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热你就到这地儿来撒泼?”明成佑怒意半隐半现,方才在包厢内被沈宁一闹,况易他们早各自散开,“你先回去。”
“成佑,我真不是故意……”
“沈宁,你想过谁会给你发这样的短信吗?”
“我不知道。”
明成佑大步离开,“你好好想想。”
服务员端着托盘自厅内经过,上头摆着三两瓶顶级轩尼诗,他弯腰打招呼,“三少。”
沈宁眼见明成佑背影坚定,急忙上前欲拉住他手臂,明成佑肘部故意在服务员腰际一撞,对方手里的托盘应声落地,碎玻璃渣子哗啦啦直洒到沈宁脚边,她惊愕顿足。明成佑面露不耐,“你闹够了没?”
离开时,他朝服务员又说了句,“把这些都记在我账上。”
李韵苓精神很好,看完电影非拉着傅染在客厅喝茶,明成佑气冲冲回到家,步入客厅正好看到李韵苓和傅染有说有笑,后者模样乖巧,见到他先是一怔,继而轻松开口,“你回来了。”
“你个死孩子,去哪玩了现在才回来?”
傅染不着痕迹睇向李韵苓,她先前分明说过明成佑公司有事,生怕他说漏嘴,她抢先开口,“不是说好公司再忙都要回来吃晚饭吗?”
李韵苓唇瓣噙笑,招手示意明成佑坐到身侧,“满身酒味,也不知道在家好好陪小染。”
明成佑两指轻按眉间,“妈,我有事,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一早就来了,多亏小染陪我看了两场电影。”
“是么?”明成佑视线穿过李韵苓颊侧直睇向傅染,她只以为自己替他躲过李韵苓地逼问,甚至更以为,她和他这出戏配合的天衣无缝。
明成佑陪李韵苓说了会话,眼见时间已晚,这才各自回到房间去休息。
傅染坐在床沿看会书,明成佑掏出手机,这才看到上面有个未接电话,显示时间正是沈宁闯入包厢之时,他笔直双腿站定在床前,李韵苓一早就来了别墅,傅染若真想通知他,大可选个合适的时间,岂会这么巧合?
由于傅染背对他,再加上心思埋在书内,所以察觉不出男人幽邃眼中的异样,他解开两颗钻扣,身子绕过床尾在傅染身侧坐定,陡然凹陷下去的床铺给人的感觉犹如行走在彼岸,却突然落入水中那般下沉,傅染急忙抬头,只见明成佑那双黑眸中蒙着桃花一般的潋滟之色。
“我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噢,当时正好有事,”明成佑面露闲适,脸部波澜不惊,他从皮包内抽出张镶嵌金边的卡递给傅染,“这是迷性的VIP金卡,送给你,有空带朋友去玩玩。”
傅染伸出手,却似乎在男人脸上瞧出丝不怀好意,待要细看时,只见他唇瓣轻勾,笑的有多祸害便有多祸害。
10惹祸
晚间,沈宁打过不少电话来,明成佑嫌烦,索性关机。
早上当着李韵苓的面,二人自然表现亲昵,傅染跟在明成佑身后来到车库,傅家虽不及明家有钱,但订婚时还是买了辆红色奥迪车当做礼物,也有几分陪嫁意味。
傅染单独经营间舞蹈工作室,生意一直不错,她和明成佑的车在大门外分道扬镳,工作室设立在繁华的商业圈内,周边有购物广场,停车方便。
她不到四点便约了好友宋织和秦暮暮,曾答应订婚后会请她们大搓一顿。
西餐厅门口,傅染停好车,见俩Y头杵在门口,见她走来,宋织大步上前,右手臂毫不客气勾住她的脖子,“好你Y的,有了老公到底不一样,我靠,吃饭还找这种地方,老娘还没用过刀叉呢。”
傅染笑着去掰她的手,“斯文,斯文,当心哪个金龟婿经过被你给吓跑了。”
宋织扯起嗓门,半边身子几乎挂到傅染手臂上,“我可没这命,今天晚饭应该你老公请,不宰他一顿我睡不着觉。”
“我还没结婚呢!”
“装处呢你,”宋织屈起食指向傅染前额用力弹去,“你男人长成那样,难道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把你办了,我看他晚上才睡不着觉吧?”
傅染吃痛,拉长声音喊道,“吱吱——”
“我靠,再喊我这名字老娘不活了——”
相较宋织,秦暮暮则斯文的多,二人都是傅染的高中朋友,家境平平,那会却玩的最好。
宋织秉承狂宰资本家的精神,管它吃过没吃过的点了一大通,秦暮暮在旁轻拉她手臂,“吱吱,吃不完吧?”
“她有钱,她老公更有钱。”宋织朝傅染挤眼,傅染兀自喝口果汁,眉宇含笑,“想吃什么都点吧,暮暮,别给我省钱。”
“这才像话么!”
