走开。”
摊贩退了女孩一把,女孩虚晃了两下身子,趴在地上。
我以为她会哭,可是,她没有!
她从地上爬起来,二话没说,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先是外面套着的白色羊绒裙,然后是秋衣,最后连羊绒裤都脱了。
狠狠的将衣服摔在地上,这回她不再比划,而是无声的大喊,“我脱下来了,你给我洗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阵唏嘘。
在这零下二十多度的寒冬里,一位少女当众□□衣服,不说她冷不冷,那种敢让自己赤露在众人目光下的勇气就值得让人深思。
我忽然觉得有些敬佩她。
身旁的慕世钦哼笑着,低声问我“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撇了他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回答“拿水泼回去。”
慕世钦扑哧一笑,宠溺的抚了抚的凌乱的长发,“真是你的风格。”
此时的我并不知道,在不远处的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里,冷沛辰拉着林月瑾的远远的看着人群中发生的事情,问着林月瑾同样的问题“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会给你打电话。”林月瑾淡漠的回答,不带一丝娇惯的表情,哪怕说出这样的话,也显不出丝毫的矫情。
冷沛辰宠溺且愉悦的笑了。缓缓拉上了车窗,对司机吩咐道“开车。”
炫目的保时捷在身后绝尘而去,我并没有在意,而慕世钦只是微微的笑了笑。看着他们擦肩而过。没多说什么。
看着依然赤裸的少女,我有些不忍。
想要脱下自己的妮子大衣披给她,却被慕世钦拦下。
我不解的看着他。
他说“这不是咱们该插手的人生。能别踏进去就别踏进去。会有人出现在她的人生中的,而那个人绝对不是你。”
我一开始不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后来我才真的懂得。可惜,一切都晚了……
“我们走吧。”慕世钦拉着我。我慢慢的转身。
退出人群的那一刻,我看见一个同样身形单薄的女孩冲了进去,脱下自己的军绿色棉衣披在女孩身上。
我笑了,果真如慕世钦所说,会有人出现在她的人生中。而我,只不过是个路人。除了枉自蹉叹什么都做不了。
抬起头看看天空,忽然发现,我们都是各自故事中的女主角。各自凭靠演技,演绎不同的人生悲剧。
除了过程不w一样,结局都难逃一个落泪的收场。
第5卷 第263节:别和陌生人说话1
我们像是表面上的针,不停的转动,一面转,一面看着时间匆匆离去,却无能为力。
我那个在西四环曙光小区租住的原本空荡荡的房子,现在已经变成了奢华到奢侈的宫殿了。
说是宫殿可能是有点夸张,但是奢侈却是一点也不为过。
慕世钦买了一水的黑白色调的家具,黑色的床头柜,白色的双人床,黑色的家庭餐桌,白色的宫廷靠椅,黑色的沙发,白色的茶几,黑色的窗帘,白色的吊灯,黑色的房门,白色的墙面。放眼望去就像一座走不出去的迷宫,所有的空间都局数在黑白色调里,让我产生了某种被束缚的错觉。
黑色代表沉稳内敛,而白色代表高雅悲伤。
当黑色和白色融合便成了另一种颜色,也是另一种意思,灰色,困禁,束缚和绝望。
冥冥中像是一种心理暗示一般,暗示这是个为我修建的牢笼。
我脱下裸色的妮子大衣,随意的扔在沙芳上。然后靠在黑色的大理石吧台上。看着白色的酒柜上放着的嫣红异紫的酒水,有贵的要命的红酒,有纯正的中国白酒,日本的清酒,英国的威士忌,俄国的伏特加。竟然还摆放着一瓶昂贵得让人咋舌的人头马路易十三!
看着这些酒不喝也醉了。
我对着身后的慕世钦轻蔑一笑“不怕我喝醉了?”
慕世钦也笑了,从身后搂着我的腰,轻蹭着我的耳唇,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喜欢这个姿势,这个只有他能抱着我,而我却无法拥抱他的姿势。
他轻声说“我就怕你喝不醉。”
“为什么?”我明明没醉,却用微醺的眼神看着他,仿佛诱惑。
慕世钦吻着我的侧脸,半认真半打趣的挑逗说“你不知道喝醉的女人最好下手吗?”
我刚想回他些什么。刚张嘴就被他一吻封唇。
凌厉的舌尖带着湿热的燥热窜进我的口腔,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酥麻又诱惑。
他的大手毫无预兆的窜进我衣衫的下摆,我忍不住身体一颤。
蹙着眉想要挣脱,却被他死死按在怀里。
“怎么了?还想逃?”
他的气息有些不稳。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灼伤了我的肌肤。
我无力的靠在他宽阔的臂膀了,缩了缩脑袋,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你的手……好凉。”
他笑了。笑容分外愉悦。也许他是满足于我的屈服吧。活着是我示弱的眼神。
从前的我们太过针锋相对,我越强他就越要压制我。而如今,我小鸟依人的靠在他的怀里,隐藏自己身上所有的利爪和尖牙。如受伤的雏鸟,躲在他的羽翼下,等待他的施舍。
他则更是喜得看见如此软弱,只能依靠他存活的我。
也许,他的愉悦就在于能够完全的占有我吧。或许,他在想,离开他,我将无法存活。
慕世钦的手依然没有从我的衣服里拿出来,只是不再向下或者向上游移。停在我腰间的位置。
慢慢的等待我适应他的温度。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微微蹙眉,有些不悦。
另一只手拿出手机,再看清来电的人后,极不情愿的拿出放在我身体里的手,离开我走出两步远去接电话。
他说话时很小声,一定是不想让我听见吧。
第5卷 第264节:别和陌生人说话2
我转过身,不去看他,故作无聊的趴在吧台上,眼神虽然望着酒柜,可耳朵依然机警的竖着。
慕世钦恩恩啊啊了几声,然后又说“找到他的时候有人看见吗……哦,那就好。我马上过去,你让他在我的办公室等我吧。对了,我让你查的……”他突然噤声,眼神若有所思的望过来,那份凌厉的蓝仿佛能看穿我的魂魄。我的心猛然收紧,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放肆的蹂躏揉搓一般,越收越紧。
他对着电话又说“算了,咱们当面在谈好了。我马上过去。就这样。”
挂了电话,他慢慢的走过来,我依然假装若无其事的看着酒柜上陈列的名酒。
直到身后的他传来宠溺而又抱歉的话语声“我要走了。公司里有个客户要来。我必须过去一趟。晚饭你自己吃,我今晚一定回来睡,好吗?”
我缓缓的点了点头。说真的这些话听在我的耳朵里已经毫无感觉了。
就如同吃饭一样,没有味道只是不能不吃,然后每天都吃,按时按量,然后好不消化的排出去。
他套上外套临出门前告诉我“我订了一架钢琴,下午的时候他们会派人送过来,你签收一下。”
我看着阳台边上故意留下的位置,然后不解的问“钢琴?你买钢琴干嘛?”
“让你弹给我听。你弹的曲子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听的旋律。”
“你什么时候听过我弹琴?是谁告诉你我会弹琴的?”
他笑了,笑得有些欠揍的得意“我知道的事,要比你想象得多得多。不用那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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