宋织点完菜嘴巴还不老实,充分发挥八卦王的本事,“小染,你男人猛吗?”
秦暮暮一口水差点呛在喉间。
傅染白她一眼,“你满脑子这思想,要死了。”
“拜托,这是衡量婚姻是否幸福的最佳标准。”
宋织向来追求刺激,只要是对自己好,耳朵上两排耳洞便是高中时候打的,那时谈了个不学无术的男友,成天学着抽烟喝酒,
是老师见着都头疼的小太妹,这会工作后更加肆无忌惮、随心所欲,傅染和秦暮暮尽管劝过,但都无用。
满满一桌菜摆在跟前,仍堵不住宋织那张嘴。“小染,你这会也订婚了,有件事我憋到现在,想问问你。”
傅染抬头,“什么事?”
“高三……”
傅染下意识,神色一紧。
“我记得有一晚你没回宿舍,事后问你,你推脱不肯说,小染,那晚你是不是和你说的那个哥哥在一起?”
“吱吱,这是小染自己的事。”秦暮暮忙不迭拉她衣袖,傅染正在搅动的匙子在杯口轻敲几下,她目光定于一处,眼神安然,却缺乏些了然生气,“对。”
“那……那晚你们发生过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
“怎么会?难道做没做过你都不知道?”
“别问了。”
“小染,那死男人现在音讯全无,我问问都不行吗?”
傅染沉默不语,安静地往对面两人碗里夹菜,宋织见状,心里也是不舍,急忙又将话题转移。
这似乎是傅染的禁忌,绕是关系亲密都不能碰触。
吃过晚饭,宋织嚷嚷着要去玩,傅染拿出钱包结账,宋织眼疾手快,抢过她皮包扯了嗓子就喊,“神那,迷性的金卡,你个死Y头怎么不早说,今晚不好好宰你一顿我就不姓宋。”
在停车场见到傅染的车,宋织又是一阵乱叫,直喊该打倒资本主义,傅染开车来到迷性,并未立即下车,“不过得事先说好,玩一会就回去,不能超过9点。”
“行啦行啦!”
她几乎被强拖硬拽进去,这会还早,宋织嫌包厢没气氛,拉着二人来到迷性酒吧区,人影绰绰,镁光灯配合十足的音效,投射出一张张迷离魅惑的脸,这会已有曼妙身姿的女子领舞,舞姿绰约,身段妖娆,宋织点根烟夹在指间,另一手握住酒杯,眼神渐见朦胧薰意。
疯玩的时候往往会忘记时间,酒吧区人逐渐多起来,宋织喝得迷迷糊糊,人潮涌动,热舞劲歌,不知不觉有几人挨过来,“妹妹,跳个舞吧?”
“呸,老娘眼睛还没瞎呢!”
“你他妈再说一遍?”
“长得猪狗不如还……唔……”
傅染眼见宋织喝醉酒闯祸,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并示意秦暮暮站到身侧,“这位大哥不好意思,她喝醉了。”
“你放开她,让她说!”为首男子满身酒气,看来跟宋织是半斤八两,傅染生怕再惹事端,同秦暮暮架起宋织后便要离开。
“拦住她们。”
傅染眼见这阵势,心里陡然一惊,面上却仍强装镇定,“大哥要不这样,您今晚的帐算我的。”
“我操!”宋织猛地挣开傅染手臂,竟是扑过去掐住男人脖子,场面瞬时乱成一团,三人被水泄不通地堵在吧台旁,原先嘈杂的舞池陡然静谧无声,傅染只听得惨叫声伴随一阵砸东西的混乱冲入耳中,秦暮暮吓得惊叫连连,而宋织退了一步,软绵绵往她怀里栽去。
“吱吱——”
男人扔掉手里啤酒瓶,“敢打老子的女人还没出生呢!”
傅染用手按住宋织流血不止的前额,秦暮暮蹲到身旁,手忙脚乱去帮忙。傅染满手是血,冷不丁被人拽起身,她掌心粘稠,只得把手掌紧捏,“你想做什么?”
“今天的事别想这么容易过去,你们两个得好好陪着老子……”
舞池半空有个巨大的挑台,男子观望许久后,把倾出去的上半身收回,大有意兴阑珊之意,“走吧。”
况易目光犹落在下方,“你真不管?”
“她不向来能干嘛,自有法子。”
傅染知道这会麻烦不轻,宋织喝醉酒喜欢惹事,没成想这会一个不注意,竟和人动了手,旁边不少人在劝,DJ示意把大灯全部打开。几乎是晃眼的瞬间,她看到一抹身影翩然行至门口,修长健腿即将迈出。
“明成佑!”她连名带姓唤他,三个字犹如平地一声惊雷,众人目光齐刷刷聚集至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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